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冀安王爷脸色沉重,半晌,才低低道:“皇上突然要君儿回京。”
冀安王妃“啊”了一声,见面前之人抿唇许久,才又道:“莫不是皇上察觉到了什么吗?”
“怎会……”冀安王妃惊恐望着他,双手不住地颤抖起来。
三月初七,允聿被召回京。
三日后,越皇突下圣旨,将宸妃内侄女杨颖赐给允聿为侧夫人,并与瑛夕一道进门。瑛夕却入宫,跪在帝宫前数个时辰,称宁安公主丧期不满一年,她要为公主守丧,誓死不愿成婚。越皇念及主仆情深,允准瑛夕所奏,又下令杨颖与世子择日完婚。
茶盏自令妧手中落下,“砰”的一声发出一阵巨响,她从迷恍中骤然清醒。
庆王吓了一跳,回头望向她:“怎么?”他起了身,抬手触及令妧冰凉脸庞,“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令妧强稳住心慌意乱,摇头道:“没什么。”
庆王笑了笑:“你那侍女倒是有趣,不惜抗旨也不要嫁给心爱之人,为给死人守丧。而这个死人……分明还活着,她难道不知道吗?”他几句话说得轻巧,却已是意欲分明。
令妧别过脸,欲躲开他灼热目光。他却一把将她拉过去,死死扣在怀中,蓦然凑近她,低笑道:“那么多人,竟偏偏都信了你,差点,连我都要信了。什么瑛夕,什么乔儿,夏侯君心中的人,竟是你。”
他直直盯住令妧,将她苍白脸色悉数映入深邃眼底。他掌心的灼热似一点点地烫起来,嘴角一抹戏谑笑容,令妧便是明白,再不必瞒,他是知道了。她将脸一扬:“你想怎么样?”
他哧的笑出声来:“我高兴,因为是你主动来找我。令妧,往事我不究,但今后,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他一手抚着令妧脸颊,言语间无不在宣告他的胜利。
令妧却笑不出来,怕是没有哪个女人在听到自己所爱之人将娶妻会开心吧?她仿佛也理解苏傃那句话的意思,若是别人,令妧也宁愿是瑛夕。只是那个傻丫头,竟然抗旨!
“想什么?”庆王挑起她的下颚,凝眸瞧着她。
令妧勉力笑了笑:“如此,你还要静公主嫁给他吗?”
庆王猛地敛起眼底笑意,片刻,才闻得他又道:“你要管的事还真多。”
那才不是令妧想要管的,她只是奇怪允聿既然都已经辞去官职,越皇竟会突然召他回京,还给他赐婚——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像是监视允聿。
令妧心头一震,冀安王爷不问政事多年,允聿也已辞官,越皇究竟要监视什么?
她又看向庆王,他会知道吗?
*
“君儿,不能去!”冀安王妃拽住允聿的衣袖,用力将他拖回房内。
允聿一脸愤色:“我便去告诉皇上,我与瑛夕情投意合,此生除了她,我不会另娶她人!皇上若是不允,我便一直跪在殿前!”
眼看冀安王妃就要拉不住他,允聿冲至门口,赫然便见冀安王爷直直站在他面前。允聿一怔,冀安王爷脸色凝重,也不拦着他,只低声道:“进来,父王有话要对你说,你听了,还要去,便只管去,我和你娘也不拦着你。”
“王爷……”王妃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眉宇之间露出愁容。
冀安王爷朝她点了点头:“出去看着。”
王妃出去了,顺手将房门带上。允聿从未见过他们这般严肃凝重的样子,跟着冀安王爷转身入内。珠帘一阵碰撞,面前之人已站住了步子,他背对着允聿良久,才缓缓转身,皱眉开口:“外头之人都知道,冀安王府的世子刚出生时便得过一场大病……便是那一年,你哥哥为国捐躯。”
“父王……”允聿不觉往前一步,他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父王会与他说起这个。
冀安王爷回身,直直望向允聿,苍老瞳眸里,尽是悲哀:“其实我的小儿子,在那一晚就病死了。”
允聿吃惊地撑大了眸子:“父王,您在说什么?”世子若是在那时就死了,那他是谁?
