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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算去,却还是算得头昏脑胀,陆朝阳不禁暗暗叫苦。这两天忙着,心里又有事儿,果然是一恍惚的功夫就能出错。
这时候,陆兰英欢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了。
赵宝儿带着背着包袱有些拘谨的陆八陆文金站在门口,陆兰英满脸欣喜地站在一边。
陆朝阳一怔。
赵宝儿招呼陆文金进屋坐,一边道:“我寻思着你这儿也得带着一个账房。不然不方便,就把他给你带来了。”
比用着生人要好些,这山上到底都是些女孩子家。陆八好歹是相熟的,经过上次那件事儿。赵宝儿也和他接触过几次,陆玉梅生了赵玉,他还送人了红鸡蛋给他。因此对他的人品也是非常放心的。不但绝无可能做什么逾矩的事情,而且也是个有责任心的。
再则,也算是帮了陆八一把。他想找个清静地方看书,正好就到这山上来。平时帮陆朝阳做做账,也占不了多少时间,他有的是时间闭门读书。至于工钱,就不会多了。当然,也不会少给。
他都已经把人带来了,陆朝阳也不好说什么了,因此只是道:“行。”
又问了薪水,吃住。和其他的相关事宜。看着陆兰英一脸的欣喜,陆朝阳就把在原宝柱一家住处附近的空房子给了他,嘱咐陆兰英去帮着收拾。
陆兰英高兴极了,忙道:“好好,不过我要先去把猪圈收拾出来。八叔你东西不多,自己先收拾了吧。”
陆文金点点头。
赵宝儿刚刚做了父亲,也不便久留,和陆陆朝阳说了两句话,便匆匆下了山。往家里的方向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陆朝阳和陆八。陆八觉得男女有别,这样可能不大好,就想起身。
陆朝阳倒也落落大方,跟着起身,道:“陆家八叔,我带你去新住处吧。您先收拾着。休息一下。我手里的基本账,就劳烦您先帮我理一理。”
她的口气非常客气,倒是让陆八也更加拘谨了。连忙答应了一声。陆朝阳就带他去他 的新住处。
不得不说,这里是一个适合读书的地方。山上的工程已经完成了大半,陆文金一个人住的这个屋子,离那群女孩子的住处要远一些,窗户边正好俯瞰的山下已经开好的水塘,离猪圈远。春末山中的野花,一片苍翠,尽收入眼底。
“……避虫粉都是由宝柱子叔统一采买的,你呆在屋子里别乱走,待会儿他就该把东西给你送来。还有你还缺啥,也去和他说,他会想办法帮你送上来。”
陆八显然也喜欢这个地方,听她这样说,便答应了。
其实最初,赵宝儿找到陆八的时候,陆八也是有些犹豫的。但是后来想了想,君子坦荡荡,也不需畏惧人言,就答应了。何况他一直也钦羡那种山中隐居的隐士,想着那必定是一个清静之地。
屋子并不脏,他自己带着被子等物,略打扫了一下,就铺好了炕。很快,一个面容朴实稳重的中年男子就送了避虫药过来,并抬来了一张炕桌过来,说是大小姐交代的。
“山上只有炕桌,陆先生,您先将就一下。”出自对读书人的组静,袁宝柱憨厚地道。
陆八连忙谦让了两声。
袁宝柱又道:“大小姐吩咐的,这些账,先生有空慢慢看,希望您能尽快整理出来。单子,明天大小姐自个儿就是要用的。”
陆八答应了。袁宝柱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等把炕桌放好,陆八把自己的书本啥的都放好,盼着腿上了炕,来看陆朝阳给他的账本。
果然……够乱。
陆朝阳作账不像赵宝儿一样上心,平时也是把账本当成个记事本。可是做的多了,算的杂了,后来回头看却发现自己也看不懂……才觉得有些后悔。所以最近她都挺烦的,老是觉得做了这个忘了那个。
好在陆八有过两年的职业账房先生生涯,倒也是能从这一团中,找到关键的东西。光是整理这一套账本,重新起新账本,就用了他一个下午的时间。不过这是他无论在那里就职都要做的。只是别家的账本没有她的那么乱罢了。
