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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根本算不得什么入赘了。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队丈夫唯命是从的女人,她对待那些买来学戏唱戏的孩子们却从来不曾手软过。
朱元对她的同情在面对太华的事情前,并没有剩下多少,因此从始至终冷冷的看着她,直到看得她心里发慌,才轻声的、带着一点儿诱哄的语调跟她说:“也不难的,白夫人,我们谈个交易吧,如果这个交易得成,我就让人去撤案,但是如果不成,我保证。。。。。。你们都会很惨。。。。。。。”
她看着地上仍旧未曾扫去的碎屑,重新让绿衣拿了一杯茶过来,到了真正放狠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开始有了一点笑意:“我知道白夫人和白班主有所依仗,不过想必白夫人的老爹没有,他远在苏州定县,这人老了,如果但凡有个万一。。。。。。”
白夫人是家中独女,否则也不会招赘了,现在一听朱元的意思,立即便打了个激灵,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这个朱姑娘把她们给查的这么清楚!她连这些都知道!
她顿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等到看见朱元的面色,又不由自主的信了,鬼使神差的问:“那我能帮上什么忙?”
能帮的东西多了,朱元略微笑了笑,看了她一眼:“也简单,夫人回去走一趟吧,您丈夫讹诈我被我给扭送官府,夫人难道不该去找一找那个告密者的麻烦?到底事实是怎么样,夫人会给我个说法的,是吧?”
白夫人明白了,她浑浑噩噩的听朱元交代完,靠在破旧的马车上,冷汗顺着额头一直流到了脖颈。
她现在才知道,朱姑娘不是能随便招惹的人物,反而,这是一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她思绪纷乱,一时根本就理不出个头绪来,双手搅在一起不停的叹气。
还是马车停下来,外头的车夫跟她说已经到了,她才回过神来,猛地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掀了帘子下了马车。
洪兴班人并不算多,因此租住在一座普通的四合院里,此刻她一回去,众人就都得到了消息,纷纷迎上来问她怎么样,人找到了没有,班主怎么没有回来。
白夫人不理会他们,径直朝着里头走,正在天井处碰见闻讯赶来的蕴烟,二话不说就抬手猛地打了她一个巴掌,目眦欲裂的道:“看你这个贱人做的好事!”
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把蕴烟给直接打的懵了,捂着脸半天回不过神来,诧异不已的看着白夫人,眼泪汪汪的啜泣起来:“夫人这是做什么?蕴烟做错了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动手就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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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能惹
她是跟李太华一样的,只不过她唱花旦,因此比李太华要更多几分娇媚。
白夫人对戏班子里的姑娘们管的很严,生怕她们会勾搭了白班主或是私底下做出其他什么事来,因此对她们都是淡淡的。
而这一群人里头,相貌最好的无非一就是李太华,另一个就是蕴烟了。
她从前是更提防李太华的,但是等到后来就渐渐发现眼前这个娇娇媚媚,动不动就掉泪珠子的小丫头蕴烟更可怕一些……………这丫头惯会察言观色,面甜心苦,表面跟李太华好的如同一个人,但是转头却总能到她这儿来说一些似是而非叫人不能分辨的话,来挑拨她去找李太华的麻烦。
现在蕴烟又露出自己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白夫人浑身颤抖,愤恨不已,伸出手来狠狠地又在她右边脸上猛地扇了一巴掌。
先前那一巴掌还是没什么力气的,可是这一巴掌直接就把那个蕴烟给打的摔倒在了地上,围上来的其余人都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白夫人回来就打人,迟疑着没有开口。
他们都是靠着戏班子吃饭的,虽然觉得蕴烟这几巴掌挨得莫名其妙又有些无辜,但是却也知道白夫人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因此没有出来替蕴烟说话出头的。
蕴烟先是呜呜咽咽的哭,等到这挨了第二巴掌以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直哭:“夫人,我固然只是个唱戏的,但是咱们好歹也都是帮戏班子做事的,您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白夫人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想起朱元之前的吩咐,又气又恨,对于这个把丈夫给间接送到牢里去了的丫头没什么好感,伸手拽住她的耳朵恼怒的厉害:“你竟然还有脸说!你这个小贱蹄子,你害死我们洪兴班了!”
她噼里啪啦的一顿乱骂,手也没有闲着,揪着蕴烟的耳朵把蕴烟给提起来,冷着脸痛骂她:“你挑唆老头子去找那个朱元的麻烦,现在朱元报官了!要告我们洪兴班讹诈。。。。。。我们这些唱戏的,最怕的就是跟官府打交道,可是现在你这个小贱人一闹,什么都完了!从此以后大家吃什么,喝什么,难道都去吃西北风吗?!”
众人一片哗然。
有人立即便问:“不对啊,蕴烟不是说那个朱姑娘来找过了小仙儿,小仙儿才不见的吗?难道不是那个朱姑娘把小仙儿弄走了?”
但是如果不是朱元的话,小仙儿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谁能找她的麻烦呢?
自己跑那就纯属无稽之谈了……………卖身契都在白班主两人手里,她能跑到哪儿去?
蕴烟立即便懵了,但是她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得有些愕然。
朱元扭送白班主去报官了!?
按照正常人的处事来说,她不是应当先去找人吗?找不着了,那白班主也是苦主,她怎么竟然就一下子把事情捅到官府去了?
