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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第一天,快乐。”
季初羽眼瞳蓦的瞪大,还没反应过来,唇又再次被他吻住。
呼吸再度凌乱。
季初羽迷迷糊糊的,脑海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懊丧:
这个狡猾鬼!!心机大王哦!!!
第42章
顾老爷子在医院一周多才算转入稳定期。
这段时间; 顾引川每天都按时到顾氏大厦报道,一直待到很晚才回来。
季初羽隔一天留住在别墅这边。
橘子单一只猫住在她租住的房子里; 还是要有人铲屎喂食换水; 实在顾不上的话; 她就只好打电话拜托乔隐帮她看着点。
乔隐在电话那头颇有微词:“行行行!唉; 真就嫁出去的姐妹泼出去的崂山水; 不仅纵容狗男人挂我电话了; 现在儿子也想甩给我养了。”
季初羽被她搞怪的语气逗得不行; 又多少有点愧疚:“对不起啊乔乔……引川他爷爷住院了,这阵子忙,等忙完了,我请你吃火锅?”
语气里带着的讨好让乔隐胸口的郁结消了大半。
但她还是故作高傲的模样:“一顿火锅就想打发我啊?我差的是那一顿火锅嘛?你说你,谈恋爱这种头等大事都不告诉我,啊; 工作着工作着我们家初羽就被拐走了。我这心啊——我要两顿!”
一旁的丁籁声看不过去; 有些好笑地无情拆穿:“不对吧。你之前不是还因为初羽谈恋爱高兴了好久——啊——疼疼疼!”
“你给姑奶奶管好你的嘴!”
“乔乔你下手也太黑了吧; 我这可是拉小提琴,搞艺术的手!”
“你再叭叭叭我把你搞艺术的手拧下来塞你讲屁话的嘴里!”
季初羽对这两人的互怼早已见怪不怪。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离开后这阵子,这两个人似乎走得格外的近?
没等她细想; 乔隐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又靠近了:“初羽; 那就先这样啊!我晚上忙完就过去看看橘子,要实在太晚说不定就睡那边了,明早还得开车去临市做个心理咨询呢。”
季初羽不忘提醒:“那你记得晚上锁好门啊; 有什么事打电话。”
乔隐在那边意有所指,话音拉的好长:“你那小区安全的很。倒是你,晚上记得锁——好——门——”
季初羽几秒后反应过来她的弦外之音,脸砰地红了。
电话被挂断,季初羽发了会儿呆,面前砂锅里的汤咕嘟咕嘟煮沸了。
她陡然回神,用隔热垫掀开盖子,拿勺子盛出一些尝了尝味道,有些满意地去找保温桶。
前天晚上出了个小插曲,顾引川的躁狂症短暂的发作了一下,但他没有如往常一样砸客厅的东西泄愤——客厅里那些东西,据徐鹤坦言,本来也就是一批一批拉进来换上,给他发泄用的。
顾引川就独自呆在三楼的办公室里捱着。
还是季初羽起夜时发现的他。
没开灯的办公室显得格外阴沉,只靠着浅薄的月光带来微弱的视野,平添幽暗。
季初羽借着半掩的门进去,才要离开,就看到了整个身体蜷缩在那张真皮沙发里的顾引川。
借着月光,他像是一个微微颤动的剪影,高大的身体蜷缩着,极其防范的姿势,修长的手臂绕过膝盖,牙齿死死咬着食指的关节。
察觉到季初羽进来,顾引川像是惊弓之鸟,整个人防备的下意识后撤。
“不要……”他的声音暗哑,像是经过了浓酒的洗礼,认出是季初羽,语气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初羽……别过来……”
“别看到我这个样子……”
求你。
别看到我这狼狈犹如怪物的模样。
季初羽听话地站定在原地。
月光顺着落地窗洒进来,很朦胧,也很暗淡。
季初羽终于适应了这黑暗,对屋内一丝一毫的变动都格外敏感。
尤其是顾引川。
成长路上的经历会对一个人产生巨大影响,尤其是原生家庭。
失去父母的打击,表现在季初羽身上就是情绪的隔阂,很难亲近的冷淡。
而同样失去父母,又在少年时期经历过毁灭性打击的顾引川,则在长期抑郁之下表现出了很严重的躁狂现象。也就是双相情感障碍。
之前楚江的治疗方案一直是不去压抑他,释放出来,哪怕对他的病情不会有好处,但是至少能让他获得短暂的松懈,不加重抑郁症的倾向。
但是这段时间,顾引川即使经受了这么多,表现最多的也只是短暂的抑郁症低落倾向,病情很快就因为别的事被压抑或者分散了。
他很久没有表现出躁狂的一面,徐鹤本来以为这是一种好现象,楚江却日益凝重。
“他在压抑自己,或许是为了你。”楚江直视着季初羽,语气平然,“但季小姐也知道,这样压抑下去,要么就会在某个临界点崩溃,要么就会在下一次压抑不住的时候,以更猛烈的程度卷土重来。”
而距离他这句话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
“他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很危险。”
楚江这句话像是一语成谶。
季初羽一直在原地站着,没有近也没有退,让顾引川习惯着这个距离。
一直到他身体不再颤抖。
屋内很暖,但季初羽却总是错觉,顾引川周身那一圈是太阳照不到暖风也吹不到的黑洞,几步之遥,他却被隔绝在所有温暖之外。
而这感觉让她很挫败。
“引川……你好点了吗?”季初羽试探着问。
顾引川像是一个溺水之人,声音闷闷的:“嗯……”
“其实,你可以发泄出来,我再收拾就好了。”季初羽的语气尽可能轻松,“你这样克制,我总觉得我要失业了……”
顾引川没有像往日一样回话,他的身形稍微放松了一些,却也只是嘴上应:“嗯……”
等了会儿。
季初羽稍稍往前卖了一步,观察着他的神色,试探着问:“引川,我现在……可以去到你那里吗?这边有点冷。”
不算是事实,但她确实因为站着紧绷,腿有点木了。
顾引川的长腿松懈,很快垂下来,他试探着撑了一下沙发,身体有些虚脱,偏过头来,似乎是想更主动点走到她身边来。
季初羽看懂了他的身体语言,也不等他说话,放轻脚步,往他那边走去。
在顾引川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倾身抱住了他。
顾引川清瘦的身形一顿,没再动弹。
