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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拿着n省的工业票来京都买东西,根本就买不到,没人敢卖给你。
粮票也是一样,n省的粮票来京都买不到食物,京都的粮票拿到n省也同样用不成。
但是民以食为天,人出门总是要吃东西的,所以还有一种价值更高的粮票,那就是粮票中的王者全国粮票。
只有全国粮票才没有地域限制,能在全国范围内流通使用。
至于这些脸盆茶缸之类没有全国通用工业票的,也就只能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了。
苗伟心里埋怨着林子矜,把两个网兜捡起来,将那些宝贵的需要工业票才能买到的,碰掉瓷的茶缸子,印着红双喜的俗不可耐的洗脸盆,还有掉毛开线褪了色的毛巾之类整理一番,提起来朝林子矜追过去。
林子矜已经跑到抱着孩子的妇女跟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
“同志,让我看看孩子!”
妇女正糊涂着,下意识地站住脚,把孩子递给她,递了一半反应过来了:“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我孩子病了,你拦着我干什么?”
林子矜也很急,她的手更快,已经拨开孩子的衣领看了看,又试图去扳开孩子的嘴:“同志,你有没有给孩子吃什么东西?”
那孩子脸憋成了紫色,眼见得有出气没进气,女人急得要命:“你管我孩子有没有吃东西啊,我是孩子亲妈,还能饿着她不成?我这孩子是病了不是饿的!”
旁边的人也纷纷劝说:“小姑娘,你让开点,看热闹不是这么个看法”
“就算她妈饿着她了,现在也得去医院,要追究责任是以后的事”
林子矜不为所动,她已经伸手扳开了孩子的嘴,用一只手指伸进去掏:“你想想,她刚才吃什么了,比如花生米,豆子,桔子之类的东西?”
周围人声鼎沸,她的说话声被淹没了,孩子妈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你干什么!你洗手没,你想掐死我孩子?孩他爸,孩他爸!”
孩子妈抱着孩子腾不开手,侧面有人上来推林子矜,孩子的父亲,一个看着五大三粗工人模样的男子举起了手。
蒲扇大的巴掌扬了起来。
苗伟刚好赶到,心里一急,撒手扔了俩网兜,一头冲了过去:“别打!”
一只有力的手架住了孩子父亲的手,刚才那个要用车送他们走的男子说:“等一等,听她说。”
林子矜顾不得管别的,手指在孩子嘴里掏了几下,掏出一粒泡胀了的花生米,花生米被咬得有些变形,上面还有小小的牙齿印。
果然!
她就觉得不对劲!
孩子的父母已经呆了,孩子母亲愣了一下之后忽然道:“我没给她吃啊,她什么时候拿到的?”
孩子父亲也反应过来,放下手露出感激的笑:“哎呀,真是,差点冤枉了小同志,这就没事了吧?”
林子矜没理他,对孩子母亲说:“可能还有,你把孩子放在地上。”
孩子母亲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有什么?”
林子矜:“气管里可能还有异物,快,把她放下!”
孩子的母亲有点糊涂:“怎么要放地下呢,就算还有,我们也得去医院,放地下干什么?”
“来不及了,”林子矜说:“时间来不及了!”
“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
“这可是人命啊,这小姑娘想害死人家孩子吗”
有人伸手来抓她:“你躲开点,别挡着人家的道!孩子都快没气了!”
确实,孩子的小脸和嘴唇都憋得发紫,真的是有出气没进气,只听见喉咙里一阵接一阵的喉鸣,却是说什么也吸不进一口气。
苗伟目瞪口呆,手一松,网兜再次落地:林子矜这是失心疯了吗,怎么拦着人家不让去医院啊!这万一要是出了事,她能负得起责任吗?
周围嗡嗡的议论声嘈杂无比,孩子的母亲犹豫着无所适从,林子矜不住口地催促着,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抢孩子。
“这小姑娘要害死这孩子了!”有个妇女的声音尖利地喊:“你想干什么,挡着不让人家去医院,这不是害人命吗?”
孩子母亲原本有点动摇,听了这话忽然喊了起来:“他爸,你是傻子啊,快点把她弄开!”
醋钵大的拳头举了起来,却在落下之前又一次被同一个人拦住了:“让她试试,最近的医院开车也要半个小时,她说得也许对。”
刚才孩子还只是吸气困难,多多少少有点出气,现在似乎连出气也没有了。
孩子的父亲看看拦住他的人,五大三粗的汉子急得眼泪和汗一起流:“你不是有车么,你开快点不行吗?”
“离这儿最近的医院,开车最快也要半小时,只能让她试试!”年轻的男子挥手驱散人群:“大家让一让,腾开地方!”
人群退后些许,孩子母亲懵懵懂懂地把孩子交给了林子矜。
“唉,我怎么看着都没气儿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把孩子的命交给这么个小姑娘,这当父母的也是吓傻了!”
林子矜完全听不见周遭的议论,她的眼里只有孩子由紫黑渐渐转为惨白的脸。
不知是谁在地上铺了件大衣,她将孩子平放在上面,掀起孩子身上厚厚的棉衣,露出了孩子的胸膛。
围观的人们只见少女纤细的手指用力地在孩子的胸腹之间推压着,一下又接一下,手法娴熟,有条不紊。
周围忽然安静了些许,有女声喃喃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没人回答她,做到不知第八下,还是第九下的时候,孩子喉咙里忽然发出咯的一声轻响,整个身子抽搐了一下。
林子矜不敢怠慢,急忙又去她嘴里掏。
这一次没人再说话,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孩子的小嘴。
林子矜的食指感觉到一个软烂的东西,她心里一喜:孩子有救了!
