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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笑着安慰姨母,又问她:“先儿呢?”
提起朱景先,苏付氏脸上便有了笑意:“正跟文峰一块儿读书呢。”
朱元有些诧异:“文峰还读过书吗?”
拐子心狠手辣甚至都要把文峰卖给桐乡楼了,这样的人,他会有那个好心让文峰读书识字吗?
苏付氏也觉得惊奇:“是啊,连陈家的人也觉得奇怪,说这个孩子懂的东西甚至比先儿还要多,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学来的。”
。。。。。。
朱元皱起眉头。
有些地方要供出一个读书人,甚至要倾尽全村甚至全族的力量。
一个小孩子,又被拐子拐走了,听他的意思是不记得家里的情形,甚至不知道自己跟小枣是不是亲兄妹,那么。。。。。。
这个孩子的身世有些问题。
她顿了顿,盯着杯子里的茶水出神。
顾传玠好端端的挑这两个孩子出来,是真的因为上一世她差点儿也被拐这两孩子拐走的拐子给拐走吗?
还是说,有其他的因素?
“查一查那个拐子。”朱元下定了决心,见尹吉川有些疑惑,便轻声说:“这两个孩子的来路或许有些问题,查清楚总是更好一些。”
尹吉川还没有应声,门便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文峰露出一张圆脸,看见朱元便欢呼了一声,迫不及待推开门跑到她跟前问她:“你回来了?”
他对朱元的依赖简直来的毫无道理,尹吉川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来了,便吞回了自己想说的话,转开了这个话题,对着朱元点了点头:“姑娘放心,我都知道了。”
朱元低下头看了文峰一眼,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心软,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笑起来:“是啊,听说你很听话,功课学的很好。”
文峰笑的眼睛弯弯的,带着一点小心的看着她:“你还送我们走吗?”
陈均尧派了他的侄子经常过来给文峰和朱景先上课,可文峰却每天都提心吊胆,怕会被他们带走,因此每次都学的格外的用心。
尹吉川有些感叹的看了这孩子一眼。
真是太可惜了,不记得从前的事,也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亲人,不然的话,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险些连命都丢了。
朱元定定的看了他一瞬,见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目光真挚带着哀求,片刻之后才坚定的摇了摇头:“不送了,你们若是想跟着我,便跟着吧。”
她会尽力的安排好这两个孩子,哪怕有一天她或许要为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也会将他们跟朱景先一样事先安排好。
这是她上一世欠下的债,原本便应该还的。
文峰欢呼了一声,笑着又跑出去了,说是要跟小枣说。
苏付氏眼睛有些红,唉了一声:“这孩子。。。。。。挺可怜的,算了,咱们反正已经这样了,带着就带着吧。”
姨母总是这么嘴硬心软,朱元跟尹吉川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等笑完了,尹吉川重新关上门,郑重的问朱元:“这件事,吴家只怕会插手。”
是的,好歹顾传玠是吴家的女婿啊。
苏付氏神情凝重,心里有些不忿,顾传玠这样靠着女人往上爬,把女人当成是工具的人,凭什么还能用女人脱罪?
朱元静静的看着已经逐渐冷了的茶,半响才牵了牵嘴角:“插手好啊,不怕他插手,就怕他不插手。”
什么意思?
尹吉川有些不明白。
吴顺绝对是比盛家要难对付的对手。
毕竟他不仅是驸马,是嘉平帝的姑父,更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贪权。
这样一个人,如果下定决心要保顾传玠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想想办法,在季晨的身份和王舒身上做做动作就是了。
苏付氏也很是诧异:“元元,你不会还想得罪吴家吧?”
不是她想得罪,有个爱女如命的爹,吴倩怡想做什么都要做到,而吴顺没有一次是能够拗得过这个女儿的,她除了主动出击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毕竟她从来就不是主动等死的人。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那就要看吴家是怎么选的了。”
吴顺已经精疲力竭。
这一天从晚上女儿回来开始一直闹到第二天早上,太医请了一个又一个,他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见了胡太医出来,便急忙上前问吴倩怡的状况。
胡太医将药方交给他,摇了摇头皱眉说:“姑娘是先天就体弱,胎里带的不足之症,我从前也给姑娘瞧过病。。。。。。”
可是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成效。
吴顺叹了一声气。
胡太医还不知道吴家已经请过了朱元,见吴顺焦头烂额,便眼睛一亮跟他推荐朱元:“对了,朱姑娘的医术极好,她有许多我并未听闻的法子,或许有办法能够治姑娘的病也说不准啊。”
吴顺的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朱元当初来给吴倩怡看过了,还差点儿被他给掐死,最后还是五皇子出面才走出了吴家。
把人欺负的那么惨,还得把人请回来治病,就算是朱元肯治,那也得吴倩怡和他放得下心敢让她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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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章·狼狈
何况现在也根本就不是找谁来治病的问题,吴顺往房里看了一眼,见侍女们都面色发白行色匆匆,眼里有无奈一闪而过。
胡太医也察觉出来气氛不对,病他已经看了,药方也开了,要他治好这病那肯定也是不现实的,既然人家不肯听建议,他也没有别的法子,便让药童拿了药箱告辞。
吴顺客气的叫人给了诊金,自己进去掀开帐子看了吴倩怡一眼,有些焦急又有些无奈:“你就真的这样看重这个男人?父亲不会害你,这个人实在不是良配,你往后就算是跟他在一起了,日子过的也不会快活的。”
少女总是对于爱情和婚姻有许多的憧憬。
可是她们并不知道嫁人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男人如果没有心是多可怕的事。
他自己就是男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个男人究竟能够对着妻子冷酷无情到什么地步。
何况顾传玠既无能力也没有良心,野心却大的很,更是招致祸患的根源。
吴倩怡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她哽咽着被连翘扶着坐起来,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你要是不救他,也不必再找大夫来给我治病了,反正你就当我死了!反正你从前也是这么对母亲和叔父的。。。。。。”
当年在西北,他一箭射杀了亲弟,而公主也的确也算间接死在了他的手里……………他为了守城坚拒敌人来谈判的人,以至于公主挨饿受冻,在孤立无援的境地之中受尽苦难早产。。。。。。
吴顺气的额头青筋爆出,隐忍的看着女儿许久没有开腔。
当年的事不是没有后悔,他已经受到了报应,可是当听见女儿这么赤裸裸的揭开他的伤疤,他还是会忍不住恼怒难堪。
吴倩怡越来越委屈:“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娘也是被你害死的,我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现在连我唯一想要的人,你也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在你眼里,哪里有我们?你根本就没有心的!”
