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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奇怪。
朱元已经将陈全的事解决了,按理来说她应当没有别的要事要做了,她就算是没有回付家,也该去找自己的,怎么反而人不见了?
楚庭川皱了皱眉,虽然知道锦常跟在朱元身边一定会保证朱元的安全,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站了起来:“那我去找找。”
苏付氏诧异的看向楚庭川,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殿下也不知道元元去哪儿了吗?”
他们在杭州并没有什么旁的亲戚好友,除了付家基本上无处可去。
朱元没有去找楚庭川,也没有回家,那去哪儿了?
她忍不住有些担心。
还是杨蔼然出声劝他们:“殿下,夫人,你们不必担心,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元元并没有说什么,一切都应当是顺利的,她必定是有什么事被耽搁了。或许是陈老夫人的身体忽然不好了?昨儿元元不是还说,要去找几种陈老夫人要用的药材,陈老夫人的身体怕不是很好了么?或许是为了这个。”
这么说也说得过去,苏付氏心里好歹好受了些,目送了楚庭川出门,攥着手好一会儿才坐下来,忧心忡忡的道:“但愿没出什么事。”
楚庭川出了门直奔陈家。
承岚他们跟在后头,见楚庭川这架势,都不敢说话,直到进了陈家的门,听说朱元的确是在陈家,他们才算是松了口气。
得亏人没事儿,否则只怕殿下不肯罢休。
陈老夫人正在跟嬷嬷们坐着说话儿,经过了这一场惊吓,她这两晚愣是再疲倦都没能睡着,一到了晚上便精神抖擞,朱元给的药方上的药一时也还未配齐,因此很是难受。
今天也是因为听说邹唤至已经被擒住了,她心里才略微舒服些。
这一场闹剧都是邹唤至闹出来的,陈家的事儿也是邹唤至一手造成,险些把他们母子情分都给断送,这让陈老夫人心中对邹唤至恨得咬牙切齿。
现在邹唤至被抓了,她便顿觉身心舒畅,看什么都更顺眼了些。
底下的嬷嬷知道她的心思,也跟着凑趣儿,又道:“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叛臣伏诛,表姑娘也找回来了,她回来了,您也就好跟京城那边交代了。”
之前陈老夫人可一直都在担惊受怕,生怕王歌华在自家住的这段时间里出什么事。
现在人总算是回来了。
可陈老夫人并没有觉得多开心,她面色甚至还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说交代也还太早了,我看这事儿啊,才刚刚开始呢,难的很。”
嬷嬷觉得自家老太太说的话有些太过深奥难懂了。
王姑娘已经安全回来了,虽然说似乎受了些惊吓,回来就发起了高烧一直不退,可是人到底是没事啊。
再说了,现在还有朱姑娘在替她治病呢,朱姑娘的医术极好,昨晚王姑娘还高烧不退,但是今天下午烧就已经退下去了。
她茫然的摇了摇头:“老太太,您想的太多了些,现如今又已经亥时三刻了,该睡了,您这样熬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陈全还在外头忙碌。
邹唤至被抓了,陈全却更加忙碌了……………清理城中的事物,对照名单,抓的抓,放的放,多的是事等着他去做。
加上还得跟孔总兵商量,岑港那边的倭寇跟付清他们打的正如火如荼,浙江一带倭患越发的严重,这些难关都是摆在眼前的。
家里就只剩下了老太太能做主了,嬷嬷很怕她的身体支撑不住。
陈老夫人也知道嬷嬷的意思,叹了口气才点头,正要发话让人伺候洗漱,就听见外头丫头急匆匆的带着颤抖的声音禀报:“老太太,信王殿下来了!”
信王!
楚庭川来这儿做什么?!
一屋子伺候的人顿时都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嬷嬷也吓得即刻站了起来,喊了一声:“老太太!”
陈全现在不在府里,那楚庭川就肯定不是为了来找陈全的,可既不是来找陈全的,那还能来家里做什么呢?
陈老夫人却若有所思,嗯了一声,镇定的扬手打断了嬷嬷的不安,轻声道:“更衣,老身要出去拜见信王殿下。”
她换了衣裳,拄着拐杖径直去了前院的花厅。
也幸好因为最近家中情况特殊,因此内外院并未落锁,出去并不用太费时间,她见了楚庭川,便急忙跪下要行礼。
楚庭川虚扶了一把,让她不必行礼:“老封君年老,不必多礼,深夜到访,惊扰了老封君的安静,是小王的过错。”
他是天潢贵胄,陈老夫人哪儿会跟他一般计较?心中急转了几个念头,便径直摇头:“殿下说的哪里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能驾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敢说得上是惊扰?不知道殿下大驾光临,是有何要事?”
楚庭川沉默片刻,才问:“老封君,不知惠宁县主现在何处?”
果然。
陈老夫人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心中更替王歌华无望了,急忙道:“殿下,王姑娘昨儿或许是受了惊吓,因此一回来便发了高热,恰逢惠宁县主来问王姑娘回来了没有,得知她病了,便说要替王姑娘诊治,一直忙碌到下午,才有时间去睡了一会儿,等到黄昏起来,又去王姑娘那里帮忙了。”
楚庭川皱着眉头点头。
他知道朱元的性格,会出手帮王歌华,应当是看在王嫱和王家的面子。
他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怕王歌华到时候会跟朱元说些什么,让朱元误会,便踟蹰了片刻对陈老夫人道:“本王有些事情需要过问县主,不知道老封君能否请县主出来一见?”
