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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当事人还没有任何行动,外面的人倒是热闹了起来了,甚至为此吵翻了天。
出身显贵的正妻命妇们,自然一面倒的支特王妃田梦岚,对那些传言唾之以鼻,就是贫贱之人也晓得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也不晓得是哪个不晓得道理之人传出这种荒谬的风声?
而那些各府里的姬妾们,却是截然不同的观点。
她们被压抑得大久了,凭什么她们一辈子就要屈居她人之下,天天胆战心惊地过日子,就是再注意也会被大妇拿着了错处欺压。
若是那个女子能反客为主,那是不是她们也终究会有这样的一天?
她们也想看到生活和奋斗的希塑,而田良人无疑是她们希望的寄托。
一时,京城上下到处充满了深厚的火药之味。
男人们也是苦不堪言,纷纷被家的妻妾们逼问究竟会支持谁?一时都在心里暗暗地诅咒那个最先挑起这种纷争的人,简直是害人不浅嘛。
若是知道是谁的话,只怕那人会立马被揪出来群殴八百遍啊八百遍。
田梦岚听着绫兰的报告,皱紧了双眉。
究竟最开始是从哪里传出了这样的流言的?对爷的名声可不好。
爷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吗?他绝对不是那种会被女人冲晕头的人。田良人跟着去东海的事,也不过是事有凑巧,就算不是田良人,换成是别的人,爷一样也会去救的。爷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那些小人,对付不了爷,就在背里中伤他?
一定得想办法为爷避开这种谣言才是。
田梦岚在心里暗暗地打着主意。
只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有那么一丝地不确信,的确,若真是别人被掳了,爷也一定会救的,只是,若换成了是自己,爷还会这样亲身涉险吗?
但这样的念头在田梦岚的心中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抛弃了。
“姑娘,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这些人都搞不清楚这四皇子府里的女主人究竟是谁了。”
绫兰一脸气愤地说道。自从有了这个田良人,爷连那几个恭人的屋子里都不去了,她们这些丫头更是一点指望了没有了。难道她们就只能等着年纪大了被指示下人管事吗?她可不要。想她从小到大,虽说是丫头,可比一般外头小门小户的小姐还尊贵,吃穿用度,哪一点输给别人呢?还有小丫头服侍,怎么都不要过那种粗苍淡饭的日子。一定要找条出路才行。
而那田良人,无疑便是她们的绊脚石。
“退下去,丫头要有丫头的本分,下回再这样,我就马上将你配给许管事,他已经求了我几次了。”
田梦岚冷声说道。
许管事?那个老鳏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绫兰打了个冷颤,看着田梦岚冷得像冰的面孔,张了张口,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姑娘好像是认真的。她绝对不要嫁给那样子的人。绫兰一边往外退一边浑身都轻微地打着颤,看来,不能指望王妃了。得自己另外想法子才行。她就不信,姑娘心里就一点芥蒂都没有,这天下哪有不嫉妒的女人?除非她并不喜欢那个男人,而姑娘,绝对不是其中之一。
绫兰心里暗暗转着念头,连绸兰跟她说话也没有听到。
“这妮子,又在那里发什么呆呢?”
绸兰手里抱着一堆东西,刚才风吹得大,她看外头晾得床单就要被风吹落了。但顺手收了带回来。偏巧碰到爷那边有人过来传说,叫绫兰给姑娘去说一声,那妮子却像失了魂似的。
绸兰摇了摇头,只得将床单交给了小丫头,自己进去回话了。
“爷,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田梦岚看着允琏,神色虽是平静,却带着几分惊喜。
这么多年了,爷还是第一次主动叫她过来这个院子里。
她有些贪婪地打量着允琏,有多久没有见到爷了?爷似乎有些黑了,除了那一日允琏刚回府的时候,她几乎再也没有见过允琏了。
允琏听到田梦岚的声音,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卷宗。
“卫恭人她们几个,你打发了吧。”
“打发了?”田梦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爷的意思是?”
田梦岚看向允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嗯,她们若要回自己家也行,有别的打算也行,多给些银子就是的。若是实在不愿走的话,就送到别庄里去吧。”
允琏淡淡地说道,仿佛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爷,可是她们几个犯了什么错?”
田梦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
允琏摇了摇头。
“那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平白无故的将人打发出去?难道是为了田良人?爷可知道外头的风声已经传成了什么样子呢?”
田梦岚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可是,她还是努力地维持着平静的语气。
她看着面前的允琏,就像在看着一个陌生的人。
就在刚才之前,她还在心里说服着自己,爷绝对不是那种会被女色冲晕头了的人,也许,对田良人是有一些偏爱,可是,爷绝对是讲理的人。
可是,他现在在做什么?
将没有犯错的人随便发落?
田梦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那个自己心目中永远英明公正的爷?
听到田梦岚置问的话语,允琏皱了皱眉。
什么时候,他的决定轮得到别人来指手划脚呢?
这是他的府里,他的决定,只需要执行就够了。
“这件事你要做吗?如果你不做,我让别人去做就是了。”
反正,也不是非她不可,允琏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一向不喜欢别人置疑他的决定。
允琏不悦的脸,让田梦岚心中升起了一丝惶恐。
她忘了,这个男人,他所说的话,就是命令。
别人只需要听从就是了。
她实在不该如此的。
也不过是几个恭人罢了。
只是,却是为了田良人……
田梦岚心里一阵酸涩,若是他能为了自己这样,该多好啊?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就是再宠爱那个女子又如何?
