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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大,林卫国展开信纸。
张弘的来信很长,足足写了五页纸,他那手漂亮的瘦金体字在信纸上排列整齐,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在信中,张弘详细地说了林子矜的情况,说了林子矜口里的景坚,还有张弘通过私人渠道查到的景坚的资料。
'……景坚此人,能力是有的,可以说能力极强,练兵是一把好手,能服众,个人素质也高,从他到了军区之后,军区大比武第一名就没轮到过别人。
不过此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有的时候不太听话。
上面对他的态度也是截然相反,一部分人赞赏他,说他处理事情灵活机变,另一部分人则反映他无组织无纪律,提议坚决打击他的这种行为。
不过到现在为止,这家伙的军功章还是比处分的分量要大得多。
他的履历很有意思,我只能拣我能查到的,并且在纪律范围内允许告诉你的部分告诉你。
景坚16岁参军不久,就参加了对N的战争,战争结束后调入特种大队,三年前调到现在的军区当团长。
其它的详细情况不方便跟你说,不过,他个人身上背着的光环倒不少。
这其间有特等功一次,一等功一次,三等功两次,荣誉勋章也不少,可以说是战功赫赫。'
看到这里林卫国笑了笑,自家妹子那么聪明,眼光当然不会错。
林子矜如果知道自家哥哥对她的评价,肯定又要老生常谈地抱怨一句:我这是瞎猫碰了死老鼠。
林卫国继续看下去,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景坚的家庭背景有点复杂。
他是一个孤儿,据说很小的时候就被亲生父母卖掉,开始时养父母对他还好,后来在他五岁那年,养父母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开始虐待他。
九岁那年的冬天,他不堪虐待,从养父母身边逃走,十二岁那年冬天,他混在大串联的红卫兵队伍里,一起到了北京,在北京生病倒在街头,被戴国梁的妻子薛淮从街上拣回来收养。
据说刚拣回来的时候,景坚已经奄奄一息,戴家很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他救回来。
景坚当兵第二年,薛淮病死,一年后戴国梁续娶,后来被续娶的妻子温雅检举,之后下放到N省,在N省期间,景坚一直在照顾着他。
京都中曾有传言,说他和戴的继女有婚约,但景本人无论在任何场合,只要有人提起,便态度鲜明地否认。
据说除了照顾戴国梁,他还照顾着两个牺牲战友的家庭,以他的经济状况,其实这算是很重的负担了。
说起来,景坚这人除了不太听话之外,倒也没有其它的毛病。
我觉得此人尚可。
其实吧,以咱妹子的长相能力,配他好像有点委屈,但既然子矜自己愿意,我这当哥的也没啥好说的。
情况就是这样了,有不太清楚的地方,你可以自己跟子矜了解一下。'
林卫国笑了笑,张弘这家伙回到京城,也算是如鱼得水了,能把景坚的家底儿查得这么仔细,估计他也没少费力气。
剩下的部分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外乎学校里的情况和张弘的一些唠叨,林卫国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又取出另外一封信。
这封信是林子矜写来的。
林卫国拆开信却不急着看,心下有几分忧虑。
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有收到梅林的来信了。
他几乎每三天就寄一封信过去,前天还拍了一封电报,可梅林却从来没有回过信。
为什么?
梅林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林卫国摇摇头不愿多想,展开了林子矜的信。
信的内容一如往常,林子矜在信中问问他的学习和生活情况,又例行公事地报告自己的情况,接下来的内容就写到了张弘所说的事。
这鬼灵精的丫头还是很识相的,知道张弘肯定要跟他告状,就主动写信向他报告,林卫国笑着摇头,继续看下去。
'哥哥,张弘哥好可爱啊,他上次遇到景坚,还威胁人家来着。
张弘哥好像不常威胁人的样子,我看他那瘦弱的小身板儿,一本正经地假装凶神恶煞,还搬出家世来吓唬人的样子,好可爱,好温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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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回村
对了哥哥,张弘哥喜欢上了我们宿舍的年晓晓,经常借着看我的机会来宿舍,想方设法跟人家接触。
可他见了人家却不敢说话,年晓晓又不喜欢和男生打交道,我觉得他这恋爱有点玄乎。
明年就要开始实习了,也不知道院里会把我分到哪儿。
叶教授让我去附院实习,顺便也能在他的实验室帮忙,我有点犹豫,因为我想回N省。
嗯,附院就是医科大的附属医院啦,我们本校学生都简称附院的。
因为我诊断出一个被误诊的小病人,叶教授今天又找我了,他还借给我一千元的奖金。
这事说来话长,信里说不清楚,等见面我再跟你说吧。
今年暑假我想回罗布村,哥你要一起去吗?
我想让姑姑办一个养殖场,专门养育肥羊,启动资金大体已经有了着落,哥你是学农林的,能不能给出点主意参谋一下?'
林卫国看到这儿皱起眉头,这丫头信里写得不清不楚的,一千元可不是小数目,又是奖金又是借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她打算在罗布村搞育肥羊基地?
