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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宴席,权佩同九公主、五福晋坐在一起,一旁的桌子上总有个若有似无的眼神在权佩身上,五福晋见权佩转头,也跟着看,瞧见个憔悴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道:“这是镇国公苏尔发福晋郭氏,她阿玛就是郭世隆。”
难怪,郭世隆的案子是胤禛办的,郭氏看见权佩只怕并不舒服,或者还有些什么想法。
权佩垂眸,夹了一筷子浇鸳鸯,镀银的筷子头闪闪发光。
康亲王世子福晋兆佳氏眼眸微转同郭氏低低的说了几句,郭氏的眼眸又亮了几分。
权佩放下筷子起身,五福晋道:“怎么了?”
“去一下净房。”
只是还没走几步,郭氏忽的扑到了权佩跟前:“四福晋,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额娘和妹妹们吧,她们并没有错呀!”
这应该是一个善良的女子,为了家中的母亲和姊妹原意抛开个人的荣华富贵冒险。
众人都看向了权佩,好似在等着看权佩是要做一个刻薄狠毒的还是要做一个善良仁义的,只是不管哪一样,权佩大抵都占不到好处吧。
九公主要开口,五福晋微摇了摇头,不是不愿意帮助,只是更相信权佩的能力。
“福晋头上的这支碧玉宝石簪子,只怕有几年了吧。”
郭氏原本哀求的面颊上显出了几分疑惑,迟疑的道:“是,是当时陪嫁的东西。。。。。。。。”
“福晋的这支簪子价值万贯,如果不是郭大人,福晋又如何享受这样的荣华富贵,福晋家中的额娘姊妹也是金玉一般的人物吧,绫罗绸缎富贵荣华享受不尽,这些都是郭大人得来的,没有郭大人的所作所为,又何来这一切?这世道本就如此。”
柔和的面颊上不是没有同情,只是更多的是淡然,权佩伸手扶起了郭氏:“有因必有果,佛家讲的就是这样,既享受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一切,那迟早就都要还回去。”
郭氏呆愣的看着权佩,半响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权佩朝着郭氏微微颔首,转身渐渐走远。
德妃轻咳了一声,宫人忙上前扶着郭氏回了自己的位置,自有会说话的人活跃气氛,宴席上好似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九公主狠狠的看了一眼康亲王世子福晋兆佳氏,五福晋低声道:“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是个最爱生事看热闹的人,况且跟郭氏听着平时并不大和睦的。”
“那郭氏也听她的?”
五福晋叹气:“病急乱投医,大概也是太担心家中的亲人了。”
九公主却不管这些,又高兴起来:“还是四嫂厉害,这样的道理说出来还有别人可说的什么?”
“可不是?所以叫公主先别开口。”
日头还算不错,李氏在外头晒着太阳缓缓的走动,权佩带着丫头仆妇们从外头进来,院子里的几个格格都忙迎了上来,李氏稍微走的慢了几步,跟从后头出来的纳兰明月碰了一下,不过是轻微的一碰,纳兰明月急忙朝一旁躲,却偏偏脚下不稳又倒回去撞向了李氏,大肚子的李氏李氏朝一旁倒了过去。
幸而丫头们在一旁,扶住了李氏,只是到底扭了腰,脸色也不大对,纳兰明月吓的摆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会大抵众人都顾不上这事情了,因为李氏脚下流了一滩水,不知道是谁轻呼了一声:“李格格要生了!”
仿佛日头都*了起来,纳兰明月额头上的汗珠大颗的滚落。。。。。。
☆、第三十四章
院子里的绿意只剩下台阶上的几盆晒太阳的万年青;太阳虽好,天气还只是干冷,铺着坐蓐的红亮的太师椅上坐着裹着一身湘妃色缕金梅花刺绣狐狸毛大氅的权佩;手里青瓷茶碗还冒着热气;丫头们或走或动都还有序;产房里偶尔传来李氏压抑的呼痛声,宋氏被派去照顾后头抱厦里的大格格;纳兰明月和武若曦都跟在权佩身后。
去太医院请太医的小太监又小跑着赶了回来:“太子李侧福晋也正在生,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到跟前去侍候了!”
