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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心里奔腾,康谦还是打算保留一点自己的脸面,毕竟现在的周景恒; 他有点惹不起。
好吧; 不是有点。
“我只是有点问题想问小……筱诺……”
周景城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康谦的话便吞回了肚子里。
虽然那一眼不急不缓的,但是他就是莫名地后背发虚。
“康小少爷; 辅国公府没有男丁; 不方便招待男客,以后还请自重。”
康谦:我特么……
我是男客?难道你就不是了?脸呢?
“周少将军说的是。”
周景城看了眼门外,“时间不早了; 康小少爷慢走。”
康谦眼角抽搐。
这太阳高挂,烈日炎炎,哪来的不早了?下逐客令也找点靠谱的理由。
不过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少爷和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刚,属实没这个胆子; 尬笑了两声就准备告辞。
刚迈出门槛一步,周景城凉凉的声音又传来,“镇国公府和辅国公府的亲事还未公布,还请康小少爷出门后慎言。”
康谦这次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慎言?
不就是警告他把嘴巴闭紧么?还搬出两个国公府来威慑他,用得着么?
他又不是没脑子!
送走了那位不速之客,周景城依旧没抬头,也没把玩他那烟杆,就一下一下的磕着桌子上的茶盏盖子,不快不慢,但是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让人莫名有压力。
从白筱诺的角度看周景城有些逆光,那人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可是小动静让人也无法忽视,那高大的身影靠在那,似乎还有些委屈。
白筱诺咬了下嘴唇,“不是我让他来的。”
“嗯。”不咸不淡。
“我拒绝了康宁伯府……”拒绝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周景城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嗯了一声。
白筱诺坐不住了,起身到他跟前,低头问,“那你生气什么?”
周景城终于把头抬了起来,睫毛眨了两下,认真地看着她,“他刚才想叫你小什么?”
白筱诺,“???”
有点跟不上他的想法。
周景城的声音本就低沉,现在还略带点闷,“他方才像唤你小什么的,后来才改成筱诺。”
就好像她和别的男人有了什么秘密,而他却不知道,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心里酸酸的,可他又不是个能说会道的性子,这种话能问出口已经是他的极限。
白筱诺恍然,“那个啊,是因为之前白府在外赊账的事情,他遇到过我一次,还给了我银票,这件事儿你是知道的,他当时,喊我……小可怜?”
周景城脸都绿了!
他真是把康宁伯府收拾的太轻了!
都教出来些什么东西!
小可怜?过不了几日,他就让整个康宁伯府都变成大可怜!
还有那个康谦……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修长粗粝的手被一处柔软握住,白筱诺耳根有些红,声音也小小的,“别生气。”
周景城的气立时就笑了大半,但依旧绿着脸,眼睛委屈地要求,“筱诺也不行。”
就算是名字,也不是别的男人能叫的。
白筱诺浅浅地勾唇,梨涡就出现在脸颊上,“好。”
她话音刚落,周景城眼底的寒意瞬间消融,如同冬日连绵雨天之后,刹那间的骤雨初歇,阳光满地。
把人拉倒怀里,也没没有别的动作,就那么静静地抱着,额头贴在她一侧的胳膊上,还有清浅的呼吸透过衣料烫到皮肤上,温又暖。
白筱诺垂眸看见他有些泛青的眼底,有些心疼,“最近可是事情很多?”
周景城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那也要好好休息,晚上早些歇息。”
周景城抬头看她一眼,唇角微勾,笑得意味不明,“知道了。”
他是临时接到周七的信赶过来的,府衙里还有好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哪怕再舍不得,也要赶回去。
本想着临走前偷个香,接过刚压着白筱诺的后颈把人勾下来,嘴唇还没挨上,就听到门口一声惊呼。
“对不起,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夏儿抱着托盘转身就逃。
白筱诺,“……”
周景城,“……”这么不忠心的丫头,要不还是让诺诺发卖了吧。
把人送到门口,白筱诺立在树下看他离开,本来周景城已经抬步,想了想,还是回过头来警告了一声,“不许再随便让男人进府。”
白筱诺,“……”除了你,也没人会这么闯辅国公府。
见她不答话,周景城脸色又沉了下来,回身冷冽着脸将她抵在树下,咬牙切齿的道:“你再多看谁一眼,我便杀了谁!”
白筱诺眨巴了两下,难得起了玩笑的心思,弯着眼睛问他,“我若是看着你呢?”
周景城瞬间泄气,有气无力的弯下腰,下巴搁到她肩膀上,“命给你。”
白筱诺笑容变大,连眼角都有了一丝血红。
侧过脸想提醒他该去忙正事了,可是周景城的耳朵离她的嘴唇太近,一不小心就蹭了上去。
周景城耳朵一动,身体一僵,哑声嘟囔,“不想走了。”
说归说,该走还是要走的,不然怕是晚上就要让他的小丫头独守空房了!
……
次月初,南禺频繁调兵的消息传到朝堂,一时间风声鹤唳。
周景城于下朝后单独面圣,无人知晓他们君臣二人都谈了些什么。
翌日,皇帝亲自白筱诺和周景城赐婚,一应规制照公主出嫁准备。
同月,在京都立府百年有余的康宁伯府传出分府的消息,康家幺子康谦单独分出来之后,洗心革面,应召入伍。
“喂,你老跟着我干嘛?”康谦十分不耐地看着后面跟着的人,一身雪衣直裰,茕茕孑立。
梁铭,“谁说我跟着你了?难道这条街只准你过不成?康小少爷还是这么跋扈啊。”
“梁铭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上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别自己往我跟前凑!”
