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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蛤蟆车
偏偏她还不敢多说,真怕林家明和郑有志联手把她送回金海市,那可就再也去不成京都了。
京都啊,那可是祖国的首都,郑老太虽然不讲理,可像她这种从旧社会苦日子过来的人,对新社会,对京都其实都抱着极深重的感情。
好容易有机会去京都,她哪能耽搁了,不管因为啥,都不能耽搁去京都!
郑老太立即闭上嘴不说话了。
郑有志得意地对林家亮笑了笑,他太了解他娘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只有他才是真正能治得住他娘的人。
郑老太一出车站就惊呆了,就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两个儿子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她左看右看,只觉得头晕目眩。
这就是全国人民都景仰的首都,想到伟人曾经在这个城市里办公生活,郑老太就有跪下膜拜的冲动,被两个儿子连拉带扯地拽出了站。
站台外边,景坚已经等着有一会儿了。
林家这边连大带小一共来了十四个人,景坚安排了三辆车过来接站,也没让林子矜跟来。
林子舒结婚的时候,戴国梁还在金海市,景坚陪着戴国梁出席过婚礼,认得林家和郑家的众人。
一番谦让之后,所有人都安排上车,车子朝槐树胡同驶过去。
郑老太跟两个儿媳妇坐在后座,前面副驾上坐着郑桂花,老太太嘴里喃喃地低声叨咕着:“两辆蛤蟆车,哎呀,三辆车有两辆是蛤蟆车……子矜这女婿可有本事……”
这个时代,有许多像郑老太这样的人,并不认识汽车的牌子,他们区别汽车的方法就是,卡车,大屁股车,和扁蛤蟆车。
卡车就不说了,大屁股车是指当时比较常见的吉普车,郑老太嘴里的蛤蟆车,指的就是小轿车,不分什么牌子,以外形酷似蛤蟆得名。
乔秀娥担心老太婆胡说八道,给林子矜丢人,偷眼看看前边神情专注开车的司机一眼,用胳膊肘碰了碰郑老太,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娘你别胡说!”
郑老太一见她的眼色,也反应过来,自己可不能叫人给笑话了,立即闭上嘴正襟危坐。
然而这蛤蟆车看着高级,坐着也软绵绵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郑老太就觉得头晕脑涨,嗓子眼里顶得慌。
开始时她还忍着,可汽车转了两个弯,又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的时候,老太婆终于忍不住了。
“媳妇,我难受……”
郑老太捂着嘴,脸色难看得厉害。
司机是个二十左右的小年轻,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指挥着乔秀娥摇开车窗,温和地说:“老奶奶可能有点晕车,吹吹风就好了,我尽量开得稳点。”
然而没用的,车子再开起来的时候,郑老太就不行了,喊着停车停车,司机把车靠边停下,老太婆下车就蹲在路边绿化带里吐上了。
再让她上车的时候,老太婆摇着手,说啥也不坐了。
“受苦人没这坐车的命,我就走着去,还能顺道看看景儿。”
司机哭笑不得,这可是北京,就靠两条腿走着去槐树胡同,怕是得走到明天早上。
可这老太太年纪大了,晕车晕成这样,再坐下去也确实不成,小年轻的司机还真被难住了。
乔秀娥咬了咬牙:“小同志,要么这样,你跟我说说公交怎么转车,你们先走,我带老太太坐公交过去。”
老太太以前坐过公交车,还真没晕过。
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司机给乔秀娥说了要转几路公交,担心她记不住,还给写在纸上。
郑桂花和候美丽放心不下,也跟着一起坐公交了。
司机开着个空车,回去也不是,只得跟着公交跑。
不管怎么说,折腾到最后,总算安全地到了槐树胡同。
初秋的天气已经微凉,四个女人头上都是汗,后边跟着的小司机也满头大汗。
郑老太从看到四合院的院门时就开始惊叹,等从前院走到后院,她的声音大得简直邻居都能听见了。
“妈呀,这不是过去那地主老财住的院子,不对,怕是地主老财也住不上这院子呀!”
老太婆看着迎出来的林子矜:“你们两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太浪费了吧。”
林子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所以你是想把我舅塞进来,还是你自己要搬过来?
