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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不痛的地方,以前她不屑那些为了爱情要生要死的人。
觉得夸张,觉得愚蠢。
现在轮到自己,才恍然惊觉,蠢的是自己。
情之一字,就是有让你生不如死的魔力。
“这种玩笑不要开,一点都不好笑,”陆修衍冷着脸,拿着吹风机走过去想牵她,“头发吹干去睡觉,不是要去看外婆,睡晚了明天又起不来。”
手还没碰到就被宋厘卿躲开,陆修衍手指微僵,停在半空未动,过了会才紧握成拳收了回来,垂在身侧。
“你知道我没开玩笑,”宋厘卿仰头看他,眼眶微红,却没一滴泪,“发生这种事我们没办法在一起了,早点分开对大家都好。”
“好?对谁好?是对你好还是我好?还是对宋家和陆家好?”陆修衍轻嗤,扬手把吹风机扔到床头柜。
安静的卧室被这一声重响彻底打碎,空气凝固,连着细小的尘埃也定在空气中,一时之间,某些极力伪装的无事发生也在瞬间失了平衡,天崩地裂。
无声的对峙良久,陆修衍先一步投降。
“厘卿,事情总会解决的,不是说好以后多依靠我么?”陆修衍弓身凑近她,抬手摸了摸宋厘卿的侧脸,掌心的温度似是熔岩,熨烫着宋厘卿的心。
在还能控制住之前,宋厘卿别开脸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离婚,没有比这个方法更有效率了。”
转变来的太快,没有过度,没有让他准备的余地,就直冲而来让他措手不及。
其实陆修衍早该有预感的,在她的电话打不通的时候,在她从宋家出来坐在车上一言不发的时候,在她让他抱着她走进来的时候。。。。。。
只是陆修衍不愿意承认,想着两人经历那么多,明白着彼此的心意,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
他不舍得,宋厘卿又何尝舍得。
这个他在十岁就放在心上的女孩,这个十几岁把他写进日记,一笔一划都透露着喜欢的女孩,怎么舍得呢。
没有彼此的日子他们都体会过,若是未曾得到,或许还能一个人将就过完这一生。
得到过再失去,以后的日日夜夜要怎样在思念的漩涡中挣扎撕扯。
“厘卿,我们等了那么久才在一起,别在最后时刻放手,好不好?”陆修衍捏着她的后颈,声音带着祈求,一向骄傲清高的人此时把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这不是宋厘卿想看到的陆修衍,那个矜傲毒舌没有绅士风度只管自己过嘴瘾的才是陆修衍。
没有遇到她,陆修衍可以一直这样清高傲慢。
宋厘卿竭力压下心里的苦涩,看着他的衣襟纽扣,嗓音干涩,“明天我在民政局等你,多晚都等。”
事情到了现在,陆修衍只觉得全身无力,人生第一次那么束手无策,觉得挫败。
他松开手,转身走出卧室。
似是怕他不去,宋厘卿背对着他,鼻音浓重忍着颤意,“陆修衍,别让我等太久。”
门被大力关上的瞬间,宋厘卿瘫软着身子跌坐在地上,这一刻的所有伪装消失殆尽,双肩抖动,泪如雨下。
*
翌日天气放晴,主卧里静悄悄的,窗帘没关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整齐的床铺被一束光一分为二。
书房里宋厘卿把自己的书和电脑装进包里,到了主卧把电脑包装进行李箱。
想想也是天意如此,行李箱本来是打算旅行的,这下倒是不用她再费心思忍着难受收拾行李了。
宋厘卿把柜子里剩下的衣服拿出来叠好,一一放进行李箱。
也就几件,三五分钟就收拾妥当。
宋厘卿拿上手机转身下楼,民政局距离这边有点远,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她不知道陆修衍昨晚在哪睡的,只知道他没回来。
卧室到处都是他的气息,睡在这宋厘卿总会想起以前的日日夜夜,两人睡在那张床上打闹刷手机亲热的画面。
现如今最温暖的的地方变成了冷冰冰的冰窖,她一个人受不了,直接在书房将就了一晚。
看着电脑发呆,看着书本发呆,整夜过去也没怎么合眼。
民政局人不多,但是走进走出的人脸上悲喜各不相同。
宋厘卿看着他们,一时思绪纷杂,各种情绪纷至沓来,毫无章法地涌进脑海。
两人领证的时候还没互通心意,想来不会像他们把开心写在脸上,只能藏于心底。
两人离婚为形势所迫,谁都不愿意。纵然也不会像有些人放下彼此,归于人海。
宋厘卿走过去等着陆修衍,人来人往,时间流逝,两个小时后依然没见到他的身影。
宋厘卿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指停在第一个名字上久久没动,倏然想起昨天陆修衍说的“不知道打电话给我”?
想了想之后轻点屏幕,响了两声却被挂断。
宋厘卿指尖发白,慢慢把手机拿下来,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
这次她知道打了,那端却没再接通。
第77章
日暮西斜; 民政局的人越来越少,直至最后空荡荡的大厅只剩宋厘卿一人。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握着手机; 却没再打给陆修衍。
因为知道他不会接。
最后工作人员往这边看了眼; 走过来说道:“姑娘我们要下班了; 你是来结婚的?”
