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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在整个陆家村,就炸开了锅那般。要知道这样的事儿,还真是多少年了也只有这一次了,乡下人的生活本来就单调。有了这样的谈资,还不得轰轰烈烈的编排个一年半载的啊。
当天陆七前脚送女儿出门,后脚老爷子就嗝屁了。陆七恐这件事让陆彩霞沾了晦气,被退了婚,到时候倒要把彩礼还回去,也不管报丧的人就在耳朵边上,直催着花轿快走快走。
一群乡亲都跟着看热闹,不少人都破口大骂他不是个人。但是陆七充耳不闻,并高声叫嚷着,若是有人敢拦他闺女儿出嫁。就叫陆八把这些人都抓监子里去。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最终,还是让他高高兴兴的把女儿给嫁了出去。
而陆家,陆大疯疯癫癫的,陆八又在外地做官,辈分最大的男丁就是他陆七了。家里也没谁能拦得住他。他非说女儿刚出嫁,到时候回门的时候,不能冲了新姑爷的晦气。连停尸也不停,前脚送了亲走,大红的帘纸还没有拆下来。就火速拉了和尚来念经,大办白喜事,连夜就把老爷子抬去葬了。
赵氏给气的啊,坐在院子里破口大骂了大半天,也没有半个人理她。而且陆七找来的棺材,还是跟别人家借的。要知道,现在家里只要有条件的,多多少少都会在还活着的时候,给自己准备好一副棺材,就挂在自家堂屋的房梁上,以备死后用。陆老爷子还没有开始准备就死了,陆七干脆就去人家家拖了一副薄皮棺材来,就要把把老爷子拖出去葬了。
赵氏那是跟在那棺材后头,一路哭,一路赶,偏生陆七请来抬棺材都是一群二流子,哪里会搭理一个老太太。当时赵氏就哭的厥过去了,又被孙氏拖了回去。
这些事儿发生的时候,陆兰英就站在一边看着。
赵氏哭天抢地的时候,她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着,穿着一身男装,也没有谁认得她。只有人群中的大郎好像瞧见了她,可是她对他摇摇头。大郎一怔,就没再继续帮赵氏追赶棺材。
陆兰英没有上前去,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拦不下他们来。虽说是至亲的人,她也可以不再计较当年的一桩桩一件件,可是她可没忘,当年她为了救何氏,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差点被人卖到青楼里去的事。她掂量了一下,也知道自己是拦不下来的。说不定啊,还会被现在气焰高涨的陆七给捉了回去,到时候倒连累了陆朝阳。
所以她转身就回了陆朝阳身边,把这件事说给她听。
陆朝阳抱着孩子,听她说完了,也叹了一声,道:“子孙不孝,真是可怜。”
又宽慰陆兰英,道:“你是个姑娘家,这事儿也轮不到你做主。陆家能干的男人大把,别说儿子辈,就是孙子辈也是有人的,难道还要你一个小姑娘去出头不成?再说了,你们家的县城里那一房开客栈的亲戚,听说了这事儿,也该回来轮论理。可就是怎么论,也论不到你小姑娘身上去。”
陆兰英却沉吟了半晌,才道:“我记得小时候,我爷对我倒挺好的,那时候还带我去逛集呢,把彩霞气得要命……朝阳姐,你说这没停尸就下葬,那是不是,会死不瞑目啊?”
陆朝阳道:“哪呢。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兰英一怔,道:“真的吗?”