冀安王爷半覆下眼睑,凄凉说道:“你哥哥并不是因为截杀梁王次子而死,他是为了救你死的!君儿,你才是梁王殿下的儿子!是梁王府最后一条血脉!”
允聿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眼看着面前之人嘴巴一张一合,他仿佛再是听不清楚。冀安王爷满目哀容:“皇上大约已有觉察,不与我撕破脸皮只是因为还不确定,他赐婚也是为了监视,你若抗旨,便叫他越发肯定心中怀疑。”
允聿脑中混乱,退了数步,才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怎么会是他的儿子,父王您不是说梁王一脉是因叛乱被株的吗?”
冀安王爷面色一冷,沉沉道:“梁王根本没有叛乱!”
【涅槃】38
四月十二,冀安王府迎来一桩大喜事。
光越皇和宸妃赏赐给允聿与杨颖大婚的东西就不计其数。
树影摇晃,清弱空气中却传来女子幽幽的哭声。
令妧叹息望着哭花了脸的瑛夕,她是半个时辰前从后门来的,如今她们的身份瑛夕不该来,好在这幽兰院里俱是庆王心腹,不会有人说出去。
“别哭了。”令妧将帕子递过去。
瑛夕还是哭个不止,红着眼睛看着令妧:“奴婢是替小姐觉得难过,小姐难道不伤心吗?世子爷不知道怎么想的,前些天还与奴婢说,定不要娶那杨小姐的,怎的偏偏又突然……”瑛夕咬着唇,再是说不下去了。
令妧别开脸,窗外树叶婆娑,她的眸色黯然:“他有他的无奈,瑛夕,日后无事,不要来我这里。你跟在他身边,即便没有名分,他也会好好待你。”
瑛夕愕然:“小姐胡说什么?奴婢总是要回来您身边的。”
回来?令妧凄凉一笑,如今这样的情况,瑛夕如何还能回得来?
瑛夕猛地起了身,绕自令妧面前跪下,哭着道:“小姐,不如我们走吧,天下之大,总有个容身之处的!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可以回玉泉寺,还可以去找裴少爷!”
玉泉寺,裴无双……
令妧怔怔望着底下之人,那里曾是她此生过的最平静无忧的地方,可是她再也回不去了。况且,没有她,裴无双才能过上平静的日子,她又何必再去打扰。
冰凉手指圈住瑛夕颤抖双手,令妧将她扶起身,凝视着她:“你知道的,北汉的事情不解决,我哪里也不会去。”
“等解决了呢?”瑛夕的眼睛一亮,像是看见希望。
令妧语塞,默然垂下眼睑——解决了,她也走不了,因为那是她与庆王做的交易。
瑛夕仍是一个劲地哭,待到这日傍晚,令妧才劝说她自偏门离去。
听闻苏偀在苏府哭闹了半日,最后让苏太傅找人看管了起来。
令妧呆呆靠在窗台上,外头月色如水,这般静好,竟叫人心慌。令妧苦涩一笑,眼角似有泪落,她倒是羡慕苏偀,她好歹还能因为所爱娶的不是自己大声哭闹。而令妧,连哭出声来都不能。
三日后,月圆之夜,却是传来令妧最是期盼的消息。
北汉秦将军出兵,以“清君侧”为名直逼盛京。瑞王召集三十万王师兵将秦将军挡在盛京五十里外的湖城。
杯盏被轻巧转于指尖,庆王低头轻呷一口,笑着望向令妧:“秦将军只需再坚持时日左右,待本王的人抵达,届时瑞王前后夹击,定叫他毫无反抗之力!”
令妧敛笑问:“你让谁领兵?”
“邱将军,他正好在边疆的时候与秦将军联手过,彼此也有默契,你以为呢?”他又细细品了口茶,享受地回味齿间清香。
庆王如此说,果真也是有理的。此番是请他帮忙,令妧自然不会计较。她将手中茶盏搁下,启唇道:“我想请殿下留下瑞王活口,还有端妃。”
“端妃?”庆王口中一念,这才想起令妧所指便是北汉如今的皇太后。他嗤笑一声,“你要亲自杀他们吗?”
