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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奖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主办方的回答是,会尽快。
然而韩非的回答是,这得看他们心情,有第二天到账的,也有第二年到账的,还有某个邀请赛,五六年了奖金都还没到账,而且是几万块的奖金。
所以,关于奖金,只能祈祷了。
思索间。就发现曾俊坐过来了,一把搭着他的肩膀道,“怎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昨晚太辛苦了?年轻人,要节制身体啊,少年不知……”
夏新锤了下他的胸口。说道,“别胡说,困了,让我睡会。”
曾俊显然是怕他一个人寂寞了,坐过来陪他聊天的。
不过,夏新实在困得要死,身体也虚的很,就懒得理他,依稀听到了舒月舞几个字,不过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在迷糊间,他想起了那个坐在车里,一只眼睛被刀划过,只剩眼白,异常恐怖的人,那阴暗的,恐怖的,玩味的,揶揄的笑容,让他血液都几乎沸腾。
然后,他也想起了白狐的话语,“不要试图解开记忆的封印,你承受不了的。”
夏新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的记忆里,到底有什么?
其实在抱着夏诗琪的时候,他依稀就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想着想着,他也就进入了梦乡。
是梦!
很熟悉的梦!
无数次无数次梦到过的梦!
多少次,被她从午夜惊醒。
在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森林里是一片的银装素裹。
缤纷的雪花似跳舞般从天空中缓缓飘落,落在了车窗上,也落在了树枝上,还落在了许多人的头发上,肩上。
本是一片美丽的雪景。
然而那美丽的雪花突然就被染红了,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有人欢笑着,有人哭泣着,有人兴奋着,有人悲伤着。
以往那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的梦,唯独这次,稍微清晰了些。
他已经能走进这片世界,看清里边的人了。
自己好像在拼命的奔跑着。
身体好痛,身体好累。
然后,出现了威严的爸爸。也出现了美丽妈妈。
爸爸妈妈坐在了雪地之中。
妈妈在喊着什么,可以看到妈妈的嘴巴在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看出她焦急的喊着,拼命的喊着。
爸爸,为什么拿枪指着自己?
为什么?
世界从银白色。到血红色,不断的蜕变,变得越来越鲜红。
血红色,蔓延了整个世界。
画面一转。
自己已经停下来了。
自己,好像抱着什么人。
这怀中的是谁?
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那被贯穿的胸口,那被染红的薄薄衣衫,那娇小身躯里溢出的鲜红色液体,将白色,染成了血红色。
然后,有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整个世界都震动了。
所有的白色,血色,都开始剥落,世界,被黑暗所笼罩。
自己,好像被撕裂了……
浑身,都被撕裂了……
眼前逐渐的变得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啊,啊。啊——”
“夏新,夏新,夏新……”
“老六,醒醒……”
“老六,你怎么了……”
“快醒醒。”
夏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湿透了。
额头更是汗如雨下,手脚冰的发凉,浑身都在发抖……
“老六,你没事吧,你到底怎么了?”
耳边出现了曾俊关心的话语,眼前也出现,吴子文,陈东等人的脸庞。
几人都凑到了他的身边,一脸担心的望着他。
“我,我怎么了吗?”
夏新努力的干笑着,直到话出口,才发现,眼泪已经在脸颊上流淌。脸颊完全被泪水打湿了。
心里边更像是受了一记重拳一样。
“我,很好啊。”
夏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艰难的说出这话的,但显然没有人信。
张峰解释道,“你哪里好了,你刚刚睡着了,一直在叫啊,做噩梦了吗。”
“都尖叫的整个车厢的人都听到了,还翻来覆去的。”
“梦到鬼了吗。”
夏新一抬头才发现,穿着制服的乘务员,就在旁边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还有整节车厢的人,一个个的都在望着这边呢。
看起来。自己刚刚确实是叫的很响。
“不,不好意思,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
夏新想要尽量表现出自己没事的样子,奈何他现在脸色僵硬的很,实在笑不出来了。
“对,是,梦到了一个鬼,好吓人的,呵呵。”
“我靠,老六,你才吓人呢,一直叫啊叫的。”
“你叫的才吓人,都多大的人了,还能被鬼吓着,还吓的眼泪都出来了,老六,太丢人了吧。”
“老大,你有资格说他吗,上次谁鬼片看一半跑去缩被窝里,让我们声音调小点,不敢看的?”
“我那是怕吗,我那是,那是……要睡觉了,怕你们吵到我睡觉好吗?”
“睡觉衣服都不脱?躲被窝里?”
“我忘了不行吗?”
