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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厨那边忙完的涂月莲靠墙而坐,满头大汗。
今日早早就醒来的黑球儿趟在她身边,睡着了。
楚魁混进宴席中,随便找了一桌大吃大喝起来。
远处,单雄信那桌,坐有琵琶郡郡守杜桓,魂英祠姚毫,玄云寺高僧祖远,兵器店老板钱无,还有一些今日免费提供大厨的酒楼老板。
气质彬彬,正直中年的姚毫谈吐优雅,以心声向单雄信说道:“厉兽已经安全送至根果森林,想必之后自有其它厉兽收留他们。”
忙与桌上人攀谈的单雄信同样以心声说道:“有劳姚兄了。”
厉兽不同大多人族,遇到这种伤残可怜的幼兽,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救。
所有人当中,官帽最大的杜桓笑道:“祖远大师,听说此次绛灵大斗由贵寺主办,不知消息可否属实?”
绛灵大斗,四年一举,由当今几大势力轮番操办,传闻今年便轮到了玄云寺,大斗采取一对一擂台战,参加者大多是当今修道的天之骄子,获胜者还会被朝廷钦定为武状元。
祖远坐到桌旁后就从未动筷,期间单雄信叫人将所有荤菜换成素菜,只是被祖远阻拦说不比大费周章,自己出来时在寺里吃过了。袈裟裹身,面容苍老的祖远正襟危坐,说道:“消息属实,此次绛灵大斗的确由本寺办理,而且近日已经在筹备当中。”
出身儒家的姚毫自认还算是半个读书人,佛家典籍也看过几本,对于佛教学问一直处在一个懵懵懂懂的状态,那本送给单雄信的佛经虽被祖远大师说是普通经书,可在他看来,那也绝对是世间仅存的孤本,千金难求,日后定要与单兄求来看看。
姚毫看着眼前这个辈分差不多与家中爷爷相同的高僧,虚心请教道:“大师对于人族与兽族一事,如何看待?”
一桌静言。
一直在注视单雄信这桌的宾客们侧耳倾听。
高僧祖远双手合十,轻轻说道:“众生平等,理应和睦于世。”
单雄信附和道:“大师言之有理。”
在之后闲聊中,此次寿宴送了一把价值百两长剑的钱无言语极少,他一个生意人不太擅长摆弄这些大道理,也就不敢大放厥词。
今年绛灵大斗由玄云寺主办一事迅速在宴席中传开,人人满怀期待,猜想着各大势力会派门中哪些弟子参加。
正在这时,有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单雄信身旁,一头乱蓬蓬白发的老人形容枯槁,略有驼背,两眼笑眯眯的看着单雄信,“祝单城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只是老头子穷,没礼相送,若是可以的活,能不能容我以后再补?我已经几日不曾吃东西喽,能否赏口吃的?”
