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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峻峰的气息吹在林子矜耳边,林子矜的耳朵痒痒的,她心说整个405宿舍的人,其实最聪明的还是杨峻峰,怪不得人家是学霸呢。
“先不说肖海洋的事,杨峻峰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张弘喜欢年晓晓?”
杨峻峰咳了一声:“稍加用心就能知道,我又不是杨静那个女汉子——先别扯这个,说实话,我觉得肖海洋这人很危险,这几天他上蹿下跳的,我怕他伤害到晓晓。”
林子矜笑了笑,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他和晓晓的事上次不是说清楚了吗?就那样一个只会吟酸诗,耍赖皮的赖皮狗,他能折腾出什么风浪?”
以林子矜两世为人的经验,肖海洋这种人嘴上喊得响,其实他最爱的是自己,他绝对不会做出对他自己不利的事情。
然而这一次,她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赖皮狗走投无路的时候,不仅会跳墙,还会咬人,而且有些时候,它还会给人造成极大的伤害。
几天之后,林子矜刚从手术室出来,就听见几个小护士聚一堆儿议论,个个神情激动,八卦中带着几分义愤。
“跟他找过对象就必须得嫁给他,凭啥呀?”
“就是,眼科那个小年同志据说是今年才分来的,特别乖巧听话,看着就惹人心疼,怎么就瞎了眼,惹着这么一条疯狗呢?”
“哎呀,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眼科的小年同志,有人受伤了?
林子矜心里一沉,快步走了过去:“宁姐,你们说的谁?”
宁护士回头看见是她,嚷了起来:“哎呀小林医生,你好象也是医科大毕业的吧,眼科刚分来不久的小年医生你认识吗?”
林子矜已有不好的预感,强撑着答应:“她是我舍友,她怎么了?”
“就在刚才,小年医生被一个男的用刀捅伤了,哎呀那血流了一地……”
“幸好旁边有个病人家属帮她挡了一刀,现在两人都送到急诊科了……”
“不是,你刚才在病房没看见,那男的现在就在咱们科做手术呢,刚送进二号手术室了,好像伤得还挺重,地上的血都是男的流的,小年医生倒伤得不重……”
“年晓晓……小年医生在哪里?”
林子矜顾不得管二号手术室的事,急急问。
“小年医生伤得不重,就在急诊科处理伤口……”
“上班时间你们聚在一起这是干什么,开茶话会呢?要不要给你们端点儿花生瓜子糖茶什么的?”护士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护士们一哄而散,各自做事去了。
林子矜已经得到了想要的讯息,连手术服也顾不得脱,急急向外跑去。
她得去急诊科看看年晓晓。
跑了一半,迎面就看见年晓晓被一群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小姑娘眼睛红肿,惨白的脸上泪痕未干,她的胳膊用纱布吊着垂在胸前,上面打着白色的绷带,小嘴扁扁的,好像马上还要再哭一场似的。
林子矜打眼一扫,就看见人群后面还跟着杨峻峰。
年晓晓已经看到了林子矜,心里的委屈和痛苦一下子又爆发了出来,大声哭着朝她跑了过来。
“林子矜,我,我,张弘他怎么样了?他伤得重不重?”
没跑几步,她就被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扶住了,那男子皱眉,略带责备地低声道:“别跑,万一伤口裂了怎么办?”
林子矜脑子里嗡的一声,那个所谓的病人家属,受了重伤的男的,是张弘?
她顾不得安慰年晓晓,就向二号手术室跑过去,身后脚步声响,是杨峻峰急步追了上来。
“张弘情况怎么样?”看林子矜的样子,好像不知道张弘的情况,不过杨峻峰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万一她知道呢?
林子矜摇头,加快脚步:“不知道,我一直在四号手术室,刚出来才知道这事,晓晓没事吧?”
看年晓晓的样子,除了脸色白点,走路有点飘,好像也没伤到致命处。
“伤到了尺动脉,失血有点多,其它都没事。”
“那张弘呢?”
“我也不知道张弘的情况,听说伤在腹部,”杨峻峰叹了口气:“当时正好王大夫路过,直接就把他送到你们这边来了,我听说好像伤得不轻,伤情很复杂。”
两人到了二号手术室门口,这个时候医院还没有装气密门,手术室的大门是两扇玻璃门,门框上面亮着红色的手术中的灯。
因为偶尔有情绪激动的病人家属闯进去,医院方面在每一个手术室的门口都安排了一个护士,看门顺便解答一些简单的问题。
林子矜跟看门的护士说了一声,带着杨峻峰进去。
护士虽然不认识杨峻峰,但见她穿着印有本院字样的白大褂,便给面子地挥手放行,低声叮嘱她们,不能影响手术。
林子矜勉强挤出笑脸,点头答应,便急急进去。
手术室里很是安静,偶尔能听到手术器材落在托盘里的声音,林子矜看见主刀的赵主任不停地伸长脖子,在器械护士的肩膀上蹭掉额头上的汗,心里一股不安登时涌了上来。
天气已经进入深秋,北方这个季节正好天气刚冷,暖气还没上来,堪称一年中室温最低的时候,赵主任哪来这么多的汗,是不是手术的难度很大?
她心急如焚,却不敢走近去看,毕竟她和杨峻峰都没换手术服,简直就是移动的污染源。
杨峻峰也是急得不行,攥着林子矜的手心里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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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一条好汉
血止住了。”
赵主任长吁一口气,再次在护士肩膀上蹭了蹭汗,语调还算轻松:“好家伙,幸好这事发生在医院里,送来的及时,不然的话……”
林子矜心下一松,和杨峻峰对视一眼,扯了扯她示意出去吧,两人正要出门,就听到手术台上的一助戴森低声问:“赵主任,他这胆?”
