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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种人,似乎总是翩翩来迟,一个是大夫,另外一个就是衙役。
大夫总是当病人家属心急火燎的时候,他们还在那儿慢条斯理,吐上了一堆你怎么听也听不懂的专业名词,偏偏就是不能用人话说明病人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而衙役总在被害者已经产生的时候,才赶到现场。
而现在,元正纯就面对着这么一副状况。
大夫来了,在那里摇头晃脑了半天,又喃喃自语了许久,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奇怪”“奇怪”,却就是不告诉他为什么到了现在,平安仍是昏迷不醒。
“她现在究竟怎么样呢?”
元正纯确定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若是这个不成,他要赶紧派人去找太医过来。
大夫不好意思地一笑,实在是从医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毒药,一时有点忘形了。
再说,他可是大夫,可不是专门研究毒药的。这一般 的毒还好,这种稀里古怪的,明明体内就验不出毒来了,结果却仍旧昏迷不醒的病,他可没有办法。
于是,他很干脆地回答。
“老夫不知道。这回姑娘的病症实在是太古怪了,老夫才疏学浅,请另请高明吧!”
元正纯快气炸了,他刚才在这里又是诊脉,又是用针的,在平安的身上摸来摸去,他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回,竟然给他来这么一招。
元正纯今天可一点耐性都没有。
正准备叫人将他拖下去好好教导一番的时候。
一群人就冲进了这屋子里。
什么时候,他这里成了菜市场了。谁都可以任意进来了。
元正纯正准备开口赶人。
却见竟然是平福、平锦和平康她们。
原来,是无忧送东西过来,听园子里的下人说了这里的情况,去通知她们的。偏巧这几个人今儿个都聚在平康那里,一听这话,马上就赶了过来了。
平康冲到平安的床前,“安儿姐姐”“安儿姐姐”地猛叫,平安,却再也不会笑着回答她了。
“安儿妹妹究竟怎么呢?”
平福强忍着悲痛问道。
“她服了毒药,正琪已经为她驱了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昏迷不醒,大夫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来,得请太医过来了,我已经叫人去了。”
元正纯苦涩地说道。
“啪”地一声响,元正纯的脸上出了五个手指印。
却是平锦。
而平锦的脖子上,也立马被架上了一柄剑。
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畏色,将安儿妹妹害得如此,这一巴掌,不过是小意思,远远还不够。
元正纯挥了挥手,开口让侍卫退下。
“这一巴掌看在平安的面子上就算了,但我希望不要有下次。”
“哼。”平锦冷哼了一声,谁怕谁啊?她正待还说些什么,却被平福拉了回来。
现在不是争这些意气的时候,平安最重要。
而平康这时满脸是泪地转过头,神情脆弱地看着平福。
“福儿姐姐,怎么办?我叫不醒安儿姐姐。她会不会再也想不过来呢?”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姐姐,不想再失去第二个了。
“不,不会的。”
平福的眼眶一湿,差点也跟着掉了泪,她走到床边,看着平安。
“她一定会醒的。要是不醒的话,我决绕不了她?”
平福的心里充满了懊悔,早知如此,无论用什么法子,不论是求也好,威胁也好,也一定要爹将平安先救出来再说。
这个丫头,怎么能怎么决绝呢?
怎么可以存这样的心思呢?
她要知道,若是她说宁可死也不愿和元正纯在一起的话,那她们姐妹就是拼了所有,也一定会让她出来的。
她为什么就这么傻呢?
平锦也拿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屋子里一片静默,压抑得连喘一口气似乎都听得见。
等待的时间过得慢得惊人。
一刻、两刻、三刻。。。。。。
就在众人都快觉得要发疯了的时候,太医总算是到了。
第三百四十章 隐瞒
可是,过了许久,面对大家期盼的目光,被大家赋予了希望的太医却无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苍白头发在空中无力地飘了几下,又垂了下来。
“这位姑娘晕迷的原因的确很奇怪,她体内的毒的确已经不存在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醒。老夫也无可奈何。以前,听太医院的同僚也曾经说过这样的例子,有的病人,似乎受了什么大的冲击,随后就一睡不醒了,这位姑娘,怕也是这样吧。”
“那,没有什么法子了吗?”平康急切地问道。
太医惋惜地摇了摇头:“这种不是属于身体上的毛病,就跟受了刺激晕倒一样,有的人晕倒的时候短一些,有的人长一些,有的人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就看这位姑娘自己了。这种病,目前为止,没有人能治。而且,如果晕迷的时间太长,没有办法吃东西,人也会自然而然地死亡的。”
没有人能治?
所有的人心里一凉。
平安还活着,可是,若是几天不醒还好,若是半个月不醒?人如何能半个月都不吃东西呢?
“太医,不能想点法子了吗?”平康急切地问道。
太医惋惜地摇了摇头:“这种不是属于身体上的毛病,就跟受了刺激晕倒一样,有人的晕倒的时间短一些,有的人长一些,有的人更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就看这位姑娘自己了。这种病,目前为止,没有人能治。而且,如果晕迷的时间太长,没有办法吃东西,人也会自然而然地死亡的。”
没有人能治?
所有的人心里一凉。
平安还活着,可是,若是几天不醒还好,若是半个月不醒?人如何能半个月都不吃东西呢?
“太医,不能想点法子让她吃下东西吗?”
