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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脸上满是有些尴尬的笑意。这第一天就给别人姑娘看笑话了。
平常被这位大人吓得够呛,伸出手来就欲扶上一把,又见他自儿站好了。平常还真没见过这么迷糊的人,尤其,还是这么个似乎跟爹一个年纪的大人这么劳莽莽撞撞,就连温儿恐怕也不至于如此。
见他又要跨门槛了,平常的心提了起来,差点就要唤出“小心”两字了,还好这因这田大人似乎吸取了教训了,小心翼翼地跨出了门槛。那架势,似乎脚下跨过的不是一道门槛,而是刀山火海似的。
平常跟着那田国柱穿过一道门,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
屋子十分宽敞,看得出来是刚收拾过的,十分干净,家什什么的,也是一应俱全。只是显得冷硬了些,却不大像是女儿家的闺房,倒像是一间待客用的屋子。
田国柱搔了搔头:“这是给姑娘备下的房间,我夫人回娘家去了,却是不在府里。若是有不太齐全的地方,姑娘便与我说,我再吩咐下人去添置也就是了。至于认姑娘为女的事,却需等我夫人回来,一起拜过祖宗正式入籍才行。夫人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那,就这样了,姑娘休息吧!那我先去忙了。”说完,就一副恨不得落荒而逃的样子。
“大人。”瞧见田国柱这样,平常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瞧那田国柱回过头来,一副不自在的样子。平常不由自己的坏心眼,欺负老实人。真是,怎么现在倒是越来越发觉自己有点喜欢捉弄人呢!
“我名唤暖儿,大人直接叫我的名字便好。”平常笑道。
“暖儿,喔,好。好名字。我知道了。那,我去忙了,暖儿你好好休息一下。有事就吩咐下人,我都跟她们说过了,不用客气。”田国柱说完,便又一阵风似地快步离去了,瞧不出他人胖胖的,这走路还是蛮敏捷的,一点也没有笨重。
田大人一走,无愁就笑开了。
“姑娘,这田大人真有趣。”
这么一个大人被人说有趣,不过,平常也扑哧一声笑开了,是挺有趣的。见了这田大人,对未来数月在田府的生活平常倒是不太担心了。这田大人,实在是让人担心不起来啊。真不知是怎么长大的?竟然这把年纪了还这种性子。不过,平常发觉对这样的田大人,自己一点也不讨厌就是。还好是这么一个人,若是得叫一个让人讨厌的人为爹的话,还真是有些不愿呢!爹,娘,对不起。暖儿可能又要多唤另外两个人为爹、妨了,不过,在暖儿的心目中,您和娘才是暖儿最亲最亲的爹娘,可不要生暖儿的气啊。虽然晓得爹娘不会为这种事生气,可平常还是在心里觉得有些歉意。还有陈夫人那个娘,现在对自己也挺好的,早就超出了利用的关系了,昱儿也对自己像亲姐姐一样。自己真的比许多姐妹都要幸运许多呢!就连这个未来的爹,也是如此有趣的好人。平常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上天,自己一定会按照娘的期望好好地、快快乐乐地活着。多年以后,还要带着孩子去跟姐妹们结儿女亲家呢。平常对未来充满着希望和乐观。
“不过,姑娘,这房间真是的,被子连个花都没绣,帐子也是,屋子里也没花瓶,挂的画也是,偏是匹马,哪像女儿家的屋子啊。”无愁左看右看都不太满意,比起姑娘在扬州城的屋子可差得多了。
“反正这段时间也没啥事,不如咱们来布置一下好啦。”平常兴致勃勃地提议。
布置屋子?无愁为难地道,这以前都是无病、无灾两位姐姐的主意,我可不懂。
“没关系,咱们随便弄弄,到时候给无病、无灾两个瞧瞧。”平常的兴致一点也没有被无愁打击到。“明儿个咱们先去找福儿姐姐吧!然后再去街上瞧瞧,不知道这京城里与扬州城有什么不一样的?”
“嗯。”无愁点点头,也有些期待起来。
两人计议已定,就一边说话一边收拾起屋子来了。其实屋子打扫得也颇干净,也不用收拾些什么,不过是将随身带来的一些东西找个位置放好也就罢了。
东西收好了,无愁便去厨房打洗脸水了,平常没事也就在院子里瞎转悠。院子里有一个小花园,但里面现在已经没有花了,只堆着雪。靠墙也种着竹子,平常凑过去用手拨弄着竹叶上的雪,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却听到一声声低低地呜咽声,似乎是从旁边下人住的屋子里传出来的。
接着便传来说话声:“小铃铛,你怎么又哭了?姑娘也过世了也许久了。你也很久没有再哭过了,今儿个怎么又哭起来了?”
“初夏姐姐,你没有听说吗?老爷要收那新来的姑娘为女儿了,我怎么能不难过呢?姑娘过世才三年而已。”那小铃铛边哭边说道。
“那也不是老爷愿意的。老爷本家那边长房老爷都来了书信老爷能怎么办?就是老爷的这官,虽说不过是工部都水清吏司的一六品员外郎,可依老爷那性子,如果不是家族的力量哪里当得稳当?这身为家族的一分子,受了家族的好处,就得为家族尽力才是,这种大家族的生存法则你这个小丫头怎么明白?我还是跟在夫人面前耳濡目染这才晓得一些的。你就想开一点吧!”那初夏劝慰道。
“初夏姐姐,我也不是不晓得这个理儿,可就是心里难过,你就让我哭一场吧!哭过了也就好了。”
“也罢!你与姑娘从小一起长大,为她委屈也是应当的。只是在老爷、夫人面前切勿作此态,要不然倒要害他们伤心了。老爷、夫人都是好人啊。只可惜老天爷不长眼,这么早就带走了姑娘。”那初夏似乎也是极为难过的。
听到这里,平常也大概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了,瞧见无愁也端水回来了,她忙悄悄地离开了。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似乎没有任何忧愁的田大人也会有关这种伤心事,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心里,肯定也是很难过的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爷笑了
“无病姐姐,里面怎么样了?”无忧一脸紧张地问道。
无病沮丧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看见,爷没让我进去。”
“这可怎么办才好?”无灾此时也没个主意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醉酒了得她们这些做婢子的进去服侍,一个大老爷们儿进去干嘛?不会还趁机占姑娘的便宜吧。
允琏的人品彻彻底底地被无病几个鄙视了一回。
“啊,爷不会占姑娘便宜吧!”无忧这时却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地叫了起来。
这个后知后觉的家伙,现在才想到这一点?无灾气得踩了无忧一脚,这心里本来就够慌了,无忧这丫头在这里添什么乱啊?
