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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要化了,还是女孩好!”柳绵绵自顾说着,眼角都是笑意。
“赵小婵和苏瑞倒是合适。”文子期随口一句。
柳绵绵却自顾哈哈大笑起来:“苏瑞一向话少,像个闷葫芦,小婵说有次去旅游,导游帮他们拍照时,小婵想学电视剧里被公主抱,苏瑞让她注意公共文明!哈哈。”
倒是一物降一物。和柳绵绵分手以后,文子期回了老家长潭市,几乎切断了和柳绵绵所有联系,和大学同学也逐渐淡了,苏瑞结婚时邀请过他,他却是礼到人未去。
那时的文子期自觉像个异类,鸵鸟一样将头埋起来。他从小顺遂,成绩优异,原生家庭和睦,便自然而然地以为感情也会水到渠成,自信的认为柳绵绵是他的,苏瑞的幸福文子期从未羡慕过,他每日像一只忙碌而幸福的蚂蚁,迫不及待的筹划着属于他和柳绵绵的未来,却不知命运跟自己开了一个大玩笑。
车子行驶离雪山越来越近,旁边的人似乎确实担心他开车会打瞌睡,今日话明显多起来。
“我养了一只金毛,男孩,太调皮了,小时候咬烂我的鞋都是小事,有一次我回到家,沙发竟然变成棉花堡,里面的木架子都被咬断了,带着它去菜市场,叼着人家葱就跑,口味也相当奇怪,竟然爱吃生的花椰菜,夏天它一顿可以啃半个西瓜,”柳绵绵感慨的摇摇头啧啧:“食量大的惊人!贪吃的家伙。晚餐要吃牛奶泡狗粮。”她想了想又道:“也不知最近怎么了,不太活泼。”
那曾是他们向往过的生活,一个不大不小的家,阳台上播种着她喜欢的虞美人,再养一些生命力旺盛的绿植,一只花猫醉卧架下,一条温顺的狗伏在客厅,女主人随意的绑着头发在厨房忙碌地准备着晚餐。
他和柳绵绵会有一个女儿,穿着粉色纱裙,戴着皇冠,手拿魔法棒指着电脑前的爸爸开心道:“用我的魔法变、变、变!”
可是所有仙女的魔法,有效期总是太短了,爱情浅尝辄止,文子期还没来得及努力,彩色的泡泡便“啪”一声碎了。年少时纵使心比天高,不自量力想要去尝试,却像小丑爬梯子一样滑稽。
想来大学里最后的那三年却是文子期最幸福的光景,校园里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过他和柳绵绵的身影。年轻时候的爱情,纯粹而迫不及待的付出,从不计较得失,反而害怕给对方的还不够多和好。回忆里气息总是甜而清爽,浓而不冲的,像校园廊亭下淡淡的茉莉花香,不曾有苦涩。
盘旋着的墨色公路犹如一条巨蟒,朝着雪山之顶蜿蜒,路两旁是积雪和水还有泥,天空蓝的像一面镜子,沁人心脾。柳绵绵忍不住打开车窗,迎面而来的风却丝毫不凛冽,反而和煦,再回眼望去,身后是旷无人烟的山脉,连绵起伏,荒地上不知何故搭建着一排排人字铁架,被白雪衬的突兀。
“这里早晚温差大,晌午日头晒着,都不用穿棉衣,夜里却冷得门都不敢出。”文子期打着方向盘对她说。
车子减速缓慢下来,柳绵绵抬头看到耸高的,仿屋脊样式的三角大门,像是松木板砌成,外观刷着深咖色清漆,大门上方正中间赫然映着“雪域之都”四个字。
闸门打开着,他们径直开进去,左拐入内,右边是自山而下的天然滑雪场,围着栅栏,隔着一条四米宽的石子路,左手边是一座长方体状三层高的木屋,一层占地大约有三千平方米,一楼一排望去全是落地窗,二三楼是清真式窗户。
停好车子,二人从正中央玻璃门入内,屋内稍感燥热,放眼望去大厅摆着一排排四人位的铁艺桌椅,靠墙则是一排排铁脚木板的架子,放置着各种滑雪用品,偌大的厅只有五六个人,显得空旷不已。
