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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身体靠在墙上，身后是窗，这可能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打量孙雨楠，去看她脸上的种种表情。
从“疑惑”到“不解”再到“恼怒”。
然后她几乎没有任何考虑，转头气势汹汹朝陈枫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骂：“傻逼么全班都热死了，你关窗“
“额…？”
突然有些卡壳，陈枫刚刚心里其实是准备了一点大道理的，可他真没想到孙雨楠还有这种小聪明，她根本就不跟他讨论关于“硬币考试作弊”的问题，而是直接把话题转到了和“冲突”毫无关系的，就在陈枫身后关着的窗户。
窗户？这借口不错！
早上起来的晚，前两节课睡觉怕着凉，陈枫还真就没开窗户。至于全班都热死了，这种话很明显是在拉人上“战场”，这种手法，他在小说里没少用！
“呵呵，呵”陈枫摸着脑门，呵呵的笑，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八神庵式无奈的笑”。
三四秒钟后，平静下来的他对着孙雨楠说：“你走吧，别烦我，今儿不热，我才没开窗户，离我远点，别站这了，别站我眼前儿，我心情不好。”
语气，淡淡的，仿佛一种“中二的”“看透生死的”隔离感！
可孙雨楠明显感觉不到，陈枫的“骂不还口”让她觉着自己是站了上风的，她骄傲的表情像是女王，她赶走了陈枫的同桌刘浪，开始对他破口大骂，他爸妈全被问候，一句x尼玛接着一句，似乎她胸中这股怒气已经积压了许久。
陈枫看着她，点头，眼神中很玩味，觉得她现在是一个傻子，神经病，以后可能是一个玩物。
呦呵，还敢看我？跟我装淡定？陈枫的目光无疑让她很不爽，她在陈枫的旁边“腾”站了起来伸手去拉他，口中说着：“走，出去，去卫生间，你得给我道歉。”
那气势十足一个大姐大。
陈枫没动，反是语气调笑，呵呵着说了一句让她更气愤的话，他说：“去卫生间？真去啊，去男的还是去女的呢？我要怎么给你道歉才好呢？”他的目光扫视，就如同在看一个妓女！
她伸手拿起他的钢笔，摔了，一本不知道是什么书看也没看，撕了，桌上没东西了，她又拿起刘浪桌上的书砸陈枫的脑袋，一下，两下…用力比较大…没拿住书飞起落在了地上……
于是她高高的扬起了巴掌……
然而下一秒，还没等她的巴掌落下来，她惊悚的看见陈枫没有像从前一样沉默，而是站了起来。
“哐”就在下一秒，眼神惊悚，腹部一阵剧痛，她人倒飞了出去，位于她身后中间排的桌子倒下了足足3个。
她倒在地上呻吟着，是陈枫一脚猛踹，踹飞的，鞋印就印在她肚子上。
“傻哔，智障了不是？我不打你，因为你是女人！他玛德，现在妳在我眼里都不是个人！”
“脑残东西，10岁孩子都他妈比你强，妳tm未来也就能当个妓，还是最便宜的那种，狗币东西。”
“玛德，就没见过这么欠打的。”
“妳家有钱是不是？有钱赶紧去治病！”第一次打畜生，说实话，很爽！
哭闹，女生痛苦的呻吟，还有围了一圈的同学，各种嘈杂。
有人拉住了陈枫，有人扶起了孙雨楠。
她哭着，身体承受着从来未感受过的痛苦，她想骂些什么，也想说狠话，却怎么也不敢开口，只是用手捂着肚子，抽噎着！
某个空隙，她会偷偷瞄一眼，瞄一下那个连看也不看她的陈枫，直到她被搀扶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教室里乱糟糟一片，站起来的陈枫，没说狠话，也没再接再厉来两拳，而是对那几个桌子倒了的同学说了几句“不好意思”。
然后帮着扶课桌，捡书本，几个老实同学，反到是有些怕，连声说不用，不用。
收拾好了，陈枫捡起了自己已经被摔烂的钢笔，撕坏的书本，他沉默着。
有个和孙雨楠较好的女生说了一句：“你打人干嘛？你打女生，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啊？”
陈枫听这话，想都没想“嗖”就把那本捡起来的生物书丢了过去，他道：“妳眼睛是不是瞎？妳再说一遍？要不我打妳，妳别还手？信不信我能打死妳？”
那女生似乎没想到陈枫是这样的反应，色厉内荏的她骑虎难下，好在陈枫没有一拳打过来，她不回话，他也没教育！
人生里，书海里，好不容易得来东西，凭什么教给她们？
噤若寒蝉，整个13班安静了有一分钟，才有了些小声的说话，逐渐恢复往昔的模样。
约么5分钟左右，去wc回来的曹猛拉开刘浪坐到了他位置对陈枫说：“怎么还动手了？”
陈枫没回答他，而是扭头看着他说：“你知道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吗？”
“是什么？”
“活着，比他们还好的活着。”
曹猛的年龄，当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义，更不能理解此时在他眼中有些“高深莫测”“不觉明历”的陈枫，他只是说：“有啥麻烦事找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第四节上课，整个13班的气氛很不对味，连科任老师讲课都有些不自然，是谁都自然不了，讲台下第三排一个女生趴在桌上要死不活的哭，还抽噎，呜呜呜！
劝都劝不了，问缘由是不是生病，只是摇头，再问怎么了，班级同学都不说话，集体沉默，然后一些人看向陈枫的位置，这就不是科任老师能解决的事。
