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邢员外这回差点儿就痛的晕过去,瞳孔瞬间放大又紧缩,只觉得全身的衣裳都湿透了,被这剧痛给刺激得汗流浃背,差点儿失去意识。
匕首上还带着血,朱元将匕首拿到邢员外跟前晃了晃,宣告自己耐心告罄:“邢员外,明说了吧,您做的这些生意呢,布料行是见的了光的,贩盐呢,您也的确是有盐引,这没错。可我若是查的没错的话,您还有见不得光的生意吧?不知道令弟几时从海上回来?也不知道若是被人知道您竟然跟海上那些寇匪做生意,您会是个什么下场?”
邢员外的嘴巴在匕首扎进手掌的时候就已经被用破布堵住了,到了此刻只能死死的盯着朱元,目光里渐渐的露出恐惧和愤怒来。
朱元便将匕首抵在了邢员外的脖子上,压着那根已经凸出来的筋,啧了一声就轻声道:“若是邢员外今天死在这里,怕是官府会误以为您跟海寇做生意引狼入室呢。。。。。。。万贯家财就这么没了,您说是不是?”
邢员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狠毒的女人,他相信那个女人真的会说到做到,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点一点的冷下来,几经挣扎,终于在朱元示意杨玉清替他撤掉了破布之后,忍着痛楚妥协:“是我一个朋友,他跟我提起的,说租了我家铺子经商的一户人家,有个极漂亮的女孩儿,还是从京城回来的。。。。。。我。。。。。。我就使了些手段。。。。。。。。”
………………………………
一百九十八·撞人
傍晚的时候,原本晴了一天的天忽而便黑了下来,乌云堆积在一起,不一时竟下起雨来,街上的人们顿时加快了步伐,四处都是收拾东西赶着回家的小摊贩。
马车在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李家老大不耐烦的啪嗒一声放下了马车的帘子,不耐且厌恶的啧了一声:“怎么忽然下起雨来了,都飘进来了!”
马车不算好,可是遮风挡雨也足够了,这换在从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自来连牛车都没坐过的,现在发达了就飘起来了,李老大的媳妇儿努了努嘴,不大耐烦的道:“哎呀,你知足吧,这要是换在从前,你就得两条腿腿着回家,哪有现在坐在马车上舒服?”
还抱怨什么?这才富贵了多少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然还学人家那些员外富户一样,买起了丫头了!
什么丫头?那就是买回来当小妾的。
想到这里李老大的娘子嘴巴便翘的可以挂上酱油瓶,气的不行,瞥了一眼穿着一身蓝色直身长袍的李老大,啧了一声就道:“慢点儿吧你,婆婆那心硬着呢,当初你卖了太华,也没见她怎么着,现在人真死了,倒是哭天抹泪起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她斜睨着李老大:“也得亏你狠得下心,那可是你亲妹子!人家巴巴的跑了回来,给你送了多少真金白银?竟也暖不热你那颗心,转头就把人给卖了!”
李老大原本心情就不怎么好,初时还忍耐着,等到听见她越说越不像话,顿时怒从心头起,劈手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恼怒的道:“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就你有嘴巴会说是不是!?你要是嫌老子没良心,那就滚!少在这儿扯你娘的臊!”
李老大媳妇儿顿时被打蒙了,她当初可是李家换亲换回来的,自来就没在李家受过委屈,李老大从前也没干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现在想想,现在过的还不如穷的时候。
穷的那时候,李老大好歹还有个人样,知道要孝敬父母,疼爱媳妇儿,可是现在有钱了,李老大简直变了一个人。
敢卖妹妹,敢打老婆了。
她睁大了眼睛,忽而朝着李老大扑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李老大就双手攥住了她的手重重的往边上一扔:“你疯了?!”
马车仍旧跑的飞快,李老大媳妇儿被扔的撞在边上的角落上,痛的捂着额头痛叫了一声,眼泪立即便出来了,顿时万念俱灰,心灰意冷的朝着李老大又扑了上去,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马车跑的越发的快,他们两个人逐渐开始坐不稳,两人很快就滚做了一堆,可饶是如此,他们也没停下来,你抓我我拧你,不要命的厮打在了一起。
直到马车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地方,砰的一声发出了一声巨响,他们两人都被震得散开重重的摔在了车厢里,才捂着额头惨叫出声。
李老大瞪了媳妇儿一眼,面色铁青的回过头去朝着车厢外痛骂:“铁牛,你怎么赶得车?你眼睛瞎了还是手断了?这么点小事儿都做不好!”
马车轰隆一声之后便彻底停了下来,雨点啪嗒啪嗒的打在车顶车壁上,李老大觉得自己耳朵有点儿耳鸣,懵了一阵之后捂着额头没听见外头有声音,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声,忍着酸痛的腿去扯开车帘。
触目只能看见倾盆大雨哗啦啦的下,李老大没看见驾车的铁牛的身影,只好皱着眉头掀开帘子一角朝着外头仔细的去看,还以为是之前撞到了什么东西所以铁牛摔到底下去了。
可是他一低头就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李老大媳妇儿被他喊的吓了一跳,心里又恨又气,对这个负心汉已经失望至极,懵了片刻之后就冷笑出声:“喊的这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人了。”
李老大紧张得声音都变了,尖着嗓子哭出声来:“真死人了,真死人了。。。。。。”
“死了那也是你要死,你这样的人,老天不收你都是眼睛瞎了!”李老大媳妇儿冷笑了一声凑上去,原本还打算继续骂下去的,可是等到眼睛一触及马车底下,登时便怔住了,紧跟着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死人了啊!”
