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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泽杀人啦——”
“你们俩等等我哎——”
纥奚洛远立于桃花林深处,三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耳中。他愣神许久,不禁叹气。他本是想杀了纥奚长空,却在放过他时,不敢深想自己心里到底藏着什么。如今他闭眼还会听到楚听寒的哭喊哀嚎,不知到底做到哪一步楚听寒才会放过他。早知道如此,那宁愿糊涂一辈子,也不愿如此无法回头。可是如今他的心情有谁知?若是戚蒅月在的话她定会明了。可戚蒅月也定不会想他。
就在他神游之间,几缕桂木香飘入鼻腔。他心道奇怪,此地无论各个屋子均烧的桃木,何来桂木?他寻香往深处去,却发现越往深处树木越是高大,几乎遮天。他以往却从来没来过,这当他奇怪时,一间嵌于崖壁的房屋映入眼帘。
四角金檐上均蹲着一只麒麟,凭栏墨色,朱色圆柱,十分起眼,在此地却不易被人发觉。阵阵桂木香正是从这件房中飘出。纥奚洛远奇怪何人会居于此。他飞身上去,脚踩一尘不染的地板,正要推门而入,忽听身后有喘息,他不假思索,侧身一闪,一把短刀从耳边划过,他一下抓住来人的手,一个反转,一下把人带到了怀中。他定睛一看,是个挽着一个随云髻的妇人,一双圆眼满是惊恐,红唇微抿,让人心生怜惜,眉眼之间让纥奚洛远想起了秋晴妁。
纥奚洛远放开她,问道:“你是?”
那妇人道:“我还想问你是谁,为何回到这芙薇楼来?”纥奚洛远目光一沉。接着道:“我是纥奚洛远。”
那妇人大惊,连忙道:“少主谅之,我从未踏出过此地,遂不认得少主。”
纥奚洛远道:“不认得?那为何知道我是少主?你到底为何在此?”
那女子开门,向他道:“少主还是进来说话吧。”纥奚洛远点头进了屋子。屋里光线昏暗,一面山水屏风隔绝了大堂与卧房。纥奚洛远作于乌木桌前,望着香炉中燃起的袅袅香烟。
那女子也坐下道:“我是纥奚乾的妻子。”
纥奚洛远道:“秋珑歌?”
女子点头。
纥奚洛远问道:“为何住在这个地方?不和纥奚乾住在一块?”
秋珑歌神色哀伤道:“他又不喜欢我。洞房第二日便让我搬到此处。新婚妻子不受宠,让我如何踏出去?向来谷内乃至江湖上的消息都是听我从娘家带来的一个下人说的。她一会儿便会回来了。”
纥奚洛远道:“嫂嫂为何不回去?还要在此受这般冷落,那纥奚乾是个心狠手辣,性情冷漠之人,不跟他接触太多也好。”
“你叫我如何回去?洛家庄那种地方,闲言碎语真的会害死人的。况且那里的人,性情比起纥奚乾也好不到哪去。我回去也只会受尽冷眼而已。”秋珑歌叹道。“少主,为何来此地?”
纥奚洛远回道:“瞎逛碰上了。”
秋珑歌点头。“前几年我听闻少主被纥奚乾杀害了。为何如今……”
“说来话长啊。等来日我再跟你细细道来。”纥奚洛远道。“嫂嫂,那么这几年纥奚乾都未来过吗?”
秋珑歌摇头,顺手拿起茶壶,为他到了一杯清茶,“偶尔会来。”想了想又道:“他倒是送过我一个红色皮裘。”
纥奚洛远笑道:“他也并不是毫无情感。嫂嫂,还有一事。”
“请讲。”
“你那妹妹秋晴妁进来可好?”
秋珑歌听后一楞,而后疑惑道:“嗯……上次与父亲书信,她还是那个样子,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又哭又笑,拒见所有求亲者。她自从上次从江湖回来之后便疯了,不知见了什么。话说如不是上次她逃婚,如今她便是你的妻子了。不过少主是如何与她认识的?”