多讲一点，少讲一点，无碍，虽然无奈，也只能这样了，当做不见，继续讲课。
直到13班班主任赵大宝把陈枫和孙雨楠一起喊出去，整个班级气氛才回归了一点正常，但也都是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件事。
………………………………
32，道理
二楼紧靠西边，老师们的办公室里，陈枫，孙雨楠，赵大宝，还有一个没有课的女老师。
道清原委，一五一十！
陈枫没有丝毫的顾虑，他就如实讲，为什么，谁先动的手，事情的经过和缘由！
他讲的有理有据，没有半处偏差，和孙的争辩中谁有逻辑谁没逻辑，一听就能听出来。
比起“呜呜呜”只能说出他打了我的孙雨楠，他无疑是占着“道理”二字的。
最后赵大宝下令——孙雨楠停课，通知家长。
陈枫也要被停课，同样要通知家长，因为他打了人。
停课！陈枫同意，通知家长，他不同意，自己的事自己解决，给家人添麻烦是他不想的，因而他和赵大宝就起了一点争执。
赵大宝说：“为什么她不欺负别人而欺负你？”
赵大宝又说：“你打一个女生，我听同学说踹出去一米远，万一打坏怎么办？”
赵大宝还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肯定有你的错处！”
赵大宝处理事情是有自己想法的，刚刚他把两人叫出来，这一路女孩子哽咽的哭，男孩子没事人一样，这样的情形在他看来，不免有些想法，“女孩子”被打了，女孩子很可怜，看人家哭成那个样子，不就是一个开没开窗户的小屁事！
反而是这个有“道理”可讲的男孩子有些可恨呢，他说的那些有的没的，扔两个硬币，没事骂人，考试作弊，这些狗屁事情，虽然他也知道些！
可从他来看，男孩子仍就是有错的，怎么就能打人呢？还打一个女孩这就更不对了！这事必须告诉他家长。
平心而论，这就是一个高中班主任处理事情的办法，不管道理在那边，我就两边打，他认为自己处理的很得当。
可他没想到陈枫不同意，一个未成年人，他的学生要跟他讲道理。
这是陈枫第二次，真真切切意识到什么叫做成年人世界和残缺的学校世界之间种种不契合，规则差距。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他都能理解，可他理解不了“孩子的世界”怎么就不能讲道理了？“道理”二字都“化”没了，你还想这帮孩子未来会讲理？当真可笑。
学校，学校，当真可笑！
我有错处？
我真有错处？
打我不能还手？骂我不能还口？
合着老子就该忍？你又知道我是忍了多久？我是怎么悟出“忍让换不来世界和平”的道理呢！
我这还是一颗成年人的脑袋呢！
就这，我tm都气不过，炸了，搁到别的小孩身上，怕是恨不得杀了她，还是先x后杀的那种！
赵大宝的话无疑让陈枫有a上去的冲动，咚，咚，咚他的心狂跳许久，才压下了那口气。
他情绪略有起伏的道：“赵老师，你说话要提前考虑一下，你说我有错处，你指出来一点，只要有一点，我就同意告诉家长，不然这事咱都可以去找校长评理！”
“你打人了！你动没动手？还去找校长？你就告诉我你动手没有？”跟学生讲理，赵大宝气势很足，他用吼。
“我是打人了，但她先动的手。”
“谁先动手我不管，你是不是打人了？”
“赵老师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当着全班的面先骂你祖宗，再打您一巴掌，你要是不还手，不还口的话，我立马道歉，退学，你看怎么样？我换个学校继续念！”
话赶话，陈枫一说这话，赵大宝炸毛了，他脾气还挺好，没伸手，若是一般的男老师这就要上板子，上巴掌了。
气急败坏的他大声说道：“我教这么多年学生，什么样的没遇到过，他玛的，你个小崽子，我还不是为你好，你还找校长，你找谁都是这个理，能念就念，不能念就滚家去，现在立马滚出去，出外面站着去。”
陈枫没动，赵大宝瞪了他一眼。
想了想，陈枫很突然的笑了一笑，他说：“赵老师，看来“道理”是讲不明白了！”
然后他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道：“老师，你人不错，就是有点老了，脑子跟不上，算不得好老师。”
“你知道吗？我要不是13班的学生，你什么都不是？知道吗？”说完他“砰”一声关上了门。
站着？呵！
除了爹妈，我管你是谁！
办公室里，一片宁静，老赵让孙雨楠出门看了看，果然没有陈枫的身影，但他也没急，只以为他是生气跑了。
他按部就班的打家长电话，孙雨楠父母的，陈枫父母的。
“那孩子，你们班的？叫啥啊？”办公室里的女老师问。
“嗯，我们班的一个小孩，叫陈枫！”
“陈枫啊，平时挺老实一个孩子，没想到这么大脾气。”女老师是教13班物理的，对于陈枫有点印象，但仅限于名字和面熟。
“是呢，我也没看出来，今儿不知道怎么就火气大成这样了！”赵大宝拨下陈枫家里号码，说着话。
“感觉这孩子说话还挺有条理的，要是不念书可惜了。”女老师叹了一句，便不说了，她当然是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好，更不希望孩子被退学。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听见话筒的声音，赵大宝没继续打，转头看了看身边站着的孙雨楠，他冷着脸说道：“孙雨楠，我跟妳说多少次了，长的好看，长的漂亮不代表妳的将来，你好好学习，有点文化，上个大学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