地上的雨水中满是人的鲜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躺在马车的轮子底下,看不清楚面貌,只有源源不断的血混合着雨水往四处流淌开去。
李老大媳妇儿下意识以为是赶车的同村的铁牛,可是等到看清楚那人穿的衣裳,却又知道认错了人……………那是绸缎,铁牛向来只穿件短打,怎么穿得起绸缎?
他们顿时觉得惊慌,也顾不得再厮打了,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不远处不知道是哪个人先喊了一声撞死人了,四周才有人逐渐的撑着伞靠拢过来,把马车给围住了。
李老大顿时紧张得牙齿都在打颤。
刚才马车的确是跑的飞快,难道就是在自己跟妻子争执推搡之间,撞死了人?
可是。。。。。。可是明明是铁牛在驾车啊!
他目光发直的往后缩了缩,一时竟然不敢下车查看底下。
直到有人在其中惊叫了一声:“呀!这不是邢员外么!这可是盐商邢员外啊!”
什么?
李老大的脸色顿时如同是见了鬼,一张脸惨白得简直如同是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瞪大了双眼一时手足无措。
怎么会是邢员外?!
邢员外怎么会死在他的车轮子底下?!
李老大的媳妇儿也是一个愣怔,她当然也知道这邢员外是谁,就是买走了太华的那个盐商啊!
她顿时皱起眉头来,见李老大不住的发抖,心里暗自骂了一声。
卖妹妹的时候没见这么害怕,妹妹死的时候也没见什么害怕,现在倒是害怕起来了,真正遇上事儿,这样的男人能顶什么用?
有人把邢员外的尸体翻了过来,壮着胆子伸手去鼻间探了探,就颤着声音跌足:“哎呀!死了!没气儿了这!”
众人都朝着马车上的人看过去。
………………………………
一百九十九·陪她
瓢泼大雨下了整整一夜。
这一晚朱元回到付府的时候,府中的灯笼已经点了又重新燃起,从二进院门到她居住的小院,一盏一盏的灯笼蜿蜒成长河,在这雨夜里如同降落的星辰。
马氏还未睡,坐在南窗边的软塌上,表情冷肃。
苏付氏抿着唇欲言又止,再三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并未开口,直到外头传来动静,有丫头禀报说是朱元回来了,她才松了口气,急忙站了起来,原本是想交代朱元几句让她好好跟马氏解释几句的,可等看到朱元淋湿了的裙角,却又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忙催促着绿衣她们去提水,服侍朱元换衣。
马氏循声出来站在廊下,一眼就看见了朱元被打湿了的头发,皱了皱眉似乎是隐忍再三,才蹙眉道:“元元,有些话原本我不该说,可是若是不说出来,又愧对了你外祖父和你母亲,因此不管你喜不喜欢,我还是想告诉你一声,你也该知道些规矩了。”
朱元站定了看了马氏一眼,行完礼便轻轻点了点头应是。
马氏这些话说的已经够不客气了,她也听说过些朱元的脾气,知道这是个桀骜不驯的,若是不高兴,就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原本她以为说这些话便足以让朱元羞恼,可是看朱元这模样,就好似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没半点分量。
她顿时气结,皱了皱眉,欲言又止,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道:“你能耐大,不需要名声,我也知道,可你既在杭州,住在付家,便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替你这些表姐妹们想一想,她们只是普通的女孩子。”
这话就说的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苏付氏抿着唇骇然的看向马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付泰就曾经因为马氏写的信而说过朱元,闹的有些不愉快。
那时候苏付氏就知道马氏应当是对朱元有些意见,可是来的这几天,马氏还算是妥帖周到,并没有表露出来。
没想到原来马氏竟然对朱元的成见已经如此之深。
可就算是心里不舒服,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站在马氏的立场上来看,着实不能挑剔她什么。
毕竟大部分的女孩子的确是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正想劝朱元别起争端,就听见朱元淡淡的说了一句好。
马氏便无可再说的了,颔首让她们早些休息,便径直回房去了。
雨还是没停,纵然是被几把伞给护得好好的,但是等到回了房还是难免脚底湿透,马氏有些厌烦的皱眉盯着自己的裙角,等到回了房便先去净房洗漱换了衣裳。
才从屏风后头出来,她便看见女儿正坐在榻上摆弄窗台上摆放的一座精美的双面绣的炕屏,不由便挑眉问:“怎的这么晚了还冒雨过来?”
付娟回头看她,见了她朝自己走过来便扑向她怀里:“娘,听说朱元今天出门了?”
丫头正拿着帕子替她绞干头发,她闻言便看了女儿一眼,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这又关你什么事?你尽瞎操心了。”
付娟嘟了嘟嘴,很是不赞同母亲这样说自己,靠在枕头上笑起来:“我就是问一问么,听说她很厉害的,京城人人都怕她,太后也喜欢她。”
马氏便扯了扯嘴角,看向女儿的时候神情间满是温柔:“你别管大人间的事,她如何,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也离得她远一些。”
只有付泰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个外甥女好。
马氏从一开始便知道这是个祸害。
这么多年没联络,没有音信,别说是一个外甥女了,哪怕是已经死了的小姑子,在马氏眼里其实都只是个陌生人。
她们若是安分守己还好,养着也就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