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老夫人冷笑了一声:“哪怕是公主呢,和离了一次再嫁也难如意了,她王嫱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上哪儿找我儿子这样的人才?她也就是拿乔罢了,肯定还是要顺坡下驴的。”
在孟老夫人眼里,儿子自然是最好的,别人也该把他当个宝贝,她不担心王嫱不原谅孟符,只是对朱元恼怒的厉害:“也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疯丫头,简直毫无教养,一张嘴巴利的跟刀子一样,说什么大夫?她一个屁大的小丫头,知道什么治病?我看根本就是王嫱自己早就发觉了,所以闹出这么一出来。。。。。。好离间我儿跟我的关系罢了,这个恶毒的妇人!”
她想着就催促身边的婆子:“朱家来人了没有?!”
朱家的夫人几次送了帖子上门来,孟老夫人都给婉拒了,现在要拉下脸主动搭理朱家,心里更加气怒:“她们朱家竟然养的出如此不知礼数的丫头,也该吃吃教训了。”
小孩子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
朱元到底是太天真了,天真得简直有些愚蠢了。
可能是听王嫱说的可怜了些,少年人的正义心就作祟了,跑出来给人当枪使,竟然还敢说那么多戳人心窝子的话。
不过少年人不懂事也是常有的,只要让她们付出代价,她们自然就知道学乖了。
年轻人嘛,行差踏错也是常有的事,等她们掉进坑里,过一过真正的她自己从前经历过的那些苦日子,她们就知道什么错能犯,什么错不能犯了。
许娉婷绞着帕子在旁边有些不安的说:“我听说这位朱姑娘的父亲也是在京城当官的。。。。。。她只是寄居在老家罢了,其他的朱家长辈,怕是不能做她的主。”
孟老夫人眉头倒竖了起来:“那就看看,到底能不能做她的主!”
她还就不信了,她会收拾不了一个初出茅庐的臭丫头,这个骄矜的媳妇儿她已经忍得够久了,再也不想继续在家里供着一个祖宗。
许娉婷愁眉苦脸:“可就算是这件事解决了,表哥心中对嫂嫂有愧,恐怕也不能。。。。。。姨母,您让我回家去吧。。。。。。”
………………………………
第十六章·廉耻
孟老夫人少见的露出些温情,拽住她的手缓缓摇头:“你早年丧父,中途丧母,你母亲临终之前把你托付给我,若不是因为王氏不贤惠善妒,你早就进了我们家的门。。。。。。现在你若是回去了,又能去哪里?”
许娉婷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总归是我命苦罢了,姨母。。。。。”她见孟老夫人看过来,心里漏跳了一拍,却还是强自支撑着摇了摇头:“我不愿意插进表哥和嫂嫂之间,我虽然失了父母,可是却也是有廉耻的,您若是真的疼我,还求您把我送回老家去。。。。。。”
孟老夫人不肯,嗤笑了一声就说:“好了,你们小孩子家的,哪里知道长久过日子靠的是什么,靠那点子学问,以为自己是才女便能红袖添香了?真是笑话,男人哪里有长情的,还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真正想要拉拢他,靠的是贤惠!等这次的事完了,我便让她松口,纳你进门做个贵妾,你跟你表哥自小青梅竹马,两人之间难道还比不过那个外人?”
已经替孟符生儿育女险些丢了性命,可是孟老夫人却还是说王嫱是个外人,许娉婷的眼泪含在眼眶里,露出一点惊恐。
那头的王嫱也正好提起他的这个表妹:“这次的事没什么好说,我知道你担心事情闹出去不好看,影响了你的官声,我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开,让人以为我爹瞎了眼看上你们家这户人家坑了女儿。。。。。。”
她心灰意冷,有些晕眩的拽住手边的椅子把手,面色苍白却神情坚定:“孔雀东南飞里头,刘兰芝对焦仲卿说的那番话,我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孟符当然记得,那时候他还是探花郎,风光无限,王家露出要结亲的口风,他也曾犹豫过,可是在一次花会上见了王嫱,便一见钟情,上门提亲。
定了亲事之后,她们一起看过一场戏,是孔雀东南飞。
那时候刘兰芝受了焦母的气,回去对焦仲卿抱怨:侍奉公婆勤作息,我是进退应答不敢差。才貌丑,妆奁坏,当初何必遣媒妁?纵然我德言容工尽丧亡,也未曾把你焦氏门风败。成婚三年无生养,这早晚供养恩也大。。。。。。
王嫱冷笑了一声,看他神色越发苍白:“那时候你告诉我,你母亲通情达理,绝不会是这种恶毒婆婆。。。。。。那时候你也曾说,你不会是焦仲卿。。。。。。是,你们只不过比她们还要恶劣。”
事到如今,再没有什么好忌讳的,王嫱冷笑:“虎毒尚且不食子,朱姑娘骂你们半点错都没有,你们就是猪狗不如。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孟符面色难看,抓住她的手半响才摇了摇头:“阿嫱。。。。。。我母亲她不容易。。。。。。”
又是老一套的话,王嫱真的已经都听腻了,她甩开孟符的手站起来:“是,她不容易,那我容不容易?!我昨天生孩子要死了的时候,娴姐儿吓得直哭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容易?我成天要对着刻薄的婆母,要担心娴姐儿的病,要主持中馈管你们孟家的一摊子破事,怀着身孕还不能放松,你娘有没有想过我不容易?!”