“只能灌一些水人她喝,或者熬得一点儿杂质都没有的汤,除了汤水,别的东西就是灌也没有用,说不定还会卡住,反而更糟了。只是,这样也支持不了多久,若是半个月还没有醒过来,我建议你们也不要让她多受罪了。”
太医不忍地摇着头走了,还这样年轻的姑娘,偏偏得了这种病。
真是可怜啊。
明明平安还活着,如果她一直这样醒不过来,难道要她们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吗?甚至还要亲自选择结束她的生命?
这样,真的很残忍很残忍。
平康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对头元正纯就拳打脚踢起来。
“都是你,都是你,你还我安儿姐姐来。”
平康一边踢打着元正纯,一边却不断地流着眼泪。
她的安儿姐姐,可怜的安儿姐姐……
元正纯此时,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他一直以为,只要等太医来了,一定会有办法治好平安的。
对面的庸医的话,如何能信呢?
而且,不是说毒素都驱出来了吗?没有毒了吗?
可是,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元正纯突然反常地笑了起来。真好笑啊,当他发现对他而言,平安比一切什么都重要的时候,却是她离开他的时候,还带着他们的孩子。
元正纯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得歇斯底里,脸上出现了红晕,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他的神态极为不正常。
平康却被他吓了一跳,住了手,跳到一边,有些害怕地问道。
“你,喂,你怎么啦?”
不会是被她打了几下就打疯了吧!
哼,就是疯了也是罪有应得,不要以为她会同情他。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明明是这个人害了安儿姐姐,为什么看到他这个样子时,心里的痛恨却少了一些呢?
平福皱了皱眉,这样下去可不行,恐怕真的会神经失常的。虽然对这个害了平安的人,平福没有任何好感。可是,真的眼睁睁看着一个疯了,却也不好受。
就是这时,一个人影闪了过来,伸手一劈,元正纯就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原来却是元正琪,他将元正纯放在了椅子躺好。
唉,真麻烦。
什么时候轮到他给哥哥擦屁股呢?这一向是元正纯应该对他做的事的。
只是,元正琪看着元正纯他的眼里却充满心疼以及担忧,自己还好,臭丫头虽然不属于自己,可是,她总算在自己知道的地方活得好好的,这便够了。而一向自以为无情的哥哥,好不容易总算对一个姑娘动了情,却亲自逼得她服了毒,若是平安真的死了,元正琪真的不敢想像哥哥会怎么样?那种痛苦,恐怕会跟随他一生吧。元家的人一向情深,原来以为哥哥会是个例外,没有想到,却仍碰上了命里的人。他们兄弟怎么就都这么命苦。
“我们要将安儿妹妹带回去。”
平福对着元正琪说道,由着安儿妹妹呆在这里,已经是她的错了。现在,她一定要带着她回去的,不管有任何人阻拦,她也一定要办到。
元正琪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没有谁能比她们更好地照顾平安了。
再说哥哥,他现在得带他回去才好。
无论如何,怎么也得让他的心情平静一些再说,再这样看着平安,呆在她的身边,只怕他受不了这个刺激。
元正琪让人帮着将平安抬上了平福几个的马车上。
看她们上了车,准备离去,却忍不住又多嘴叮嘱一句。
“这件事,还是不要让臭丫头知道了。”
她原本就有了孩子,要保持心情愉快才是,受了刺激只怕不好。
平福点了点头,心里却忍不住暗暗叹息,看来元正琪到现在还没有放开常儿妹妹。可是可惜了,偏偏就这么错过了。
暖儿觉得最近无忧有些奇怪。
“无灾,你说无忧最近是怎么呢?怎么老往外跑?我觉得都有好多天不见她的影子了。”
虽然无忧那丫头一向是这样,可是,以前往外跑了,打听到了什么新鲜事,总会回来眉飞色舞地讲给她们听。
可是,最近只见她往外头跑,回来的也晚,连跟暖儿照面的机会也极少了。
没有她在一边每天叽叽喳喳一下,暖儿倒有些不习惯了。
听到暖儿的问话,无病、无灾俱是一愣,看了彼此一眼。
随后,无灾心思一转,便笑道。
“那个丫头啊,说最近外头叫什么燕子楼里,来了个说书的说得太好。每天被迷得要死,天天跑出去听,所以就回来的晚了。待过一段时间厌了就好了吧。不过,这一回,难得她性子倒长,说不定,以后就决定当个说书先生了说不定。这个倒挺适合她的。不过,等她回来,得念念她了,成天野的,都不将姑娘放在心里头了。”
“喔,原本是这样啊。”
那倒也是难得,无忧这丫头一向没有三分钟热度的。
“既然这样,那就由她吧!你们两个也别说她。”暖儿叮嘱道。这说书的一般也都是从这里到那里,少有在一个地方呆长的。难得无忧喜欢,让她高兴一段时间也好。
无灾勉强地点了点头。
“既然姑娘说了,那就饶了那丫头了。要不然,无病姐姐都准备罚她站墙角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人被罚了,我还真有些想念呢!”
无灾这一说,暖儿就笑了,说得也是,小的时候,可经常看到这一道风景。
就连无灾,小的时候也被无病罚过呢。
“姑娘,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再睡一会吧。”
看出暖儿笑容背后的疲倦,无病体贴地道。
“我现在真跟个猪似的,怎么就老是想睡觉呢?”暖儿自我唾弃了一回,不过,还是忍不住床的诱惑,由着无病、无灾两个扶着,朝床边走去。
服侍暖儿躺下了,见她睡着了。
无病、无灾两个悄悄地退了出去。
两个人回了屋子里,拿了点东西,坐在走廊里做起了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