纥奚洛远点头,“有许多事需要来日再讲,咱们来日方长。”
秋珑歌惊道:“难道你我还会再见?”
纥奚洛远的脸靠近她,问道:“你我无仇无怨,为何不见?还是说嫂嫂不想见我?”他的热气呵到了秋珑歌的脸上,秋珑歌脸上一阵绯红,想要低头,却被纥奚洛远捉住下巴,迫于与他对视,令她心悸不已。
“看你第一眼便觉得你难以接近,如今,是我错了。”秋珑歌小声道。纥奚洛远一笑,放开她。拿起面前的白瓷杯,把里面的清茶一饮而尽。忽然瞟到山水屏风的落脚处有一个“寒”字,他有些慌张地错开眼睛,道:“嫂嫂,我先走了,下次再叙。”
“嗯。”
纥奚洛远开门一闪不见,秋珑歌抚胸,不知为何竟有些期待下次与他的见面。这倒是之前没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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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独风而舞为谁起;对月而歌何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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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家铭橙的头皮实在疼,无奈向木槿央道:“叔叔,我可否把头发散开?太疼了。”
木槿央叹气:“等到了房间你再散开。你在外这般不在意仪容,不好嫁人的。”
侯家铭橙无言。就在不知说什么时,一小厮小跑朝二人来。“木公子,谷主有请。”
木槿央疑惑挑眉:“哦?为何方才不把我留下来?”
小厮摇头:“谷主只是说有事要询问公子。”
木槿央沉思一刻,后即点头,道:“知道了。劳烦你带路。”
侯家铭橙急忙道:“不可,太危险了。我与你同去的较好。”木槿央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如今的形势,不会有什么的。我去去就回,你先回去吧。”
“可……”侯家铭橙还未说出口,木槿央便跟着小厮走了。
木槿央跟着小厮到了溟巘殿门口。小厮朝他道:“谷主在卧房等候公子。公子进去吧。”
“卧房?”木槿央疑惑道。小厮点头。随后转头便不见了。木槿央推门进入,大堂未点灯,一道阳光刺进来,在地上光斑点点。大堂与卧房被一面刻满龙纹祥云的墙壁隔开,木槿央穿过大堂绕进墙壁后,一条只能一人过的极窄通道,通往幽光处。墙壁上嵌着的银烛台斑驳,发出昏暗的光线。木槿央边走边忆,他真是从未来过这溟巘殿的卧房。当年楚远扬在世时,他跟师兄弟在大堂每日听书受训,却从未对卧房起过好奇。他年少时也是调皮,每次犯了事儿,都是楚听寒帮着圆场。想到此处他不禁一阵痛惜。思绪间,他到了通道尽头,一下出去,豁然开朗。卧房灯火通明,几面纱帘从房梁而降至地面,把后方笼得若隐若现。他先开帘子,发现卧房之中竟有如半个练武场之大的荷花池,横通房间。虽已是深秋,红莲却开的满池都是。木槿央走进,池水冒着蒸腾热气。他不禁皱眉。
“无碍。此水对修仙之人就如清水般无碍,对凡人才会化之成白骨。”纥奚长空的声音从池子对面传来。木槿央飞身过去,见池子前摆放着汉白玉桌凳,上面一副猫眼棋台。右边整面墙为一面书架,书架前的铜镜映出木槿央略有惊奇的眼神。大理石地面延伸出了几节鹅卵石砌成的台阶,通往一张大床,从房梁上掉下的赤红纱帐把床围得严严实实。
“槿央,二十多年了。”纥奚长空的声音从纱帐中飘出。
“是啊,二十多年了。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只可惜两年多前我才看清你的真面目。”木槿央感叹。而后道:“叫我来有何事?不会是陪你叙旧的吧?”
