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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亚菲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周定钧低声笑:“我的天,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我吧?那我也太冤了。”
过了一会儿,他以为她不会回答,胡亚菲看着窗外,不太自然地说:“那倒不至于。”
周定钧愣了下,随后轻轻地笑了。
他的目光落在胡亚菲搁在牛仔裤的手上,洁白,修长,虎口处有层薄茧,应该是练枪练出来的。
他很想握一握,又担心唐突了她。
“你的表妹和你长得不太像。”
“废话,又不是一个妈生的。”胡亚菲依旧不看他。
“性格倒是挺像的。”
这回她终于肯回头,惊诧道:“哪里像了?”
周定钧笑着看她一眼,沉着地开车:“你们都很天真。”
胡亚菲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天方夜谭,她嘴唇紧抿,有些生气地说:“我哪里天真了?”
“你的天真,在于你对信仰和正义的追求;你表妹就像是泡在蜜糖里长大的,被爱环绕,没有忧愁和恐惧,平和单纯。”周定钧耐心地解释。
他向左打方向盘,掉头向着城市的另一边,静静等待着胡亚菲反驳他。
可她没有。
她再一次撇向窗外,留给他一个美丽冰冷的侧脸,淡淡地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平和。”
窗外阳光灿烂,日子照旧。
姜未最近每天都跟秦赐到小区里的网球场打球,每回总是姜未赢的次数多些。
她知道秦赐故意让她。
她不喜欢别人让,要赢就实实在在的赢,故意挑衅了秦赐几句,果然激起他一点脾气,再上场时,就认真很多。
这回姜未输了,但她很高兴,喝口水,擦掉额上的汗,说要再来一局。
“你的好胜心还真强。”秦赐无奈地笑。
“这不是很正常吗?”
秦赐说:“娱乐而已,干嘛把自己逼那么狠。”
跟爬山的时候一个样。
像头不知疲倦,又特别固执的小蛮牛。
“这是竞技运动,不分胜负为什么要设定规则呢?”姜未稍稍歪着头,不以为然。
接下来这场,自然是姜未赢了。
她感觉秦赐又让了她,可他不承认,姜未也没办法。
为了表示歉意,秦赐第二天晚上,带她到居莲馆吃饭。
这里是城中热门打卡地,环境清幽,一位难求,需要提前至少三天预约。
秦赐不用,他最近已买下这家店,成为这里的幕后老板,但鲜少有人知道。
姜未吃过主厨王师傅的菜,对那道清蒸东星斑念念不忘。
“以后不要再让着我啦。”她决定大方地原谅秦赐。
美味在前,食指大动,姜未吃得话都顾不上说。
好在现在跟秦赐相处得越来越自在,不说也无所谓。
中途,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此处雅间位置最幽静隐蔽,因此声音听起来远而模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秦赐叫来经理,得知是一楼有人闹事,他不耐烦地让把人赶出去。
姜未望着那件黑白制服,忽然问秦赐:“他月薪多少?”
“一万左右,怎么?”
姜未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我说我想上班,你会不会笑话我?”
毕竟她是高中肄业,连做他公司前台的资格都没有。
秦赐顿了几秒,才缓缓地说:“我不会笑话你,但我觉得没必要。”
姜未放下筷子,手搁在膝盖上,专注地望着他。
“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秦赐耐心地分析,“现在你已经拥有了,而且比大部分人生活得都好,如果你是觉得无聊,可以做点其他的让自己充实起来。”
姜未不服:“也有人是为了理想。”
秦赐笑着摇头,“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点?大部分都是在挣扎求存罢了。”
“不说工薪族,就连许多企业家都面临裁员、倒闭,随时准备破产跑路,未未,生存没有你想象地那么容易。”
他的语气,像是在教导一个无知的学生。
姜未垂下眼眸,思考他的话。
其实她明白他的意思,他讲得很委婉。
以她这样的学历,想赚大钱,除非在法律的边缘游走,否则只能去端盘子。
她连“大部分人”都算不上。
其实姜未也不是非工作不可。
只是和表姐吃饭那天,拿到周定钧名片的那一刻,她忽然很羡慕。
如果她要给人发名片,上面的头衔只会是“秦太太”。
听上去没有“周律师”、“胡警官”舒坦。
姜未并不气馁,她很快换了种思路:“那我可以提升学历吗?连高中都没有太丢人了。”
秦赐答应得很爽快:“那当然没问题,我明天就安排老师给你上课。”
姜未点点头。
她甚至开始思考,重新高考的可能,至少拿个全日制的文凭。
能听懂英文,说明她没那么笨,努努力还是有希望的。
想到自己接下来充实的生活,姜未心情好,胃口也更好,吃到最后,她都有些撑了。
她去一趟洗手间,就准备回家。
二楼洗手间就在拐角处,里面安静幽谧,姜未走进第二个隔间,脱下连衣裙,调整内衣。
她穿的是衣帽间里从前买的,还未开封的新内衣。
总觉得特别紧,老往上跑。
是时候去买新内衣了,姜未心想。
她的腰带不小心掉在马桶的后面,姜未低头去够。
隔间下方大约有10厘米的空隙,她看见旁边一双亮蓝色运动鞋,鞋码特别大,脚踝粗,汗毛密布。
像是男人的腿。
姜未心中骤然一紧,心想该不会遇到□□变态了吧?