因为太过震惊,当下她眼泪也不掉了,并不再哭,错愕的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如果朱元去报官说白班主讹诈,那白班主肯定是要把她给供出来的,因为也的确是她说出了朱元的身份和地址,让白班主找过去的。
到时候,她岂不是也要去那官府?
可是她也不是傻子,要是去了官府,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坐牢就坐死你。
她慌得厉害,滴溜溜转的眼珠子也不再乱转了,白夫人就愤恨的要抓她去见官,说是要把白班主给换回来。
白夫人闹的厉害,底下的人不敢劝,蕴烟自己又怕又惊,过了许久,才哇的一声哭出了声,而后哭的晕厥了过去。
白夫人仍旧愤愤,冷笑着让人把她给抬下去,说是等她醒了,再带她去顺天府交代清楚。
可是等到一回了自己的屋子,白夫人的脸色就变了,疲倦而惊恐的握住一杯茶猛地一口气给喝到了底,睁着眼睛迟迟没有说话。
直到外头的门吱呀一声响了,她才回过神来,脸色苍白的靠在椅背上,问刚才搀扶自己进来的丫头:“怎么样?”
小丫头年纪不是很大,跑过来叫她表姨,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叽叽咕咕的告诉她:“蕴烟出去了。”
白夫人的脸色变更差。
那位朱姑娘只说让她回来闹一场,把蕴烟说成是勾搭了白班主才设计陷害的太华,而后让她放话威胁说要绑着蕴烟去见官。
闹了这么一场,要是蕴烟真的无辜,真的觉得是朱元骗走了太华,她是不怕去见官的。
而事实是,蕴烟退缩了。
她装晕,而且现在出去了。
小丫头小心翼翼的看她的反应,见她苍白着脸很是疲倦,知道她是受到了惊吓,便忍不住低声抱怨起来:“表姨夫也真是的,走丢了人这么大的事,他不说先让人去找,也不说先去报官,直接就听了蕴烟几句话,跑到人家家里去要人,才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她说到这里,其实自己也忍不住忧心忡忡:“那个朱姑娘看起来,实在不是一个好像与的人,而且好像对太华很关心,要是这回找不到太华。。。。。”
那么她是肯定要拿白班主来出气的。
白夫人现在对蕴烟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小贱蹄子,往日里就总是在后头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她自己忌惮小仙儿,屡次找小仙儿麻烦,现在更是拿我们当刀!谁知道她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了,竟然闹出这种事来!”
不过白夫人也没有太多跟下去的心思……………因为既然朱元会让她回来闹这一场,肯定就已经对蕴烟那边有了处理的法子了。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无非就是蕴烟到底跟什么人勾结,而李太华到底怎么样了。
要是李太华出了事,看朱元的样子,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
真是令人头痛,她忍不住打断外甥女的话:“那个朱姑娘既然那么有本事,肯定是能查得出来,既然跟我们没关系,难道还要我们给偿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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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宵小
时间已经是傍晚了,戏班子租住的地方向来不会很好,洪兴班也随大流租住在东城这一片的胡同里头,蕴烟小心翼翼的从胡同里溜出来,径直便朝着之前庙会举行的地方而去。
天色暗下来,到处都是往家里赶的人,蕴烟心不在焉,却也谨慎得很,一路走一路停,不知道耽搁了多久,才总算是在一座房屋前停下来,吸了一口气,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她神情谨慎而不安,显然是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四处鬼鬼祟祟的查看了一番,焦急不安的跺起了脚。
好在并没有等到太久,这座破旧宅子的大门就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探出头来皱眉看了她一眼,问她:“你找谁?”
蕴烟急的不行,一面想往里头挤进去一面说:“我来找秦妈妈,我来找秦妈妈的。。。。。。”
好似是真的有这么个人,那个开门的人略一侧身,就把人给让了进去。
拐角处一直跟着蕴烟的向问天和季晨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里都有些凝重。
看来姑娘真的猜对了。
那些掳走李太华的人,真正的目的,为的其实只是朱元。
“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季晨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向问天:“姑娘这些天并没有招惹什么人,为何他们如此穷追猛打。。。。。。不过就是姑娘出去看中了一个戏子想要买回家里,他们就闹出这么多事。”
向问天摇头,脸上的表情凝重而不怎么好看。
不管是谁,反正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就是了。
而这,其实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
隔着一道院子门,蕴烟一面捂着自己仍旧还肿着的脸,一面焦急不安的等着那个被自己称为秦妈妈的人,一见了人来,就立即站起来迎上去:“不行!妈妈,出事了!白班主被那个朱元给报官抓起来了。。。。。我完了。。。。。。。”
她慌的不行,扑上去抓那个打扮得还算是富贵的中年女人的手:“秦妈妈,您快想想法子,不然我也要去那官府走一趟了。。。。。。”
秦妈妈被她这一扑险些摔倒,脸色不大好看的将她推开,皱起眉头来恼怒的问她:“话说清楚,怎么回事?!”
蕴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根本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见秦妈妈问,哆哆嗦嗦的哭:“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哪个朱姑娘怎么就去报官了,还说是戏班子讹诈她,现在我们夫人说我勾搭了老爷,太华也肯定是被我给放走了,要扭送我也去官府。。。。。。”
到底还没有彻底成名,所以经过的事情不多,坏心思并没得逞,她现在怕的很。
而在边上的秦妈妈却立即便皱起眉头。
朱元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