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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住在哪?”
“当然,之前有一次他来了快递,是我帮忙代签的,就顺便记了一下地址。”
“喔,小衡。”Doris由衷感慨,“想不到你偶尔也有发挥作用的时候!”
余衡无语:“你这是夸我呢?”
Randy将刚沏好的热茶,递给关子烈和唐安斓一人一杯,他双手在膝上交叉,一向笑吟吟的神情难得严肃。
“阿烈,你放心,我们仨绝对会把这件事查清,给你个交代。”
事情是在港城魔术俱乐部发生的,这无异于直接打他的脸,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放过幕后主使。
显然,小张只是个小角色,顶多算被人当枪使了,在背后指使小张的那个人,才真的可恶。
关子烈端着茶杯,漠然发问:“今天我来俱乐部彩排的事,除了咱们几个,还有谁知道?”
“按理说不该再有外人知道了,在场的这几位工作人员,都是我单独通知的——但不排除他们又告诉别人的可能性。”
而问题在于,小张究竟是从哪里得知初十要彩排,以致能够准确倒班的呢?
茶杯的温度有些烫,唐安斓将其放在桌上,本能地往毯子里又缩了缩。
有那么一刻,她脑海中蓦然闪现出几乎被忽略淡忘的画面,突如其来的猜测,令她极度不安。
她希望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听得余衡又道:“阿烈,乱七八糟的事都交给我们仨,你的当务之急是调整好情绪,不要影响过几天的节目录制。”
这样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毕竟今天关子烈险些溺水,很难说他未来会不会在表演水下逃生的时候,产生心理阴影。
关子烈平静摇头:“不会的。”
“……真不会吗?”
“嗯。”他看了唐安斓一眼,将语速放缓,“没什么可怕的。”
平心而论,断电之后被困水底那两分钟,是他将近十八年的人生里,最黑暗绝望的两分钟。
生与死的界限逐渐变得模糊,他到最后几欲放弃了。
但他万没想到的是,唐安斓竟然也义无反顾地跳了下来。
隔着冰冷的笼门,他隐约看到她发了疯一样,拼命对抗那道锁,那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原来在无形之中,自己已经欠了她这么多。
她曾经满怀热血,独自跑去800公里以外的蓉城带他回家,如今也能怀着一腔孤勇,征服深水救他性命——他何德何能,值得她做到这种程度。
无论在家还是在学校,她都是受尽宠爱的小公主,可她却愿意将所有的勇气与温柔,毫无保留地给予他,他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穆晏说过,入魔术这一行,就要做好面对任何困难的心理准备,不走过荆棘路,摘不到峰顶花。
他定会如她所愿,成为最了不起的魔术师。
“录制节目时不会再出问题,我有把握。”
Randy欣慰点头:“我们阿烈是好样儿的。”
“待会儿我开车送你俩回去。”余衡叹了口气,“我必须亲眼看你俩到家,祖国未来的花朵不能再出差错了。”
唐安斓没拒绝,她只是笑了笑:“谢谢小衡哥。”
“好说好说。”
事态暂时告一段落,半个小时后,余衡开车载着两人驶上了归家的路。
跑车最终停在了雪景公寓大门外。
唐安斓下车前,将抱在怀里很久的那盒薄荷糖,郑重其事地交给了关子烈。
“我姐从荆城带回来的糖,特别好吃,所以我给你留了一盒。”她顿了顿,忽而又展颜笑道,“自从咱俩认识以来,我送你的糖是不是太多了?”
关子烈接过糖盒,沉默了好久没有回答。
“那……我回去啦,我们改天见。”
他抬眸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搭在糖盒边缘的手指下意识收拢,猛然打开车门追了出去。
“斓斓!”
唐安斓停住脚步,疑惑转身。
彼时夕阳西下,晚霞光晕落在她随风飞扬的发尾,她眉眼盈盈,像是站在画里。
她见他走近,便也朝他又靠近了一步,婉声询问:“还有事吗?”
“没什么重要的事。”他说,“就是想了解一下,除夕那晚送你的红心A,保存得还好么?”
唐安斓的答案不假思索:“好啊,你送的东西,我哪能随便乱扔?”
他语调渐沉:“那……你还记不记得,那晚你对我的红心A做了什么?”
当然记得,当时她就在他面前,对着那张红心A上他签的名字,亲了一口。
自己怎么这么大胆子啊?她也想不通。
眼看着关子烈微微俯身,越靠越近,唐安斓莫名紧张,忍不住向后退去。
谁知刚退一步,她就被关子烈伸手揽在了腰间,非但没躲开,甚至还差点撞进他怀里。
“……你干嘛?”
她的体温暖暖的,仍带着那股蜂蜜青梅的香气,在风中逸散。
关子烈凝视着她鹿一样明亮清澈的眼睛,只觉压在心头的烦闷情绪,皆如烟消云散,只余说不出的安稳喜乐。
他似笑非笑:“你现在知道怕了?”
“……”
他淡然垂眸,修长手指轻巧勾起了她颈间的金属吊坠,吊坠经他指尖抚摸,无声绽成玫瑰花的形状。
然后他低下头去,近乎虔诚的,阖目吻在了玫瑰花心。
第36章 薄荷糖
由于左手受伤; 唐安斓回家后被父母关切询问了许久,安知晓炖了锅花胶鸡汤; 说补一补指甲能长得快; 而唐墨甚至都做好去给女儿报仇的准备了。
对此,唐安斓深感无奈; 自己无非折了两根指甲; 疼是挺疼的; 血也流了,但又没伤筋动骨,哪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她耐心解释; 自己就是因为指甲太长,玩游戏时不慎戳到了硬物; 这才很巧地折断了; 没有谁欺负自己; 根本不会有谁敢欺负自己。
唐墨想一想也有道理,自己教出的好女儿; 随随便便就能撂倒三四个大男人; 哪能轻易被欺负呢?