郑老太正想说让她自己和郑有志都搬过来,胳膊上就是一疼,她转脸看过去,就见郑有志满脸不痛快地盯着她。
“娘,咱也见过子矜了,不如明天就回金海吧。”
郑老太立即从儿子搬过来的遐想中清醒过来:儿子不配合,光她说是没用的。
何况,她还没去过前门,没瞻仰过伟人呢,可不想现在就回金海。
老太婆老实了,其它人肯定不会出什么妖娥子,安安生生地吃了饭,到安排休息的时候,难免又是一番嗟叹。
别说郑老太了,林家明也觉得有点浪费,跟林子矜说:“这院子太大了,你跟小景说一说,你俩住一间就行了,其它的都租出去,平时院子里有邻居,也好互相照顾着点儿。”
林子矜点头敷衍:“这事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又来了一批人,郑有德和林家亮夫妇,还有林子维和林香久也到了。
林老太太嫌耳朵不好使,担心听不清楚,说话又夹缠不清,在宴席上给孙女丢人,硬是不肯来,老太太不肯来,林老头也不肯来。
用老头子的说法就是:“我们老了,疙疙缩缩的话也说不清楚,去了凭白给我孙女丢人,我知道她嫁得好就行啦!等子矜将来生了孩子,带着女婿和孩子回来看我们就行。”
四合院里房子多,来了这么多的人也都能住得下,一家子人对这个院子简直满意得不得了。
景坚把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当,特意调了王栓柱和一个炊事班的战士过来帮忙做饭,张莲莲也每天过来帮忙,顺便跟王栓柱培养下感情。
婚礼仪式不算特别盛大,来的人却很不少。
程信才以景坚家长的身份出席婚礼,眼眶始终是湿的,程术和程静也跟着帮忙招待客人,程静眼神复杂,满脸堆着笑容,跟来往的客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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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惹不起
某人暂时得到满足,喜滋滋地拥着林子矜。
这么折腾半天,林子矜也清醒了,用力拧他一下:“讨厌,不许再动,让我再睡会儿。”
“睡吧睡吧,我给你放哨。”景坚温柔地拢了拢她汗湿的头发,把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
林子矜啼笑皆非,一股柔情涌起,手搭在他坚实的腰上,轻轻地在他颈侧吻了吻,感受到血管有力的跳动,她柔声说:“你也累了,快睡吧。”
终于把媳妇娶回家,景坚精神得很呢,觉得自己三天三夜不睡都没事:“我不累,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那就算了,小贱你还是给我放哨吧。”
“再叫我小贱,我可真贱给你看了!”
惹不起惹不起,林子矜吐吐舌头,生怕惹火上身,赶紧捂住嘴睡觉。
老家来的人在京都住了四天,这几天里,景坚和林子矜就是导游,带着他们在京都四处浏览,看了升旗仪式,参观了纪念堂,郑老太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头,激动得泪流满面。
这一次没人拦她,都跟着郑重地鞠躬。
临走之前,林家明对林子矜千叮万嘱:“两个人过日子,一定要互相体谅,切不可耍小脾气,你在家里是最小的,大家都惯着你,现在结了婚,就是大人了,可不能欺负景坚。”
又对景坚说:“我就把子矜交给你了,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批评她,她要是不听话,你就告诉我,我替你管教她。”
“爸你就放心吧,子矜要是欺负我,我就跟您告状。”
林子矜瞪着眼睛看向这岳父和女婿,
送走老家的人,院子里一下就清静了下来。
因为景坚是晚婚,婚假比较长些,而林子矜则因为景坚和副院长的关系,破天荒地多给她批了几天假——当然,如果院里有紧急情况,她必须随叫随到。
两人也懒得出去,除了买菜,每天就是看看书做做饭,腻歪一会儿。
假期最后一天,一大早,两人就开车出了门。
公墓的位置不算太偏,薛淮的墓碑前摆着一束花,花儿被风吹了几天,已经有些发蔫。
景坚在墓碑前换上自己带来的花束,单膝跪在墓前,掏出手帕把墓碑上的照片擦干净,林子矜拿出准备好的线香点燃,插在墓前。
“薛妈妈,我结婚了,把媳妇带来给您看看。”
周围忽然起了风,松柏发出簌簌的响声,线香的青烟袅袅,被风吹散。
照片上的女人眉目安祥,嘴角带着几分笑意,似乎在看着他们。
回去的路上,景坚说起他的名字:“我的名字是薛妈妈帮我取的,她说我在京都获得了新生,就姓景吧,寓意是红日照着京都,她要我以后要坚强地活下去,好好地活着。”
景坚的声音很平静,目光看着外面。
初秋季节,路两旁的树木已经感觉到秋意,棕黄深绿层翠叠染,秋日的阳光洒在路面上,远处的蓝天蓝得诱人。
“可是我从部队立了功回来,急着想要告诉薛妈妈,她却已经不在了。”
景坚的声音低沉:“如果她还活着该多好,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林子矜不知该怎么劝慰他,只能轻轻地把手搭在他的背上。
车上还有一束花,那是给景坚的亲生母亲苏蒙准备的。
有点意外地,两人在苏蒙的墓前,遇到了程信才和程术父子俩。
显然没有想到景坚会来,程信才的嘴翕动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跟薛淮那边同样的流程,景坚摆花,林子矜点香,两人在墓前默然片刻,转向旁边激动又悲伤的父子俩。
“父亲,大哥,你们也来了。”
这是景坚第一次叫程信才父亲,程信才激动得老泪纵横,只会点头。
程术递给程信才一块手帕,拍了拍景坚的肩膀,兄弟俩站着闲谈几句,程术很是细心,担心冷落了林子矜,时不时地转头同林子矜也说上几句话。
程信才除了掉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分开时,他还是掉泪:“小光,有空的话,带着子矜回家里,子矜爱吃什么,我让阿姨给你们做。”
景坚点点头,脸上神情是真切的关怀:“父亲刚做完手术不久,注意身体。”
老头子激动得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小光回来了,我要多活几年!”
程术在旁边点头又摇头——小弟这个人其实心很软,只要程静不要作死,小弟就不会疏远他们。
从墓园回来,林子矜和景坚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宿舍,把之前林子矜的东西都搬回家。
医院的员工宿舍床位很紧张,她既然结了婚,就不好再占着一个床位。
除了被褥和衣服,林子矜最多的财产就是书了,光各种工具书和闲书就装了几大纸箱。
景坚帮她把东西搬回家,把纸箱里的书一本本地往书架上放,忽然就咦了一声:“小林同志,这套书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