柳绵绵一路尾随文子期,穿过大厅,进入另一扇门,则是另一番天地。左边高高的吧台,酒架上琳琅满目摆放着各种酒瓶,服务生清瘦且高,穿着休闲的白色衬衣,手底下忙活着,抬眼礼貌的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音乐声虽大,却没有那般喧闹嘈杂,沙发上坐着几个欢笑的年轻男女,正对面的舞台上有歌手抱着吉他唱歌。
文子期上前不知向服务生说了什么,过了一会进来一位女服务员,礼貌的带领他们从角落处楼梯走上去,不知拐了几个弯,来到一间橘色的包间。
之所以说它橘色,是因为包间里沙发、桌布、椅座、墙纸全是橘色,幸而地砖是复古地中海式的湖蓝色。一张容四人就餐的长方形铁艺餐桌,铺着橘色的麻布桌布,两边一对橘色皮沙发。
“先吃午饭吧,我估计你早餐又没吃。”文子期坐在对面,伸展一下道:“这里可以滑雪,晚上楼下也比较热闹,不过比不上内地,人到底少些。我记得你爱看书,二楼有间书吧,抹茶蛋糕做得不错。”他抬眼看着柳绵绵。他记得,柳绵绵喜甜食。糖醋排骨、糖醋里脊、冰激凌、草莓蛋卷、奶油蛋糕,甚至大白兔奶糖,都是她的最爱。那时候的文子期陪着她,每日胃里都齁甜,便总在水杯里泡些绿茶,还反过来被柳绵绵笑老气横秋。
“来这几天好像最多的任务就是吃饭,”柳绵绵笑笑说:“来前只听说冷,没听说伙食硬,忘记带消食片了。”
文子期也笑了:“这里本就民风淳朴,当地人热情好客,我尽半个地主之谊请你吃几顿,不必客气。”
以前他可没少吃柳绵绵做的饭菜,曾经二十出头家里娇养着的独生女,每日里换着花样给他做饭,等他下班回家。想来那时他文子期倒也有些魅力,嘴角不禁上扬。
文子期担心柳绵绵肠胃还没恢复,只点了几个素菜,两人主食均吃了汤面。窗外便是滑雪场,诺大的场地星星点点只有四五个人,柳绵绵一眼望去,看到一个红衣女孩笑哈哈扑进旁边男孩的怀里,两人皆跌落雪地坐成一团~~
三月份在内地早已春暖花开,这里却还是冰雪王国。
文子期想到什么似的忽抬头对柳绵绵说:“去年这里增加了私人影院,一起看个电影怎样?”
想来不错,柳绵绵欣然应允。
到了房间文子期却开始犯难,以现在这种关系,两人总不能选爱情片,恐怖片更不可,喜剧片一时又找不到没看过或评分高的,文子期翻来找去终于看到一部不久前上映的印度片子《神秘巨星》,评分7。9,励志片,励志片好,就看励志片!他擦擦额头汗,懊悔自己的提议,这种私人影院多半都是恋人来看,他凑什么热闹!
室内有一个半圆状比床小又比沙发大些的软榻,榻旁边有个鸟巢状吊篮藤椅,桌上吃喝一应俱全,明码标价。
窗帘也是不要关上罢!
文子期兀自打开一瓶水,盘腿坐在藤椅上,柳绵绵则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坐在软榻上。开始认真的看电影。
片子不错,影片里要与丈夫儿子一同出门的女主人换上了一条近似西瓜红的丝绸裹裙,丈夫命她去戴上项链。但是项链前不久变卖换做送给女儿的电脑,她惊恐的、绝望的对女儿说:“我也不知道。”
电影里妻子转头看见鬼一样的丈夫立在镜子后,文子期明显感到榻上的人紧张了一下。
电影里的丈夫拉过满脸恐惧和绝望的妻子,不听妻女解释,脱掉外套,卸下手表,命女儿带着儿子回屋去。
“你想让你弟弟也在旁边看吗?”丈夫对女儿说。
柳绵绵下意识抱紧靠枕,她不想再看下去,恐惧和不安席卷她全身,此刻柳绵绵感到手脚发麻,大脑意识空白,像陷入沼泽一般,开始绝望,挣扎却无力,身体仿佛逐渐向某个不知的深渊下滑,心脏悸动,她忍不住缩起来。
“啪!”电影里丈夫伸出去一个耳光;
第二个、
第三个、
第四个… …伴随着妻子的哭声,响亮而清脆。
柳绵绵闭上眼睛紧紧抓住靠枕,她害怕极了,呼吸开始局促,心跳加快,拼命忍住想流眼泪的冲动,眼泪却早已簌簌而下。
文子期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急忙窜下来:“绵绵?”