她不动声色的拾起腰带,穿好衣服,打算出去叫服务员进来看看。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两双高跟鞋的声音,笃笃答答,不进隔间,只在洗手池聊天。
“这里可真难约,还好有你。”
“碰巧老板是展绩勋的朋友,我就打了声招呼,很快约上了。”那声音透着不经意的显摆。
姜未听出来,这是符娜的声音。
那天吃饭,姜未就注意到,符娜的声音有点微微沙哑,慵懒的调调十分有辨识度。
她猜她们是在补妆。
“你是说秦赐?”
“对。”
“我听说过,他老婆喜欢这里的厨子,他就把这里买下来了,”那声音感慨,“好霸道总裁哦!”
符娜对着镜子补口红,明艳的脸上挂着不屑的笑:“什么霸道总裁,还不是背着老婆搞外遇。”
另一人压低声音:“你是说他公司以前那个研发总?不是谣传吗?”
“无风不起浪。”符娜说。
“她叫于什么来着……”
“于晴,要不是她出事了,哪里轮得到廖思瑜?”符娜重重地盖上口红盖,扔回包里。
脚步声往外,她们的声音渐小,姜未只听到最后那一句。
“我听说,于晴她毁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在不遗余力地抹黑男主,我感觉小秦是我所有男主里待遇最差的一个。
我都忍不住怜爱他3s了。
这还没开虐他呢,就已经被骂读者们骂翻了233333
第30章
姜未从洗手间出来; 秦赐在走廊上等她。
他对着窗外; 只看见那张侧脸; 在暗夜与光的映衬下; 显得失真; 像是从摄像机镜头里看见的影像。
完美,但隔了层什么。
听见脚步声; 秦赐转过头,对姜未笑了一下。
最近他的笑容越来越多; 与姜未也越来越亲密,就连待在书房的时间都变少了。
除了偶尔出差,从来不会夜不归宿。
就连应酬,都是能推则推; 不能推的,他也从不留恋酒局。
姜未走到身边; 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走吧。”
她的腰上覆上一层热度,是他的手揽在腰上; 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 恰好是那块纹身的位置。
“别慢吞吞的,走快点,”姜未往前跑了几步; 回头对他挑衅地笑说,“比赛谁先跑到门口啊!”
说完她就跑开了,高跟鞋哒哒哒的; 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有些高调。
然而也没人敢说她说什么。
秦赐望着她活泼的背影,失神地笑了笑。
手上还残留着她熨贴的温度,像是丝绢的触感。
回家路上,姜未一路都在打游戏,她最近迷上了一款射击类游戏,和队友连麦,biubiubiu的,完全沉浸在游戏里。
“有那么好玩吗?”秦赐勾勾她的手指,“都不跟我说话。”
姜未不着痕迹地躲开,开枪biu死一个人,“你也来玩啊,我带你飞……快!我死了,扶我一把。”
“什么?”
姜未看都不看他:“我在跟队友说话,”过了会儿,她又自言自语道,“没,刚在跟身边的人说话。”
真是忙得不得了,顾此失彼。
秦赐有些无奈,可也不会勉强她,他把手放在姜未后颈上,轻轻捏那块皮,还有一块凸起的小骨头。
他说:“你颈椎不好,少低头玩手机。”
“哦。”姜未往旁边躲了躲,好像在嫌他啰嗦。
这天晚上,姜未睡得很早,喝完牛奶就躺下了,秦赐从身后抱她,气息缠绕,蠢蠢欲动地向她靠近。
黑暗中,栖息的野兽正在复苏。
“我不舒服,睡吧。”姜未轻声说。
秦赐的右手贴在她额头上,感觉温度正常,正要往下试探,姜未咕哝着推掉他的手,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回,他终于放弃,没再说什么,也没试图做什么,乖乖抱着她,安静睡觉,呼吸渐渐均匀。
那可怕的困兽也随着睡眠渐渐服帖,像一团失去了斗志的蛇,嚣张不再,就像它的主人,睡颜是那么无害。
姜未侧过身,就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凝望着身边的男人。
从平坦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他嘴唇抿着,眉头微皱,似乎在做什么梦。
她曾经怀疑过他的忠贞,也问过了。
在得到他的保证之后,姜未没有再追究。
怀疑和嫉妒一样,是剧毒的蛇,第一个吞噬的就是自己。
秦赐表现得那样好,面面俱到,无可挑剔,她没有理由让自己被吞噬。
难道这些都是他伪装出来的吗?
姜未看了眼窗帘,想象着外面绵延无尽的夜色,还有那些藏匿在夜色中,不可告人的东西。
周围□□静了,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团乱麻。
她的脑子里一团混乱,刚才在洗手间听到的几句话,不断在耳中循环回放。
有些不受控制。
通常,在睡前这样胡思乱想,会是失眠的前奏。
但此刻,混乱伴随着困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像在一望无际地草原上刮起一阵飓风,扫清所有障碍。
姜未睡着了。
在睡前最后的混沌时刻,她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双男士运动鞋。
糟糕,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算了,反正也过去了,以后再说。
睡着后,姜未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在一个热闹的街道上,周围都是人,这梦的视角很奇怪,像是第三人称。
从高处俯瞰,所有人都像蚂蚁,艰难地向前移动,密密麻麻。
她从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白色的背影,那人走走停停,像在故意晃她,姜未跟上去,紧追不舍。
一直到一处破旧的工厂,她一路小跑进去,白色身影就在眼前,可她就是追不上。
白色身影在拐角消失,进入左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