单雄信看着眼前这位邋遢老人,不是心性使然,而是不由得就让座于老人,“老人家请坐,来者便是客,哪里需要贺礼这些俗物。”
随后单雄信又自行搬了把椅子,挨着褴褛老人坐了下来。
其它几桌的宾客都有些埋怨这穷酸老头没眼力见儿,看不清他那桌坐着的都是什么人,你一个庶民哪里当的起那个座位。
祖远等到褴褛老人入座后,双手合十,算是打过招呼。
褴褛老人倒也懂礼数,同样双手合十,以作回礼。
酒桌之上,褴褛老人拿筷夹菜,不顾身边投来的视线,单雄信总感觉这位穿着模样都一般的老人很不一般,只是说不上来缘由。
褴褛老人的到场,使得桌上一时无言,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老人吃东西。
片刻后,褴褛老人扯了一条鸭腿塞入嘴中,“有戏看。”
众人疑惑。
只是下一刻,宴席之中的大伙儿皆是微微蹙眉。
远处来了一批规模足有百人的队伍,人人手持刀剑,气势汹汹。
队伍之前有一辆马车,在临近宴席不到一丈时停了下来,车上走出一个身出红袍的男子,正是曾晨。
百名徐府打手随之停在原地。
曾晨很快就扫到了单雄信那桌,于是走过去,直接笑问道:“单城主果然人缘好,过个寿宴都是人山人海,不知楚客卿何在?还有一个与他前不久在一起的年轻人。”
单雄信瞥了眼曾晨腰间那块刻有“魑魅”的木牌,“敢问前辈可是魑魅阁的曾前辈?楚客卿他整天到处游逛,我也拿不准他所在之地,至于您说的那个年轻人我就更不知了。如果您有什么事,可以先告诉我,我回头再转告楚客卿。”
单雄信面带笑容,再一次让了座位,“曾前辈请坐,先吃过饭再是。”
曾晨坐下后,看着刻意装糊涂的单雄信,“我也不与单城主兜圈子,曾某今日来就是替人讨个说法,不远处丰城的徐远,你应该知道吧,他与在下是至交好友,可奈何年迈多病,实在不方便来,一把年纪的他只有一个独子,却在前几日被你府中的楚客卿和一个年轻人打死了,具体缘由我不知,所以我想问一问楚客卿到底是什么血海深仇,致使他下如此毒手。”
远处的楚魁听闻这段话差点没跳脚骂娘,真他娘的会编,你怎么不说你杀了黄前辈一事,不过还算理智的楚魁并没有动作,选择静观其变。
单雄信站在一旁,看着满嘴谣言的曾晨,“楚客卿为人我是知道的,这其中必有蹊跷,定是有小人算计,只不过是苦了徐远老哥了。”
坐在曾晨一旁的褴褛老人喝了一口小酒,吧唧了一下嘴,“算计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曾晨看着这个满嘴油腻,略有疯癫的老东西看着自己,一时忍下心中怒火没有当场宰掉他。
再扫视周围,那个儒生打扮的男人应该就是姚毫,之前派人去拦截送往森林的厉兽,可还是晚了一步,这也足可见这位姚家后人的心思缜密。
穿着华贵的杜桓给曾晨一种富家翁的感觉,其实这些人都无关紧要,只有那个一直静坐的僧人最令曾晨忌惮。
因为南洲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座寺庙,其中离着剑城最近的就是那座玄云寺,这老和尚看着辈分就不低,若真是出身玄云寺,那今日可就真不好办了。
为藩王做事的曾晨根本不畏惧一个小小的剑城城主,只是怕一会儿动起手来,那个僧人会出手,要不先问一下那和尚的身份?……向来心狠手辣的曾晨有些自嘲,今日的自己怎么这般婆婆妈妈了。
单雄信看了看前方拿刀剑的百人,笑道:“还请曾前辈给单某几日时间,到时候定会查出凶手,今日单某寿宴,还请留些薄面,请前辈先叫手下之人打道回府。”
曾晨冷笑道:“单城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不交出楚魁,我没法向徐老哥交代的,至于那年轻人我自己找就好了。”
说到这里,曾晨骤然身缠英橙气,“听说单城主也是英橙境,不妨与我切磋一下,给大家助助兴?宴席之后你我再一起找楚客卿。”
单雄信脸色阴沉,对曾晨的嚣张跋扈极为不高兴。
始终静坐的祖远终于说道:“施主出身魑魅阁,乃是为湘安王做事,湘安王赵罡义去过几次本寺拜佛烧香,说来也与本寺颇有缘分,还请施主看在贫僧的面子上,今日不要动武,以和为贵,想必单城主是少不了施主一副碗筷的。”
寿宴之中,众人哗然。
鬼魅一般的魑魅阁怎会出现在此,他们不应该活动于与湘安一带吗?期间陆续有人认出了曾晨的身份,魑魅阁“五鬼”之一的火蝙蝠,不过大家并不慌张,今日有玄云寺高僧在,单单一个曾晨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眼前和尚提及到自家主子,哪怕是桀骜不驯的曾晨也要掂量一番了,他散去血魂气,问道:“敢问高僧可是来自玄云寺?”
