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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向程术和程静,郑重地说:“如果手术成功,那我就把身体保护好,说不定还有机会,能见到你弟弟回家;如果手术做不好,也没关系,你妈这些年也孤单得久了,正好我下去陪她。”
顿了顿,程信才又笑道:“说实话,这些年被这病折腾得,我这生活质量实在太差,活着还真不如死了,不如索性博一博,给自己一个机会。”
“爸!”程静手捂着嘴,眼泪立刻就掉下来了。
程术镇定些,对赵主任说:“我爸的病,就麻烦赵主任您了。”
说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既然病人家属和病人都要求做手术,那就做吧。
赵主任慎重地带着林子矜出了病房。
“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去见病人?”
“为什么?”
林子矜不解地望着年近古稀的学者。
该不会是听说她受了气,特意带她去,打算帮她出气的吧?
那也不对呀,这几天还有好几个小护士也被那个静静呵斥责骂了。
看着林子矜的眼神,赵主任哑然失笑:“想到哪儿去了,病人和病人家属骂几句不算什么,只要不动手打人就不算事儿。”
“赵主任好。”
一个病人,衣服边上别着引流袋,扶着墙在走廊里遛达,冲着赵主任打招呼。
“老张你好,引流袋快能摘了吧。”赵主任冲他点点头,看了眼尿袋里液体的颜色,随口问。
“护士说明天就能摘。”病人很是高兴:“哎呀,真是多谢赵主任,这做了手术,我可轻松多了。”
两人继续向前走,赵主任继续之前的话题:“你看,解除了痛苦的病人,同样也很感激咱们。”
林子矜点点头,刚才那个病人,脸上的感激是真心实意的。
“昨天我去看程信才,他的儿子向我表扬了你。”
林子矜简直糊涂了:“为什么啊主任,他们不是嫌我年轻没经验吗?”
“他说,你把程信才所有的病历,在A省省立医院的,在S县的,以及这两年在京都几家医院的,几乎所有的病历都背下来了。”
赵主任停下脚步看着林子矜:“小林,你有灵气有天赋,还有一双稳定灵活的手,这些都是做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必不可少的,最重要的,在这些基础上,你肯用心。”
“用心是很重要的。”
林子矜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信才的病情很特殊,他住进医院以后,林子矜确实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把他的病情研究了个透彻。
就在昨天晚上,她还抱着CT片子一张一张地仔细研究,心里设计了好几种手术方案,把术中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和危险都列了出来,又把解决方案都一条条地列在旁边,做了一个详细的图表。
赵主任也不等她回答,继续向前走:“手术安排在后天早上,你也准备一下。”
林子矜愣了一下,有几分意外的惊喜——这是,准备让她上手术?
这种手术,哪怕只是做个拉钩侠,也是极其难得的机会啊!
赵主任已经离开,林子矜兀自愣在当场,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林医生,怎么了?是不是213床的跟主任告状,给你气受了?”
林子矜如梦初醒,咧开嘴笑了起来,转向戴森:“没有没有,213床的病人很好,当然了,咱们赵主任也很好!”
看到她兴奋的样子,戴森隐隐猜出了原因:“看来这手术,主任允许你上台?”
“嗯,”林子矜点头:“病人要求做手术,主任让我上台,你怎么知道的?”
戴森两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慢慢走着:“我当然知道,病人的病情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林医生,这种机会很难得,你得认真准备一下。”
林子矜点点头,看来下了功夫的,不仅是她一个。
“嗯,那个,小景同志回来了吗?”戴森问。
“小景回来了,他很好。”
“哦,那就好,那林医生你忙吧,我先走了,还有病人等着。”说着话,戴森递给她一盒牛奶,转身走了。
下意识的,林子矜接了过来,牛奶入手还是温的。
他这是,知道自己没吃早点?
林子矜看看手里的牛奶,有点犹豫,小景同志如果知道戴森这么关心她,会不会又醋性大发?
……
景坚正和戴琛说话,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他揉了揉鼻子:“大哥,我就说你门缝里看人嘛,看见没,我媳妇够坚强的吧,她自己还上前线了呢!”
同样是姓戴的,景坚在戴琛面前和在戴森面前,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形象。
在戴琛这个大哥面前,景坚真的就像个被惯坏了的弟弟,幼稚得要命。
先不负责任地把不信任林子矜的锅甩在戴琛头上,景坚又急急忙忙地撩起衣服,露出腹部的刀口。
好容易找到机会炫耀他的小对象,景坚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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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父子和解
看见没,看这刀口缝得多细致,割得多漂亮,不偏不倚,开刀的位置刚刚好,这手术就是子矜给我做的,怎么样,羡慕吧?”
戴琛:“……谁要羡慕你的刀口。”
景坚这次从前线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蠢了,简直蠢得没法看,难道敌方的烟雾弹里加了什么生化武器,会让人变蠢吗?