林子矜的心立即提了起来。
“他这胆也不大呀,面对歹徒还挺有勇气的。”赵主任说句俏皮话,手下不停:“好小伙子,做完手术养上一个月,照样又是一条好汉。”
林子矜几乎是噙着泪笑了,拉着杨峻峰出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满了人,还有没地方坐,站在走廊里的人,年晓晓被人按着坐长椅上,见她俩出来,抽抽噎噎地迎了上来。
刚才的年轻男子小心地护着年晓晓,不让别人碰到她受伤的胳膊,也跟着过来,率先张口问:“同志,张弘同志的伤情况怎么样?”
林子矜看他对年晓晓那种呵护的态度,年晓晓似乎也并不抗拒这种呵护,心里就默默地给张弘点了根蜡——看样子,这是年晓晓的新男友?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林子矜也不知道具体的手术情况,只能根据刚才在手术室听到的对话,估摸个大概情况:“可能伤着了胆囊,或者胆囊附近的组织,但是伤得不算很重,具体情况要等下问手术医生才能知道。”
年晓晓的哭声一下子加大,抓住林子矜的手:“子矜,我……我……”
那男子客气地对林子矜说声谢谢,歉意地笑了笑,温柔却坚定地按着年晓晓的肩膀,把她按回到长椅上坐下,叮嘱了她注意伤口,自己回到窗边,面朝窗户看着外面。
长椅上没了座位,林子矜和杨峻峰站在年晓晓旁边,杨峻峰低声地劝慰着年晓晓,林子矜替张弘操心,细细地打量男子。
男子看着三十多岁,身量颀长,气质儒雅,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很是合身的深蓝色西装,神情沉稳。
去掉年龄太大这一条,这人其实挺适合年晓晓的。
年晓晓低声哭诉着:“……我也没想到,肖海洋他忽然就冲进诊室,手里拿着一把军刺,我……我……我当时吓糊涂了,然后就看见张弘也冲进来……”
林子矜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会流那么多血,三棱军刺是一种杀伤力很大的凶器,同一般的匕首和刀具都不同,它是三棱状的,刀身中间带有血槽,刀子进去的同时,血就顺着血槽冒了出来,而且,它造成的伤口极深,特别难以缝合。
前世的她处理过这种凶器造成的伤口,伤者的主要症状都是失血过多或伤到重要脏器造成衰竭。
“嗯,没事了,晓晓,张弘同志不会有事的,医生说了,做完手术就没事了。”
走廊的尽头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几个人快步走过来,前面的一对中年男女满脸的焦急之色,目光在走廊里的人身上巡逡一圈,落在穿着白大褂的林子矜和杨峻峰身上。
“医生同志,张弘他……他没事吧?”
中年女人病急乱投医,逮着个穿白大褂的就问,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焦虑。
她的眉目间同张弘依稀有点相像,林子矜知道这大概就是张弘的母亲了,算起来这几年里,她可没少吃过张母做的饭菜,只是没见过人罢了。
她急忙安慰张母:“没事的阿姨,张弘哥手术做得还算顺利。”
女人稍稍放心些,眼泪立即就下来了,也顾不得追究这小医生对张弘的称呼:“这孩子,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啊……”
男人用手臂揽着女人的肩膀,对两个年轻的小医生点头示意:“谢谢你们。”
另外的三个人则快步走到年晓晓身边,年晓晓立即抽噎着扑进其中一个女人的怀抱:“妈!”
又抬起头委委屈屈地对另一个中年男人喊了声爸,男人点头,女人轻轻地拍着年晓晓的背,低声安慰着她。
窗户边的男子蓦然转身走了过来,也分别喊了声爸妈。
林子矜看到年晓晓的父母,立即就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闹了个大乌龙。
年晓晓长得跟年母一模一样,而刚才那个男子面目酷肖年父,恐怕是年晓晓的哥哥,旁边站着的三十来岁的女人,可能就是年晓晓的嫂子了。
年母哄劝了女儿一会儿,就拍拍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年晓晓犹疑地向张家夫妻俩看过去。
年父已经在和张父低声交谈着,年母满脸的感激之色,半拥着女儿向张母道谢。
林子矜听他们的话音,两家人似乎以前就认识,只不过,年晓晓和张弘这两个年轻一辈不知道罢了。
对张弘来说,这倒是因祸得福了,林子矜想,说不定经过这么一番劫难,张弘还真有希望实现他的爱情梦想呢。
林卫国说张弘这人踏实又有灵气,年晓晓如果真的嫁给他,肯定要比嫁给肖海洋那个人面兽心的凤凰男要幸福。
赵主任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张弘做完手术,在ICU只住了一天,就转到了单人病房,除了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当真就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了。
尤其这几天年晓晓经常来看他,有时年母也会跟着,更多的时候,则是她自己一个人来。
因为伤还没好利索,年晓晓没回去上班,经常抱着一束娇娇嫩嫩的浅黄浅粉色花儿,进门找个花瓶把花儿插好,就坐在张弘的病床边。
这样的情形,林子矜遇到过几次,开始时还担心年晓晓脸嫩不好意思,跟着插科打诨说几句笑话,后来发现人家两人默契得很,根本没有她插话的余地,便自觉地找借口离开,给年轻的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