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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候。
程四见到陆云风屈膝跪地:“参见主子。”
程四长得粗狂,身材高大,说话声音也比平常男子大。
陆云风示意他起来,问道:“可搜到什么?”
昨夜他本来打算亲自去庞府搜查,不过中途得知温月华去了郊外,便把要查的事情交给程四去办。
程四从怀中拿出若干书信。里面有他们从庞伟往来的信笺,还有其他人同他往来的信笺。
陆云风随意抽出一封,看了一眼,留笔是:温增海。
他认识温增海的笔记,同这信笺上如出一辙。
信上大致意思是:这批草药很重要,务必要保管好,时机成熟时我会来取。
这是一封要命的信。
能要温增海的命。
程二偏头看了一眼,目光熠熠道:“公子咱们不是怀疑温相和杀害娘娘的凶手有关系吗?这封信正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陆云风拿着信笺向前走几步,墙壁上映出他缥缈的影子,虚虚实实间被衬托的越发修长。
他站立了好一会儿,让人取来蜡烛,那封信瞬间被火舌吞没。
程二:“公子——”
程四:“主子——”
陆云风等信笺燃成灰烬,随手一抛,“今日之事,你们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声音清冽冷淡。
隐隐带着杀气。
程二抱拳:“是。”
程四抱拳:“是。”
灰烬被风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程四等信笺烧完了,回:“主子,苏嬷嬷临死前那个见她的人找到了。”
陆云风:“想办法带到帝京来。”
程四蹙眉,“这——”
陆云风:“说。”
程四:“他的眼睛瞎了,舌头被砍,手筋脚筋也断了,现在是个活死人。”
“这么狠。”程二道。
陆云风眸色一凛,“就是死人,也要给我带来!”
程四:“是,那属下去安排。”
…
这天晚上,温月华用完晚膳早早睡了,明天宫里举行秋宴,要求百官及亲眷都要参加。
陆云宴走时,特意把旨意传达下来,圣上要她必须去。
言下之意是:即便拖着病体也要去。
温月华不可能三番两次抗旨,点头称:“是,臣女遵旨。”
躺下的早,可不见的便会睡着,翻来覆去间忽地闻到淡淡的清香,还没细闻,便昏了过去。
没多久,有人破窗而入。
那人一袭白衫,步履轻盈,坐到床边先是借着月色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后拖鞋上榻。
把温月华搂在了怀里。
眼底流淌出浓浓的情谊。
陆云风不知晓自己是怎么了?
近日频繁被同一场梦所扰,梦中小女孩的声音清脆,甜甜唤他,“三哥哥。”
他每一次想回头看清她时,却又看不到她的脸,而他发现,只要他和温月华睡在一起,梦便不会出现。
不知是贪恋她的温暖,还是不希望梦境浮现,今日他又再次踏足这里。
搂上她的那一刻,身心俱暖,宛若沐浴在阳光中。
只觉得,世间美好也不过如此。
程二笑他入戏太深。
是戏吗?
也许之前是。
但从他确定心意的那一刻开始,早已不是。
未来的路不管天堂还是地狱,他总要拉着一个人前行,那么同他前行的人只能是她!
……
温月华觉的身体里有一股燥热感,睁开眼后,看着裹成粽子的自己,眼珠子瞪得老大。
何时她睡觉有这癖好了。
这是想把自己憋死吗!
扯开被子,从里面出来,顿时才觉得心情舒畅。
琉璃听到动静打着哈欠进来,“小姐,您醒了。”
温月华坐起,“几更天了?”
琉璃:“五更天,还有些早,您要不要再睡会儿。”
温月华身上除了好多的汗,亵衣也被浸湿了很不舒服,摇头:“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琉璃出去时,细心的把门关上。
刚走没几步,好像踢到什么东西,又折回来:“小姐。”
温月华:“何事?”
琉璃把一只玉穗子递给她,“这是奴婢在门外捡到的。”
起初温月华没大仔细看,惊鸿一瞥后,“哦。”
突然又觉得在哪里见过,“给我。”
琉璃交给她。
温月华道:“把蜡烛拿过来。”
琉璃依言而行,举着蜡烛凑近。
温月华垂眸一看,神情一凛,陆云风的东西怎么在这?
难道是他白日时候带来的??
她摇摇头,不能,倘若真是白日落下的,为何现在才发现?
琉璃看着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摇头,问:“小姐这是何人的?”
温月华把东西放下,“不知。”
接着又交代:“这件事情不许告诉旁的人。”
琉璃:“好。”
温月华把挂着玉的穗子放到梳妆台抽屉最下面,用胭脂盒挡住,这才重新坐回床上。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的东西为何出现在她门口??
总不会是他夜里出现来过吧?!
第51章
琉璃今日让小厨房多准备了些吃食; 宫中筵席开的晚; 而且氛围拘谨; 在那种场合下一般很少有人能吃的进东西。
温月华知晓琉璃贴心; 拉着她的手撒娇道:“琉璃还是你对我最好。”
这话琉苏不爱停听了; 噘着嘴:“小姐,奴婢对你不好吗?”
“噗。”温月华笑出声; “好,你们都好; 都是我的心肝,行了吧。”
“小姐好坏。”琉苏端着铜盆走出去。
温月华看着满满一桌子菜,随便吃了几口,她身体还在恢复中; 胃口不算太好。
琉璃有些心疼,叮嘱:“小姐还是要多吃些身体才会养好。”
温月华知晓她的心意; 扬唇道:“放心; 饿不坏你家小姐。”
早膳刚撤下,下人来报; 祥云府的侍卫程二; 正在门外候着。
琉璃一听程二的名字,手微顿,脸不知不觉竟然红了些。
温月华支走下人; 对着琉璃道:“你去看看程二有何事?”
