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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还君笑了一笑,那笑没有一丝敌意,嘴角那轻浅微翘的弧度,谦逊有礼,甚至精致迷人。“何必如此呢?”他看了一眼任督风的刀,道,“只因一个误会,大侠就要与在下刀刃相向吗?在下无意与大侠为敌。”
“大爷我乃天下庄的刀主,大侠什么大侠,大爷我听得磕耳!误会?无意?”任督风一愣,哈哈笑道,“你这无名小子!两次从我眼皮底下带走姓封的,你想说这是误会吗?”
“原来您是天下庄的人?碍…又原来您是想要封行水?”叶还君佯吃了一惊,道,“为何不早说呢?早知刀主要他,我必双手奉上了,何来“带走”之说?那人不过是我途中遇到的一个重伤病人罢了,我不知他原来有天下庄这般的仇家。”叶还君几句话将自己说得与封行水毫无关系,谎言信手而来,连眼皮都没跳一下。任督风哭笑不得道:“你有病吗?你我不相识,若不为姓封的,我干什么追杀你?”
“唉…我一直以为定是我长得像极了刀主的某一个仇人,才惹得刀主你两次三番地追杀于我。所以我才说这是一个误会。”叶还君道。
任督风之前确不知叶还君其人,他也不记得止剑宫有这么一个高手,此刻听得叶还君这番不可思议又漏洞百出的说词,不信,却又说不出理由来,他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当真有趣!却把大爷我当成三岁孩童了吧!你若真与姓封的无关,若不是止剑宫的人,何以要见我就跑,前夜还伤我不少人马!”
叶还君笑道:“我见任刀主您身手不凡,腰中钢刀凶猛有力,我畏您赫赫之威,跑,不过是自卫而已。”
“自卫?”任督风道,“前天夜里那一掌,可是你先向我出手的!”
“这如何可能。”叶还君眼目不变道,“那个时候夜浓黑深,雨大滂沱,人马喧乱,记忆不免会混乱,到底是谁先出的手,任刀主怕是记差了。”他说着手指往后一指道,“刀主要找的封姓之人便在厢内,自管进去拿人便是。在下对之前所做的荒唐事万分抱歉……”他上前一步盯着任督风,笑道,“任刀主可接受晚辈的谦意?啊,还望贵庄高抬贵手放在下这无名小辈一马,在下实不敢与贵庄为敌。”
他的话是恭敬的,甚至是谦卑的,可他的笑是冷的,盯着任督风的眼神深寒如一口冬井,任督风瞬间明白刚才的一番说词不过是他给双方的一个台阶,是敌是友,皆在他一句话:他若选择信,便再无事,Qī。shū。ωǎng。若他选择不信……任督风觉得他此刻若说出一个“不”字,眼前这位彬彬公子会立即变成七手魔怪,然后立即出手将自己撕成两半。
“任刀主?”叶还君看着微微发怔的任督风,出言轻声提醒。任督风神思一晃,道:“即是误会,那便算了,我只要封行水,交出封行水,便与你无事。”
叶还君闻言微微一笑:“哦……那自然极好,这事从现在开始就全不关我什么事了。”他话音一落,侧耳一听,山庄一侧远处有轻轻的隆隆闷响,他突然又叹了口气道,“不过,在下交出了封行水,最后刀主能不能带走封行水,也不关在下的事了。”一指厢房道:“封行水便在厢内,你进去拿吧。”
任督风急走两步突然转身顿住,转过身来看着叶还君道:“嘿……你小子该不是在算计我吧,那厢房里你可藏了什么暗器?”