吴顺忍无可忍,抬手想要给她一个巴掌。
他没有心?
听他如果真的没有心,又怎么会犯下这么大的错,又怎么会违背自己一贯的原则,对她这个独生女儿予取予求?!
可是他面对这张酷似亡妻的脸,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最终只是愤愤收回了手,闭了闭眼睛摔门而出。
连翘被吓得够呛,她还从来没有见侯爷对吴倩怡这么恼怒过,忍不住轻声劝她:“侯爷对您这么好,您不该说这些话惹侯爷伤心的。”
“他伤心什么?”吴倩怡嘴硬,气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顾公子这样的君子怎么斗得过那帮小人?他都是被朱元给陷害了!”
如果父亲都不再伸手帮他,那还能有谁可以救他出来?
顾传玠此刻的确是掉进了地狱。
本以为是胜券在握,谁知道竟然一夕之间掉入了地狱,可他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刑部的堂官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对着他一点儿没有是对着户部尚书的公子的和善,他有些无所适从,而且他们也不说什么,就只是让他一个人呆在牢里,也不许他的家人来探视,他甚至连换洗的衣裳也没有,跟真正的那些囚犯一样在刑部大牢里呆了几天。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几天了,一开始他还数着日子,或是等着人来提审他,他心里猜了许多可能,可是没有人告诉他,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是漂浮在天上,没有个落脚的地方。
他也期待着父亲或是亲戚来探望他,或是想个办法给他递个消息。
可是都没有,一直都没有。
他逐渐有些承受不住了。
虽然他是重活一世的人,可是他上一世其实算得上过的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这一世虽然栽在朱元手里几次,可也只是小打小闹,不伤筋骨的那种。
现在却沦落到在刑部大牢里当了囚犯,这里头的落差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尤其是当他发现他甚至连自己犯了什么事都无法获知的时候,这种无力感就更是让他如坠深渊。
等到他连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几乎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的时候,牢里终于有了动静……………一群人过来打开了他的牢门,将他给提溜了出来。
等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距离自己被关进来,已经有五六天的时间了。
他的父亲之所以没来看他,那是因为他的父亲也跟他一样,正在大理寺做客。
刑部堂官的讥讽让他愤怒,可是更让他惊怕……………如果连父亲也被大理寺抓进去了的话,那这次的事,是不是父亲之前亏空的事情被查出来了?
可是有吴顺在。。。。。。
他被推搡到了堂上,竟然还见到了都察院的都御史,不由得就有些发懵……………父亲那边的如果事发的话,为什么现在这些人要分开来审问?
他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都察院都御史李耀源便替他解疑了,将王舒的奏章扔给他,等他看完,才冷静的问他:“你有什么话说?”
谋害朝廷命官,这本来就已经是大罪,而为了谋害朝廷命官,故意泄露浙江沿海的军力布防,这就更是重罪之中的重罪,收到王舒的举报之后,刑部一直都很谨慎,直到内阁下了命令让他们跟都察院合力侦破此案,做足了准备,才来提审顾传玠。
因为心里已经有了谱,李耀源对着顾传玠不怎么客气,冷冷的呵斥了一声:“因为一点私人恩怨便挟私报复,且通敌卖国,实在是死不足惜!你枉费自己是个读书人!”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在场的人的讥讽的目光看的他心里发慌,顾传玠两只手都在颤,这些天坐牢已经让他心惊胆战,连反应都有些慢了,过了片刻,他才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被抓了。
是因为陷害付清的事。
可是为什么?
他分明已经做足了准备,他根本不会去接触那些倭寇的,他只是让季晨去送信,送信给那些能够接触倭寇的商人。。。。。。
季晨!
顾传玠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