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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笑着便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回头一看,一排丫鬟人手端着一只餐盘走了进来。
偌大的桌子顷刻间被占满。
最后徐徐走进来的是一袭灰色锦衣的陆云风,倒是没提昨日的事,坐下后说道:“一起吃。”
温月华坐到他对面,让丫鬟伺候着布菜,轻声问:“荣府这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三皇子那怎么说?”
陆云风给丫鬟们使了眼色,所有人作揖退了出去。
“说什么?”
“荣府呀?”温月华分析道,“荣府在江湖上的名气也不小,就这样被三皇子给处置了,那些外系能同意吗?还有荣府的生意遍布云国,这总得有个人接替吧。最重要的事,荣府这些行径,万一给宫里的几位知晓了,对三皇子也是不利的。”
皇子如奸商勾结,这个罪名可不小。
陆云风拿起筷子替温月华夹了一些菜,随后道:“三皇子不是无能之辈,你想到的这些,他也许早已想到。”
“想到了又有什么用,以他的身子骨,恐怕还没想出对策,已然吐血吐死了。”温月华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天天听丫鬟侍卫喊,殿下又吐血了,又吐血了。
算下了,她住了十来日,这样的场景天天上演一次,也真是难为三皇子了,吐成这样愣是没死。
这样想着她轻轻哀叹一声。
陆云风:“你在担忧三皇子?”
温月华:“不,我是在想就他这个吐法,这血怎么吐不完呢。”
陆云风:“……”
话落,气氛变得凝结起来。
温月华似乎毫无察觉,接着道:“诶,要是三皇子那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及时告知我?”
久久,陆云风问:“为何?”
温月华眯眼回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跑了。”
她好不容易重新活一次,可没打算死在这里,爹爹、相府都需要她,她要好好的活着。
陆云风用早膳的心情彻底被破坏,他冷眼瞟了下她,“你自己吃吧。”
走的很果断。
温月华摇摇头,再一次觉得,她这个夫君有问题。
算了,他不吃,正好吴绪可以吃。
她轻呼一声:“吴绪,用早膳了。”
吴绪嗖的一下飘过来。
程二跟在陆云风身侧,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来。
而明阳殿里,做好准备,等待时辰到来就要吐血的程四,得了主子的命令今日竟然不用吐了。
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总算不用闻那个血腥味了。
用完早膳的温月华,躺在美人榻上看完了一本话本后,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
——今儿为何明阳殿那位没吐血呢?往常这个时辰已经吐完了。
谁知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呢。
午膳后,明阳殿里传来啼哭声,温月华以为三皇子归天了,扔下杯盏便去收拾行礼,边收拾边道:“不许,你也别闲着,帮我弄一下。”
吴绪问:“这是做什么?”
温月华头也没回的说道:“收拾东西跑。”
东西还未收拾完,那边又传来笑声,震天的笑声,“哈哈哈,三皇子身体的毒素逼出来了,三皇子好了。”
温月华又把包袱塞柜子里,心情也跟着外面的声音起伏不定,这到底是死了?还是又活了?
后来,程二给了答案。他笑眯眯地说:“三皇子没事了。”
温月华:“不是快死了吗?”
程二摇头道:“从荣府里找出了很多珍贵的丹药,按照太医要求服下,没想到——三皇子竟然好了。不过就是身子有些虚,要仔细养一段时间。”
温月华拍拍胸脯,“那也就是说,肯定不会死了?”
程二点头:“不会了。”
这下温月华才彻底放松了心情,三皇子不用死了,她也不用急着跑了,剩下的赶快找到暗记,寻到那个人便能完成师父交代的事情了。
程二喝完茶,便离开了。
温月华等人走了,带着吴绪出了门。
寻了一圈,还是没寻到最好的暗记,心情有些不太好。回去的路上看到有卖酒的,便要了一坛子,让吴绪抱了回去。
晚膳时,她倚窗举杯邀明月,高声道:“来,干了!”
没多久便越喝越多。
吴绪酒量也不行,一杯倒,喝完一杯后,直接躺在了地上。
温月华寻了半天也没寻到人,只得自己继续喝,喝着喝着,突然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的相貌看不太清。
她嘿嘿一笑,“喝……酒。”
陆云风拿过她手中的酒杯,“你喝多了。”
温月华醉意朦胧道:“我、我没……喝……多……”
陆云风一手扶起她,“走,去歇息。”
温月华用力挣扎,手无意中扫上他的唇。随后她慢慢凑近,越凑越近……
她停在那处,打了个酒嗝,笑得一脸灿烂,半眯眸问:“怎、怎么,有好、好几个人。”
陆云风拉离开两人的距离,抬手掩唇轻咳一声,“你喝醉了。”
温月华噘嘴,“我、我没醉。”她转头看向夜空中高挂的明月,托腮道,“好……美啊。”
她看明月,陆云风看她。
他侧眸睨向她,深邃的瞳仁中满是她的影子,好看的侧颜,卷翘的长睫,水漾的眸子,吹弹可破的脸颊,莹润的红唇,见多了宫中女子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殊不知,女子也可以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不知不觉笑意染了眉梢,那道遗落的视线久久未曾收回。
“咚。”温月华头不小心磕在了桌子上,许是喝醉酒的关系,眼底竟然泛出泪花,委委屈屈的吸吸鼻子,捂着额头道,“疼……疼。”
陆云风凑近,扒开她的手,仔细瞧了瞧,确实有一小片撞红了,问道,“很疼?”
