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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天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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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西北以心声劝道:“师父,要不然歇会吧。”

    苑书郎从煅烧精铁再到如今的打铁,几乎就没有真正休息过。

    年轻神匠笑道:“西北,打铁这东西讲究一气呵成,歇不得,而且我也不累,这种快感为师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就这样,又是一晃三(rì)过去。

    如今已是晚冬,天空中又下起了一场雪,不过以纯阳之炎为中心,方圆五六里的雪花都是未落地便化成了水。

    靠近纯阳之炎的位置,更是连一滴水都没有。

    董芊与黑球儿早就支起了帐篷,一人一猫躲在帐篷中,边吃喝边听着打铁声。

    东方西北这次是出来最长的一次,已是六天没有回家。

    苑书郎将所剩不多的铁浆再次灌入破魂枪的缝隙之中。

    当初手掌般大小的精铁经过了三次的消耗,仍是还有剩余,差不多还有个五六滴。

    苑书郎有些高兴,看来精铁比起预算要用的少。

    他还担心精铁不够了。

    这一抡锤就又是四(rì),邋遢男子已经不知挥舞了几千锤。

    整整十(rì),几乎没作休息。

    长时间挥舞千斤重的铁锤,这已经不单单是技巧的事(qíng)了,甚至说连膂力都是次要,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苑书郎对打铁的那份痴(qíng),那份(rè)(ài)。

    打铁第十(rì),苑书郎终于放下了铁锤,他拿起破魂枪,就好似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十分温柔。

    破魂枪银光锃亮,枪头之上再无一处缝隙,好似最初般崭新。

    龙卫国走上前,抱拳道谢,“苑师傅的手艺果然称得上鬼斧神工,这段(rì)子真是有劳了。”

    苑书郎笑道:“龙将军不必客气,这是作为一个铁匠该做的事(qíng)。”

    话语间,邋遢男子便将一旁的纯阳之炎收了起来。

    周围炎(rè)的天气顿时又冷了起来。

    (本章完)


………………………………

第二百五十六章 要变天了

    苑书郎将桃木杯递给龙卫国,“龙将军,精铁还剩了几滴,你……”

    龙卫国笑道:“这几滴精铁就当报酬了。”

    苑书郎似乎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便也没作推脱,笑道:“那就多谢龙将军了。”

    精铁一物,对于铁匠来说太过难得了,所以苑书郎不由得厚着脸皮收下。

    龙卫国拿出一枚精致楼仓玉,“这是装地擎炉的楼仓玉,收好。”

    苑书郎激动的双手颤抖,然后去接过楼仓玉,随后将自己血魂气注入其中,化为己用。

    他将地擎炉与旁边打铁的法器一并收起,再次与龙卫国道谢一声。

    三人一猫走了过来。

    东方西北悦道:“师父果然厉害。”

    苑书郎轻轻一笑,随后昏厥过去。

    东方西北吓了一跳,连忙去搀扶。

    龙卫国说道:“苑师傅没什么事(qíng),只是脱力严重,休息几(rì)便没事了。”

    花温香现在对这个邋遢男子只有佩服,连续十天的抡锤,他自认为是做不到。

    也许这就是当代神匠的实力,一个近乎能打造出仙兵的神匠。

    之后龙卫国将一众人带回到了苑书郎的住处,东方西北在这边待了一会儿便回家了。

    昏厥的苑书郎从昏迷变为了熟睡,鼾声大起。

    董芊感叹一声,“真没想到此人竟然是战蓝境。”

    花温香附和道:“如果苑师傅不打铁,而是选择修道一途,恐怕现在的成就不比神匠低。”

    一个三十岁的人能到达战蓝境,绝对是实打实的修道胚子。

    龙卫国说道:“咱们去找家客栈吧,就不在这边打扰苑师傅了。”

    随后,三人一猫悄然离去。

    ……

    ……

    一间安静屋子前,东方西北轻轻敲门,“爷爷,我能进来吗?”

    屋内传出声音,“是西北啊,进来吧。”

    美少年推开屋门,脚步轻轻的走进屋子,随后从屋内将门关上。

    东方云柏两手支撑着(chuáng),艰难坐起(shēn)。

    东方西北连忙上前搀扶,“爷爷还是躺着吧。”

    东方云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倚靠在墙上,“躺了一天了,想坐坐。你三伯刚走,你就来了,还真是不凑巧,刚才我俩还念叨你来着,怎么样,这几(rì)与苑师傅学打铁还顺利吧。”

    老人见着自己这个亲孙子后好似一下子就有了力气,说气话来也不会如往常那样喘大气,脸色也是笑的褶皱不堪。

    东方西北歉意道:“对不起,爷爷,西北整整十天都有没来陪你。”

    东方云柏笑道:“是啊,这几天爷爷可是想死西北了,不过爷爷可不会生你的气,所以西北不用说对不起。”

    东方西北嗯了一声,“爷爷最好了。”

    门外,去而复返的东方谷槐正巧听到了爷孙俩的对话。

    他听说东方西北回家了,便特地来此看看,只是如今屋内的爷孙俩正说的高兴,他也就不愿去打扰。

    中年人坐在屋外的栏杆上,决定等到爷孙俩说的差不多了再进去。

    屋内,东方云柏问道:“西北,你真想好了要学打铁?”

