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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误会，我可不想教训你。毕竟你如此冥顽不灵，活了上百年都没有看明白谁才是对你真的好。”对于姬什这种顽固而又死倔的人，莫韶华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姬什冷哼一声，并未回应。而是转身就走。
看他如此固执，姬什是不肯给撤下幻境了？
没关系，她有办法清醒。
莫韶华捡起长剑，对准自己的手掌。曾经实验证明，疼痛可以让人清醒。
唔～有些下不了手。
她最接受不了疼痛了。
不过眼下情况危机，她还是闭上眼睛咬住牙关，狠狠在自己手掌上划伤一道。
睁开眼睛，眼前的幻境有些虚了。看来还得加重力道。
又是一道。
莫韶华的金豆豆不停的从眼睛里掉出来。真他娘的，这也太疼了吧！
为了救两个不相关的人，她还这么拼命。看在她善良的份子上，老天爷能不能别老搞她。让她多过几天无忧无虑的日子可好？
终于，幻境坍塌了。
天色微微暗了，眼前真的是一片湖。是王宫里的光景湖。湖水清澈见底。下面还摆着很多小石头。这么浅的湖水，人掉下去肯定是被小石头给砸懵了。
莫韶华踮起脚尖看，很清晰的就瞧见秦臻和七娘沉在湖底。
她赶忙找人下水把两人捞上来。
确保他们两人只是被撞懵了，才安心回去。^
她一路上唉声叹气的。去找姬什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做，哪想到居然碰上了这么一件事，不仅事情没有解决，还把姬什给气走。
真是得不偿失！
“诺诺，娘回来了。”莫韶华回到了怜妃娘娘，不，现在应该说是王后娘娘之前的别院中。
其实曲青离坐上王位之后，给她和秦诺准备了上等的院子住。但她实在是舍不得会长人的大树，才没搬走。
秦诺没有回应他。
咦，怎么回事？
要是搁在以前，秦诺这个小萝卜头听到她的声音准是从房间里跑出来迎接她。
今天怎么没了动静？
莫韶华心里一惊。匆匆推开门。
只见床上多了一个人，秦年。他一袭玄色。坐在床上认真的给秦诺输送内力。
原来，是他回来了。
莫韶华把呼吸声调小了。小心翼翼的出门守着，坐在大树下，从窗户里面一眨不眨的看向一大一小。
秦年真的好久都没有来过了。
今天，她的确有些惊喜。
看来他还是舍不得自己和秦诺的。
内力输送完，秦诺已经睡着了。莫韶华赶忙进去给秦年递了块手帕：“辛苦了。害你大老远跑来。”
秦年没有接，起身走出房间。
莫韶华站在床边，愣住了。她怎么觉得眼前的秦年变得有些不太一眼了。之前在树杈上，他一副死皮不要脸的架势去哪儿了？如今变得好陌生。
她惴惴不安的跟上前。
秦年回头，绝美的脸上十分肃立：“东洲不能再呆下去了。随我回去！”
“为什么？曲青离现在可是东洲王，他能护着我们母子两人。而且治疗东洲瘟疫的特效药将要研制出来。一切都开始往好的地方发展了。”她不停的诉说着，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
她不想回去！
她真的不想回去。
晋国是他的王国，在他的王国里面有位皇后，而皇后不是她。所以她不想回去！
“你想留下来我不管，但秦诺必须跟我回晋国。”
“诺诺是我儿子。”
“他也是我儿子。”
秦年突然这么说，莫韶华就忍不住开始冷笑起来。她反问他：“之前你不是一直怀疑诺诺是秦臻的种吗？现在怎么换口风了？”
秦年有些窘迫，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这件事是我的错。原本我以为秦诺是我的孩子就一定能承受住千年冰寒的寒气。但其实他只是年纪太小。过几年便不需要……”
“够了！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要我儿子离开我身边，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跟着你太危险了。”
“怎么危险了？”
“东洲的瘟疫时间太久了。瘟疫已经蔓延到晋国。东洲不能再留了。”秦年欲言又止。
莫韶华瞪大眼睛。她明白了秦年话里的意思了。他是想要剿灭整个东洲？
当初先皇和秦臻想要灭了东洲，现在秦年也想这般做。
莫韶华不可思议的问道：“东洲不是你娘的母国吗？这里还有跟你血缘关系的亲人，难道你就忍心把他们一同剿杀了吗？”
“韶华，我是一国之君，必需这么做。”
看着秦年认真的模样，莫韶华突然笑了起来：“现在你想做个好君主了？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当初他为何不这么说？
她以为秦年跟其他人不一样，最起码跟秦臻不一样。再莫韶华眼里看来，秦臻一直是坏人，秦年一直是好人。
她从未怀疑过。
但眼下，她有些怀疑了。
坏人秦臻重义情深。他用命护住了七娘。跟随她一起从悬崖上跳下来。
好人秦年却因为担心瘟疫，要把整个东洲百姓给全部剿灭。
请问，什么叫做人性？什么叫做好人，什么又叫做坏人呢？
“我真是看错你了。”莫韶华心冷，一股股凉意从心底流出。
秦年脸色阴沉下来。没有说话。
“秦诺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想带走便带走吧。我只希望你能照顾好他。至于我，会一直留在东洲，与东洲百姓跟你对抗到底！”莫韶华严肃对着秦年发誓。
“好！你的决定我不反对。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东洲必须剿灭。”
秦年抱起熟睡的秦诺从房间里出来。莫韶华扭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自己的儿子，让他跟着秦年离开，只是不像让他受到任何危险。她希望秦诺可以明白她为娘的苦心。
“秦年，他是你亲生儿子。希望你不要因为其他原因亏待了他。否则我定是不会饶你。”
秦年止步，悠悠回道：“放心。”
第221章 黄粱一梦
秦年的决绝让莫韶华心凉。
什么时候他们俩人变得这么陌生了？
明明不久前，他还粘着自己。她眼睁睁看着秦年一步步远离自己。
莫韶华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内心，追了出去：“秦年，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后面的话并没有问出口。
