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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宝嘉变本加厉,在朱正松寿宴的时候,朱曦从顾传玠那里受了委屈回了娘家,朱正松忙着安慰关心朱曦,家里乱成一团,盛氏非得拉着她让她去送走几个相熟的客人。
等她回来,才发现自己的儿子不见了。
后来是在后花园的湖边乱石上找到的。
找到的时候三岁的孩子坐在石头上面色惨白,身上的衣裳都乱了,头发也被扯得散开,正在哇哇大哭。
她扑过去跟王府的奶娘一起把孩子抱上来,冷着脸要个说法。
好歹是王府公子,哪怕她不在,身边伺候的人手也是众多,怎么就会忽然不见了而且自己跑到后花园?
何况奶娘也说是被人支使开了。
那一次是她头一次摆出襄王妃的架子,朱家有些招架不住,连盛氏被气的摔了杯子也无济于事,最后终于查出来,是冯宝嘉所为。
冯宝嘉将孩子抱去湖边的石头上看乐子,哄着他逗着他往外边走。
可是孩子天生怕水,并不肯动,冯宝嘉便拿着鱼竿戳他,把孩子弄得摔倒在了最外的一个石头上,如果不是她及时找到,孩子就掉下水去了。
哪怕不出事,被惊吓了这么一场也不是好玩的。
她气的要命,当即打了冯宝嘉几个耳光,盛氏疯了似的出来拦也拦不住。
后来盛阁老的夫人和盛氏小盛氏一起登门问罪,襄王那个拎不清的竟然还想让她道歉。
这些旧事朱元都记在心里。
不过这一世冯宝嘉已经没有机会了。
教导?
她没有答话转开话题:“冯公子的事已经不能再拖,再拖下去只怕会更容易生变,到时候便不可挽回了。”
小盛氏没有再顾得上女儿,浑身一震看着朱元急切的追问:“那现在要怎么办?”
“我已经说过,冯公子的病乃是人为,之前我以为是谁在蓄意报复,可是现在看来。。。。。。”她看了一眼小盛氏,见小盛氏忽而脸色尸白,就知道她是领悟到了,便摇了摇头说:“吉时被破坏,现在只能另想办法,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做法将冯公子的两魄驱走的人,自己出来,她说出到底是什么门派和如何动手的,这样我也有个方向,才能十拿九稳,否则的话,只怕冯公子就要一直蠢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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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闹鬼
一直处于绝望中的人,终于看见一丝希望的时候,哪怕那希望渺茫,她也绝对不会放弃。尤其是事情还涉及到自己孩子的话就更是这样。
小盛氏已经完全无法保持理智。
朱元的话在她脑海里飞一般的闪过,她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中的毒,想起自己吃的粪水时候屈辱和痛苦,心里的怀疑像是野草一般疯长。
是啊,一开始的儿子是没事的。
当年的事发生了以后,陈均尧跟疯了一样的要找冯家的麻烦,幸好她去求父亲和姐姐,最后才压制住了陈家。
为了不让儿子被陈均尧那个疯子所伤,他们把儿子关起来了一段时间。
直到那之后儿子都还没什么事。
好像是从冬天去了温泉别庄休养过后,儿子才慢慢的出了问题。。。。。。。
而那时候她为了留在京城照顾姐姐,所以并没有跟着去,去的只是女儿和儿子。
儿子回来之后就跟平常不同了,神情呆滞目光发直,叫他也是呆呆傻傻的不知道回应。
现在想想,会不会真的是女儿动了手脚?
女儿向来都怪他们偏心,说是他们只顾着儿子却忽略了她。
他们从来都是一笑置之,只当孩子说的孩子气的话。
可是现在看来,女儿真的孩子气吗?
她都敢下毒了!
小盛氏从自己的思索中回过神来,忽而觉得有些冷,过了也不知道多久,才抬起头看着朱元,问她:“那朱姑娘有什么办法?”
“有的。”朱元勾起一抹笑,轻声道:“只要夫人舍得。”
舍得吗?
小盛氏问自己,却问不出个答案来。
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知道一旦真的查出来是女儿,该要如何面对这手足相残的结果。
可是冯世泽却很快替她做了决定。
男人总是比女人要理智多了。
在他们看来,能传续香火开枝散叶的都是男丁,儿子当然比女儿重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从前他对女儿也足够宠爱,是她自己不知好歹。
何况,现在在他眼里,一想起女儿就想起了昨晚自己的惨状,实在是怒不可遏。
发完了火,冯世泽又交代妻子:“小皇子出去了,说是要去拜访天师的一个道友,虽说之前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可是你再去仔细将底下人都敲打一遍,可别叫人在我们这出了什么差错。”
皇后和恭妃眼见得是把这个皇子当成了心肝儿肉,但凡出了一点儿差错,对盛贵妃和盛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小盛氏应了一声,叹了口气就道:“说起来,宝儿之所以做错事,只怕也有。。。。。。那次我看姐姐的信并没有避开她,她只怕是知道了,姐姐打算把前头那个原配生下的女儿送给小皇子的事。。。。。。。”
冯世泽很八年且情绪激动:“所以便能办出如此不仁不义的事来?!你瞧瞧她都做了什么缺德事儿!我差点儿就没命了!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我的官位没了,冯家的前途没了,你们盛家的名声也毁了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查!如果真的跟她有关系,那就当没生过她,要是没关系。。。。。。”
小盛氏一脸担忧。
冯宝嘉在屋子里拍桌子摔东西,将整个房间弄得一片狼藉。
从出生以来,她就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尤其是竟然还被父母亲都打了,还是当着朱元的面打的!
