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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舅舅仗义执言，帮着妹妹一家说话。
“爸，这个世道哪有什么对错，有钱有势的人，不对也是对的，姑姑家，无权无势，黄金亮被打死了也是活该，只能自认倒霉。现在屠家被黄家打了，那就严重了，黄家必须要付出比屠家更重的代价，此事才有可能结束！”
表哥自认为很了解社会。
“照你这么说，这事不是没完没了？”
听了儿子的话，舅舅满脸焦虑神情。
“这话你总算是说对了，黄家不家破人亡，屠家估计永远不会收手，所以，你为了我的前途，为了家庭的安定，千万不要掺合黄家的事情，也不能和外面的人说和黄家是亲戚，否则，就是自找麻烦，尽量能避开就避开！”
“这是不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老不死的，儿子说的这么清楚，你还啰嗦什么，是你儿子的前程重要，还是外人的事情重要？你要是敢拎不清，不和黄家断绝联系，看我怎么收拾你。”
肥胖的舅妈在家里一直强势，看到舅舅一味帮黄家说话，很是霸道的骂道。
被她这么一咋呼，舅舅不敢多言，埋头刨了几口饭，推开碗，坐到一旁摇椅上不吭声，想着自己的事情。
“咚，咚！”
听见敲门声，表哥疑惑的眼神望向父母。
“谁呀？”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舅舅在家没什么地位，难得大声的说了一句话。
“不会是屠家人吧？”
舅妈的脸上露出了怯意，别看她平时在家窝里横，不可一世的嘴脸，真遇到关键问题的时候立马变怂包。
“瞎扯，屠家人好端端的找咱们干什么？爸爸，你快去看看！”
舅舅穿好衣服，从摇椅上下来，走到门后从猫眼往外看，瞧见黄金亮焦急神情站在门口，心里不由一怔，黄金亮来干嘛？迟疑片刻，伸手打开房门。
“舅舅！”
“哦，是金亮啊，进来吧。”
黄金亮尾随着舅舅进屋，舅妈和表哥听到是黄金亮，两人脸上早就是冰霜一片。
说曹操，曹操到，越不想看见什么人，偏偏就来什么人。
黄金亮不知道情况，进门后冲着舅妈和表哥问好，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有些不痛快，好在舅舅还如往常一样热情，招呼道：
“金亮啊，坐吧，你爸情况怎么样？”
这两日关于屠家和黄家冲突的最新情况，每天都有重磅新闻爆出，黄金亮父亲被打重伤后，屠得贵又被黄金亮打的重伤住院，听说黄家小子一人横扫十几个，周围老百姓个个听了解气的很，舅舅足不出户，好事者散播消息还是传进耳朵里。
刚才听了儿子的话，舅舅面对黄金亮的表情露出几分尴尬来。
“咳！”
“咳！”
黄金亮正想回答，舅妈在一旁咳嗽了两声，很是不满的说：
“金亮啊，我说你什么是好呢？你表哥在屠家屠德隆的单位工作，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个时候到我家，这不是给你表哥添乱吗？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捣鼓，你表哥的前途是会被耽误的！”
舅妈斜眼瞧着黄金亮，眉头紧皱。
“我？”
黄金亮没想到这一层，脸上表情有些不自在起来。
“孩子难得来一趟，胡说什么，赶紧倒杯水去。”
舅舅知道老婆的德性，担心她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存心想把舅妈支开。
“老不死的，你什么意思啊？在自己家里，还不能说话了？你难道忘了上次屠家是怎么对付林老二一家的，林老二不过是说了屠老三的几句坏话，结果害的林老二兄妹几个一道跟着遭殃，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你想倒霉，可别连累我和儿子。”
林老二是个老实人，开杂货铺，不知道和谁说了屠家老三的不是，被人告诉了屠家，屠得贵不仅带人砸了他家铺子，打的一家人爬不起来，还把林家兄妹几个的铺子都砸个精光，算是株连九族。
警察出面后，屠家仗着有权有势，根本不鸟，说如果林家过分，以后看到林家的人一次就打一次。最后，虽然以双方协调和解收场，林家是吃了大亏，屠得贵却依旧嚣张招摇。
这件事过后，没人敢随便招惹屠得贵那瘟神。
黄金亮再怎么愚，也能听出舅妈话里含沙射影。
………………………………
第9章 蛮横声音
“舅舅，我也没什么事，要不。。。”
瞧着外甥刚进门就要走，舅舅有些着急起来。
“孩子，是不是有事情？你话就跟舅舅说。”
“没事，没事。”
黄金亮冲着舅舅摆手，转身出了门。
舅舅狗胆包天的冲着舅妈瞪了一眼，拔脚追出门。
“孩子，你是不是遇上难处了？”
黄金亮瞧着舅舅佝偻身形从屋里冲自己奔过来，心里不是滋味，舅舅也有自己的无奈，因为没有男人所谓成功的光环，在家里根本就没有份量。
“你爸的伤势严重了？”
舅舅见黄金亮抿嘴站在面前，一言不发，只能猜测。
“屠家人又找麻烦了？”
。。
想到医院里躺着的父亲，等着用钱救命，黄金亮踌躇了一会，终于艰难吐出一句话：
“舅舅，找你想借点钱应急。”
舅舅脸上表情瞬间凝滞，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女人手里，想要借钱必须女人同意才行，可刚才女人把话撂那儿，连外甥进门都不行，怎么可能借钱给他？可是，想到妹妹家里的实际情况，仗着胆子问：
“借多少？”
“一万。”
黄金亮不敢说出再大数目，怕把舅舅给吓着。父亲在医院里急救，重症病房金亮就是上万块，花钱跟流水似的，眼下，只能先考虑救急。