叶还君微微一笑,道:“没有。”
他这不笑还好,一笑便让人觉得他的话实不可信了,虽然那笑全无奸邪唯只笑意而已,但落在任督风这有疑之人眼里却生出千万意思来了。他哼笑一声,道:“你与我一同进去。”
他话音刚落,山庄另一边突起喧腾,马蹄之声片刻之间由远及近,但见封竞一人首当其冲,赤兔马刹身于庄前立身长嘶一声,马蹄踏地时,身后人马已与任督风的人马成了左右对峙之势。封竞勒马扫了一眼庄外情境,“哎哟!冤家总是路窄!”他原是跟着叶还君的足迹从止剑宫一路追来的,追至此处却意外见得天下庄的任督风,这两人皆是两派中的刀者,敌对已是不用说的事,封竞年少气盛,他此刻带的人马比任督风多,一想到可能要与这位江湖有名的刀主在此大战一场,不禁有点兴奋忘我。
任督风身后一动,错出一抹雪青人影来,封竞眼睛一亮,立即认出了叶还君,他眼见叶还君与任督风并身而立,神情一恍,瞬间想起自己是为什么而来的了,他面上有愤,眼神凛狠道:“你这小兔崽子果然是与天下庄一伙的!说!你们将花二宫主掳去哪里了!胁持一个女人,天下庄还要不要脸!”他说着自马上一跃而起,劈手一刀就往叶还君而来:他恨叶还君,竟更胜任督风。
叶还君旋身避开一刀,伸手制住了封竞的手腕,封竞情绪激动,一手挣脱正欲再打,叶还君退开三步忙道:“花知落封行水全在主厢内,你进去便可见到!”叶还君深知自己此时再怎样解释都无用处,封行水一句话,花知落一句话,抵得上他千言万语。
“他……在里面?”封竞突然安静下来。
“不错,我带你去便是。”叶还君说罢往厢房而去,封任两人紧随其后,这两人现下最关心的,都是封行水的生死。
主厢宽敞,因为全庄只叶还君一人,整个房间显得十分空旷。叶还君手触到里间门柩时,突感一阵不祥,那种感觉就似一个念头,一个闪电,带着冷冷的寒意从他的身体他的头脑中徒然穿过,痛得他几乎是怔了一怔。猛然推开厢门,一眼便看见花知落跪坐在封行水的榻边,她背对着众人,双手抱着封行水的头,与他轻偎一起。
“大哥!二宫主!”封竞大叫一声冲上前去,任督风紧随其后,他的眼盯着床上的封行水,紧了紧了手中的长刀。“二宫主!”封竞突然又大叫一声,他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惊喜,却是惊恐凄怆,花知落的身体被他掰过来仰在胳膊中,那胸前,却赫然是一柄雪亮的短刀!叶还君两丈之外站着,立即认出那是自己放于床枕之间用于防身的匕首,他的匕首,此刻却插在花知落的胸口。叶还君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是站不住脚。
“我便是在呢……我一直在……以后无论你走去哪里……我都会一直在了……”花知落的呢喃温柔缱绻,犹在耳畔。
天哪!他怎么都没料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在他的红叶山庄就这样为封行水殉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说这几天是因为我断网了所以没有更新估计会被人鄙视,好吧,其实就是我犯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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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重 。。。
封竞的悲痛自不必说,一时痛失两位亲人让他几乎忘记如何掉泪了。一旁的任督风上得前来,伸手弄开封行水的眼睑盯着眼瞳瞧了瞧。封竞扭头察觉立即跳将起来大骂道:“你干什么!”他话音刚落,叶还君突然抢上前来,他抓扣起封任两人的肩膀一提,瞬间将两人推甩到一丈之外。
扣关锁穴闭五窍,运精气于血脉,起丹元于经络,化于掌,点于指,万像诀第七式是“成元造化”,原来是吸人功体的心诀,叶还君反道而行,之于封行水,几乎是推精换血的功效,只要不是死人,怎样都可暂回一口气罢。
“哈哈哈……”任督风笑着站起来道,“不用费劲了,他的瞳眼涣散,明显已经死透多时了。”他说着啊了一声,好似松了一口气,封行水死了,对他来说是一件任务完成了,止剑宫终于又倒了一根大支柱。
叶还君的脸色渐白,透明得好似从身体里面生出冰来一样,不过须臾,他的身体猛然一颤,真气涣然一溃,封行水倒身回榻,叶还君脸一偏,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来。任督风哼笑一声,封竞却是愣了,他起初以为是叶还君杀害了花知落与封行水,此刻看来却并非如此,那人脸色透明冷漠,但眼中隐隐的恸色却是骗不了人。
任督风突然大笑一声,起刀朝床上的封行水砍了下去!封竞猛然回神不禁惊呼出声。刀刃劈下,刀面冷寒,在空中划出一片亮白,好似银白的布匹。“蹬”然一声,寒光收于一线,叶还君的摊掌凌空托住刀刃,他问任督风,眼睛却是看着封竞:“人都死了,任刀主还想做什么?”
