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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庭川的确是没什么愿望,因为某种程度上他跟朱元都是一样的人,坚信求人不如求己,什么诸天神佛,真要是求神拜佛有用的话,那这世上就没那么多惨事了。
当然,他劝朱元去,不过是觉得女孩子神经绷得太紧不怎么好,想要让她轻松轻松罢了,毕竟她再能耐,也不可能让她的母亲死而复生了,这样的情形之下,求神拜佛别的用处有没有不知道,但是到底能够图个心安。
他摇了摇头,低头看女孩儿言笑晏晏,抛开了一直以来的心事重重和负累,像极了一只小小的狐狸,忽而也忍不住笑起来:“我跟你不同,我只希望在乎的人活着的都好好活着,而这不是求神拜佛可以做到的,我更相信自己。”
朱元同他并肩走在人海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丝毫不觉得疲倦,也并没有跟卫敏斋在一起那种紧迫的压迫感。
楚庭川见过她最不堪的模样,在他面前,她从来不需要伪装自己。
虽然她的确已经修炼得能够尽量的避开别人不赞同或者是怀疑的目光,可是能够舒心一点,那自然是好的。
走过了正阳大街,楚庭川跟着朱元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朱元就真的有些疑惑了:“殿下不回宫吗?深夜了,您不回去的话,只怕到时候太后和皇后娘娘担心。”
他还并未自己建府,按理来说是最好按时按点的回去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
楚庭川背着手往里走,并没有迟疑的说:“刚才看你吩咐锦常去找齐焕吉,我也想看看齐焕吉到底想做什么,反正也耽搁了,不差这一会儿。”
朱元右眼皮一跳。
永昌公主打算帮齐焕吉讨她做妾的事情,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苏付氏打开门就看见了朱元跟楚庭川走在一起,心里头猛地一跳,又是担心又是着急。
外甥女得到五皇子的看重,她半点欣喜都没有,实在是因为之前卫敏斋的教训来的太深刻了,苏付氏知道,平常或许看不出来,但是等到真正衡量一个人的时候,那些上等人看人的眼光总逃脱不了身份地位四个字,只把他们自己圈子里的人当成人看。
她很怕五皇子也是这么想朱元的,那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一个公主的儿子尚且还阴魂不散,卫敏斋虽然跟卫大夫人来道了歉,但是谁知道他们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
要是再来一个五皇子,那朱元到底还要不要做人了?
再说,人也经不起这么大起大落的折腾。
但是这不是她担心就能有用的事,苏付氏叹了口气,让花楹去泡了茶来,大晚上的,不好在院子里坐,就只能在花厅里敞着门让他们聊天。
绿衣是个没心没肺的,想不到这么多,但是水鹤却看得出苏付氏的担心,特地安慰她:“夫人也不必太担心了,我看姑娘是个最清醒的,她是绝对不会被这些事影响的。”
这个从她当初救自己姐姐的时候水鹤就看出来了。
苏付氏没说什么,摇了摇头让她去睡了,自己在明间做针线,等着他们谈事。
“你是怎么想的?”楚庭川直截了当的开口问朱元:“我姑母那个人,我很了解,是一个很。。。。。。跋扈的人,且个性果决尤胜男子,她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更改。”
楚庭川提起永昌公主的时候,面色冷淡,并没有任何的情绪,仿佛自己在谈论的对象只是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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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阴私
楚庭川骤然提起这件事,朱元又想起当初在城郊的时候对上阿朵那些瓦剌护卫时楚庭川释放出来的好感,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如同是一只生人勿进的刺猬,做出防备的姿态:“让殿下担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好。”
楚庭川知道朱元天生对人戒备感极重,她看着你的时候,永远跟看一只石头一棵树没有什么分别,冷冷淡淡的,没有什么人气。
他一开始在襄阳的大街上就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少女果决又软弱,狠毒又弱小。
这种矛盾感时常让他想起幼年时的自己,透过她仿佛就看到自己不断在挣扎和沉沦当中的那种绝望感。
因为感同身受,也因为同样的犀利而透彻,楚庭川对于朱元一直深有好感。
她跟所有的女孩子都不同,他长到这么大,身边也围绕着很多的女孩子……………身份高贵的如同是世家贵女,郡主县主、侯门千金,身份普通的诸如那些书香世家出来的女孩子,或是出身复杂的宫女们,没有一个人是朱元这样。
带着一股向死而生的孤勇。
他对这个女孩子动了心,但是人家却视他如同水火,这真是叫人有些沮丧。
楚庭川面色不变,忽而起了戏弄她的心思,板着脸道:“这件事只怕你处理不了。”
他说的这么严重,朱元吓了一跳,反思了一顿永昌公主的背景还有齐焕吉这个人上一世的那些荒唐事,觉得虽然有些艰巨,却不是那么难以办到的事,就有些茫然。
不想做妾罢了,就算是永昌公主难得罪,她可以抬出太后这尊大佛啊,为什么楚庭川却这么神情严肃的说这件事不能处理?当初吴顺的事情他也不曾这么说过。
她觉得有些不大好了,迟疑着问他:“殿下为什么这么说?”