这是不合规矩的,哪怕是让陈老夫人在这儿。
可是楚庭川已经顾不上了。
陈老夫人心中惊讶,可楚庭川提的要求虽然不合理,她却不好说什么……………惠宁县主要是拘泥规矩的人,就不会带人上门来帮忙,还骂醒陈全了。
这两个人不能以常理对待之,陈老夫人心里很清楚。
因此她顺势便道:“我这就让人去请惠宁县主。”
………………………………
七十八·情意
陈老夫人出了花厅的门之后就去了灵堂。
现如今也没那么多的忌讳,反倒是若是儿媳妇的丧事出了什么篓子的话,才会真的让家门不安。
因此5她再次进去绕了一圈,见诸事都还算得上井井有条,才点了点头出了门预备回自己的院子。
嬷嬷跟在她身后,急忙剃她披上了披风,跟着走了几步,有些不解的问她:“老太太,咱们难道就不管了吗?”
这可是在陈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底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若是将来楚庭川跟朱元的事儿不成,又有什么闲话传了出去,那陈家可就是里外不是人的境地了。
陈老夫人有些无奈,她回头看了嬷嬷一眼,冷声道:“什么不管?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成?今晚的事儿,你吩咐下去,都给我把自己的嘴巴给管好了,若是传出了半点闲话,可别怪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的!”
楚庭川雄才大志,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谋略,看上去都是以后继位机会最大的那个人。
陈全这一次在浙江保卫战中表现出来的善意,足以让陈家在楚庭川心里挂上号了。
陈老夫人没有忘记丈夫的遗志,有了这样的机会,当然是该毫不犹豫的抓住,能够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而要做楚庭川亲近的人,那该怎么办?
楚庭川已经得势了一阵子,他身边并不缺忠心的人,但是那些忠心的人一个个的肯定都是劝着他离朱元远一些的………………这一点从王太傅千里迢迢把孙女儿送到浙江来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陈老夫人就决定另辟蹊径。
从这短短时间内的相处来看,她直觉朱元一定会在这一次的事情上取得胜利………………只要是哪个女孩子想要的,她一定会全力争取。
这一件事上,相反来说,楚庭川自己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既然如此,她当然要做个好人,给他们提供机会相处。
哪怕是这样其实是让王家失望了,但是那也没别的办法。
嬷嬷立即就垂下了头,低声应了一声。
陈老夫人就叹了口气,想到了王歌华,到底还是有些头痛……………这位是金枝玉叶,到时候若知道陈家给朱元和楚庭川提供机会见面,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她咳嗽了一声,就道:“我去看看歌华。”
不管怎么说,还是别叫王歌华知道楚庭川来了。
否则知道了楚庭川竟然宁愿深夜不睡也要来找朱元,却对她的千里奔袭无动于衷,这换做是谁只怕都没有办法接受。
谁知她才到王歌华住的院子,便听见伺候的人的啜泣声和不断的劝阻声,她顿了顿,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进门便见那个几个正在哭泣的丫头急忙擦了眼泪站在一边。
陈老夫人故作不解的问了一声:“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晚了竟然还没休息?”
王歌华抿着唇,似乎是想笑,可最后却最终还是没能笑得出来,带着哽咽的哭腔问道:“舅奶奶,殿下是不是来了?”
竟然知道了,陈老夫人不由皱眉,见王歌华泪眼婆娑的模样,叹了声气就道:“殿下身边一个护卫身边的夫人受了伤,因此专程过来请县主过去看看。”
王歌华的面色依旧极差,惨白着脸色摇了摇头。
王家的下人们战战兢兢的跟着伺候,全都噤若寒蝉,生怕惹了姑娘不高兴。
陈老夫人见势不对,便低声吩咐自己身边的人退了出去。
只剩下了王家的下人在,她才转头对王歌华道:“好孩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事不是强求就能得来的,你该懂得这个道理。”
这已经是很明白的提醒了。
陈老夫人想了想,就又安慰道:“各花入各眼,这也不说明什么,你年轻貌美,身份贵重,何愁往后没有好的前程去处?好孩子,别做糊涂事。”
王歌华不知道什么叫做糊涂事。
她活到这么大,从未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过,唯有嫁给楚庭川,算是家族对她最大的恩赐。
她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
她等这一天等了这么多年,可是终于等到祖父动了这个念头,她也终于以为自己有机会了,临了却被这样打击。
她做错了什么?
她有什么不如人?
她不服气,咳嗽得面色通红,哽咽着摇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不知道是不甘心这么多年来的梦想成空,还是不甘心自己竟然不被人看在眼里。
陈老夫人是过来人,在她这个年纪来看,这些事就都不是什么大事了。
她等到王歌华的情绪略微平复了一些,才缓缓的道‘’:“有些事就算是不甘心,也要学会接受,强扭的瓜不甜,你该做的事若是都做了,就该等上天的安排,是你的,总是你的。”
这话实在太过于敷衍了,王歌华沉默着,但是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陈老夫人便带着众人出了门,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院子,叹息了一声,心里想着还是该快些把王歌华送走。
别到时候再做些不该做的事。
另一边的楚庭川却全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