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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风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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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柏往日之语如重槌钝击于胸,挥剑之间陆芷清慢慢察觉心口有些下气不接,明白那是带冲两脉淤滞之故,应立即止剑调息。可郁气恨意在胸,一时失了理智,一咬唇,与自己身体赌气似猛提真元,丹田骤升沛然之气,瞬间疾龙般游走周遇经络,涌至胸口时突得一个不畅;真气如滔天奔走的荒洪路遇百丈青山;于胸激荡后逆流反走;一时引得全身精气大乱;膻中一阵短暂抽痛;血腥随即便涌到了喉头。

陆芷清大惊之下哪敢再做别想;立时弃剑盘腿而坐;小心谨慎缓缓提气,只求将体内那股乱气拢压下去。不想提到一半心气再次不接,真元于鸠尾穴涣然一溃大散开去,乱势骤然狂起,百脉大痛,气劲冲撞之下流泻而出,凛凛凶煞之气引得描竹袖襟鼓风而起。陆芷清蓦然一醒:几月前走火入魔,发起之前兆与此番情境别无二致!不由得心下大惧。

不想冷汗不止之际,背后突得一股绵绵掌力透身而来,这外来之劲并非浑厚,却端得轻巧娴熟,所过之处如秋风扫落叶,疏七筋通八脉,陆芷清心下一安,八脉一稳;借势行气一涣;周身散乱之气蓦然荡身而出;背后之人哎呀一声;蹬蹬蹬退出三步,一个仰跌于地,怀中一册白皮新书斜掉出来,他一手拿了放于一旁围墩之上,扶着墩角站起身来,啧啧两声道:“你未免用力太过了吧,出气也不先吱一声,害我外伤未愈又得内伤。”

陆芷清缓缓收势,心中犹自后怕,起身回头一看,竟是封竞。一转念便想这人莫非在远处偷看了许久,否则这一手又怎会来得如此及时?本欲质问,话到口头却瞧他一旁以手揩嘴,细看之下竟是呕出了血。心中一软,将欲问之事按下,感激胜过千万,一步迈过去心中窒痛,却也不敢多露声色,只强自忍了过去扶封竞,慢慢引他在场边的围墩上坐了。温言道:“多谢你。”封竞笑着摆了摆手,坐定一抬头,突见她面若桃花,双瓣透红,英眉凤眼一衬,让人想起冬日冷雪上粉清的朝霞。知晓是因刚才气岔引起的,却仍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咳了一声,低头客气道:“你没事就好……”又咳了一声,转道:“你方才好生危险,练的是什么,怎会这样……”

“我无事。记着别将此事与别人说。”胸口有丝丝隐痛,陆芷清说着禁不住皱了眉,扶着一旁的围临着封竞慢慢坐了,回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少时不努力,根基浅薄,方才练剑时用气过了头,才会至此,小事。”

“少时不努力?姑娘你可将自己说得老喽。”封竞心中笑了一笑,又道,“我一瞧你便觉你是个会吃苦的人,说什么“不努力”怕谁也不信。看你刚才几剑精妙至极,我虽不懂剑,却也觉得厉害,九华堡能与你相比的人怕是没几个吧。敢说那不是从小努力的成果?”

陆芷清听着心中一笑,心道这人说话还算中听来着。想他不过是个匆匆过客,什么时候走了也说不定,还傻乎乎地不知晓自己是谁,这相处起来的感觉妙不可言,莫明就轻松了不少。静坐了一会,轻道:“小时哪懂得‘勤’、‘苦’两字的必要……有人爱着宠着,哄着让着,便以为世间万事都会随心随意,以为世间道路都是一路平川繁花相送的,就是天上的明月,也是围着你一个人转。”不自主便想得远去了,“将别人的督促之语当成了逆耳之言,被别人催着练几个时辰的剑,还觉得是别人劳烦了自己。”不由叹了口气,兀自笑道,“要是早些懂事就好了……”

封竞听她一番话诚然无做,确是从心里发出的感叹遗憾,心下不由一热,笑道:“谁小时不是如此?大约都是不听话的。”沉了一会,道,“我以前有个大哥爱护我,小时不懂,总觉得那是理所应当之事,还觉得他管束太多,以逆他之意做事为乐:他说我是剑才,我便偏去练刀。他说多读点书好,我便偏不喜文。以致他走了,才觉他的话多么正确,只是现在刀不成剑不就,文不通武不精,白白让旁人笑话。”他说着便想起纪焉骂他的话,心中忿忿一阵,抬头朝阳一笑,爽朗道,“纵有遗憾,想起来也觉得难免的。我那大哥想来也不会怪我太甚,他向来护我,等哪一天与他地府相见,与他陪个罪,还怕他不原谅我?没什么好怕的嘛!”