“洛远可是练了‘屠魔决’?”纥奚长空单刀直入,如今再绕弯子实在无意。
木槿央冷笑:“看来你知道。不错,因他是屠魔刀的正统后人,遂也就他可看到屠魔决。”
纥奚长空声音低了低:“如今他也算是报了仇,无论用什么法子,你定要劝诫他不可再练屠魔决。它并不是什么神功——”
“他是屠魔刀的正统后人,练就此功再合适不过,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推翻的。”木槿央冷冷道。
“那当年为何楚远扬不练?此功若练得走火入魔,到时天下大乱,你我定难逃此劫。”
木槿央道:“你为了长生不老糊涂了?你早已堕入魔道,此生碰不得这屠魔刀,就不要妄下定义。洛远心智纯净,就算被你摧残,他依旧对你起不了杀心;或许谷主怕的是走火入魔,但洛远不会。如今你不过是废人一个,就算洛远不练此功,你也无法再东山再起。无事的话,我便走了。”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槿央!”纥奚长空的声音终是慌张了起来。木槿央停下。
“听寒她……”纥奚长空的声音颤抖。
“她没在提过你,没再念过你。她死里逃生出欧阳嫣胥的追杀后,便嫁了人。最后连恨都不恨你了!”木槿央抢道。说完便逃一般飞出了卧房。
到了大门前,他深呼吸调整着状态。他不禁叹道,四十多的人了,竟还会有如此冲动时候。想到此处,略感好笑,一下开门,侯家铭橙一个不稳一下扑进了他的怀中。木槿央把她推出门,问道:“你一直在门外偷听?”
侯家铭橙点头,道:“不知你们说了何事,你为何去这么久?他为难你了么?”
木槿央摇头,“疯言疯语,无须在意。倒是你,不是说头皮疼么,怎么不早点回去?”
侯家铭橙嘟嘴:“我担心对你不利嘛。”木槿央拉她走,侯家铭橙似想起什么,惊叫道:“哎呀,白泽约我到他那儿,说有事找我,我到给忘干净了!叔叔,你先回去,我晚点找你。”说着一溜小跑朝芍药馆跑去。
这厢白泽左右等不来侯家铭橙,便到了春花苑找公子然一叙,恰好公子然在弹琴,若行云流水,莺语低歌,春雨洒竹林,冰珠落玉盘;四周秋菊团簇,白鹭麻雀落地环绕,好一幅奇景。白泽只觉景色心仪,顺势掏出白玉笛,附和一曲,霎时间琴,笛之声犹如白鸟齐歌,仙人附和;低时宛如秋雨打窗沿,高时又像瀑布直下,急时好似疾风穿林而过,缓时犹如细流蜿蜒过谷;音色戛然时,天地间景色仿佛失了几分颜色。
白泽问道:“怎么停了?”
公子然回道:“还不是看你来了。”收琴问道:“何事找我?”
白泽道:“我即刻就走了。”
“你真要去找戚蒅月不成?万一她根本没考虑过你们俩的事呢?”
“那也要去,哪怕是就看她一眼也好过此时。”白泽道。后又自嘲道:“我之前总是笑你痴情得过分,看来只是当事的不是我。”
公子然点头,拍拍他的肩头:“不说了。决定就去吧。我也要和大锤去洛家庄接晴妁了。”
“哦?”白泽挑眉。“洛远他……”
“嗯,我想洛远也是想要成亲了。唉,我们真是闹着闹着就长大了。”他不禁有些感叹,想十几年,弹指一挥间。
白泽并未接话,金眸望向他时有些许深情,也是想起了不少。
侯家铭橙与二人只有一墙之隔,二人之间的谈话她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她方才看到白泽的背影,急忙跟了来,却不敢进这春花苑。如今听闻这番谈话,她也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恍惚间走到了桃花树下,坐在那儿想到了无数往事,却有一个她不敢触碰的人她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