苗伟挤不进来,在外面伸着头,眼睁睁地看着林子矜跪在地上,在那孩子肚子上用力推压,人群有点骚动起来,把苗伟挤到了外围,他忽然听到低声欢呼:“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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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蝎子的尾巴独一份儿
“小姑娘有本事!”
“哎呀看啊,孩子开始喘气了!”
随即便有细微的,沙哑的孩子啼哭声传了出来。
这细弱的哭声,简直比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声还要好听,周围的人愣了一会儿,也不知是谁带头,呼啦啦地鼓起掌来。
折腾这半天,林子矜已经是满头大汗,她把掏出来的东西递给孩子的父亲,给孩子穿好衣服,轻轻地抱起了孩子。
由于跪得太久,站起来的时候林子矜趔趄了一下,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另一只手护住了孩子。
“好了,”林子矜站稳了身子,将孩子递给孩子的母亲:“你们送她去医院吧。”
孩子母亲接过孩子,闻言愣了一下看向她:“怎么还要去医院?嗓子里的东西不是出来了吗?”
大冷的天,林子矜抬袖子擦了擦汗:“刚才不让你们去医院,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了,现在孩子的呼吸暂时算是恢复了,但是还需要尽快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小块的残留物,或者发炎之类的地方。”
孩子的父母亲对视一眼,父亲连连点头,感激地望向这漂亮高挑的小姑娘:“行,行,我们这就去,谢谢你了小同志。”
“我送你们去。”旁边一直没作声的年轻男子说道,他拿起地上的大衣,抖了抖灰尘搭在臂弯里,同时转向林子矜:“同志,你也跟着去吗?”
林子矜犹豫一下,看看孩子:“我?不用了吧,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
在刚才一系列的急救中,孩子的母亲已经对林子矜产生了依赖和信任,这时见她推脱,急忙陪笑对林子矜说:“同志,麻烦你跟着去吧!”
她见林子矜还有些犹豫,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哎呀刚才是我们不对,同志你别生气,我让孩子他爸给你道歉。”
孩子的父亲很是窘迫,低着头小声说:“同志,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把你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林子矜一头黑线,这是怎么说的,这是道歉还是骂人呢?
孩子母亲已经听出不对劲,苦于抱着孩子腾不出手来,只得用肩膀撞了男人一下:“妞妞爸你怎么说话的,你这是说话还是放屁呢?!”
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孩子母亲的话更让人没法接。
林子矜有点窘,方才的年轻男子去空旷处把大衣上的灰尘拍干净,穿在身上走了回来,听到这夫妻俩的对话,也是乐了。
他忍不住出言解围:“林子矜,从这儿到最近的医院,至少也要半个小时,这孩子看着还不太好,有你跟着他们也放心些。”
林子矜有点奇怪,这半天她忙着救孩子,眼里心里只有孩子,根本没注意别人,哪料到这男子竟然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这里是京都,她怎么可能在这里有认识人?
景坚穿着黑色的呢大衣,身长玉立,风姿俊朗,笑吟吟地看着她:“走吧,林子矜。”
“你是那个小贱”
今天的人怎么都不会说话呢,景坚瞬间也一头黑线:“林子矜同志,请叫我景坚!”
他不由分说地轻轻推了林子矜一下:“好了林子矜同志,如果你没有急事,就陪着孩子去趟医院。”
恰在这时,孩子咳嗽了一声,林子矜被景坚一推,竟然真的就身不由己地跟着去了。
周围的人见主角离开,也都哄然散了,苗伟被挤在外围,眼睁睁地看着林子矜跟着孩子的父母离开。
“哎,林子矜”苗伟喊了一嗓子,却见那个年轻男子拉开车门,林子矜抬腿,利索又大方地上了车,啪的一声把车门关上。
那动作熟练得,就好像她天天上学放学都不是走路,而是坐车似的。
这没心眼的家伙就这么走了?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怕被人骗?
苗伟心里碎碎念着,情知靠自己的11号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人家的四个轱辘,转念想来,那对夫妇不像坏人,估计也没人拿孩子的生命骗人,也就释然了。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被自己再次扔掉的网兜,游目四顾,发现那两个可怜的网兜瘫在不远处的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苗伟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在周围来回走动的腿脚中,勉强把网兜里的东西再次归拢起来,也不知是运气不错还是里面的东西太破了没人稀罕,他粗粗查了一下,似乎没丢东西。
旁边一老大爷操着纯正的京片儿笑道:“小伙子,瞧热闹能瞧得把东西扔了,你这也算是蝎子的尾巴(毒)独一份儿!”
苗伟哭笑不得,也不回嘴,把两人的行李都拿好,在老大爷笑谑的目光中默默地离开,心里暗暗决定,等见到林子矜,一定要她请他吃饭,才能弥补他心灵的创伤。
嗯,还有网兜的创伤。
林子矜不知道前班长大人正打算着敲她的竹杠,她坐在车子的副驾上,侧目看着外面的街景。
这个时代的京都,看起来远没有后世繁华,街上车辆不算多,行人多数是骑着自行车或步行者居多。
景坚把车开得飞快,眼角余光时不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