没想到会这么巧;两个人都碰到了一起。
幸而稳婆传出话来:“李格格一切都还好;不急;得在等等。。。。。。”
权佩起了身;后头的纳兰明月头垂的更低;似乎生怕别人看到,只是权佩又偏偏站住脚,打量着纳兰明月,纳兰明月只觉得整个人仿佛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从内由外火烧火燎的难受。
武若曦觉得权佩的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不自主的挺直了脊背,好似太阳都炫目了起来,照的地上的一片砖地白晃晃的耀眼,她微缩了缩瞳孔。
“武格格先进来。”有个咸淡的声音道。
纳兰明月松了一口气,只是又有些疑惑,微抬起头,看着背影僵直的武若曦进了正房。
温暖的屋子里充斥着清淡优雅的香气,似乎能让人不自主的放松警惕又似乎让人屏息凝神,不自主放轻动作,脱了大氅穿着件正红缂丝掐金的旗袍闲适的坐在榻上的福晋淡淡的打量着她,武若曦觉得浑身僵硬,几乎不能呼吸,眼里地上的那盆鲜红的杜鹃花几乎模糊成了一团,看不清楚。
“你觉得纳兰明月很可憎?还是觉得我狠毒?”
武若曦只觉得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膝盖一软几乎跪下去,她觉得发出来的声音几乎不是自己的:“奴婢不明白福晋在说什么。”
“是么?”
这清浅随意的声音几乎击溃武若曦所有的防线,她内心煎熬又犹豫不决了起来。
“我是不屑与为难后宅的孩子们的,女人虽然要靠孩子,可有了孩子并不等于有了一切,我也不愿意为难你们任何人,因为女人的地位除过要靠男人更多还是要靠自己,那么你说,这样的我到底会装着看不见还是看见?”
额头上的汗珠并着武若曦一起跪到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奴婢只是,只是想教训教训纳兰明月,叫她不要太嚣张,确实没想过要害了李格格的!”
身边那么多丫头,即使李氏跌一下并不会有什么大的伤害,这是事实,但李氏早产了这也是事实。
“人这一辈子无心之过都不知道多少,更何况你是有意为之,我即看见了就不能装作没有看见,你禁足一个月吧,至于一个月后你是什么造化,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一个月后李氏也出了月子,福晋给李氏复宠给了足够的时间,而她作为新人到时候又有多大的竞争力?似乎并不是多重的惩罚,但若她自己没有能耐本事,这辈子都在这个后院沉寂也不是没有可能,福晋真的深不可测,且跟她所见的所有后院女子们大不相同。。。。。。
“皇上叫我到时候分管正红旗的事物!”胤禛一进门就开口道。
权佩立在门口,笑着恭喜:“爷建功立业的时候来了!”
胤禛笑着喝了口热茶,却说起了近日的事情:“自从办了郭世隆的案子,朝廷里那些老家伙见了我说话的语气都不大对了,皇上这几日又总有差事给我,真是,跟以前不能同日而语。”
可见胤禛的能力是真的得到了朝臣们的认可,再不是个光头阿哥这样简单。
“八阿哥到时候跟着一起去么?”
“他还小,大抵不用去吧。”胤禛并不是很确定。
说了几句话,又叫丫头去看了看李氏的情况,丫头回来道:“产婆说情形还算好,就是要在等等。”
胤禛坐在炕上自言自语一般:“也不知道是个阿哥还是个格格?”
“爷希望是个什么?”
“这个到没怎么想过,不过健健康康的就行。”
西侧间的宝哥儿哭了起来,胤禛笑着站起来:“我去看看儿子,这小子多会不见还怪想的慌!”