“……”
看起来,是成功的蒙混过去了。
夏新再次冲乘务员点头示意了下自己没事,乘务员这才离去。
夏新从对方的表情判断,对方一定在心里边骂自己神经病呢。
他试图再努力的去回想下那个梦境,依然还能记得一些模糊的场景,但再努力的想看清楚些,就不行了。
以前也常常被这红色的梦惊醒,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在列车上大叫,还流泪的。
估计是自己太累了吧。
直到现在,他的心脏还纠结在一起,完全没办法放松。
他能感觉到,自己过去的记忆,快要慢慢的浮上来了。
总有种,十分痛苦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还算轻的,他现在还能回忆起,梦中的自己有种。比死还难受,比死更痛苦的感觉……
夏新一脸木然的望着窗外倒退的山林,思绪纷飞。
又闭目假寐了会,火车就到站了。
夏新以自己很累的理由,也不去寝室,直接就回家了。
一路上。他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有点接受不过来。
直到回到家,打开门,看到夏夜穿着睡衣,从厨房里,拿着一个冰淇淋走出来,夏新才有种安心的感觉。
二话没说就上去抱住了夏夜。
紧紧的抱住了夏夜娇小的身躯。
“我赢了哦。”
夏夜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说道,“恩恩,这不是当然的嘛,你可是咱的半身,怎么可能会输。这不是必然的结局嘛。”
夏新马上被逗笑了,听着夏夜脆声脆气的声音,就让他开心的想笑。
“是啊,这确实是必然的结局,赢是必然的嘛,这件事就先放在一边。接下来,咱们来解释下,为什么在星期一,在下午两点半,这个其他学生都在教室里上课的时间,你会穿着睡衣,在家里吃冰淇淋呢?”
夏夜顿时表情一僵,撒开小腿就想跑,被夏新扯着后领子给硬生生扯会了,只能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听,听咱解,解释,不是,绝对不是咱逃的课,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学校先动的手,对,是学校先逃的课,不关咱的事……”
“你猜对了,我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信……等我打你的时候,估计你也不会信了。”
“……”
第1132章 散伙饭
全国大赛结束,是6月多了。
6月也是大学生一年中最忙碌的一个时段,几乎所有人都忙碌于如何背书与如何带小抄之间。
整天讨论的最多的话题就是,“xxx,我坐你旁边好不好。”
“xxx,坐这,坐这,这风水好,位置都帮你占好了。
“xx,等会选择题答案给我下呗,晚上请你吃饭。”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老师别坐我这边,老师别坐我这边。”
“你带小抄了吗,我靠,你抄了这么多?”
“老铁,你这么稳?抄大腿上了?”
几乎每节课都能听到类似的话语。
饶是夏新,出门前都还在背经济学的几个名词公式呢,虽说做了小抄,就怕到时候出意外,总之,能多几分是几分吧。
“什么,你就这么走了,我还没吃饭呢。”
忆莎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拜托,我中午都快叫你10次了,你自己赖房间里不肯出来吃饭吧。”
夏新在玄关处穿着鞋,头也不回的说道,“还有点剩饭菜,你将就下吧。”
“都说了,我那时候吃不下了。你居然让我这么个孤苦伶仃的可怜少女去吃剩菜剩饭?而且现在,离上课还早吧。”
“经济学考试,我得早点去占个好位置,不然中排都被人占光了。”
考试的时候,前后排通常都有老师坐镇,唯独中排是比较理想的作弊宝地。
夏新说着已经穿好鞋,打开了门,“还有,你这孤苦伶仃少女也是自找的,大部分到你这年纪的,这时候,通常会叫男朋友带吃的。”
忆莎顿时大怒道,“……你是不是忘了下午还有英语考试?”
不过,夏新没理他,已经出门了。
这就导致夏新在千辛万苦的,又是看小抄,又是从吴子文那抄答案,考完经济学之后,这英语才开考没5分钟,忆莎在绕了一圈之后,就径直的在靠墙附近的夏新身边的位置坐下来,悠闲的翘着二郎腿,抱着双手,环顾着夏新。
没错,是环顾夏新,不管她头朝那边,那视线都会停到左侧的夏新身上,只转脑袋,不转眼睛。
意思就是提醒夏新,你别想当我面作弊。
这就导致夏新震动了几次,明明有答案,可就是无用武之地。
在持续了一个半小时之后,夏新很无奈的看向了忆莎。
忆莎一副大仇得报的得意模样,回望着夏新。
两人相顾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忆莎双手环胸,悠闲的抖着腿,淡淡的“大声”说道,“夏新同学,不要东张希望的,好好做题目。”
“……”
“哎呀,考试都快结束了啊。怎么还空了这么多题目,早告诉过你上课要认真听讲了,看,后悔了吧。”
忆莎还故意把声音提到整个教室里的人都能听到的程度。
导致教室里响起一阵哄笑声。
夏新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咒骂几句,然后低头去看些明明拆开都能认识,但合在一起就完全不认识的单词。
这女人是打算在这坐到下课吗?
这是公报私仇吧。
这是故意的吧。我中午明明叫了她好几次了,自己缩房间里不吃饭赖我吗?
而且,前面那几排已经完全肆无忌惮的在拿出来抄答案了吧,一个个都低着头的,连自己坐在这里都看到了,这女人想装作没看到吗?
他的目标只有我吗?
忆莎确实看到了。但她没管,随便人家抄,至于夏新……
夏新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拿出,这女人绝对毫不犹豫的检举自己。
还是孔夫子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自己干嘛要在英语考试前惹她呢。
为了不补考,夏新只能腆着个脸,想去讨好下忆莎。
不过忆莎脸色一板,扬了扬眉毛,傲然道,“做你的试卷。”
一副威严的,一丝不苟的教师模样。。
但那眼神中的得意劲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
这人是小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