“应该——不会吧!”无病说得有些犹豫,如果不会的话,为什么刚才都不让她进去啊?虽然衣服还穿得好好的。
“真是,我们担心个什么劲儿,姑娘本来就是爷的良人,这爷就是真跟姑娘怎么了,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这第一日进府里都没有这么担心过,现在咱们在瞎担心个啥啊?”无病试图安慰大家,不过,显然是极不成功的。
“这若是进府第一天就什么了大家倒也心里踏实了,可这么多天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心里反而有些慌慌的,再说,又是姑娘喝醉的时候。无愁,你仔细听听,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就告诉咱们。”无灾吩咐道。
无愁自是只管点头,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这晓得有什么用?咱们还能闯进去吗?”无病愁眉苦脸地说道,不过,倒也没有阻止无愁的举动,有个心理准备总比没个心理准备的好。
几人心理充满了不舍,总觉得若是真怎么样了,会让目前平静和乐的日子又起什么大伙儿不太愿意的变化似的。
几个丫头一宿都没有睡好,不过,还好,从无愁那里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消息,倒是让几人轻吁一口气,放松了不少。
于是,第二日,小禄子公公就有幸欣赏到了几个丫头的青眼圈,心里纳罕不已,怎么老觉得这几个丫头怪怪的,不过,总算今儿个到现在没有再给自己塞荷包,那就是阿弥陀佛了,没事儿,他可不敢再跟这几个丫头搭话了。
几个人的青眼圈虽然略施了脂粉,也掩饰不住,而无愁的脸则干脆成了蜡黄一片,一向劲头十足的她,精神异常萎靡,没有办法,任谁一个晚上这么一个劲儿的运功也会跟她一个样的。
不过,她怎么觉得自己的功力似乎又有些突破呢?前些日子,爷派了两个暗卫暗中保护姑娘,当时,她虽然能感觉到有两股气息,却没有办法分辨出他们的具体位置,而到了今儿个早上,她却可以锁定他们的位置了。无愁的眼光在院子里一扫,却让那两个隐藏得极好的暗卫有一种被发现的感觉,心里头觉得荒谬无比,这,不大可能吧。
他们可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门保护皇家子弟的暗卫,个个出去都是江湖上的超一流高手,哪里能被一个小姑娘给发现?虽然瞧她的样子是会些武功,可内力似乎并不算高明,这怎么可能呢?但那种被锁定的感觉却又让他们心生警惕,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直觉有时候比什么经验都准确,关键的时候,直觉比判断更能救他们一命。虽然按说这个姑娘不会对他们有恶意,可下意识地,他们还是又换了一个隐藏的位置,对他们来说,身为暗卫的尊严,不允许他们被别人发现。而刚换了位置不久,那种感觉却又袭来了,如此几次,他们确定了,那个小姑娘绝对是发现了他们,不仅如此,还是故意这样的。他们也给这个小姑娘杠上来了,就不信,今儿个还真躲不过去了。
于是,一场寻找与隐藏的游戏在这个院子里上演,只是,除了当事者,却谁都不晓得罢了。而无愁却不晓得那两个暗卫的苦不堪言,她只是尽情地体会着更进一步的感受,到了这一步,她似乎已经能感觉到这天地之间的气机了,无愁也说不明白,但哪里有气,哪里的气强,哪里的气弱,她却分明能感觉得到,而那两个暗卫身上的气,实在是太强了,让人无法忽略,闭上眼睛,无愁发觉,感觉更强烈了。原来有时候,闭上眼睛,竟然会让人的感觉更敏锐。无沉浸在新一轮的体悟中。
而满院的婆子、丫头,只见无愁又盘坐在地面上了,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有些小丫头在心中暗自嘀咕:“田良人也实在是太后说话了,这个丫头一天到晚就在那里要么比来划去,要么呆坐着,又不做什么事,不说田良人,就是无病姐姐、无灾姐姐也都是管也不管。不过,谁叫人家命好呢?若是自个儿有这个命在良人主子身边服侍那真是老天爷的造化了。”
暖儿睁开眼时,日头已是高照。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突然发觉自己似乎躺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头似乎还枕在一只胳膊上,不由就有些僵硬了。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晚了,爷还没有上朝,也没有起来办公呢?爷一向是最勤勉的不是?
感觉自己怀里的人儿僵成了一块木头,允琏的心情却是甚好,嘴角甚至有了一些小小的向上的弧度,只是,不是很了解他的人大概也看不出来那是一个微笑。他的声音甚至是有些揶揄的。
“怎么,都睡了这么多天了?现在才开始害羞起来?”
没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暖儿也不晓得为什么,明明没有什么可害羞的,可她的脸硬是一下子就熟成了一个桃子。瞧得允琏更是开心不已,好现象,这个田良人似乎终于有些把自己当成男人的觉悟了,前些日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