温月华半眯着眸子,重重点了点头,“很……疼。”
噘嘴撒娇的样子,同平时判若两人。
陆云风:“那怎么办?”
温月华微微低下头,“你、你给我……吹、吹。”
陆云风哪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语塞,僵直的坐在那。
温月华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应,眼圈渐渐变红,“你、你太坏了,没、没同……情心……”
似乎觉得这些还不够,她继续道:“你、你是最……坏,最坏……的男子……”
随着她的话,某人的脸色越来越沉。
“我哪里不好?”他一向如此,也从未觉得不妥。
温月华指着他道:“你……哪都不好!”
嘴毒。
脾气坏。
性子冷。
除了这张脸,就没一处好的地方。
陆云风不知,自己在她心目中会是这种形象,低声问道:“那谁好?”
温月华甜甜一笑,“有……有一个最……最最好的。”
陆云风道:“谁?”
温月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三……哥。”
那声‘哥’说的不是太清楚,不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
三哥?
那是谁?
陆云风刚要问她,谁知她说完这句,趴在了桌子上,嘴还不时的吧唧两下。
他盯着她半晌,似乎要把她盯穿,脑中反复想起的是那句“三哥。”
这人到底是谁?
……
温月华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嗜睡,一觉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然大黑。
她起初不知晓自己睡了多久,还是丫鬟提醒她,“公子睡得可真熟,已经过了一日一夜。”
温月华抚着头坐起来,问:“你说什么?我睡了多久?”
丫鬟回:“公子昨日饮酒歇息后便睡到了现在。”
温月华瞪大眼珠子,“昨夜睡到了现在?”
丫鬟:“是。”
温月华重重拍了下头,明明不能喝,偏偏喝那么多,这下好了,又耽误了一日。把丫鬟支走,换上夜行衣,又找来吴绪,两个人等三声更鼓响起后,悄悄出了府。
荣昌城实施宵禁,二更过街上便没人在走动。
他们再次去了上次去的巷子,最后一处的暗记,应该就在附近,只要找到了,那面便可以顺藤摸瓜知道那位友人的住处。
温月华仔细的查看着,在一块红砖上找到了暗记,顺着暗记指引的方向,她看到了一处高耸府门。
不过,门上的漆有些脱落,四周都是荒草,看得出这里已无人居住。
她左右查看了一番,示意吴绪翻墙进去。
待两人进去后,才看清里面的景象,偌大的院子里,竟然都是成袋的草药,未免怕人起疑,四周都种植着很高的树木,同为绿色,混淆在一起。
温月华翻出一些,拿在手中蹙鼻一闻,都是些疗伤的草药,她四处看了看,对吴绪道:“你去那边看看,我去另一处。”
吴绪点头,去了东面。
温月华沿着长廊去了西面。这座荒废的宅子很大,她走了好久,也没寻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刚想去另一处时,墙角那似乎有人影闪过。
她悄悄跟了上去,不多时,有一扇隐蔽的门出现在眼前。门被半人高的杂草掩盖,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越过杂草,轻轻一推,没想到——门竟然开了。
温月华抬脚迈进,越看此处越发觉得熟悉,没走多久前方又出现一道门。一连走了五道门,最后她站定在一处庭院里,院中有淡淡的花香,地上有飘落的桃花。
可这里并没有一株桃树。
她诧异之余仰头看去,只见此处墙头上有桃枝越过来,也就是说地上的花瓣,是从那些树枝上掉落下来的。
没看太久,她收回视线。
刹那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她又再度看过去,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她足尖轻点跃到墙上去,这一看,险些掉下来。
怪不得熟悉,那处是桃园,这里是与桃园一墙之隔的三皇子寝殿。
温月华一脸冷凝,这是怎么回事?那座荒废的宅院,竟然连接着三皇子的府邸?!
她稳稳心神,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所有的事情,她按照暗记找到了荒废的宅院,宅院连接着三皇子寝殿,那也就是说,师父要她找的友人,也在三皇子寝殿。
哪个才是师父要找的??
丫鬟?
侍卫?
她从腰间摸出师父给的信,又仔细看了一遍,起初没觉得不对劲,看到最后时才发觉,信上暗有所指,师父的友人身份并不简单。
也就是说,这个神秘人物,并不是丫鬟侍卫。
温月华轻抿唇,三皇子的寝殿中,不是丫鬟侍卫,那会是谁呢?总不能是天天吐血的三皇子吧?
她沉思片刻,当即决定夜探一下三皇子的寝殿,也许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把书信收起来,她一跃从墙头跳下,避开巡逻的侍卫,闪身进了三皇子的寝殿。
殿中烛火袅袅,丫鬟侍卫已然退下。越往里走越发感觉到浓郁的玫瑰香气。
这里的陈设并不若想象中的显贵,反而多了一丝儒雅之风,就连架子上的琴也不是什么名贵之品。
要知道,身为皇家子嗣向来都是用最好的,宫里那些可是一个比一个奢华。
温月华抬手掀开飘荡的白色纱幔,纱幔后方摆放着偌长的案几,案几上有几本书籍。
她随意瞟了一眼,除了四书五经,还有些医药书籍。看磨损程度,医药书籍翻阅的次数显然更加多。而且看那印记,好像最近翻阅不久。
不说三皇子身子不适,日日吐血吗?
吐血的人,还有心情看书?
温月华脚步微动,不经意间碰触到了案几,有东西掉落到地上,她惊吓之余,急忙弯腰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