康熙来给太后请安,太后便又说起了八阿哥的婚事:“。。。。。。明年等皇上凯旋归来,就给老七和老八把婚事都办了吧,宫里好在热闹热闹。”
康熙现在极力的给太后做脸面:“皇额娘说的是,叫钦天监早早把吉日看好。”
太后眯眼笑:“老八出生差,哀家到还担心到时候压不住岳乐那外孙女。都是皇上的儿子,哪个差一点都不应该。”
康熙顿了顿:“皇额娘说的也是。”
原本还想老八文弱又年纪小一些,到时候带着一起出征不好,但如今想,就是到时候带着一起出去见见世面,回来给个爵位也好体面成亲,他的儿子没道理叫别人看不起。
不过都是说些闲话,外头的太监进来道:“太子李侧福晋刚刚生下了个小阿哥!”
康熙面上一喜:“真是天大的喜事!好!好!好!”
太后急忙吩咐:“快叫人去瞧瞧小阿哥和李侧福晋,阿弥陀佛,这是皇上之福,大清之福!”
太子喜得贵子,整个后宫似乎都沸腾起来,跟太子的李侧福晋相比,李氏似乎暗淡了很多,生下的小格格到也胖乎乎的可爱,幸而孩子还算健康,李氏也还算好,只是实在难叫李氏欢喜起来。
宋氏哄着乖巧听话的女儿心里却松了一口气,逗弄着大格格教大格格说些吉祥话,心里盘算着要求着福晋要大格格以后跟着她们一起请安了,孩子总养在后头看不见爷也看不见福晋,这样终归不好。
暮色里李氏醒来,总算有了精神,琉璃喂她喝了些水,听得李氏问:“今儿都有什么事?”
“武格格和纳兰格格都被禁足了。”
李氏一怔:“怎么还有武氏?”
“福晋的心思哪里是奴婢能猜到的。”又劝李氏:“您快躺下吧,说了不叫您坐起来的。”
李氏顺从的躺在了炕上,心里慢慢思索,不太明亮的屋子很温暖,暖色的床帐微微晃动,就好似李氏的心,福晋将那两个禁足一个月,而一个月后她出了月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给了她喘息的机会,福晋待她们这几个格格其实很公允,看似她吃了亏,但在这里又给她补了回来,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究舒坦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孩子还能生,以后总能生下儿子。。。。。。
小阿哥和小格格的洗三在一天,只是到底不能同日而语,李氏大抵也想开了,照顾女儿很精细,对外头的事情不大计较。
眼见着快过年了,事情本来就多,皇上又打算正月亲征,于是胤禛回来的越来越晚,又总是很疲惫,跟后宅里的人都说不上几句话。直到过了年,出征的事情定下来,一起跟着的阿哥们自然也定下了,除过太子大阿哥到七阿哥都有各自管理的旗务,八阿哥也跟着,只是没有什么正经的差事。
也是九公主过来随口提起:“。。。。。。几个兄弟里,到是八弟最讨喜,温和知礼不说往常还总能给我带几件小玩意回来!”
权佩拿着九连环随口问道:“太后也挺喜欢八弟的吧?”
“我是瞧着挺喜欢的,要不然怎么偏偏就把平安说给了他,皇祖母也是很喜欢的平安的。”
八阿哥母为良妃,阿哥里面出身最低的一个,小时艰难,大了到慢慢好了起来,又要娶安亲王的外孙女为妻,后面又有个太后,事情似乎就不简单了起来。。。。。。
费扬古为胤禛精挑细选的侍卫早就准备妥当,就连青先生都改装成了下人准备陪着胤禛一起,蒙古那边只怕还天寒地冻,权佩让人准备的羊皮靴子不但结实也都加厚,水懒皮的大氅厚实但也比寻常的精干,虎皮帽子也做了好几顶,东西实用,但收拾出来的并不多,出征在外只怕还有更多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日常的东西带的太多都是负担。
出征的日子也是早算好的吉日,后宫里送人也只送出了院子,跟着的四个格格面颊上还都有隐隐的泪痕,胤禛只悄悄捏了捏权佩的手:“我不在家,你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