祖远答道:“正是,在下法号祖远。”
曾晨暗自懊恼,祖远?祖字辈的僧人,那不就是只低玄云寺主持一辈吗。
不知如何是好的曾晨左右为难,现在无论是去还是留都要丢人了。
“赶紧走吧,人家单雄信如今境界不比你低,就算过招也未必输你,今日又有玄云寺僧人,你闹不起来的。”
有女子以心声向曾晨说道。
“风忆,你什么时候来的南洲,你也在宴席当中?”曾晨愣了一下,同样以心声问道。
那隐藏在宴席当中的女子继续说道:“阁主派我来南洲找狼生草,今日顺路便来参加一下单雄信的寿宴。”
曾晨笑道:“好,那今晚你就助我除掉单雄信与他那个客卿,以来解我心头之恨。”
(本章完)
………………………………
南洲篇 第四十八章 月黑风高夜(上)
被名叫风忆的女子一番劝说后,曾晨决定先放单雄信一马,等到宴席结束,那玄云寺的和尚走了再说。
极少这么憋屈的曾晨临走前阴着脸低声道:“今日就不留下吃饭了,还有要事在身,那我就给单城主几日时间证明楚魁的清白,到时候希望你能给徐远老哥一个说法。”
单雄信看着这个贩卖厉兽,坏事做绝的恶鬼,“一定。”
曾晨离去,他吩咐百余打手都回丰城,叫他们来主要是想摆出闹事阵仗,从而打单雄信的脸,而单雄信也是个聪明人,他肯定知道这些人都是徐远的人,这样一来,他俩又会无形中增大恩怨。杀单雄信与楚魁,这帮喽喽本就顶不了多大用。
曾晨来到一处狭窄巷子,有一位高挑女子出现在其面前,女子眼神孤独,褐纹蓝衣配上那冷如冰霜的面容,孤高自傲。
在离那女子十步远的地方,曾晨停下脚步,“风忆,阁主都知道了?”
同为魑魅阁“五鬼”之一的女子冷淡道:“厉兽被劫,又惊动魂英祠,在阁主那边,我估计这次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曾晨知道这不是玩笑话,面色慌张道:“那你说怎么办?”
风忆慢慢走到曾晨面前,与其反向并肩而立,“简单,杀了徐远与单雄信,在拿他们钱财,尤其是单雄信,这次寿宴收了不少重礼。”
曾晨如释重负,这才想起贩卖厉兽本就是为财,自己时运不济,只好苦了他人命赴黄泉。
曾晨说道:“今夜助我杀单雄信,事后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对了,那个姚毫也得顺便杀了。”
细看之下,颇有几分姿容的风忆看着眼中这个愚蠢的家伙,“单雄信杀一万次都没事儿,杀那个姚毫,你是想让咱们的王爷都吃不了兜着走吗?”
曾晨猛然联想到姚毫背后的醇儒姚氏,心里一阵后怕,若是真惹上那个当今最大的儒家姓氏,好像真的连王爷都要跟着遭殃。
风忆不在理这个异想天开的红色蠢材,独自缓缓离去,“晚上你尽管出手,我定会助你,惹我魑魅阁的人,必须死无葬身之地。”
……
……
这边的宴席已经接近尾声,单雄信致词感谢各位前来祝贺的好友,好似刚才曾晨带来的不愉快,全然没有。
之后宴席之上逐渐有人告辞离去,楚魁来到单雄信面前,后者嘱咐道:“你赶紧让小花他们离开剑城,越快越好。”
楚魁领命,快速赶去单府。
祖远依旧静坐原地,不曾离去,“单施主不如随我去寺内住几日。”
单雄信双手合十,“谢大师好意,也谢大师刚才解围之恩,这件事迟早要面对,单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