陆朝阳想想自己个儿……但是除了穿越这一件事,她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倒也没有再出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便肯定地对陆兰英道:“是啊,人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身后事啊,就是看子孙孝不孝顺了。这也是做给活人看的。陆文明这样,无非就是告诉大伙儿,他就是个不孝的。至于你爷,活着的时候该享的福也享了,该操的心也操了。死了,当然也就该让他歇歇,消停了。”
陆兰英想到这个,才松了一口气,喃喃道:“那我爷就不会怪我没有去帮他拦着了。”
虽说是现在躲在这儿,可是陆兰英还是帮陆老爷子戴了孝。
因为这件事,赵氏也病倒了。这件事在陆家村被传得更加沸腾。谁知道那陆彩霞的婆家也是个奇葩,竟然也就当作没有这事儿发生,三天之后,就让姑爷带着陆彩霞回门了。
这件事,终于惊动了陆八。
陆八匆匆忙忙的赶回陆家村,事情却已经到了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父已葬,母亲又病得中了风,话也说不出半句来。
陆朝阳和所有人一样,也在看这件事的进展,实在是不知道,陆八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陆兰英也分外焦虑,每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陆朝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寻思着,陆八大约会把赵氏给接走。
这件事也激发了姜夫人极大的八卦热情,现在她每天的乐趣就是趁着陆兰英不在,拉着陆朝阳不停的八卦。陆朝阳脾气也好,并不大把那些往事放在心上,姜夫人也就敢放心大胆的问了。
陆朝阳原本是陆家的养女,后来才随林氏一起嫁到赵家的。
姜夫人捋顺这层关系,突然发现:“那你岂不是连你亲生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啊!”
陆朝阳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道:“是啊。”
姜夫人又仔细端详她的容貌,过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道:“我到是见过一家人,和你倒是长得有些像……”
先还不觉得,现在动了那个念头,就觉得越看越像……
姜夫人是不知道当年招赘的陆家二房姑娘的事儿的,只是没有想到那样的人家的闺女儿怎么会流落到一个小村子里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遭了人陷害了。
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不该说。
陆朝阳却笑道:“先前有许多人家说瞧着我像呢。我也闹不清楚了。不过我现在也不想找我那亲生父母了。养父养母待我甚好,我也需侍奉孝顺。再则我有时隔姑娘家,不用传宗接代,说不定啊,我那亲生父母倒不想认我呢。”
姜夫人被刺了一下,也讪讪的,便不好再提这事儿了。毕竟陆朝阳平时虽然淡淡的,从来也不见什么脾气,但是她的底线摆在那儿,姜夫人倒不敢太随便刺探。
陆朝阳看了她一眼,然后主动和她说起了陆家的事儿:“……都是男人读书,女人干活的。后来总算是读出了一个进士,做了官。可是这次这么一闹,倒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姜夫人是曾经享尽荣华福的人,疙瘩角里的县令进士,她还真没放在眼里。听了陆朝阳的话,便道:“也合该他是没有福气。”
陆朝阳道:“我看他们,虽然早早把家分了,好事儿轮不上其他几房,坏事儿倒是谁也跑不了。”
姜夫人又想起来,道:“你咋还把他家的丫头带在身边呢?就不怕他们家的人缠上来啊?”
☆、NO。302:第二胎
陆朝阳淡淡笑了笑,道:“我怕他们做什么?再说兰英这么大个人了,也有她自己的脾气。她自己愿意呆在那儿,就在哪儿吧。”
说到陆朝阳现在对陆家的感觉,和以前,倒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林氏刚嫁到赵家的时候,陆朝阳的态度还是避着,就怕惹上陆家的事儿陆家又要来闹。可是现在倒是不一样了,林氏在赵家地位稳固,陆家臭名昭著。陆朝阳现在做任何事,都不用避着陆家,就算直面起了冲突也不要紧了。说白了,就是根本就不需要怕他们。
姜夫人看出她的不以为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姜屠户刚走的那阵子,几个妇道人家的注意力被陆家村的事情吸引了,倒也忘了紧张害怕,就是这样,日子竟不知不觉的过了月余。
入了夏,山脚下的虫子尤其多,陆朝阳有一天起了个大早,想着无论如何要给小念归弄一件床帐。小孩子肉嫩,那蚊子便全往他脸上叮,一晚上的功夫,就能咬出一串包包来。陆朝阳整夜不睡,光给他打扇子赶蚊子,几天下来,也有些受不住了。
要上集去买自是不可能了,也不好劳动姜夫人。不过几个大人倒是不怕虫子咬的,陆朝阳便想着跟姜夫人要一件洗干净的旧床单,给念归做个小帐篷什么的,也许会有些作用。
因此,便让陆兰英带着念归在家里等着,自己上山去砍了几截干净的木头回来,又用镰刀削平整了,然后就蹲在地上开始做帐篷。
要说陆朝阳之前,是没有做过这种东西的。不过也就是凭着记忆里的样子做。为了节约布料,便做了一个三角形的小帐篷。忙到中午,陆兰英一直在身边叽叽喳喳,看她做了一顶小帐篷,还留了门。高兴的直喳喳叫。
倒是把姜夫人也吸引出来了,姜夫人看了那帐篷,便吃了一惊……这可不就是一个小军帐!一个农户的女儿,又没有出过院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还做的有模有样的!
