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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她醒来盯着自己,手下意识背负到身后。
“你感觉如何?”
顾晚柠觉得像是死了一次,浑身湿淋淋的,整个人有一种脱力之后的虚脱感。
她木然地盯着他,“我体内的蛊虫只要一直在?我就会一直这么痛?”
梅长瑾看着她,“如果你的两位相公在这里的话,就不会这么痛,之所以痛,是因为驱毒的过程让你难受。”
顾晚柠咬了咬嘴唇,司擎苍正在抵御外敌,哪里有时间风花雪月,而延之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见顾晚柠没有吭声,梅长瑾握了握身后的手,“蛊虫产生的毒素已经暂时清除,一会儿我让侍女进来给你拔针,然后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就好了。”
“好,谢谢你了。”
“不必客气,我一直想要试试解这种情蛊,却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刚好可以试试。”
“那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她伸手指了指他的衣服,“那个,衣服我会赔给你的。”
梅长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不洁的衣物,倒是没有露出特别难以忍受的表情,“没关系,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今天让你笑话了,我叫得很难听吧?”
她是要面子的,上辈子也经常受伤,也做过一些耐痛训练,但不管遇见多痛多危急的时刻,她都没有哭过,叫过。
可是今天,她居然痛得叫出了声,虽然不想哭,但眼皮上汗水混合着泪水,不受控制。
她觉得特别丢人。
半晌后,梅长瑾叹气道:“我以为你连十针都坚持不过去,没想到你竟然坚持到了最后两声才痛叫出声。其实你不用憋着,痛就喊出来。”
这套驱毒的方法,他很少用,都是面对那些暂时没办法用药物治疗的毒才会用这一套针法。
这套针法虽然效果好,可一般人承受不住。
他至少给十个人用过这套方法,其他都是男人,但没有一个男人能撑过二十针。
顾晚柠一个女子竟然坚持到了最后。
而他,刚刚下针的时候第一次不坚定,手微微抖动差点扎错了地方。
顾晚柠本来垂着头,听完他的话,慢慢抬头,然后笑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不用憋着,痛就喊出来。”
“我是大夫,你不用在我面前掩饰,让我知道你真实的感受,我才能更好地治疗你。”
顾晚柠嘴角弯了一下,“好,谢谢你。”
“那我先去旁边看看逍遥王。”他一手背在后面,却在转身的时候,又将手放到了前面。
顾晚柠还未收回目光,正盯着他的背影,目光就落在了他背上的一些血迹上。
她忽然摸了摸自己的嘴,她记得刚刚醒来的瞬间,那时候她还未吐血,嘴里也有血腥气的。
“等等!”
她披上衣服,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几步。
梅长瑾回身,就将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没忍住伸手了手,想要扶住他。
顾晚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就看到了上面深深的牙印。
血是止住了,但上面还有凝固的深红血迹。
那牙印很深,显然十分用力,只是看着,她都觉得很痛。
“这是我咬的?”她忍不住伸手轻轻在边缘抚了一下。
梅长瑾快速收手,将手拢在了衣袖里,也没出声。
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对不起,”
刚刚她有多疼,就咬得有多用力,估计梅长瑾的感受不会比自己好太多。
“没关系,能缓解你的疼痛就好。”梅长瑾清冷的脸上挂着一丝很淡的笑。
顾晚柠则说道:“你别藏着,我帮你包扎一下。”
“不用,我一会儿自己处理一下就好。”
“是我造成的,我总要弥补一下。”
她说完,左右一看,就看到了梅长瑾放在凳子上的药箱。
她走过去,将药箱抱了起来,看着他问:“我能用用吗?”
梅长瑾点头,见她执意要给自己包扎,也就从善如流地坐下了。
“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梅长瑾再次伸出了手,那牙印真的好难看,一个不好,可能会将这双堪比艺术品的手给毁掉。
完美的东西被破坏,顾晚柠觉得自己很歉疚。
她抿着嘴,从药箱里拿出酒精和纱布。
“有点痛,你忍忍。”
说着,用棉花沾了酒精擦拭上去。
梅长瑾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但手没有往回缩半分。
“有没有祛疤的药?”
“有,第二个里面的蓝色瓶子就是。”
顾晚柠按照他的说法,将第一层端了起来,很快看到了里面的一个蓝色小瓷瓶。
打开塞子,她往外倒了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里面的东西是膏状的,流得比较慢,你可以用工具取一点出来。”他提醒了一句。
顾晚柠点点头,用棉签撬了一些出来,均匀地抹在了他的手心和手背。
“真的不会留疤吗?”
梅长瑾低头看着她动作轻缓地给自己包扎,“我是男人,留疤也不怕。”
“怕不怕是一回事,但是你的手这么好看,要是因为我毁了,我觉得会亏欠你一辈子。”
梅长瑾看着她专注的眼神,嘴角微微勾了勾,“不会,这药效果挺好。”
“那就好。”顾晚柠抬头看他,“成了,不过你这两天也得小心点,尽量不要碰这只手了。”
两人的话没说完,门就被人敲响,外面传来乾一着急的声音,“梅大夫,王爷泡完了,你快来看看。”
“好,我马上过来。”
“楚兰泽也得和我一样扎针?”