宋厘卿慢半拍地回神,看到外面一片漆黑才恍然自己在民政局等了一天。
“抱歉; 我明天再来。”宋厘卿拿起包起身往外走。
“姑娘。”工作人员是个圆脸的大姐; 看起来亲切善良。
从宋厘卿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整整一天她就坐在这,中途打了个电话后再没多余的动作。
她在民政局工作多年,见证了美好的爱情,也看遍了人间夫妻情的冷暖。
结婚的时候欢天喜地,离婚的时候大打出手也不是没有。
刚结婚没过多久就来离婚的也比比皆是。
看得多了; 也就麻木了。
想着这姑娘模样生的好,谁会忍心让她等一天。
宋厘卿站定转身; 大姐笑了笑; 上前把手里的水递给她。
“若是结婚那他不值得你嫁; 等了一天看清一个人也值了。若是离婚; 兴许他也是不想的; 没来可能是想跟你重修旧好。不管哪个; 你自己好好想想,明天啊,来与不来问问你自己的心。”
街道上车水马龙; 霓虹彩灯像是守卫这座城市的卫兵,俯瞰着夜晚的人生百态。
宋厘卿捏着瓶身,微凉的触感传到心里化成融融的暖意。
公交站台几个青春洋溢的学生笑闹着,宋厘卿看着她们扬起的马尾,回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活。
想起高一那年穿着纯白衬衫站在讲台上的陆修衍,他像是亲临人间的神明,带着与生俱来的矜傲,睥睨众生。
喜欢一个人,就是因为那个人是你相识的人中,唯一一个不可归类的人。
宋厘卿知道,陆修衍就是她的不可归类。
那一刻,宋厘卿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把喜欢写进日记。
多年以后的今天,喜欢变成爱,程度变深了,唯一不变的是陆修衍仍然属于她的不可归类。
离开不代表不爱,只是她别无选择。
金沙湾客厅明亮,陆修衍靠在沙发上揉捏着额角,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刺鼻,偏偏她还得寸进尺越靠越近。
昨晚和宋厘卿吵架之后陆修衍开车去找苏靖尘,第二天直接和他一起去了一粒沙。
除了酒吧,他不知道还能去哪。
金沙湾不想回,民政局他更不会去。
宋厘卿那通电话打来的目的太过明显,陆修衍愣了两秒后直接挂断。
不知是不想面对还是不敢面对。
他从没想过离婚,就算是在前期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的时候也没想过。
苏靖尘劝他不要拖,快刀斩乱麻不会痛太久。
但他从心底本能的排斥。
只有他知道,这件事无论快与慢都会很痛。
后来他没在一粒沙待多久就驱车去了民政局,只是没进去。
直到宋厘卿打车回去才又回到一粒沙。
她说过不要让她等太久的,陆修衍没答应,但不想扔她一人在那里,那就两人一起等。
至于这个女人,完全是个意外。
本来陆修衍找的代驾,不知道怎么到了中途换成了她。
当时酒意正浓,加上一整天待在民政局附近,心情不怎么好,也就懒得再换一个代驾了。
女人的意图明显,陆修衍知道,但不认为她能从自己身上讨到半点好处,只当是个免费司机。
谁知这司机竟然敢趁他头脑昏沉登堂入室。
味道太难闻,陆修衍实在忍无可忍,刚想动手推开拿钱把人打发走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
宋厘卿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不速之客,女人一头微卷的大波浪,红唇烈焰,眉眼妩媚自带风情。
此刻两人靠在一起,气氛暧昧。
女人扯唇轻笑,看着陆修衍撩了下长发,“你老婆啊?”
陆修衍结婚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凉城人尽皆知。
这句问话单听没什么,但是宋厘卿的身世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结合着女人脸上嘲弄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挑衅。
宋厘卿听出来了,陆修衍又岂会听不出。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蒙上一层寒冰,微垂眼帘没说话。
宋厘卿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了会,片刻后转身上楼。
再下楼时手上多了个钱夹,走到两人面前抽出几张红钞扔到女人身上,傲慢至极。
“你可以滚了。”宋厘卿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一寸寸变得青白的脸色,依然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看不出喜怒。
陆修衍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眸底浮现一丝笑意。
不管如何,宋厘卿是在意他的。
虽然表现不明显,但是怒气他能感觉得到。
就算只有一点可能,陆修衍也不想真的放弃。
女人气极反笑,把身上散落的钱一张张捡起,“你什么意思?真当我是卖的?”
“难道不是?”宋厘卿挑了挑眉,看向女人的眼神极其轻贱,“接近有妇之夫只是为了谈天说地看星星么?”
“趁我现在心平气和跟你讲道理,马上从这里滚出去,不然我不介意把你赶出去。”宋厘卿把钱包扔到茶几上,活动了下手腕,“我会跆拳道,你想试试当沙袋的滋味么?”
对于宋厘卿她还是知道点的,最近和前段时间顾时律的绯闻影响颇深,知道宋厘卿的性子。
并不像外貌那么极具欺骗性。
真的动起手来她不见得打得过宋厘卿,她自然不吃这个亏,拿起钱,灰溜溜地滚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他们两人,一时间沉默弥漫客厅,两人谁都没开口。
良久之后,宋厘卿转身到厨房接了杯水,走过来手腕一扬,一杯水直接泼到陆修衍脸上。
泼完之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到茶几上。
“给你醒醒酒,”宋厘卿冷冷地看他一眼,“麻烦把你自己洗干净。明天我在民政局等你,希望你能干脆利落点,别耽误我的时间。”
陆修衍抬手拂掉脸上的水渍,楞在原地半晌。
眼底的笑意被浓厚的戾气取而代之。
怎么都不行,无论怎样都不行。
离婚像是如影随形跟着他,民政局三个字彻底唤起他潜藏于心的暴虐因子。
在宋厘卿打开书房的前一秒,陆修衍速度极快的把人打横抱起,上到三楼主卧后直接把人扔在床上。
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