“你答应吗?”令妧不答,只反问着。
瑞王与端妃是一定要死的,她却还有话想要问一问。
庆王长眉微蹙,也将手中茶盏搁于一侧,低低道:“北汉太后倒是可以,至于瑞王……那得看情况,万一战中刀剑无眼不慎误杀了,我可也管不了。”
“好。”令妧一口应下。
庆王笑容温和,起身将令妧拉起来,轻柔搂住她的纤腰,温热气息喷洒在令妧耳垂,他的话语轻呢:“我有几日不来了,令妧,你可想我?”
令妧顺从抬眸望着他,他的眉宇之间,越发浓重的王者气息,仿若在霎时泅散在他周围,连带令妧一并紧紧捆住,再也逃脱不了。由着他将她抱起来,她乖顺勾住他的脖子,身子不僵也不挣扎。
珠帘轻晃,帷幔摇曳。
他将她压在身下,指腹自她白皙颈项滑下,探向她饱满的**。令妧浑身一阵战栗,不觉抓住他的手臂,他轻声而笑,俯身抱住她,往内侧一个翻身。令妧轻忽一声,他仍是笑着,侧脸望着她,才欲开口,目光却落在令妧枕下。乌发铺陈散开,底下却露出丝线绣制的锦囊。
令妧只见他伸手过去,微微一用力,便将她身下东西取出来。是个做工精致的香囊,庆王置于鼻息下一嗅,味道却与普通香囊不同。宫里、府上女眷甚多,庆王所见过吻过的香囊自是不计其数,可这个却不同。他的眸光回看向身侧女子,见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神色。
庆王手上用力,将令妧拉过去,低低问:“这是什么?”
令妧没有回避,反问他:“你以为呢?”
他凑近她,将鼻尖抵在她小巧的鼻子上:“我要听实话。”
令妧却是笑了,他想听,她便告诉他——“麝香。”
若是普通香囊,自是要佩戴在身上,况且,令妧身上从来只有一种轻萝香。原也该猜到的,此刻听她亲口道出,他的心仍是一窒,深吸一口气,竟是窒息的痛。
甩手狠狠将手中锦囊掷出去,轻薄鲛绡帐也被掀高半尺。
他猛地撑起身,一手捏住令妧下颚,迫使她看着自己,冷冷道:“不许你再用!”
不许?
令妧恍似听到很好笑的笑话,一朝笑出声来,便再是止不住,就这般望着面前冷若冰霜的面容曼声笑,一直笑。旁人求之不得,她却避之不及——“我只答应留在你的身边,却不曾答应过别的。”
别的——名分、子嗣、心。
庆王心中一点点念着,眼前女子笑容妖冶如罂粟,这般妖娆承欢在他身下,一次一次,却从不曾给过他半点真心。他被她拒绝三次,如今等来她自己求他帮忙,到底是得不了更多吗?
庆王脸色铁青,薄唇紧抿着,就这样死死盯住她。
令妧干脆阖上了眸子。
须臾,觉得面前之人近了,随即冰凉双唇被他火热的唇吻住,听他低低道:“令妧,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他的吻异常缠绵缱绻,令妧几乎有些招架不住,急促喘息着道:“殿下对令妧很好。”
他的大掌抚向她平坦小腹,指尖轻轻一划,引得她忍不住呻吟出来,“叫我的名字。”
“令妧……不敢。”
“不敢?你怎会不敢?”他的话半冷半嘲讽。
用力一挺身,进入她的身体。
不是第一次,却从没哪次如今日般干涩,他缓缓律动,不顾她苍白脸色。
“令妧,从没哪个女人叫我这样觉得挫败。你要的,我都给了你,可你心里,却还装着别人!”想起她笑着告诉他,那锦囊里是麝香,他心中的怒意开始弥漫,动作越发快,越发重。
令妧忍着痛,面上依旧笑:“殿下心里也有别人,却不许我有。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即便不能,连想也不行吗?况且,我早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