她忍不住哽咽:“孟符,人不能只把自己当人。。。。。。你们太自私了。。。。。。”
孟符说不出话来,几年的夫妻,彼此之间口出恶言把话说绝,他实在是不愿意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以后我会跟她说,这次的事,只要你跟她老人家道个歉。。。。。。”
王嫱的哭声戛然而止,一滴泪落在手背上只觉得险些将自己灼伤,她哈了一声,实在忍不住,竟然忽而笑了。
“道歉?她害了我的女儿,昨天从庙里把我赶走差点让我一尸两命,你让我去跟她道歉?!”王嫱怒不可遏:“孟符,你是不是读书读的太多,把脑子都给读坏了?!”
这世上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这个了,你几乎恨不得要吃她们的血喝她们的肉,他们却还高高在上的在等待你低头,觉得你永远该无条件的服从和退让。
王嫱冷然笑了一声:“你听清楚了,我已经让人去找我父亲。。。。。。你最好是能跟我好聚好散,若是实在不能,我也不介意让你和你娘身败名裂!”
她有这个资本。
如果不是顾忌王家和她子女的名声,想跟孟家谈判带走儿女,她早已经跟他们玉石俱焚了。
孟符有些错愕,在确定王嫱是说真的之后,面色就变得更差:“她已经老了,几十年都是这样的脾气,怎么能改得了?我是她生的,她辛辛苦苦养我长大,难道我能杀了她吗?!既然不能改变,我们做小辈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王嫱耐心耗尽,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站了起来拉开门便要走,孟符没见过她这个模样,有几分心慌的来拉她,正好两人纠缠之际,王妈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看了看往前又看看孟符,犹豫了片刻才说:“老爷,夫人,老夫人要把朱姑娘抓起来。。。。。。”
王嫱睁大眼睛,用力甩脱孟符的手便跟着王妈妈往外走,一面还不忘记吩咐:“吩咐下去,以后老夫人要指使人,就用孟家的人,身契在我们手里的,让她们都自己掂量掂量。”
孟家根基浅,孟老夫人又不事生产,不懂生财,孟家的下人有些是这些年写了投靠文书来的,有些是买来的,可是大部分还是王嫱自己的陪房。
王妈妈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见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急忙点头,正要走,王嫱便出声喊住她:“另外,让人去青州报个信,说我要去叔母家里小住一阵。”
王太傅的弟弟正任青州知府,离庆州府也就是三天的路程。
这是彻底下定了决心要跟孟家摊牌了,王妈妈知道王嫱在王家也素来受宠爱,也不敢说劝和的话,转身便往外走,才刚出了二门,就看见外头有下人领着一个面生的打扮得富贵的夫人进来了。
那妇人还正叹气:“这丫头真是疯魔了。。。。。”
是朱家的人啊,她站住了脚。
………………………………
第十七章·光芒
孟老夫人坐在床榻上,由着底下的人侍候着漱口喝茶,看也不看底下的朱元一眼。
这么短的时间,她已经让人去把朱元的身世给打听清楚了。
因为清楚,就越发的不把朱元当一回事。
不过是一个丧妇长女,若是京城当官的爹真的疼也就罢了,可是京城那边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她在朱家过的比下人都要更惨一些。
这样的人,也难怪王嫱一递梯子过去就敢搭了……………毕竟是苦怕了么,可不是谁说些好话都能上钩。
孟老夫人都能猜得出来,王嫱给了她一些好处和许诺之后,她欣喜若狂的背那些王嫱告诉她的话了。
怪不得,她说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孟家这么多事。
肯定是王嫱告诉她的,她自己不敢出头闹出来,怕惹得孟符生气,就让一个小姑娘来捅破这个脓疮。
她冷冷的瞥了朱元一眼,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冷冷的道:“你是受了谁的指使来污蔑我,若是说实话,我或者还能饶了你,若是你还是油盐不进,可别怪我无情了。”
朱元还没说话,朱三太太便在丫头的带领下进来了,一见到她就皱起眉头来呵斥了一声:“你这个孽障!平时你不管如何没正形我们都容忍了你,没想到你竟越发的不知收敛了,竟然还敢对孟老夫人不敬!”
她说着,想起之前朱元说的那些嘲讽的话和自以为是攀上高枝时的态度,心里就又是快意又是自得,冷然道:“还不快给我跪下跟孟老夫人赔不是!不然,等你爹回来了,没人护得住你!”
未嫁从父,没出嫁的女儿除了能依靠父亲还能依靠谁?孟老夫人扬起眉梢听三太太训斥朱元,居高临下的冷哼了一声:“说自己会看病,竟然还跑来指责我说是我孙女儿的病是我害的。。。。。如此骇人听闻的话竟也说的出来!”
她问朱三太太:“你们府上可是杏林世家?可有人从医?”
朱三太太停顿片刻,肯定的摇头。
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样,孟老夫人自得再问:“那可曾延请名医教导过她医术?她可曾替人医治过?”
朱三太太还是肯定的摇头:“一家子人都没有学过这个的,哪里有小姑娘学习医术的呢?学医就得抛头露面,或许还得替男人诊治。。。。。。男女有别,我们家是不敢这样行事的。。。。。。”
“果然我看她有些邪门,看她这模样,果然或许是受了些小人的调唆,学了些不入流的邪术。。。。。走了旁门左道了。。。。。。”孟老夫人说:“该抓去衙门好好审审,小丫头不懂事,不知道空口白牙污蔑朝廷诰命是何等重罪!”
孟老夫人如此会摆官威,朱三太太心里又高兴又有些迟疑:“她毕竟还小,孩子的虚荣心总是强些的。。。。。只怕是一时行差踏错了。。。。。。”
顺着孟老夫人的话坐实了朱元不懂事污蔑诰命的罪名。
大伯来信只是说朱元不能出差错,那如果不丢性命的话,进衙门算不算差错?朱三太太一时下不定决心。
绿衣吓得拽紧了朱元的衣袖,紧张的看了朱元一眼,挣扎着辩驳:“不是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