始终,只有她才是爷的正妻。
而那个死后能光明正大葬在他的身边的人,也只会是她。
“我知道了,这件事爷就放心地交给我吧。”
既然爷要将她们四个打发出去,那她也得想个法子,不让爷的名声受累才是。
田梦岚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想着放她们一马也就是了,现在,也只得拿出来了,总不能让爷的名声受累吧。
“那,你下去吧。”
见田梦岚应下了,允琏也就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手里又拿起了先前的卷宗,这半年来不在京里,堆下来等着处理的事情可真不少。
按下来一段日子。
四皇子府里的四个恭人犯错连日被四王妃逐回娘家的消息一下子又成了京城里的热门。
她们或是因为私盗府中物品出卖,或是私自打死下人,或是和外人勾结……
一时,四皇子府的后院里除了四王妃或还未到京的田良人,竟再无第三人。
虽然此事证据确凿,被逐出府之人也未曾喊冤。
可是,仍引起有心之人的猜测。
毕竟,一下子四个恭人俱被逐出也未免大巧了些。
尤其,还在四皇子殿下刚回京之后,难免叫人浮想联翩起来。
这事儿也传到了允琏的耳中,不过,却没有放进他的心里去。
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用什么手段他并不在意。
而且这么多年的夫妻了,田梦岚的性子他晓得,她不是那种会随意捏造罪名冤枉别人的人,她的骄傲也不允许。
既然如此,那几个女人也不算冤枉了。
允琏只是“嗯”了一声,表示了这件事他知道了,便抛到脑后去了。
对于几个微不足道的人,他犯不着浪费太多时间。
允琏继续忙活着自己手上的事。
快一点把这些东西都处理完,等暖儿回京了就可以陪她了。
据传过来的消息说,还有三天。
三天啊。
允琏叹了一口气。
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地快了。
而在京城的一个隐蔽的院子里,两个女子却正在进行一场会面。
那坐着的女子头上戴着面纱,语气有些紧张问道。
“听说,你有一种特别的药是不是?”
另一个站着的女子也头戴黑纱,着一身黑衣,看起来十分诡异。
她将一包包好的东西递了那坐着的女子。
“这个,无色无味,是秘制的毒药。常人只要沾上一点,就会慢慢地衰弱下去,到死也查不出原因的。”
“真的,不会有任何的痕迹?不会被人发觉?”
坐着的女子有些怀疑地道。
“不相信就算了。”那站着的女子浑不在意地笑着,伸手就欲收回手里的东西。
坐着的女子赶紧一把夺回,拿着毒药的以手有些颤抖,眼里却满是仇恨。
那两个贱人,如果不是她们两个,她们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她一定要她们付出代价才是。
“说吧,多少银子?”
“五百两。不多。”
“给你。”
站着的女子接过银票,悄悄地退了出去,嘴角有丝得意。
这样的东西,她已经卖出去了四份了。
老天开眼了,给了她这样的机会。
王妃有时候实在大不了解女人了,以为将人打发出去了就完了。
可女人的仇恨一旦被人挑起,那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像得出来的。
接下来,她只要在一边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她悄悄地拐了几个弯,进了一个客栈的后门。
再过了不久,里面出来了一个穿着考究的姑娘,左右瞧了瞧,见没有人,便闪了出来,快步离去了。
而那位姑娘的面孔,却是那么熟悉。
赫然是一一
绫兰。
第三百一十章 受 伤
“父皇刚单独将你叫进去说什么了?是不是训话呢。”
允璋将胳膊搭在允琏的肩膀上,故作关心的问道。
只是,实在没有说服力,语气还装得有些像,只是,若是有人一看他的脸,便全暴露了。
那分明就是幸灾乐祸嘛。
实在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这个弟弟身上实在是太少见了。
这个弟弟,行事完美得叫人发指。
从小到大,他们这些兄弟,哪个不是挨父皇和老师们的竹简长大的,只有这个变态的弟弟,从小到大,竟然一次都没有,这还能叫人吗?
这人嘛,还是要犯犯错的。
有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弟弟,实在是太叫他有压力了。
而这回,终于轮到他被训了,这种感觉。
实太是一—太爽了。
允琏哪有看不出来允璋这副样子所为何来?真是,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长兄的样子。
“想知道?”
允璋猛点头,虽然猜到是一回事,可是,没有真正看到,听到,这快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那你自己去问父皇好了。”
允琏扔下一句话,就将允璋地胳膊扔开,大踏步朝前走去。
他可没有被人取笑的爱好。
允璋发出了挫折的低叫,就说,允琏哪会这么好心啊。
他赶紧往前追了上去。
“别这样嘛。我都跟正琪约好了,今儿个晚上,咱们去老地方喝酒怎么样?”
“不去。”
“别这样,去嘛去嘛。”
允璋挂在允琏的身上,扭股糖似的缠,而路过的大臣们,一个个对这个现象似若无睹,仿佛什么了没有看到似的。
的确,若是只要有这两个人在,三天两头就会演出这么一出,你也会这样的。
唉,可怜的他们,还要为了维护皇太子殿下的形象,不得不在公众的面前说皇太子殿下是多么地稳重,堪为一代明君,真是天大的笑话啊。还好有四皇子殿下在,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