因为一个女人出现了。
程小柔。
晋国的皇后，秦年的皇后。
程小柔眯起眼睛笑着，看着秦年怀中的秦诺，欣喜若狂。连忙接过秦诺被黑衣人护着，飞身离去。转眼间只生下秦年的玄袍孤寂的背立着她。
莫韶华有些站不稳脚步，头脑一阵眩晕。
她紧紧咬住下唇，口腔里尽是腥甜的鲜血味道。她问他：“你把诺诺带走，究竟是为了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还是为了程小柔？”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秦年，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
他扭头。墨发随风扬起。
面容清冷淡然，他说：“这是你欠她的，就该还！”
该还！自然该还。
莫韶华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那我把命还给她，她把你还给我好不好？”
秦年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玄袍消失在了眼前。
“这样都不行吗？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绝望之声划破天际。内心里深深的绝望。
秦年，你到底还要伤害我多久才肯罢休？
莫韶华蹲坐在原地许久许久，或许是地上太冰，她的小肚子一阵刺痛。
她赶忙从地上起来，气喘吁吁的回到房间。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灌了一些强行安胎药。便坐在床上发呆。
儿子离开自己了，诺大的房间只剩下她自己浅浅的呼吸声。若有若无。甚是安静。
一坐就是半夜。
她毫无睡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窗外的大树上。树上那抹身影出现，她的嘴角不禁讽刺上扬，冷笑出声。
男人从树杈上跳下来，缓缓来到窗户旁，狭长的凤眼盯瞧着莫韶华苍白的脸色，沙哑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你不知道吗？”莫韶华欠欠身子，坐直冷冷的看着他：“姬什，你扮秦年骗我骗够了吗？你到底还要骗到什么时候？”
男人绝美的脸微僵一下。
莫韶华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术刀，对准自己的手掌，狠狠划了下去。
疼痛瞬间把眼前的幻境给撕碎了。
眼前的秦年瞬间换了个模样。变成了身着僧袍的姬什。
眼角闪着泪花，不知道是伤口疼的，还是心脏疼的。她倔强问道：“你为何要骗我？什么幻境都可以，你为什么要假扮成他？”
莫韶华忍不住嘶吼道。
一切的一切都如泡沫般被扎破。原以为的和睦其实只是黄粱一梦。
秦年仍旧讨厌她。
这样的结果让她怎么接受？她接受不了。
姬什面若淡然，只是拨弄佛珠的手停住了。他轻轻回答：“相由心生。你将我辨认成谁，我就是谁。”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
“这么久你都没有辨认出来我，我跟你心中的他就这么相像吗？你辨别不出来，还是说不想辨别出来？”
姬什的一番话，顿时让莫韶华愣住了。
是啊，姬什跟秦年无论是性格还是动作都大相径庭。怎么可能让他一直假装秦年骗自己，自己都没有发现呢？
她无力的低下头，心如刀绞。
“那你为何要夜夜来我院中？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早就同你说了。我只是想看你是怎么研制瘟疫特效药的。”姬什再次拨动佛珠，转身：“这么久了你都没有研制出来，看来我再呆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东洲，便让它灭吧。”
如今他未能亲眼瞧见莫韶华研制出来特效药，看来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东洲百姓只能眼睁睁等死了。
姬什活了几百年，什么生老死别没有见过，人命和国家的存亡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人间闹剧般。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马车已经备好了。该离开了。”门口，带着面纱的七娘走进来，对姬什禀报。
姬什点点头，坐上马车。
七娘面无表情的看着莫韶华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莫韶华赶忙追上前：“七娘，你要跟姬什离开？”
“怎么，不行吗？”七娘没有回头，冷淡回答。
她不禁拧了眉头：“你不是一直想要跟秦臻在一起吗？为什么现在要跟姬什离开？”
“悬崖上那一跳，我明白了。秦臻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七娘。继续追下去也是惘然。倒不如还他清静。”
七娘攥紧手掌，任由长指甲把手掌划的鲜血淋漓才肯罢休。她又道：“不管你是不是因为情蛊才牵住了他的心，我都选择退出！”
“拜托你，替我照顾好他！”
七娘毅然决然的坐上姬什的马车。
莫韶华满头黑线，她赶紧追过去：“喂，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跟秦臻真的啥关系都没有。他对我也只有恨没有爱的。”
不管莫韶华在身后怎么喊，七娘都下定决心要走。
唉！咋就这么不相信人呢。
姬什走的干干净净，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除却与姬什亲密接触过的人，王宫里的其他人就像是全都忘记了姬什这么一个人存在了。
宛如，姬什就像是一个梦境般。
天亮了，人醒了。梦境也就不在了。
“莫韶华，七娘人呢？”一大早，秦臻从姬什的寺庙中醒来。兜兜转转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