黄金亮见舅舅半晌不出声，一颗心越来越凉，好不容易脸上挤出几分笑意，安慰舅舅说：
“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舅舅见外甥这么懂事，心里一阵心酸，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冲着外甥说：
“你稍等一会，回去跟你舅妈商量一下。”
黄金亮本想拦着，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来。
现在这种情形下，一分钱憋倒英雄汉，为了父亲的救命钱，他必须忍。
很快，从舅舅家屋子里很快传出争吵声，打砸声，还有舅妈虚张声势嚎啕大哭声，各种声音越来越响，有好事的邻居围观上去。
站在不远处的黄金亮黯然转身，他心里明白，想要从舅舅家借到钱，是没指望了。
“怎么办？”
想到父亲还躺在医院病床上等着钱救命，母亲还站在医院窗口翘首以盼，摸着口袋里还剩下的几十元，黄金亮欲哭无泪，麻木的一直往前走着。
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仿佛只有两条腿机械运动，才感觉有希望。
“码头搬运工，日结100…200元/日”
马路牙上冒出一块广告牌突然映入黄金亮眼帘。
“我怎么忘了，我现在力气大，去码头去搬运重物，一定能比别人挣钱多，这工作又是日结，立马见钱。”
黄金亮站在那边，盘算起来，后来，两条腿转弯按照指示牌方向走去。
黄金亮压根没注意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一直有双眼睛盯着，直到见他进入码头，找到了招工的人，谈妥了，开始搬运大包，此人才掏出手机汇报：
“老大，黄金亮在码头搬东西。”
“搬东西？”
对方显然对这结果有些意外。
“刚才，黄金亮到他舅舅家借钱没借到，估摸着是经济很困难，所以想到码头上挣点苦力钱。”
“很好，下面你这么办。。。。”
手拿电话的人频频点头，嘴里不停应和：
“是！”
“是！”
。。
废黄河边码头上，一片忙碌景象。
船只往来，首尾相接，装着沉重货物的大船在泊位上停稳后，一帮装卸工人立即一拥而上，跟见了亲妈似的，全都扑上去。
黄金亮混在一帮装卸工人中，显得特别不起眼。
在码头这样的环境，周围都是捞生活的底层**丝，人人脚步匆匆，只为多挣些养家糊口的银子，没人关心谁是不是大学生，没人关注谁是否走投无路，更没人愿意浪费时间倾听别人内心深处种种烦心事，每个人头脑中只有两字：
挣钱。
今天，却有个人例外。
满脸青春痘的年轻人似乎一直在关注黄金亮的一举一动，瞧着他已经搬卸了近一百袋货物，还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终于忍不住上前拦住黄金亮。
“小伙子，这样硬扛下去要出事的。”
黄金亮几乎把自己当成是机器，麻木机械，不停穿梭于船只和装货卡车中间，起初身体还能承受，搬了几十袋后，肩膀皮早已被磨破渗血，脚底也有些不稳，可一想到病床上的父亲急等救命钱，他依旧撑着继续搬运。
眼前突然冒出满脸青春痘的人挡住去路，黄金亮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身上货物惯性倾斜掉地。
“小伙子，你没事吧？”
青春痘赶紧伸手拉他一把，眼里满是关切。
黄金亮冲着青春痘笑了一下，嘴里说声，没关系，弯腰准备继续搬运货物，毕竟搬运一袋就是一袋的钱。
“小伙子，你这样搬运是不对的，当搬运工也是个‘技术活’，你这样只知用蛮力，肯定受伤。”
青春痘把黄金亮拉到一边坐下，很是关心的口气。
“谢谢！”
青春痘后来很是专业的给黄金亮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说：
“既然你是第一次，身体受伤是必然的，我这有包药，今晚回去后把这药往受伤的地方一敷，一夜过来就能好点，咱们这有经验的老搬卸工人都用这个，效果不错。”
说着，递过来一包东西。
“不好意思，我身上没钱。”
黄金亮以为青春痘当搬卸工同时顺带做点副业，推销一些药，双手把那包东西往外推。
“大家都是同行，要什么钱哪？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凡是有点办法的，谁来受这份苦，你要是当我是朋友，就别跟我客气。”
青春痘的几句话触动黄金亮内心深处某根神经，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瞧着青春痘一副真诚表情，黄金亮真心感动。
这年头，还是无产阶级更富有同情心啊！
冲着青春痘说了声谢谢后，黄金亮收下了那包药。
夜半时分，大货物总算搬卸完毕，黄金亮如愿领到日结工资，一百五十块。手里拿着一红一绿两张票子，黄金亮累的像条死狗闭眼躺在码头旁的绿化带上，一动不动。
现在他只想休息，不管地点，只要能躺下来就行。
“起来！”
刚躺下不到五分钟，蛮横声音刺入耳膜。
………………………………
第10章 冰寒刺骨
黄金亮很疲惫，很不情愿睁开双眼，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两个身穿警服的家伙，一个长脸，一个圆脸，一副凶神恶煞眼神盯着自己。
“警察同志，我躺在这里不犯法吧？”
自从上次被光头所长抓一回，黄金亮对这帮穿警服的家伙没什么好印象，都是欺软怕硬的，何况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