晚上黄婆婆叫吃饭,为了欢迎新来的陆先生,还特地把陆朝阳上次打的那只兔子熏了吃剩下的半只拿来炒了芫荽,准备了几杯薄酒。袁宝柱终于找到人陪他喝酒了,也非常高兴,倒把酒量浅的陆八灌得有些微醉。
有了陆八,陆朝阳肩上的责任就去了一大半,基本上每天只要实际操作猪场的运转就好了。这点账和陆八从前做得,简直的是小巫见大巫,何况饿能按照陆八自己的方法来做,因此对于陆八而言,每天的工作量,不过就是顺手。至于其他时间,陆八可以不分地点,不分场合的埋头读他的圣贤书,不得不说,这娃还真是个热爱读书的好孩子。难怪当年陆七考不上,他倒考上了。
转眼宝宝就满月了,赵家自然要大操大办一番。陆朝阳特地上集去用自己的私房钱打了一对镯子送给自己小侄女儿,然后就赶急赶忙的又回到了山上。一则是真忙,再则也是怕再被林氏等人捉住问那婚期的问题。
不过满月宴上怎么也少不了赵家名义上的女婿朱庆堂。他许久没有来过了,见着陆朝阳,本来想凑上前去说两句话的,但是无奈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竟然连自己侄女儿的满月宴也不参加了,朱庆堂实在是无奈至极。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在家里是越来越坐不住了。尤其是在府城朱宅。背着克妻的名头,身边竟然就有一群一群不怕死的大家庶女,小门户的女儿甚至猪肉铺的千金,都发疯了一样想涌进门,每天母亲都应付着那群亲戚,弄得焦头烂额的。
他倒宁愿呆在县里,镇上,或者是乡下。
或者是看惯了那些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献媚争宠的女人们,早也觉得厌烦了。反而是陆朝阳泼辣的形象,更加鲜明起来。有时候,找那群别有用心的男人或者女人说话,倒不如来和她说说话。虽说他从来没有和女人打交道做朋友的经验,但是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这么想着,朱庆堂吃过了酒席,带着几分醉意,索性就想上山去走走。也看看她那个养猪场。这两天身边的人家,吃的几乎都是他家的猪肉。都把她夸得那叫一个能干,说她的猪栏那叫一个干净,他倒也想去瞅瞅,看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当初那处山头,他也是陪赵牧去看过的,因此倒也是熟门熟路。于是他就带着一个小厮,摇摇晃晃地往柳东山去了。
到了地方,敲开铁门,先听到的是一阵一阵的狗叫声。
等他进了门,看到这么一个围了一片山谷的院子,那才叫一个惊讶。虽然只是几座零零碎碎的散乱着的房子,山上的猪棚占地方也不算大,放眼看去,许多人和狗在到处走着。可是最早的时候,他看到的那是一座荒山,实在没想到,收拾一下,竟然真的能住人了。
陆朝阳忙得要死,听说他来了,只好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身上还穿着围裙,头发梳成马尾辫,一身也还脏兮兮的。见着朱庆堂,竟然是个面上微微泛红,满身酒气,还在嘿嘿傻笑的傻瓜形象!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朱大公子,你咋来了?”
朱庆堂道:“来买猪。”
陆朝阳无奈地道:“买猪?那行,你随我来。”
朱庆堂又傻笑,道:“不行,刚在你家喝满月酒,多喝了几杯,现在脑壳疼。你在干啥。”
陆朝阳道:“母猪要生了,我在接生!”
朱庆堂听了,大感兴趣:“我跟你去瞅瞅!”
陆朝阳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家伙是来发酒疯的吧?
她义正言辞的道:“不行,母猪下崽,有男人看着,它得紧张!”
NO。230:管不住?