“可我却怕……”陆芷清轻语一声,心中莫明一阵冲动,轻声道,“陆云海在时威名赫赫,九华堡是江湖鳌首,而如今,别人看九华堡的眼光却是掺了怜悯与不屑……我是陆云海的女儿,堡内众人对我有太多期望,所以我怕……”

封竞闻言惊愕,陆云海的女儿?他呃了一声道:“原来是陆芷清陆堡主啊……”语言之间面上已有些不自在,一时也不知要说什么话了,甚至觉得先前的对话也挺荒唐愚蠢的。他坐了一会,陆芷清也没再出声,封竞转脸去看她,见她脸面微低,轻思静坐着,倒没觉得一点不适不妥。也许……也没那么荒唐愚蠢,他慢慢沉静下来。接受了“陆芷清是陆芷清”这个事实,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突然朝她一笑,淡声安慰道:“慢慢来吧,什么陆云海的女儿九华堡的堡主,说到底,你就是你嘛……”

陆芷清闻言默然许久,再抬头看他时,眉梢带着几分笑意,目光带着几分感激,那眼含浅泪,眸如春水,在阳光下横波泛光,封竞瞧着,只觉得一颗心“咻”地一声飞到了九天之外,他脑中猛然一个激灵,突觉忐忑不安起来,起身道:“我先回起生菀了,你慢慢忙……”

陆芷清瞧见他站起欲走,却将先前置于一旁的白皮新书落下了。一手替他拿过,唤道:“你的书。”说话间不免好奇,随手翻开一页,一瞧之下,却是大惊失色。封竞转身回来,本欲拿书,见陆芷清面色有异,问:“怎么了?”

“这书谁给你的?”陆芷清沉声发问,神情语气已不复刚才的女儿之态。封竞一愣,老实道:“午时那位老先生送我的。”

陆芷清闻言瞳孔一缩,执书的指节咯咯做响,封竞心惊之际,却见她五指一紧一顿,随着一阵裂纸之响,手中之册竟被她迸成几百碎片,一阵风过来,吹得满场都是白花花的残片。

“哎呀……你你你……”封竞欲阻不及,不由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啊!”

陆芷清哼了一声,执了手中只剩几页的残卷,没看他一眼便下阶疾走而去。

98

梦魇 。。。

一路疾步到了陆云柏所在厢菀,怒挥厢门,门扇啦然一开,陆芷清踏步而入,一眼瞧见长椅中的陆云柏,几步上前将手中残卷甩至其胸,沉眉道:“你如何解释?!”

陆芷清的怒色让陆云柏微微坐起了身,他抓起胸前几页破纸瞧了瞧,又躺了回去。“我没什么要解释。”他闭目道。

“你倒是大方得很。想当年我跪在你门前三天三夜才求得你收我为徒,如今见了一个外人,就将自己一生的心血装成白菜一般送给了别人!”陆芷清道,“你可知独日剑谱是我唯一的希望,你怎能这样就给了另一个人!”

“我本就是做嫁衣的人,这漂亮服衣你穿不上还不许别人穿?我自然知道你的想法,只是你也该知道做衣之人盼合衣之人的那种迫切之心。”陆云柏声语不变道,“说实在的,这独日剑谱,我恨不得江湖个个人手一册,是个拿剑的都能替我雪当年大败之耻。”

“你!”陆芷清闻言怒气攻心,身型一晃后退三步,叮铛撞在身后茶案上,气血一阵翻腾,一口浓血借伤涌到嘴里,她不耐烦地狠咽了下去,一手提袖擦了嘴角,顺着案边雕椅慢慢坐下,静看了会陆云柏,突得一笑,轻声道:“我陆芷清得不到的东西,我看谁敢轻易得到。呵,你腿脚医好了,现在想把我一脚踹开另寻个好徒儿?”