琉璃领命走了出去。
温月华看着铺陈在床榻上的罗裙,手指一一抚过,红色太艳; 粉色太娇,蓝色太暗,最后选了个一件紫色罗裙。
芍药花瓣栩栩如生,美丽而不张扬,好看而不夺目,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清尘脱俗般的美。
同温月华给人的感觉一样,让人眼前一亮。
她换好衣服,坐在铜镜前,对镜自画,镜中人儿五官精致,肤白胜雪,巴掌大的脸上镶嵌着璀璨的眸子,眸底光泽比外面的骄阳还耀眼。
红色泪痣褶褶生辉,樱桃小口娇艳欲滴。
她好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四时风景永不同。
琉璃回来时,温月华已经梳妆完毕,她走进来,夸赞道:“小姐,你好美。”
琉璃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刮了下她的鼻尖,“程二所来何事?”
琉璃从袖子中拿出一只翡翠玉瓶,“这是三皇子交给小姐的。宫中筵席繁琐,估计一时半会儿散不了,三皇子说,小姐要是觉得气闷,可以服用。”
温月华接过玉瓶,垂眸看着,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影,那双眸里翻涌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情绪。
他对她可是真心?
她对他又是何意?
其实,她偶尔静下来时,总会思考一二,可思来想去,总觉得一切似乎发展的有些快。
她心底隐隐有着不安。
陆云风口口声声说要她陪他。
可他何曾真心实意对她明确表示过感情。
‘喜欢你’三个字他从未说过。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深陷进去,感情是把双利剑,不要什么都没得到,反而伤了自己。
这样一想,她把玉瓶递给琉璃,“你收好。”
琉璃微愣,她原本以为小姐会自己收着呢。
“好。”
…
早朝过后,百官携家眷们入宫,所有轿子一一停在了宫门外,悉数由宫女领着进去。
高高巍楼,青砖红瓦,碎金版的色泽绵延间看不到边际,所有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向里走去。
不同颜色的罗裙相互交映,亦趋亦步间好似一道美丽的画卷。
风悠悠吹来,裙摆飞扬,带起一片涟漪,裹挟着淡淡的香气飘到好远。
温月华因温增海丞相之职,还有未来皇家媳之尊,被安排在了第一位,琉璃紧紧跟在她身侧。
后方依次是国舅之女,将军之女,翰林学士之女……不管是文职还是武职都一一安排在一起。
一行人随着宫女过了一个又一个殿门,越过蜿蜒长廊,来到御花园的长亭,等待着吉时的到来。
这次招待她们的,是明丽宫中的人,这样的差事原本是落不到明丽宫头上的,毕竟有皇后娘娘在,这样的盛宴,家眷一般都是皇后招待。
只是皇后近日身子抱恙,丽妃又因为三皇子立了大功,母凭子贵,重新获得圣宠,一来二去,云帝便把差事给了丽妃。
这也相当于一种认可。
皇宫里哪个妃子不想得到云帝的另眼相待,只是大多时候未必会事事如意。
丽妃命管事的大宫女云穗亲自接待,晚点她再寻个合适的时间出来同大家寒暄几句,便即可。
温月华不想让自己太惹人注意,便选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静静候在一旁。
她同这些官宦小姐们相处的不多,认识的也没几个,几十人算下来,也就同将军府的小姐打过照面。
仅仅限于点头之交的那种。
她对着唐雨轻点下头。
唐雨笑着还了个礼。
女人多的地方,总归是非多,云穗退下后,原本寂静的四周开始喧闹起来。
有人时不时的瞄一眼温月华,窃窃私语道:“她就是相府之女?长得好漂亮。”
说话的是一身明黄罗裙,打扮地花枝招展的翰林学士之女宋嫣然,年方十五,声甜貌美。
是个笑起来眼睛里会有星光溢出来的姑娘。
话落,又有声音传来,“好看吗?我看未必吧,你看她病恹恹的样子,也不知晓为何会选她做三皇子妃。”
这话说出来,周围一片噤声。
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恐怕除了皇后亲侄女孟宇凝,其他人断然不敢宣出口。
琉璃听着她们的谈话,轻声唤道:“小姐。”
温月华端起面前的琉璃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嘴长在人家身上,她们怎么说,随意。”
与其同这些人争论,倒不如让耳朵清静些的好。
孟宇凝见温月华一句话也不敢反驳,更是助长了自己的气焰,凭什么她能嫁于三皇子?
真要嫁的话,也应该是她才对!
心里窝着火,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接着又嘲讽了两句:“有些人只会装老好人,背地里指不定什么样呢。”
有人附和:“孟小姐说的对,有的人就是坏在了骨子里。”
孟宇凝垂眸看着手上的丹蔻,轻轻吹拂一下,眼皮都没抬,又道:“你哪位?我说话的时候哪有你说话的份!”
“噗。”周围有人笑出声。
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简直太酸了。
唐雨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她自小随父出征,性情同男儿无样,看到有人尖酸刻薄指桑骂槐地说着,气便不打一处来。
这些贵女里面,她也就看着温月华一人顺眼。
好不容易有个顺眼的人,岂能容许她们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