这个动作不是很舒适,季初羽左腿的膝盖抵在沙发上,鼻息间是顾引川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药味的气息。垂眸的瞬间,垂顺下来的头发堪堪擦过他漆黑偏软的发顶和额角。
隔着很近,顾引川棱角分明的脸贴着她的小腹,呼吸出的温热气息顺着薄透的居家服撩拨她腹部的皮肤,酥。麻微痒。
季初羽很温柔很包容地揽着顾引川的头,怀抱里清晰地感受到他由于发病沁出的汗意。
“引川……”季初羽的声音很轻,在夜色里像是暖风机轻柔吹出的温热的风,“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把我推远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刚刚顾引川一脸戒备得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把她也划定在安全线之外,季初羽忽然胸口莫名发堵。
“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面对所有,一起变好的吗?”季初羽说着,莫名带上一丝委屈,“我们在一起了啊……”
“对不起……”顾引川像是刚刚溺过水,他的声音里满是歉疚和无措,“对不起……我只是不想……”
后面的话,顾引川已经暗哑到说不出。
季初羽的手轻柔地抚了抚他的脑后,替他接上:“不想让我看到你这样?”
她都看到很多次顾引川这样了,但是自从顾引川莫名其妙让她开始表白之后,自从他也总有意无意撩拨她,明示暗示说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之后……顾引川就格外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怕她担心,怕吓到她,更怕她无法接受,直接离开。
而这似乎比因为这病要了他的命更让他痛苦。
“引川……我喜欢你。”怀里的男人因为她这句话轻轻颤了颤,季初羽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虽然一开始觉得你这个要求很奇怪,但是那份钱对我来说诱惑确实大。我就这样没有感情表白着,表白着……”
“可是你真的很特别啊。我从一开始就是知道你的病症,包括你从不肯露面,包括你针对我的时候,包括我后来用花瓶打了你的头……那阵之后,你总是会莫名其妙接近我,但是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反而,你带给我的是我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我渐渐的发现,你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论受过怎样的伤害,你从来没有想过用同样的办法去报复。你只是想要却又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你甚至因为喜欢我,很想要保护我。这些我都知道的。”
“引川……我喜欢你。”季初羽说着,脸颊发烫,兀自笑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再也不能毫无感情为了应付工作说出这句话了。说来可笑,我以为我这一生,也就是平平无奇为了生活挣扎过去,不去探寻那些为什么和未来了而已。”
这还是季初羽有记忆以来这样静默的和一个人互诉衷肠般说出一切。
“可是你给了我未来,而我现在不想这未来你没有你。”
“我很喜欢你……所以,以后不要避开我,好不好?”
轻轻柔柔的语气,温柔却有力量。
顾引川埋首在她腹部,抬起手臂,狠狠地拥抱了她,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
十年来第一次,顾引川发了狠一般,心头叫嚣着: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要好起来,为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好起来……
即便是饮鸩止渴,也让他在此时此刻重燃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喜欢的人也这样喜欢着他,这是一个怎样难得的奇迹啊。
楚江说,顾引川这病会因为压力大和敏感源的刺激再度复发甚至加重。
而顾引川现在处于这种双重的重压下。
甩甩头,不再沉湎于回忆,季初羽关了火,小心翼翼地把汤盛到保温桶里。
这是季初羽特意为顾引川熬的,顾氏的员工食堂饭菜算是可口,但是顾引川挑食,又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吃饭。
王医生特别叮嘱说,顾引川发病过后身体虚,这阵子又劳碌,让她多煮点有营养的高汤帮顾引川补补身体。
保温桶的上层有四个小格,季初羽盛了三样比较开胃的小菜进去,又在最大的格子里放了一点炒的很香的扬州炒饭。
多吃点碳水化合物,也许能让他心情好一点。
司机等在她的住处楼下,看到她裹得厚实拎着保温桶出来,很殷勤地帮她打开后座的门。
——这个房子离顾氏也比较近,季初羽这阵子就在这边做好饭,然后去顾氏带给顾引川。
顾氏大楼里开着中央空调,玻璃大厦把外面的寒意隔成两个世界。
季初羽拎着饭盒下了车,和司机告别,抬脚走进顾氏大门。
徐鹤给季初羽办了通行证,但是前台已经熟识季初羽了,头两次,她可都是徐特助亲自下楼接上去的,还有一次,是小顾总亲自下楼接的人。
她的身份和重要性不言而喻。
看她进来,前台两位姑娘很礼貌地微笑点头问好,直接示意她上总裁专属电梯。
季初羽倒是习惯了,回了她们一个很浅淡的微笑,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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