楚庭川修长手指轻点桌面,白蟒箭袖越发衬得他清俊脱俗,犹如天神下凡,他轻轻偏过头看了朱元一眼:“因为如果永昌公主没能成事,徐家自然会另外想法子来对付你的。你想想看,这件事的根由说到底在徐家,他们应当是在为了卫敏斋的事情报复你。”
朱元知道这一点。
她觉得徐家人脑子有些毛病,这件事说到底摆明了卫敏斋不想跟徐家的人同流合污,跟他们同上一条船,她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幌子而已。
但是徐家人愤怒却不对卫敏斋,非得抓着她不放。
按理来说英国公府好歹掌握着中军营,这种日理万机的人物,怎么就能抓着这么一点内宅小事死活不放,这么豁的出去脸来对付她一个小姑娘?
这等气量,也怪不得上一世跟着四皇子的那些人全军覆没了。
见楚庭川说的严重,朱元不耻下问:“那殿下觉得我要怎么样?”
英国公府跟吴顺又不同,吴顺那是真的有天大的把柄被抓住了,而且还是瓦剌那边内讧要整他,所以才会被她给乱拳打死老师傅。
可是英国公府却不同。
人家真正是跟着太祖打江山到了现在还屹立不倒的,换句话说,虽然憋屈,可是谁叫人家祖上积德,给徐游创造了这样厉害的背景,让人连嫉妒也没什么底气。
楚庭川还没来得及再逗逗她,锦常就喘着粗气回来了,见了楚庭川跟朱元便有些义愤填膺的说:“这。。。。。朱姑娘,殿下,事情不好了,齐家那位少爷,他跟贺二姑娘碰面是为了谋算朱姑娘!”
什么叫做谋算朱姑娘?
楚庭川双眼如电朝着他看过去,声音都好似冷了几度:“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锦常喝了口冷茶,打了个哆嗦才急急忙忙的说:“这是真的,我跟着他们进了一座宅院,是在屋顶上揭开了瓦蹲在上头听得,听得真真切切,他们是在密谋明天趁着朱姑娘的丰乐楼开业之际,掳走朱姑娘的弟弟,趁着朱姑娘出来找人的时候,给朱姑娘。。。。。。。”
锦常想到自家殿下对朱姑娘的与众不同,咳嗽了几声遮掩了一下,才含糊的带了过去:“好让朱姑娘的酒楼开不成,也进不了宫。”
哦?
朱元冷冷的牵起了嘴角。
她早就知道哪些不怀好意的人不会看着她好过,一定会趁着明天来捣乱。
不过贺二跟齐焕吉手段如此下作,还真是让她有点意外。
不得不说,贺二真是她进京为止第一个这么厌恶的人。
她从来不曾得罪过贺二什么,说到底就算是那对联,也是贺二挑衅在先。
可是贺二却不管不顾非得要置她于死地。
甚至比置人于死地还要恶劣。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声不好,好不容易如今可以进宫,要是她在进宫前夕出了事,那么到时候她就算是用身败名裂四个字来形容也不过分。
连太后跟皇帝也会被她牵连,因为选她这个人进宫而恼怒,继而转过来迁怒她不知自爱。
真是好算盘。
楚庭川面色更冷。
他哦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来这么多年,表哥的性子还是没改,公主如此纵容,将他养的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锦常打了个冷颤。
他是知道自己家殿下的性格的,会说出这种这么明显的指责的话,那就真的是怒极了。
不过也不怪人生气,遇见这样的事要是不生气那才是怪事。
他见两人都朝自己看过来,就道:“殿下,他们明天会守在这胡同口,确认朱少爷上了马车,而后等到东城的时候再动手,将人劫持扔到野地里一阵。。。。。。”
到时候再使人去给朱元报信,引朱元出来到早已经准备好了的黄大仙庙附近的宅子。
窗外是喧嚣散尽之后的风声,朱元起了杀心。
她从来不想逆来顺受,从前没能力的时候尚且千方百计的追求尊严,何况是现在?
那些动不动就以女孩子的清白作为计谋的人才真是该死。
楚庭川已经比她更先一步做出了决断:“那就按照他们计划的去做!”
锦常瞪大眼睛。
啥?
殿下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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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七·人心
正月十六,整个京城都还沉浸在元宵的余热当中,连府里的下人们走路都是带着风的,贺二装扮完毕,打扮得精致又妥当,站在廊下远远望着初升的太阳,举起手遮掩了这并不强盛的光线,微微的笑了笑。
清晨的天气甚好,贺二一直到去给父亲请安之际,心情还一直维持的很好。
直到看见了跟在贺老爷跟前的继夫人,她的面色才猛地一变。
就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勾引的父亲鬼迷心窍,母亲就不会死,她就不用做出掩盖父亲杀妻的行为的决定,她也不会成为大家都指责的冷心的人。
她之所以耽搁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人家上门来提亲,为的也就是这一点。
明面上她是名门千金,但是出了这件事之后,她的名声其实跟朱元也没有什么分别了,甚至比朱元更加糟糕,朱元至少还有一个医术高深的名声,可是她呢?
那些贵太太们表面上不说,但是实际上谁不知道她们心里的心思,都在背地里说她心思狠毒,不认亲母。。。。。。
这也是她为什么费尽心思的想要巴结讨好徐游的原因。
家里的父亲为色所迷,就是一个最靠不住的,继母心思狠毒,她要是不帮自己谋算,那她的将来只会比母亲还要悲惨,她没有选择,今天的事情她只能够成功,绝不可以失败。
为了这个,这次继母仍旧故意挑事,不准她出门,她也柔声的跟贺老爷求情:“父亲容禀,其实是表哥约了我。。。。。。”
贺坤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这趋吉避凶的直觉却是一流的。
他也知道,自从出了杀妻案之后,他的名声在这京城已经一落千丈,而原本的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