现在这个时候!
楚庭川都来了的时候!
她愤怒不已,等到晚上了也不要人来守夜,把嬷嬷和丫头都骂了出去,一个人窝在房中生闷气。
父母会如此对她,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觉得有了个朱元来了,觉得儿子肯定能治好了所以有恃无恐?
儿子好了,她这个女儿自然也就可有可无了,一直都是这样的。
她冷笑了一声,拽紧了身边的床幔。
想都别想!冯琨的存在简直就是家里的耻辱,当年的事被说出来的话,那她就再也别想嫁给楚庭川了。
夜里的风有些凉,她的窗户没关,冯宝嘉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窗户一眼,不由怔住了,瞳孔放大猛地往后仰了仰。
什么东西?!
她刚刚看见了什么?!
从来连梦境里也没有出现过的东西,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
冯宝嘉低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会的,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怎么会呢?陈信安当天佩戴的那个荷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赤着脚下了床,鬼使神差的朝着窗边走过去,细细看清楚那个东西,不可置信的捂住耳朵尖叫了一声。
真的是!
真的是那个荷包,那个她用来引诱冯琨去了后院,去了陈信安换衣裳的房里的荷包!
份报价吞咽了一口口水,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等到看见荷包不见,听见窗户边传来的拍打声,不由得就转身猛地要跑。
不会的,肯定是在做梦,肯定是气糊涂了,她摇了摇头,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
怎么会这样?!
她拍着门,不断的含着嬷嬷和丫头的名字,可是却无济于事,不由得就懵了,心里的恐惧铺天盖地的涌上来。
有鬼!
不然的话怎么会这样?!
不行,放她出去!
她她不要呆在这里!
屋子里到处都是烟雾,她恍恍惚惚什么都看不到了,被呛得难受,弯着腰捂住嘴忍不住害怕得哭了。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从前也没有经过什么事,一直都在父母的护持下一帆风顺,要说真正遇上什么不可控的事,那是没有的。
恐惧更多的总是来自于未知。
多年之前的东西现在出现在面前,而且房间烟雾弥漫如同迷雾之中,这已经超出了她认识的极限,她呜咽了一声蜷缩在床边上,连眼睛也不敢露出来。
在外头看着的小盛氏有些难过,忍不住看向朱元。
朱元却面色平静且冷淡,等了等,伸手在冯琨头上拍了几下,一把将冯琨推进了屋子里。
似乎是听见门吱呀打开的声音,冯宝嘉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弹了起来,警惕的望向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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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旧事
房间里的烟雾越来越浓,冯宝嘉捂着口鼻如同置身梦境,直觉得自己直直的沉进了湖底,面前都市一眼望不到头的水境,想逃也找不到出口。
怎么会这样?
她狠狠的垂下头来捏了自己一把,直觉得钻心的痛。
可这痛并不是让她崩溃的原因………………这痛代表的不是梦境是现实的事实更叫她惊恐。
这超出了她的认知,人怎么会在不做梦的情况下碰见这样诡异的事呢?
她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在寂静的夜里跳动的声音,捂住耳朵好一阵儿,才觉得有些眩晕,扶着床柱勉强站起来,想要再去试一试能不能打得开门。
也许一切都是误会,也许是她被父母亲打了,所以太伤心太难过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不会的,就像是多年以前就已经完了的人不可能出现,父亲母亲也不会放弃她的,只要她好好的走出去,只要她抱着父母大哭一场,一切都还会回到原来的。
到时候她一定不会再让朱元蹦达。
都是这个口口声声能治好冯琨的臭丫头在坏她的事。
都是这个臭丫头不知好歹,非得闯进她的家里来,如果这个臭丫头运气不那么好,吃了自己放的毒药死了,那现在这些事情都不会有。
朱元为什么就不去死呢?!
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这样的人死了都不会有人给她收尸的。
可是自己却不同。
自己是名门贵女,天生就高高在上,一根手指头都要比朱元的贱命尊贵。
这么一想,她又不那么害怕了,颤颤巍巍捂住了口鼻想要拨开浓雾走出去。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真的是太诡异了,她拿手扇了扇风想要扇走一点儿雾,结果便看见了直挺挺站在距离不远处的冯琨。
她的脚步一顿,面色以惊人的速度变差了。
为什么?!
怎么会这么巧?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
前一刻看见了当年陈信安的东西,立即紧跟着就看见了冯琨!
冯宝嘉没有欣喜只有害怕,朝着冯琨皱起眉头发疯一样的吼:“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干什么?!”
冯琨手放在嘴巴里,歪着头看着她呵呵的笑。
冯宝嘉觉得自己要疯了,只觉得一股血气猛地涌上了脑海,忽而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和怨气,扑到冯琨身上猛地扇了他几个耳光。
在夜里这声音格外的清脆和明显。
冯世泽看的面色僵硬,差点儿忍不住了,手搭在门上想要推门进去。
这个不孝女!
原来他们不在的时候,她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