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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供奉答应下来,当下先开了一副药令人下去煮了,奉给国公夫人喝,等到国公夫人醒了,才跟胡太医和朱元一道往西配殿跟嘉平帝和太后复命。
太后早已经等着了,见了朱元来,便招了招手,将朱元叫到自己身边,才看向胡太医跟孔供奉。
胡太医便恭敬的跟嘉平帝禀报:“圣上,现在国公夫人已经醒了,她老人家最近应当是一直优思不断,卒中之后也没能够好好休养调整,因此才会出现气急之下晕厥过去的情况,以后还是要好好的休养才行。”
孔供奉也在边上附和:“只要休养好了,以后或许还是能好起来的。。。。。。”
太后皱起了眉头,见嘉平帝一脸深思,便冲两个太医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们先退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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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退步
太后等到两个太医都退下去了,便看向嘉平帝问他:“皇帝,你怎么说?”
嘉平帝面上有些烦躁,微微皱眉之后旋即便又道:“说到底,其实这件事总归只是唐成的一面之词,英国公是有功之臣,连先皇也对他信重有加,他在之前也一直都是打了胜仗的,如今若是朕只是听信一面之词便阵前换帅,怕是要寒了那些老臣的心啊!”
这倒是,毕竟英国公在勋贵当中还是威望极高的。
加上英国公从前平定了安南,威名赫赫,若是真的不容他分辨就要换帅而后押解回京受审,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太后挑了挑眉,知子莫若母,嘉平帝这样的态度,她立即就看出来了,轻轻将手里的扇子放下,问道:“那依照你的意思,这件事你打算就这么算了?可是现在前线督战太监还有随军御史纷纷上书,朝中闹的沸沸扬扬,你总要给大臣们一个交代吧?前线到如今还是没有什么成效也是事实,就算是不阵前换帅,也不能将这件事轻轻揭过,否则天下人该怎么想你这个皇帝?”
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
天气炎热,卫皇后悄悄看了嘉平帝一眼,心中担心嘉平帝又要暴怒。
嘉平帝这回却并没有,他冷冷的皱了皱眉,轻声道:“太后,朕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可是话说回来,英国公总一等国公,立下功劳无数,且是大长公主如今仅剩的血脉了,若是不问清楚明白便治罪,那天下的人该怎么看待朕?”
他抬出了大长公主来,太后便没有了说下去的意思,只是凝眉说道:“既然如此,那皇帝打算怎么做?”
嘉平帝抬出早就已经在心里想过一遍的说词:“太后老娘娘既然疑心前线办事不利,朕打算派钦差赴前线去查明事实,并且下旨催促英国公加快攻速,尽快平定云南叛乱。”
他抬头看着太后,目光坚定:“太后,儿臣知道云南之事拖的过久过长,等到英国公回京,自然要重新让人审过,若是他当真有什么猫腻,儿臣绝不会手软,一定会秉公办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太后就算是心里不满意,总不能压着儿子的头让他答应现在便要先换去英国公大将军的位子。
她深深地看了嘉平帝一眼,外头便有小太监禀报,说是英国公夫人醒了,如今正在殿外跪着,等待请罪。
嘉平帝没有开口。
太后便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扬声道:“请进来吧,既然病了,怎么让人在外头跪着?”
烈日炎炎的,别跪出了什么问题。
徐老太太憔悴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如同是乡下那些为了吃食而烦恼的老妪,一进殿便跪在了地上给太后和皇帝磕头。
嘉平帝开口叫人起来。
儿子既然已经做了主,太后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再过度的为难徐老太太也是于事无补,徒增母子间的嫌隙,因此便道:“你也太过精明了,朝中此时参奏的奏折跟雪花似地往上飘,皇帝正难以决断,你倒好,这个时候来这里一跪一陈情,倒是叫皇帝怎么办?若是对于那些奏折不闻不问,便寒了那些大臣们的心,若是管了,倒好似又不顾忌大长公主的情分了似地。”
徐老太太更加害怕惊恐,匍匐在地连语气都是低落的:“臣妇惶恐!臣妇万万不敢有这个心思!老娘娘,圣上,我们英国公府一门自太祖始,便骁勇善战,满门效忠!国公他对于圣上更是忠心不二,怎么会做背叛圣上的事?这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栽赃陷害啊老娘娘!一定是那些反贼见国公得重用,所以故意攻讦国公,离间圣上跟国公之间的关系。。。。。。”
徐老太太声情并茂,嘉平帝便也不好苛责太过,望了太后一眼,轻轻咳嗽了一声。
太后心里冷笑了一声,眯着眼看了看还在哭的徐老太太,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道:“公道不是你说了便算,皇帝是个好皇帝,到底事情如何,他自然会着人调查清楚,若是人人都来跟你这样哭求便要说自己是清白的,那还要那些御史们何用?还要刑部大理寺和锦衣卫何用?三法司莫非都是没用的?!”
徐老太太被堵得不敢说话,跪在地上双膝发抖。
过了好一阵,太后才沉声道:“好了,哀家忽然听说你在这乾清宫晕了,还吓了一跳,不管怎么说,你这等行为不可取,往后这种法子还是少用为妙,旁的哀家也不多说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罢!”
徐老太太被训斥的面红耳赤,她当然知道太后的言外之意。
可是现在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毕竟只有国公没事,英国公府才可能保得住。
她跪倒在地,等到太后都已经带着卫皇后跟朱元走了,才深深地望着朱元的背影,重新又低下了头。
她一个堂堂的一等公爵夫人,竟然在一个县主面前被看见如此不堪的一幕。
这实在是让她心里在滴血。
朱元!