提起上次的事情,梁铭脸上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也往这边走。”
康谦舔了下牙齿,“行,等会儿别走,谁走谁孙子。”
他就闹不明白了,不就是很久之前他纵马出去,碰巧遇见处境尴尬的梁铭,顺道扔给了他一套不要的衣服么?
怎么还被这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上了?
等到了报名的地方,梁铭才知道他刚刚眼底的戏谑到底指的什么。
但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挽袖执笔,工工整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康谦在旁边看的牙疼,真不知道这么一只弱鸡上了战场,是去打仗还是添乱。
皇上的圣旨下来之后,白筱诺被皇后娘娘宣进宫了一次,只是和前世不同,这次皇后娘娘待她十分可期,言语之间尽是拉拢和恭维。
白筱诺知道这不是对她这个人的客气,是对周景城。
朔和公主进来的时候,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烂漫的璨笑,主动跟白筱诺打招呼,“你就是我父皇亲封的瑞平郡主,要嫁给景城哥哥的那位?”
白筱诺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
她不知道上辈子周景城和朔和公主后来如何,但她知道朔和对周景城放心早已暗许,也是因为他,才坚决不肯和亲,甚至以死相逼。
打起十二分精神,白筱诺回礼,“回公主殿下,真是臣女。”
朔和公主并未让她起身,从头到脚把白筱诺打量一遍,“姿色不错,可惜就是弱了点。”
弱了点,也不知道是说白筱诺看起来身子弱,还是她身世若,总之话里的敌意很明显。
皇后娘娘嗔怪了一句,“不得无礼,你父皇不是允了你今日出宫,怎么这时候还会来来给我请安?”
朔和公主在椅子上做好,拿了颗苹果在手里抛来抛去,“又不想出去了,听闻你召见了景城哥哥未来的妻子,我这不是过来瞅一眼是何方神圣么?”
皇后娘娘警告地看了朔和一眼,“这位是辅国公的女儿,以前辅国公还在世的时候,还曾抱过你。”
朔和公主语意微凉,“是么?”
“可不是,瑞平长得像她母亲多谢,性格也温婉,可不像你,甄日顽劣,你真该跟瑞平好好学学。”
朔和公主,“母后,你这样当着外人数落女儿,就不怕我丢了面子?再者说了,她不就是父亲去世才能在镇国公府生活那么久?才让景城哥哥娶她为妻的么?一个连自己已经去世多年的父亲都要利用的人,有什么可学的!”
“朔和!”
白筱诺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动,低头臻首,不慌不乱,皇后娘娘给朔和公主使了个颜色,她才不情不愿地开口,“起吧。”
本以为按着白筱诺的面瓜性子,起来也不会有话说,岂料她起身后又行了一礼,“还请皇后娘娘和公主恕罪,臣女有话要说。”
第67章 四太太示好
不卑不亢地态度,进退得意的礼仪; 相比之下; 朔和公主倒就显得放肆的多。
“臣女昔日翻阅父亲手札; 方知我朝历经数代,君臣相佐,同仇敌忾才有如今盛世底蕴。吾父手札中言其才疏鄙陋,不能替陛下分忧,唯有撒血边陲; 担圣上分微末之事。言辞之中俱是对陛下的感激,以及对同僚袍泽的惺惺相惜之情。
年幼之时,臣女不谙世事,被父亲交托于镇国公府; 臣女诚感镇国公府十数年惊喜抚育; 悉心教导; 然臣女亦不敢以怨报德,挟父亲袍泽之情以图悯; 遂及笄之后便搬回了府邸。幸得陛下及皇后娘娘垂怜; 得封郡主之位,臣女片刻不敢忘怀。
公主方才所言,既辱没了皇上对臣女的恩德; 也辱没了镇国公府及辅国公府的名声,还请公主宽恕贸然顶罪,实是关系重大,臣女不得不冒犯。”
她说的有理有据; 甚至连皇上和两个国公府都搬了出来,就连皇后一时也没想出要如何应对。
好在位居高位已久,“白小姐此言甚是,朔和平日里在我跟前胡闹惯了,才如此任性,我说让她多向你学学,可没冤枉了她。”
朔和被白筱诺一顿抢白,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可是母后此刻明显不帮她,她也只能干瞪眼。
最后,皇后娘娘又好好地给白筱诺封赏了一番,说是给她与周景城不日大婚添妆。
从宫里出来,白筱诺就看见夏儿唯唯诺诺地站在马车边,略一思忖,便知道怎么回事。
果然,到了马车上,周景城已经大马金刀地坐着闭目养神,眼睛虽然没有睁开,但手却精准地拽住了白筱诺。
夏儿收起脚蹬,马车辘辘地驶向辅国公府。
“皇后召你,可是说了什么?”
白筱诺挣了两回,没能把手挣出来,也就随他去了,“没说什么,就是寻常问话,赏了些东西给我。”
周景城掀起眼皮,“是么?赏了什么让你如此高兴。”
白筱诺,“我有么?”
周景城冷哼一声。
其实白筱诺是真的挺高兴的,但不是因为皇后娘娘的赏赐,而是因为她对自己今天的表现高兴。
她从前在宫里,素来乖顺,从未如此跟皇后娘娘这般讲过话,更不曾顶撞过宫里的贵人,如今做起来,发现也没那么难。
周景城摩擦着手里的柔软,不轻不重地摩擦,也不拆穿她的谎言,左右他若想知道,总有办法知道的。
“明日母亲会派人上门交换庚帖。”
周景城冷不丁来了一句,语气不咸不淡的,但着实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