于是这事儿不了了之。
唐安斓并不打算告诉父母实情,她想起上次说起关肃时父母的异常反应; 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在没得到定论之前; 最好还是别跟他们提关子烈了,尤其这消息也不算什么好消息。
没过两天,燕淮突然打电话来; 约她正月十五晚上去西街看灯,她答应了。
考虑到近段时间钟晓笛的心情一直不好,为了哄闺蜜开心,她便也邀请了钟晓笛一起,权当出去散散心。
当晚,西街花灯千盏,与天际朗月相互辉映,街道上游客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古代曾有诗云: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大约就是这样的景象了。
“斓斓,你送我的薄荷糖特好吃。”钟晓笛一见面就表示感谢,“你简直是我枯燥无味生活中的一股清流,我就靠你给的爱活着了,真的。”
唐安斓哭笑不得:“你最近胡说八道的本事也更厉害了,我佩服。”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两位小姑娘,番茄乌梅吃不吃?”燕淮拨开人群走到两人面前,他微微低头,弯起眉眼笑着,“我看那边刚好有摊铺在卖,就顺手买了一盒,你们尝尝?”
唐安斓挺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小吃,当即道谢,伸手来接。
谁知她的手刚碰到番茄乌梅的塑料盒,燕淮忽然脸色一变,他本能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斓斓,手怎么了?”
钟晓笛后知后觉:“……对啊,怎么还缠上纱布了?”
唐安斓也是一愣,进而了然:“哦,没什么,指甲折断了。”
钟晓笛更加震惊:“指甲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折断?看这意思还流血了?”
“是啊,因为是齐根折的,难免流血。”唐安斓的的语气轻描淡写,“那天我不是去了魔术俱乐部么?结果彩排时出了点儿事故,我去水下帮忙开锁,才弄成这样。”
“水下开锁?是关子烈的新魔术?出什么事故了?”
“现场断电,有人破坏电闸。”唐安斓说着,不经意地看了燕淮一眼,“起重机停止工作,铁笼的锁孔也被堵住,阿烈差点有生命危险。”
她已经尽量简洁叙述了,钟晓笛却还是听得心惊胆战,忍不住骂:“是哪个王八蛋搞的鬼?找出来就该拿菜刀剁了他!”
“俱乐部的负责人正在查这件事,找到肯定不会放过他。”
燕淮低头认真察看唐安斓的手,他唇角微抿,眼神慢慢地暗了下去:“疼么?”
唐安斓微笑:“现在不疼了,坚持天天上药,幸好伤的是左手,也不影响写字。”
“我回头把家里的消炎药膏给你拿过来,那个管用。”
“谢谢你啊。”
“你跟我还这么客气?”
两人抬眸对视,复又各自转开了目光,她迟疑片刻,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
失落的神色转瞬即逝,燕淮很快就恢复了一贯温柔开朗的笑意,他语调轻松地提议。
“街口那家红糖酒酿元宵很好吃,要去试试吗?”
钟晓笛喜欢甜食,自然感兴趣,立即附和:“行啊,这就去!”
唐安斓也答应了:“可以。”
三人沿着街道一路溜达过去,途中燕淮瞧见有造型别致的花灯,还顺便给两位姑娘照了几张相。
“斓斓,我记得以前逛花灯时,还到处能看见猜灯谜的摊位,猜对了会送小礼物。”
“我也记得。”唐安斓点点头,“有一年你不小心和大家走散了,把你妈急得够呛,最后还是我找到的你。”
他意味难明地叹息:“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其实也没有很久,做朋友是一辈子的事,短短几年算什么。”
“说得也对。”
钟晓笛没注意这俩人在感慨些什么,她正饶有兴致地打开朋友圈,把刚才自己和唐安斓的合影传了上去。
【是和斓斓在一起的正月十五呀~】
自动分享的地理位置是:天井区·文化西街·老五糖水铺。
正巧,卖酒酿元宵的地方已经到了。
更巧的是,店里播放的音乐,居然是钟晓笛的歌《防弹玻璃心》,看来店主是夜笛的粉丝。
三人刚刚点好餐,坐下等待,忽听燕淮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扫了一眼屏幕,平静起身向外走去。
大概五分钟后燕淮回返,满脸歉意。
“对不起啊斓斓晓笛,我临时有点急事,得先离开,你们……”
“没关系的。”唐安斓从容回答,“你去忙你的,我们俩能作伴,大不了下次再约。”
“那……你们晚上到家,别忘了微信告诉我一声。”
她一本正经地颔首:“放心,不会忘的。”
她始终注视着燕淮离去的方向,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口的花灯光影里,这才转过头来,垂眸舀了一勺酒酿元宵。
听得钟晓笛道:“你跟燕淮的关系真的很好啊。”
“是啊,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了。”
“可我觉得,燕淮应该不只想和你做朋友,你却总以这个理由搪塞人家。”
唐安斓把装有红豆沙的瓷碗往她面前一推,笑容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我们俩只能做朋友,燕淮是知道的。”
“……为什么?”钟晓笛疑惑了没三秒钟,随即恍然大悟,“哦哦也对,你都有关子烈了,谁让你心里面的人不是小竹马呢。”
“你就别提我了。”唐安斓道,“你自己呢?最近还和程骁冷战吗?我看你是要把程骁急死。”
钟晓笛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