这丫头特别重视亲情,而且她还真敢想敢做。
不过既然妹妹一个小女孩子都能做到这一步,他林卫国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不能的。
林卫国决定,暑假的时候,他也跟着去趟罗布村好了。
……
随着一声汽笛长鸣,绿皮列车停靠在巴彦县火车站。
林子矜提着一个大包,背着随身的小包,随着人流走出来。
火车站对面隔着马路就是汽车站,那边就有通往各个公社的班车。
现在条件比前些年好了许多,进城买东西的农民多了,班车也由以前的每天一趟,变成了三趟。
林子矜扫了一眼,就在并排停着的大巴车中间找到了她要坐的车。
大巴车的前操作台上摆着一个白底红字的小牌子:巴彦=四道坎。
司机的座位上没人,里面倒是满满当当地坐着不少乘客。
林子矜提着包走过去,正要上车时,一个女人从侧面匆匆跑过来,一肩膀把她撞开,自己上了车。
汽车站和火车站是小偷出没最多的地方,林子矜懵了一下,顾不得看上车那人,先检查自己的东西。
她把手伸到随身的小包里摸了摸,立即放下心来:嗯,用报纸包着的两叠钱还好端端地在小包的角落里。
这个时代的存折都是手工记账的,根本没有什么通存通兑的说法,想要异地取款,除非从邮局汇款,或从银行走电汇形式。
而这两种形式的手续费也贵得要命,还只能到巴彦县城的邮局或银行,到不了公社。
为了省钱,也为了少些麻烦,胆子比较肥的林子矜便把两千块钱都取出来,装在包里随身带着,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她连个瞌睡都没敢打过。
这眼看着就要到家了,如果在儿被偷了,可真就冤枉死了。
林子矜不动声色地把小包拉链拉好,吃力地拎着大包往车上挪。
坐在门边的中年人看她吃力,站起来搭了把手,帮她把包拎了上去。
林子矜感激地说声谢谢,自己跟着上了车,抬眼一扫,才知道刚才那女人为什么急急忙忙地撞了她。
车上没座位了。
没座位就站着呗,就是半个多小时的事,林子矜倒也没当回事,她把包提到车厢后边,找了个地方放下,扶着扶手站好。
七月的天气,车厢里很是闷热,有人摘下草帽扇着风,也有女人用手绢扇着风,林子矜操心着包里的两千块钱,把小包放在身前不敢乱动。
方才那个女人斜着眼睛看林子矜一眼,鼻孔里发出哼的一声。
在女人看过来的时候,林子矜也恰好看了过去,两人的目光对上,女人再次哼了一声,林子矜则目光微凝。
这女人竟然是吴蓉红。
与去年暑假时见到的吴蓉红相比,今年她似乎更丰腴了些,圆脸庞红润润的,腰身和肩膀都透着一股子圆润饱满的劲儿。
林子矜对这女人没什么好印象,移开目光懒得看她,更懒得和她打招呼。
吴蓉红的目光却是在她周身上下打量个不停,最后停在她的黑色布鞋上,冷哼一声,将自己的脚伸出来,放在过道中间,还微微地翘了翘。
林子矜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旁边的一个婶子也是罗布大队的,她却是注意到了,顿时大嗓门地喊了起来:“哎呀,铁军媳妇,你这是从哪里买的回力鞋,看着可真好!”
车厢里还坐着几个大姑娘小媳妇,闻言众人的目光立即看了过去。
吴蓉红嘴角上弯,同样音量很大地说:“这是我家铁军从部队寄回来的,他是从南方的大城市买的呢,咱们本地没有的。”
说着话,她又把脚高高地翘起来晃了两下。
这个年代的婚恋市场上,军人是非常抢手的,本地有句关于找对象的俗话,就把这一点说得很明白:
一军二干三工人,打死不找老农民。
军人的位置甚至排在干部的前面,可想而知做为一个军嫂该有多么光彩。
“哎呀,你家铁军好像提干了是吧?上次我听满仓大哥说,铁军提成连长了?”大婶的大嗓门在不大的车厢里回荡,这下子,不管男女老少,目光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吴蓉红心里得意,嘴上却很谦虚:“哎呀,这算啥哩,人家部队里大首长可多哩,连长才算个啥官哩。”
说着话,她往林子矜的方向瞄了一眼,见林子矜也露出一点感兴趣的神情,立即精神起来,又拽了拽自己身上的的确良碎花布半袖衬衫。
几个小媳妇艳羡地看了看她,转过头嘀嘀咕咕地说话去了,林子矜的目光只在吴蓉红的身上停了一瞬,便也移向车窗外。
这个女人令她恶心。
前世就是因为吴蓉红和张本善的缘故,才害死了弟弟,害得父亲英年早逝,今生她拿这女人没办法,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一个中年人站在车门口喊了一嗓子:“哎,四道坎啦!四道坎公社,开车啦!”
看看没人过来,他便上车坐到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车子开动起来,便有习习的凉风从车窗吹了进来,车厢里立即凉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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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滚下去
车子很快出了县城,在乡间的土路上颠簸,尘土随着风灌了进来,吹得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好容易到了四道坎公社,林子矜这就放心了不少,毕竟公社地方小,人少,小偷也少。
她拖着大包下车,前面的大婶见她一个小姑娘,便随手帮她提着包的一角:“闺女,你去哪儿?”
林子矜感激地笑了笑,抬手抹了把汗:“婶子,我去罗布大队。”
大婶惊讶地回头看她一眼:“你去罗布大队干啥,走亲戚呀?”
呀字还没说完,她已经认出了林子矜:“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