陆云柏睁眼看了看她的脸色,笑道:“怎么?恨我?想杀我?”言语无惧倒有几分戏谑,“弑师之大罪,陆云海的女儿担当得起么?我现在好手好脚,总有一天我要出九华堡去的。”

“师尊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大不智。”陆芷清轻笑着,眸间是熬干了沉淀了的恨意,“指不定你明日就又断手断脚了呢……”

“我那满口君子仁义的大哥,你的父亲,应从小就教过你何为‘事师之犹事父’的道理吧,丫头,你不管堡里众人如何看你,也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江湖名声,只是来日到了你父亲的跟前,又如何请他的原谅?”闭眼躺回长椅,道,“你若真做得出来,我倒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陆芷清搁于茶案的长指紧握而起,指节徒劳用力发白,宣泄不出心中一丝恨意。为什么这天这地这人,个个都说好了似的要与她做对呢……恨无用,怒也无用,只好慢慢沉淀下来。脑中突得一闪,疾步出了门。

一路行回自己的厢菀,冲撞了端水的小婢也不及回头,门外侍者见礼也全然无视。厢内晚儿出来,见她神色,忧心道:“小姐你的脸色好苍白……”话未说完,陆芷清打断问道:“早上我叫你派人去止剑宫,你可去了?”

晚儿瞧她神色,惶道:“去了去了,不过因堡主说事不急,所以我午时才叫陈康去的。”陆芷清闻言一松,道:“派人去把陈康追回来,封竞在九华堡一事不必通告止剑宫。”晚儿看她言词要紧,也不敢问为什么,只照她所说去办了。

陆芷清慢慢行到榻边,方觉疲累至极。不由躺□,竟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醒时夜幕微降,天已暗色,晚儿静立榻边,看着她的眼神忧愁满满。她慢慢坐起身来,不放心似的问晚儿事情去办了没有,晚儿道办了,又轻声问:“饿吗?堡主到现在还没吃过饭呢……”陆芷清摆了摆手,道:“陪我去三休菀看看。”

“方座使的伤势正在好转,堡主放心。”周如端着方小寂刚喝完的药碗,转身对陆芷清告辞。方小寂坐起身来,问她最近不忙吗?陆芷清缓缓于榻坐了,轻声倦怠道:“不忙,没什么可忙的……”

“你脸色很差呢。”方小寂道。

陆芷清闻言一笑,也不语。哒哒两声将鞋子蹭了,道:“让我也躺一会。”床榻极宽,方小寂于里侧挪了挪,陆芷清软绵绵地一躺一侧,便极疲惫似的许久不动。方小寂半坐着,以为陆芷清已睡着时,突听她哑着声音道:“你何时好呢?来年开春陪我去湘郞山后放风筝吧,我们小时候常常翻墙出去那边玩呢。”

方小寂闻言一笑,道:“多久之前的事情呢,怎么突然提起来?那条去山后的小路都忘了怎么走了……”

“忘了吗?”陆芷清声音淡淡,好似睡意浓浓,“小时候你还教我做风筝跳石房子呢……”方小寂听着,昏沉沉的光线里带着轻轻的笑容,厢门微开,小婢进来添了两盏错金红烛,方小寂看那侍婢退走,沉默了许久,道:“小姐,我有事和你说。等我伤好后,我想去找叶还君。”

陆芷清的眼微微张开,淡问道:“你何时陪我去放风筝呢?”

方小寂道:“我可能不回来了……”

案上的烛光跳了一跳,听陆芷清道:“这就是书上说的‘远走高飞’对吗?”方小寂不答,陆芷清也未再问,慢慢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有人在来回动他的眼睑和眼球,叶还君刚恢复知觉时便有这样的意识,话虽如此,却也感觉不到一点难受,那眼睛就好似是他穿的一件衣服,感觉到在被扯动,却没有痛觉。正以为还在石牢中,鼻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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