朱庆堂愣了愣,道:“它咋知道我是男的?”
陆朝阳翻了个白眼,索性就不管他了,自己掉了脸往回走。朱庆堂就乐颠颠的跟了上去。走到一半,迎面碰见陆八,来向陆朝阳报账。
“县城王家订的两头猪明天可就要交货了,你还没挑出来?”
陆朝阳点点头,道:“我知道,养在隔壁棚的可以挑出两只来了。”
朱庆堂突然伸出头来,道:“他是谁?”
陆朝阳道:“我们的账房。”
朱庆堂一本正经地道:“你可不能在山上养个小白脸。”
陆八就石化了。
陆朝阳嘴角抽搐,道:“承蒙关心。”
陆八反应过来,道:“朱大公子,想必不记得我了。我那侄女被拐子劫去,还是承蒙了大公子的大恩,才得幸免于难。”
朱庆堂眯起眼睛,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陆八看他似乎醉了,陆朝阳被他缠得难受,便顺手请朱庆堂去自己那里喝茶,说是要表达感激之情。
陆朝阳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整合了一下单子,然后就去猪棚里挑猪。现在能出售的猪多是从山下购买的来的,价钱上比不得自己在山里养的猪,而且本钱不匪。但是积少成多,也能小赚上一笔。
这厢她在猪圈里忙碌,那边却状况频频。朱庆堂酒虫上脑,见那陆八长得秀气,认定陆朝阳就是在山上养了个小白脸。摸了摸下巴,开始了如下的套话过程。
“这山上什么时候多了个账房?你和赵家的关系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陆八感激他救兰英和大郎之恩,自然想不到恩公的脑子是何其的猥琐。他自然是言无不尽,道:“说来也巧,我本在县里做账房,因为想闭门读书,求个清净,赵家大公子念及故交。便索性举荐我到这山上来,账务清闲,居处清幽,是个读书的好地方。也是我承了赵家的恩情。”
朱庆堂立刻就脑补了一段才子佳人的美好故事。心想着这家伙虽说看起来不男不女的。可是和陆朝阳倒像是品貌相当。再则说话文绉绉的,虽然恶心但是客气。朱庆堂也见过不少读书人,看这样子,肯定是在书中浸淫许久的。说不定还真能给他考出个名堂来。
于是他试探问道:“你可考中秀才?”
陆八谦虚地道:“考中已有两年,只是一直不能中举。自认火候还不够,还是想多钻研一阵子。”
中了举就能分官,虽说可能是县级小官——如县丞之流。要继续再考。如考上进士,那颗就是金榜题名。
如今看来倒是一步之遥。
朱庆堂略一思度,问道:“你师从何人?”
陆八便将恩师的名字报上。
朱庆堂一个咯噔,道:“黄老是你的老师?”
他口中的黄老,是十几年前的状元及第,可是几年前因为朝中党派斗争被免了官发配此地。论学问,那颗是一等一的,怎么会是这乡下秀才的老师?
陆八满脸感慨。道:“说起来,那倒是一桩奇缘。我在镇上摆摊卖字画,正与恩师毗邻。闲暇时偶有两句交谈。才知他学问之精深,便常常讨教,蒙恩师不弃,收为弟子。恩师常言,在下学问是有的,只是还差了些火候,也是恩师让在下寻个清净之处,好好修身养性,来年再考。”
他腼腆地笑了笑,道:“不敢说一年后能一句高中。只求不让恩师失望才好。”
朱庆堂的面色便有些古怪。要知道多少富贵人家都想请黄老做西席,可是那家伙脾气古怪的很,宁愿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偏要去摆摊卖字画,还给人算命骗人钱财。可是转念一想,那老家伙在朝为官。什么样的荣华没见识过,也不至于就到这个小地方来为富人家师。没想到倒瞧上了这个愣头小子了。
他道:“看来朝阳还是有福气的,如今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她今日之恩。”
这话是带有调侃性质的。
但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