朱元!
她们英国公府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陷入这等被动的局面,全都是朱元造成的,若不是朱元。。。。。。
嘉平帝见她跪在地上发抖,皱了皱眉让徐公公去搀扶她站起来,末了就道:“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你不必再管了,好好回去将养身体罢,你刚才说的话,朕都记住了。”
徐老太太哭着应是,躬着身子咳嗽着退下去了。
嘉平帝便将手里的奏折摔在地上,冷冷的看了徐公公一眼,问他:“你怎么说?”
徐公公常年在嘉平帝跟前伺候,自然最知道嘉平帝的心意,一看嘉平帝这意思就知道他是动怒了,急忙跪在地上:“圣上,唐成他虽然是奴才的干儿子,可奴才真是不知道他上这奏折竟是为了诬陷英国公。。。。。。”
嘉平帝冷哼了一声,提高了声音道:“朕谅你也不知道,去,把卫敏斋给朕叫来!”
他要让卫敏斋去云南查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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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挑事
徐老太太气喘吁吁的出了西华门,便一眼看见了正翘首以盼的徐二老爷,不由得便面色一缓。
她现在知道沈阁老那番话里头的深意了。
果然家里没有个男人总是不成的,许多事都得由男人去做才能算得上是名正言顺,就比如说今天的事,如果徐兆海没出事的话,上陈情折子去求情的人就该是他。
她去,总是容易被人抓住话柄揪住了不放。
徐二老爷急忙迎上去扶住她的胳膊,殷勤的道:“老太太,圣上怎么说?”他已经在外头等了将近快一天了,中途也没敢回家去,就怕老太太什么时候就出来了他错过了,现在嘴唇就有些干燥,整个人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大汗淋漓的。
徐老太太神情憔悴惨白,僵硬的点了点头,等到上了马车才道:“先去丰乐楼。”
什么?
徐二老爷心中一惊。
怎么老太太竟然忽然想起要去丰乐楼了?他当然不是很想徐老太太去找朱元的麻烦,毕竟朱元帮过他不少的忙,要说现在他们夫妻在国公府能够跟现在这样如鱼得水,那也都是因为朱元在背后出主意。
他迟疑着,对着帘子里头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的徐老太太轻声道:“母亲,这个时候去找惠宁县主,是不是不大好?”
徐老太太从车窗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面带微笑的道:“能有什么不好?走吧,我有些话要跟惠宁县主说罢了。”
徐二老爷摸不清楚徐老太太的想法,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个安放的地方,顿时更加焦灼。
徐老太太不声不响,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便不在理会徐二老爷,自顾自的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徐二老爷只好翻身上马,咳嗽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转过头去看徐老太太的马车,弄不懂徐老太太到底心里是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好好的,要去丰乐楼找朱元。
太后也正跟朱元说起徐家的事:“徐家多年来仗着皇帝恩宠,多有跋扈之人,许多次哀家都动了惩治的念头,可偏偏当初遇上安南那边乱起来,后来便力不从心了,这么多年过去,徐家跋扈之举更甚当初,哀家跟皇帝亲封的县主,他们竟然也随随便便就敢打主意,真把自己当成了人物。”
说到底,太后还是对于白马寺上徐家竟然千里迢迢将朱老太太接来陷害朱元姐弟而耿耿于怀。
卫皇后在边上想了想,原本并没有插嘴的打算,但是等到太后说到这里了,才看了朱元一眼,道:“徐家的确是失了身份,一个国公府,好歹也该自重身份,可竟然跟一个小姑娘不依不饶的,也幸好,他们也没得到好处。”
白马寺那一次,可让英国公口碑崩坏,所以这次英国公府出事,很多御史都风闻上奏,才群情汹汹差点儿让英国公阵前被绑回来。
在卫皇后看来,一个国公府被一个小小的丫头斗成了这样,的确是真的算得上很惨了。
太后却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她眯着眼,等到翁姑送上了药来,才皱了皱眉头。
这苦药已经喝了好一阵子了,若不是朱元开的,她是当真不愿意吃。
翁姑看出她的抗拒来,笑了笑便指了指朱元,促狭的道:“老娘娘可说过了,吃了这药头疼都好多了,从前您闹腾着不大肯吃也就算了,今天这可正巧,朱姑娘也在这儿呢,总不好让朱姑娘看了笑话呀。”
朱元便忍不住笑起来。
太后叹了一声气,伸手戳了戳翁姑的额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几十年前一样,没个正经。”
翁姑笑着候着,等到她喝完了药,急忙又递了蜜饯上来,一面忍着笑道:“老娘娘您还不是一样?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爱喝药。”
一时之间太后宫里顿时欢声笑语不断。
卫皇后插不上什么话,正觉得有些尴尬间,外头便有人通报,说是静安公主和四公主六公主来了,不由便略放松了些。
太后也若有所思看了朱元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来的倒是巧了,让人进来吧。”
说起来,自从上次静安公主在白马寺找她的麻烦受伤回宫之后,朱元就没再见过这位曾经跋扈骄纵,不可一世的公主了。
连上次她进宫来跟太后请安,也并没见到过,当然,静安公主摔伤之后竟然也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这些天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这可真是有些奇怪。
朱元这么想着,静安公主已经领头进来了,目不斜视的在宫娥铺好了的蒲团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