    东方西北嗯了一声,“从苑师傅那次帮爷爷打造法袍,我就想跟他学打铁了,我觉得一个人能打造出来很多宝贝,真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qíng),所以西北是一定要做一名铁匠的。”

    东方云柏点点头,说道:“既然你喜欢,爷爷也不反对,只是你一个……”

    东方西北打断老人的话,“哎呀,爷爷,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东方云柏笑道:“好好好,爷爷不说了。”

    东方西北握着老人干枯的大手,心疼道:“爷爷,您现在是不是很痛苦?您再忍忍,大伯去药谷求药了,等药一来,吃了就没事了。”

    东方云柏笑的满脸褶皱,“西北别担心,爷爷一点儿也没事,别忘了,爷爷我好歹也是个英橙境修士。”

    东方西北有些哽咽,点点头。

    老人欣慰道:“西北年纪轻轻就是英橙境修士了,真是给咱东方家长脸啊。”

    美少年不知为何,突然很难过。

    沉默片刻后,老人说道:“你父亲死的早,你现在也长大了,以后照顾好你母亲……别听族内那些混账们说三道四,你父亲的死和你母亲一点关系没有,他俩是爷爷看着走到一起的,两人关系一直都很好,一次架都没吵过,只是可惜你那父亲短命,死到早,这也就苦了你们娘俩。西北啊,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了,就去找你三伯,他会帮你的,还有啊,以后等你继承了苑师傅的衣钵,就为咱东方家打造一件属于自己的至宝,然后将那至宝作为咱家的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去,也算光宗耀祖了……等爷爷死后,你就把爷爷(shēn)上那件法袍也当作传家宝,先传给你,之后再传给你的儿女……西北啊,原谅爷爷的自私,东方家还得靠你,你今后可能会很累,但是一定要坚持过去,爷爷对不起,让你挑了这么大的担子。”

    东方西北泪流不止,连连答应。

    屋外,有丫鬟送药而来。

    坐在栏杆上的东方谷槐嘘了一声,然后接过丫鬟手中的药,让后者离去。

    中年男人竟也是眼眶湿润,敲了敲门,轻声道:“爹,孩儿给您送药来了。”

    未等屋内有人答应,东方谷槐便推门而入。

    老人看着这个小儿子,满脸笑意。

    东方西北握着迟暮老人的手,东方谷槐用汤勺盛药,然后吹干,喂给老人。

    老人很快将一碗药喝光。

    老人倚靠在墙上,已经感觉不到东方西北在握着自己的手,他看了眼美少年,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随后以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一句话。

    这话不是说给东方西北听,而是说给一旁的东方谷槐听。

    “谷槐啊,一切就拜托你了。”

    语罢,一生精彩的老人溘然长逝。

    双鬓微霜的中年人轻轻答应一声,随后泪水纵横。

    美少年双手捂住那干枯大手,然后以头部抵在上边,看不清容貌。

    ……

    ……

    东方家族枝繁叶茂,偌大北崇城随处可见。

    这一(rì)东方家的家主东方云柏与世长辞,东方家族上上下下皆缟素。

    整个北崇城都轰动起来。

    北崇城的第一氏族要变天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东方家的内乱,大半个北崇城都知道,只要东方家的老爷子一死,那些分散在北崇城各地的旁系就要蠢蠢(yù)动了。

    退一万步说,哪怕争不到家主一位,分些好处还是很简单的。

    甚至还有一些人异想天开,幻想着东方氏族分家,然后但凡姓东方的,每家每户都要分到一笔家产。

    东方家的旁系虽然众多,可东方家(shēn)为北崇城的第一氏族,就算平均割分财产,那最后每家每户得到的家产也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目。

    不过这也都是东方家旁系们的想法,具体大权还是掌握在那两位嫡系的手上。

    东方谭逸和东方谷槐。

    而且,现在所有东方家的人不知道的是,云柏老爷子生前到底有没有立遗嘱。

    若是有,所有人再有异议,那还是要按遗嘱走。

    东方府。

    全府上下挂奠灯,悬白绫,一口大棺摆在院内,足有百余位(shēn)穿丧服的人在此守棺。

    棺材旁,是与老人最为亲近的几位嫡系。

    东方谷槐,东方岳,东方西北。

    另外还有一位妇人,刘朦,是东方西北的母亲。

    妇人常人之姿,看面相就知道是一个老实人。

    东方谷槐问道:“岳子,写信给你爹他们了吗?”

    东方岳说道:“信已经送出去了,三伯。”

    面容沧桑的中年人点了点头,随后便不再说话,只是坐在铁盆前不断烧纸钱。

    他的四位妻室则跪在一旁,尽量摆出一副孝顺儿女的姿态。

    东方谷槐对此也并不在意。

    公子哥东方岳跟着三伯一起烧纸。

    妇人刘朦掏出手帕递给哭花脸的美少年,温柔道:“擦擦脸吧,西北。”

    她声音温柔,却也是哭的沙哑。

    老爷子生前对她不薄,妇人知道感恩,所以东方云柏死后,妇人哭的很伤心,当年丈夫还活着时,老爷子就一直撮合她俩,后来丈夫死后,族内有人说她闲话,老爷子便站出来为她撑腰,为此可是教训了不少族内人。

    只是那时候老人还硬朗,做起事来雷厉风行,没有人敢惹,后来老人病重,(shēn)体一天不如一天,一些平(rì)里的“老实人”就好似逐渐没了忌惮,开始蹦哒起来,时不时也会找妇人麻烦,至于私底下说闲话,那更是家常便饭,为此,妇人和最初一样,从没在意过,因为她觉得对于这些事,犯不上生气,自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了。

    东方谷槐私底下也帮过这个弟媳妇,可他的声望终究不如老爷子,一些人只是阳奉(yīn)违。

    对此,东方谷槐也是无可奈何,不过这次老爷子去世后,他就要替其好好整顿一下这个乌烟瘴气的家了。

    妇人看着眼前棺椁,不由得又是以泪洗面,她明明昨(rì)还伺候老人喝药,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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