任督风哼笑一声:“取他的头,挂在天下庄的门口,然后看看止剑宫人是什么反应。”他转过脸来对叶还君道,“楼庄主对此一定很有兴趣。兄台到时也去看看,我想一定很好笑很有趣的。”
叶还君眉一皱又有血从嘴角溢了出来,不待他说什么,任督风身后的封竞已啸然而起,腰中长刀出鞘,对准任督风的脖颈劈了过来,任督风闻声回刀格挡,铛然一声,两刀相绞,迸出几瞬电光。“有趣你妈!全是姓楼那一掌才会变成这样,天下庄!你为他偿命来!”封竞挥刀步步进逼,他心中悲痛,爆发之力骇人惊神,任督风本不将这毛头小子放在眼里,转身避开一刀又见一刀,忙起刀横胸硬抗,不料大大错估了封竞的气力,那股刀气没有在刀面挡下,反通过刀面直击任督风全身,饶是任督风身体壮实,这一击之下也被凌空推起,哗啦一声撞破了墙上的窗柩跌到了院里。封竞哪肯就此罢手,他此刻双目赤红,心中激痛正值顶峰,想也不想就跳窗出去与之再战了。
院外原来对峙的人马突见两人破窗而出皆是一愣,回神过来都忙不迭抽刀过来替自家人帮忙,几句喊话的功夫,几百人就在红叶山庄内外杀开了。
叶还君坐于榻前地上,面对着封行水,听着外面喧腾的刀剑喝呼,心里说不上来的痛苦难受。“你看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他说完兀自闭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扶榻站起来揪起封行水的衣领,“别以为死了就可以不应声!”话音一落,有眼泪“嗒”地一声落在封行水脸上,叶还君一抚眼,竟觉自己眼中有泪,他愣了一会笑了一声,突然扬手甩了封行水一个巴掌,起身阔步往门外走去。
他走了几步脚步渐缓,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花知落,回去执起她的手轻放了封行水掌上。
叶还君出门时封竞与任督风正打得难解难分,庄外庄内,两派人马黑白两衣,一眼望去如棋盘上密密麻麻散乱的棋子。叶还君皱着眉,此刻谁也不想帮谁也不想管,只想着这些人全死了最好。死沉无气的封行水让他一刻也不想见,喧闹血污的庄院他一刻也不想呆。叶还君一路向庄外走,目不斜视,旁若无物。他想离开这里,最好等这些人的尸体烂成泥了再回来。
“再来啊,小子!你的气力呢!这几下就完了?”任督风的声音传过来,对面的封竞被逼得节节后退。声嘶力竭的爆发,激愤而出的那几招,提前将封竞的气力用完了,任督风后起之势渤涌,几下便将封竞逼得只有被砍的份。可他又不置封竞于死地,恣意挑拨戏弄,有意侮辱嘲讽。
“你小子真是封行水的亲弟吗?就这种水平?能力气度都差太远!”任督风边砍边调侃。
封行水的亲弟?叶还君缓缓驻了脚步,他回头看满脸通红的封竞,封行水以前的一句话意外跃入脑中:以前,一想到我在为止剑宫尽心尽力还要看纪焉的脸色我就生不如死,但现在一想到我死了纪焉还能逍遥活着,阿宝又没人照顾又觉得死不如生。
“阿宝……?”叶还君自言一声,语气轻弱,却刚巧让封竞听见。封竞身体明显一抖,一边挡招一边奇怪地看了叶还君一眼。
一眼一过,须臾之间,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