“不一定,要看药浴的效果如何,扎针排毒比较彻底,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
顾晚柠略有些可惜,那么酸爽的滋味儿,让楚兰泽试试多好啊。
她点了点头,“好,那你快过去看看吧。”
“你先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看你。”
“我现在除了觉得累,没什么不好的,你也累了,不用管我,你忙完就去睡吧。”
那边乾一催得急,梅长瑾很快就离开了。
顾晚柠实在太累,躺回床上,甚至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睡了过去。
第261章 他撑了下来
梅长瑾来到楚兰泽的房间里,看到他躺在床上没有动弹。
“我将王爷打晕了。”
他担心王爷药物发作做出一些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而他是唯一一个见到王爷这种样子的人。
王爷醒来肯定会恁他,权衡利弊,他还是觉得宁愿冒着被惩罚的危险,也好过被灭口的好。
“嗯,我来看看。”
梅长瑾上前一步,拿出自己的银针,扯开了楚兰泽的外袍,用力扎了下去。
楚兰泽很快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目光扫向旁边的梅长瑾,“刚刚……蛊毒发作又做了一次梦?”
梅长瑾眸色更加清冷,“不管你梦到什么,那都是假的。”
楚兰泽被他这样特别提醒,嗤笑了一声,也不多言。
梅长瑾不理会他的态度,“手给我一下。”
楚兰泽懒懒地将手伸过来,梅长瑾撩开衣袍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探脉问诊。
没过多久,梅长瑾收回了手,“王爷,你身体里的毒素还未清除干净,我师承一套针法,可替你解毒,但这过程可能有些难以忍受。”
躺在床上的楚兰泽半天没吭声,好久才问道:“她呢?你就是用了那套针法?”
没有隐瞒,梅长瑾实话实说,“嗯,我用针将她体内的毒逼出,这一次的危机算是过了。”
楚兰泽点头,“行吧,要本王怎么做?”
“请王爷将外袍褪下。”
楚兰泽照做,脱了外袍趴在床上,然后他歪头看向梅长瑾,“她刚刚也是这样趴着让你施针?”
梅长瑾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医者父母心,在我眼里只有患者……”
楚兰泽眸光深深地盯了他一眼,“最好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梅长瑾神色如常,直接说道:“还请王爷趴好,我要施针了。”
第一针下去,楚兰泽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和他说话,“这蛊虫你有办法解除吗?”
“暂时没有。”梅长瑾本就不喜多言,面对楚兰泽,他的话就更少了。
第二针,第三针……
楚兰泽依旧从容,“她现在睡了?”
梅长瑾没有回应他,连续下了三针。
渐渐地,楚兰泽背脊上也扎满了针。
普通人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头冒虚汗,浑身战栗。
顾晚柠也坚持到了后面,楚兰泽更是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梅长瑾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可以了,王爷请坐起来。”
楚兰泽顺势坐了起来,盘腿面对着他,“还要扎?”
“嗯。”
梅长瑾说完,继续落针。
他撑到了倒数第六针时,脸色微微有了变化。
第五针和第四针的时候,脸色白了。
一针,又一针。
梅长瑾下手毫不迟疑,比给顾晚柠下针时迅疾多了。
那种疼痛就在不停地升级。
楚兰泽感觉喉头有些翻涌,他光着胸膛,双手按着床沿,抬头看他,声音哑得厉害,“完了吗?”
梅长瑾没有看他,“嗯,完了。”
接着,楚兰泽张口喷出了一口血。
血液喷溅到床沿,一些已经落了地。
但比起顾晚柠突出的黑血,他的血液鲜红多了。
楚兰泽盯着自己身前的血液,慢慢抬头看向梅长瑾,“梅大夫,本王的血似乎很干净?”
“你中的的子蛊,毒素没有那么烈,药浴已经去祛除了一大部分,为了以防万一,我才多给王爷扎了几针。”
楚兰泽盯着他,想要从他神情里分辨真假。
但梅长瑾没有烟火气的俊逸容颜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即便面对的是一位野心勃勃,将来前途无限的王爷,他在他面前也和面对其他普通人没有任何的不同。
梅长瑾收拾好自己的药箱,背到身上,“再过片刻,银针取下后麻烦清理干净再还给我。”
说完,他就离开了楚兰泽的房间。
楚兰泽目送梅长瑾离开后,这才转头看向乾一,“京里的情况怎么样?”
乾一微微躬身,“京里已经乱了,这是宫里传来的消息。”
楚兰泽招手,“拿过来吧。”
乾一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楚兰泽,楚兰泽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银针,“替我把针拔掉。”
乾一拔针,他快速浏览信上的内容。
“王爷,这时候回去是个好时机。”乾一将最后一根针拔掉时,和他说道。
楚兰泽将信纸揉成一团,嘴角轻撇了一下,“你觉得是个好时机?说不定那老家伙正等着我自投罗网呢!”
乾一不解,“我们的兵力足够应付。”
楚兰泽斜眼看他,“名不正则言不顺,那老家伙就吃亏在这上面,既然我要坐那个位置,就要名正言顺地坐上去,何况,本王现在中了蛊,没那个精力。”
乾一垂着头听着,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王爷有王爷的打算。
“出去吧,本王乏了。”
他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盖上,乾一吹灭了蜡烛,离开了房间。
顾晚柠一觉醒来,觉得时间应该很晚了。
她掀开被子起身,还是软绵绵的不想动。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掀开被子起床,穿着鞋子缓缓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两个伺候她的丫头忙上前,“姑娘醒了?我们这就去打水伺候姑娘洗漱。”
“麻烦你们了,现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