文子期再靠近一步,发现柳绵绵正在发抖,便想伸手去握她的手,发现冰冷异常。
“绵绵,你怎么了?”文子期整个人被柳绵绵的样子吓懵了,一时不知所措,试图揽过她,不料被柳绵绵挣开:“不要碰我!”她颤抖的声音低吼着,“关掉,关掉!”
“好,好!”由于过于紧张担心,文子期手也跟着抖起来。
“我包里有药,拿给我!”柳绵绵焦急的说道。
文子期手忙脚乱的前去翻,看到一个白色药瓶,艾司唑仑片,转头看柳绵绵,她艰难的点点头:“就是这个!”
“几片?”文子期慌乱道。
“给我,”柳绵绵抢过去倒出两片,仰头倒入嘴里:“水!”
文子期赶忙递过去。
她大口喝着,心跳终于缓下来,呼吸依旧急促,自顾平躺下来,文子期连忙拿过一个抱枕放柳绵绵头下。
“别担心,别怕,我休息,休息一会,缓一缓,”柳绵绵努力平复着说:“帮我放点轻音乐。”
音乐声响起,文子期不敢说话,半跪在床边,紧张的盯着柳绵绵。
大约一个小时后,她逐渐平稳下来,眼睛缓缓地艰涩地睁开,疲惫地看着天花板,一刻后,柳绵绵努力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文子期松了一口气,艰难的起身挨着她坐下,双腿微微发酸。
“喝水吗?”文子期红着眼睛哑着嗓子问柳绵绵。
她摇摇头,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文子期炙热的脸颊,缓缓的、风铃般声音说:“子期,我很想你。”
文子期一时间大脑电光石火,喉里凝噎,心下却如五雷轰顶,全身手脚似不听指挥般木木然呆偶一样愣在那里。
夕阳透过窗户映洒在蓝色的软塌上。
眼前的罪魁祸首轻启朱唇道:“我们聊聊天吧,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讲。”
柳绵绵低头双手做错事一样,理了理衣摆继续说:“我原先想着你有什么义务听我这些破糟事,可又觉着能在这遇见你,也许是老天给我一个向你解释的机会,”她抬起眸子望着文子期,明亮而带有一丝乞求:“你不必原谅我,就当是听个故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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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书:此间心有一结
第四书:此间心有一结
我的佳偶在女子中,好像百合花在荆棘内。
文子期是双选会上第一批被企业签走的毕业生,得到在一家商业银行实习的机会。留在黎州这个省会城市工作生活,是他和柳绵绵一直以来的憧憬。彼时大多数毕业生还停留在学校,白天忙着为前途奔走,而文子期已经快速的在父母资助下于单位附近租了一套五十平米一室一厅带厨卫的公寓。
柳绵绵像一只雀跃的小鸟,忙前忙后打扫卫生,装窗帘,擦玻璃,坐着哒哒哒的小三轮去物流公司运回新买的床垫,忙碌两天之后,小家焕然一新。十层楼的窗外风景另有一番天地,浅绿色碎花的纱帘随窗飘舞着,舒适的床上铺着黄色的大嘴鸭四件套,浅绿色可折叠沙发前放着一个圆形木茶几。阳台摆放一套旧货市场淘来的藤桌椅,被柳绵绵擦的铮亮如新。
乔迁新居的那晚,张渊、苏瑞、赵小婵、肖敏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