她不由得仔细打量陆朝阳,想从陆朝阳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
陆朝阳却没有注意到她探究的眼神,只是在研究手上的小帐篷。这是用棉布做的。倒也透气。
她便笑着对陆兰英道:“你把宝宝抱着跟着我,先让他睡一睡看看安生不安生。”
白天有人看着的时候,先让他睡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当。
说着,陆朝阳就把那个新做的小帐篷放在了炕尾的角落里,陆兰英把陆念归放了进去。看着小小的,空间却是很足,陆念归一个人睡是绰绰有余了。
陆朝阳又和陆兰英嘻笑了一回,把陆念归的床单之类的东西搬了进去铺好。喂了陆念归,看他有了睡意。才把他放进去。当然,之间已经把帐子里的蚊子都赶走了。陆念归在里头动了动。睡得挺香。陆朝阳就把帘子放了下来。
陆兰英压低了声音笑道:“朝阳姐,这可真是好极了,念归在这里头睡着,就不用再怕蚊子咬了。”
陆朝阳笑了笑,道:“就是不知道透气不透气。”
姜夫人在门口看着她们说话,心中的狐疑更甚,终于忍不住问道:“弟妹你这个帐子倒是非常不错。是在哪儿学来的?”
陆朝阳笑道:“听我相公提起过,他不是有阵子是随军出征的吗?说起过军中的帐子。我觉得好奇,便央着他画给我看。”
姜夫人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再多问了,只是笑道:“这东西,莫说是你,就是我家老姜从前一年倒有十个月的时间要住在里头,我也只见过几次。”
陆朝阳笑了笑。
经过试验,这个帐篷透气性良好,陆念归在里头睡了一大觉,起来以后脸色如常,甚至陆朝阳是脱了他一件衣服,所以睡得连汗都没出。
陆朝阳这才松了一口气。要站起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脚麻了。刚才她是一直蹲在炕边上看着的。现在就有些摇摇晃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有些贫血。想要伸手去抱陆念归,却又怕自己抱不稳,便不敢动,只是手撑着床沿想先缓一缓。
只是没想到缓了半天,倒是没有半点作用。陆朝阳强撑着想去喝杯水,结果刚站直身子,就噗通一声脚下一软。
正巧陆兰英出去玩了一圈回来瞧见了,顿时大急,连忙冲了上去:“朝阳姐!”
姜夫人听见了,也从厨房跑了过来,一看到陆朝阳昏倒在地上也是大为着急,道:“这是咋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陆兰英急得都要哭了:“我也不知道,我刚回来就瞧见她晕倒了!”
姜夫人连忙道:“先别急着哭!”
忙招呼陆兰英跟她一人一边把陆朝阳抬上了炕放平,并嘱咐陆兰英看着她,她自己则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请大夫!
现在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认出这是隔壁陆家村赵家的闺女儿了。大夫匆匆忙忙地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