可不知道为什么,戴琛心里又有点欣慰,有点酸酸的。
弟弟终于肯放下心结,找对象结婚了。
戴琛觉得眼睛有点发涩,赶紧把话题转移到这次使用的新式武器上,运动结束后他又调回了科研所工作,这次投入的几种新式武器,有两种是他参予研制的。
难得有使用过新式武器的人站在面前,当然比单纯的看使用报告要来得更直观一些。
说起这个,景坚也是一脸的兴奋:“科技也是生产力,说得一点都没错,新式武器的精准度比原来的旧家伙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两人聊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景坚又扯回原先的话题上:“大哥,子矜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戴琛:“……”幸好自己有老婆有女儿,不然真要被这小子酸死。
“大哥,我只有你和戴叔两个亲人,我想在婚礼的时候,看见我的亲人都亲亲热热的……”
戴琛算是明白这小子想做什么了,他这半天又是卖蠢卖萌,又是炫耀未婚妻,还一反常态地拼命拍他的马屁,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这件事。
“你别说了,”戴琛拍拍景坚:“我听你的,其实我早就没事了,只是面子上下不来而已。”
景坚立即高兴得抓住他:“那,明天去戴叔那儿吃饭?”
戴琛被他抓得生疼,一把拍开他的爪子:“就晓得吃,我爸都快被你们小两口吃穷了吧!”
一边开着玩笑,戴琛镜片后的眼底却有些潮湿,他转过头去不看景坚:“知道你要去找你那对象,赶快滚蛋罢。”
……
戴国梁家的厨房里。
林子矜做饭,戴国梁在她身边团团乱转,放下洗了一半的青菜去抽虾线,抽了一半又想起藕还没切,又急急忙忙地扔下虾去切藕。
林子矜被他搅和得晕头转向,终于忍受不了,推着老头子出去:“戴叔,您就别添乱了成嘛,您不帮忙,咱们中午还能吃上饭,您再帮一会儿,这饭可就吃不上了。”
戴国梁被她推着往外走,脸上笑呵呵的:“好好好,我不给你添乱,我去找茶叶,小琛爱喝毛尖,我记得柜子里还有点。”
老头子出去了,林子矜总算松了口气,赶紧洗菜切菜做饭。
前面院门开了,景坚和戴琛提着几样时鲜水果进了门,景坚把钥匙随手塞在戴琛衣袋里:“这是家门和院门钥匙,你拿着。”
戴琛没作声,隔着衣袋摸了摸,钥匙硬梆梆的,在衣袋里凸出一个形状,隔着薄薄的衣料,入手似乎有些灼热。
已经有很多年,他再也没拿过父亲家里的钥匙,开始时温雅曾经想尽办法,想要把钥匙从他里拿回去,后来,当温雅举报了父亲,父亲在造反派面前还护着她的时候,戴琛主动把钥匙还给了她。
现在,戴国梁又回来了,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任温雅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再回到他的身边。
戴国梁没和温雅吵架,甚至没有斥责她一句,只是从来没有理睬过她。
随着年岁渐长,戴琛也渐渐明白,有时候,在恶势力面前维护另一个人,未必是因为有多深的爱,仅仅是因为做人的底线。
温雅可以出于各种原因和目的举报戴国梁,可戴国梁却不愿昧着良心举报她,给她罗织莫须有的罪名。
不是不能或不忍,只是不屑。
两人进了北房,老头子正抱着茶叶罐子出来,迎面看见两个儿子,快六十岁的人了,立刻就手足无措,一个劲儿地笑。
笑容里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讨好。
景坚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世上,永远都是父母爱子女更多些,真要杠上了,先低头的永远都是当父母的。
戴国梁把茶叶罐放下,急急忙忙去拿暖水瓶,戴琛上前一步拦住他:“爸,你坐着,我自己来。”
老头子登时就不会说话了,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景坚把水果往桌上一撂,丢下一句“我去给我媳妇帮忙”,转头就出了门。
屋子里只留下父子俩。
戴琛找到茶杯,给自己和父亲沏了茶,在袅袅的水雾中,看着对面穿衣镜里的父亲。
老头子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嘴角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此刻他坐在沙发上,规矩得像个孩子。
戴琛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老花眼镜上。
镜片磨损得厉害,老花镜的一条腿有点歪,用白色的胶布缠着。
戴国梁见儿子的眼光,有点讪讪地笑着,把它放在茶几下面他看不见的地方:“上次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镜腿碰坏了,一直说配个新的,就是没时间。”
“没事吧?”
“没事,”戴国梁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儿子说什么:“浇花的时候踩空了。”
沉默了一会儿,戴琛忽然说:“爸,你请个家政服务员吧。”
老戴摆摆手:“不用了,一个人也挺好的,家里没有多少活,平时吃饭有单位食堂。”
可能感觉到儿子的关心,顿了顿,老头子小心翼翼地打算解释:“小琛,以前的事……”
戴琛没让他爸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爸,过去的就过去了,过几天我带小婉娘俩来看您。”
“哎,好,好!”戴国梁忍不住老泪长流:“好好好!”
除了好字,他再说不出别的,儿子回来了,儿媳和孙女也马上就要来看他,他的家,又回来了。
男人之间表达感情的方式总是很别扭,戴琛见老戴流泪,也只是把纸巾向他那边推了推:“下次休息的时候,就带她们来,小婉总是担心您的身体,叮当也常问爷爷怎么样了。”
只是他不许她们来。
门外传来林子矜的笑声,景坚走过来帮她撩开帘子,林子矜端着一托盘菜走了进来。
桌上的菜全都是戴琛爱吃的,景坚看看林子矜,一脸的不忿:“媳妇,你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