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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朝梁深晚走来。面色不悦。似乎已经发怒了。他肯定是听不懂。又嫌她吵。一定是这样没错了。
看到他。梁深晚条件反射地把身体往后移动了一下。被扇过耳光的那半边脸现在痛得更清晰了。
要是在平常。别说扇耳光了。就是随便动一下她的手指。她都会让那人知道她的厉害。或者说知道梁家呈的厉害。
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她能有什么办法。除了遵守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原则。她也想不到别的办法能不让自己再多受伤。
“对了对了。”她觉得现在不是跟别人套近乎的时候。而是需要真金白银的交流。“money。much money。you。give you!”
“US dollar?或者。啊。renminbi?”眼瞅着那个人来到她的面前。梁深晚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抽。“你……你想要什么。要多少都可以。都OK的!”
“闭嘴!”那人恶狠狠地瞪了梁深晚一眼。“东西。在哪儿?”
梁深晚没见过这种架势。吓得眼睛一闭。只往后倒。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不要冲动啊。钱在我行李箱里。行李箱我也不知道随着火车去了哪里。或者你联系我爸爸。你要多少钱他都会给你的。”但是她一想到下午梁家呈跟她说的那些话。心里一凉。绝望起来。眼泪说来就来。“你给我爸爸打电话也没有用了。他已经不要我了。哇……”
这招对梁浅初百试不爽。对别人估计不管用。那人粗鲁地一把扯过她。把她的外套脱掉。
梁深晚瞳孔瞬间放大。短短几秒钟里脑补了无数种被这帮人凌辱的画面。恶寒之后想都不想抬脚就是一顿猛踢。这次。她幸运地踢中了她想踢的地方。
“啊!”那人吃痛地叫了一声。连连后退。
剩下的人愤怒上前。嘴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但是“副驾哥”大手一挥。那些人立刻定在原地。
他恢复了面色。一步一步地向梁深晚靠近。依旧是蹩脚的汉语:“东西!”
东西?
梁深晚开始思考。能够问她要的东西。钱吗?不对。不可能随便在路上劫持个人就问人家要钱。还这么大的阵势。
那是什么?
对!
相机。
她拍了他们车子的相机。
“在你们的车上。黑色的。”她怕他听不懂。嘴巴里英语、汉语齐飞。“your car。black camera。在。啊。对。旁边还有个水晶存钱罐。coin。you konw?”
那人转身对门口一个拿枪的人耳语了几句。门口的人转身就出去了。
她想。果然!果然是相机。
难怪别人都说记者是个危险的行业。看来是真的。她这还好是在国内。还只是个业余的摄影爱好者。想想那些战地记者。真的可敬啊。
说到国内。她心里开始沮丧了。警匪片里不是这么演的。像自己这种情况。不是应该会有人前来营救的吗?如果不是自己足够机智的话。说不定下一秒就要玩完了。
看来电影那种东西。也就只能用来骗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很快。刚才出门的人就拿着梁深晚的相机和存钱罐进来了。
那人将两样东西拿到梁深晚的面前问:“在哪里?”
你瞎吗?不过她不敢说出来。只能用下巴指了指相机。
那人将信将疑地放下存钱罐。把相机拿到手上左右翻看。
“开关在上面。那个地方画着on/off。”梁深晚提示。
那人按照她的意思按了开关。屏幕打开。闪了两下提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梁深晚:“……”天亡我也!
那人怒意十足地望向梁深晚。梁深晚赶紧解释:“我走的时候忘记充电了。充电器在我的行李箱里。行李箱不知道跟着火车跑到哪里去了。啊啊啊。你不要冲动啊。我充了电一定删掉。我一定不会跟任何人说见过你们的……”
“你。耍我?”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门口的人凑近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脖子上的青筋刹那间爆了起来。把相机往边上落满灰尘的桌子上一放。抬手就是一耳光。重重地落在梁深晚的右脸上。
真好。和谐了。
梁深晚被打蒙了。顺着他打过来的方向从椅子上倒了下去。头磕在地面上。本来就脑震荡了。这下估计要脑残了吧!
那人一把将她拽起来。脸上露出非常猥琐的笑。动作粗野地开始脱她的衣服。
不是吧。苍天啊!
临死之前还要经受这种折磨?
梁深晚怕死。但在尊严和生死之间。她会果断选择前者。
“浑蛋!”她用能自由活动的双脚拼尽全力去踢踹那人。“你不得好死!”
有了之前的经验。那人已经懂得了这个女人的套路。他把她拽起来按在椅子上。一条腿跪压住她的双腿。伸手脱她的T恤。
梁深晚大脑里一点理智都不剩了。所剩的只有作为一个动物体该有的求生欲望。她瞅准了那人的胳膊。低下头下口狠命一咬。嘴巴里瞬间溢进浓烈的血腥味。
我靠。这人的血含有生化武器吗?梁深晚痛苦之余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
“Shit!”那人惊呼一声。连忙甩开梁深晚。
“我操你大爷!”梁深晚完全还原回了原始社会的属性。脏话都飙了出来。“你会英语还跟我装傻?”
“You're going to die!”那人狠劲上来。双眼充血。两手扯住梁深晚的T恤领口用力朝两边撕扯。
梁深晚听懂了那个“die”字。
心想死就死了吧。死也不能让你得逞。现在她该庆幸自己爱穿大牌的衣服。质量经得起考究。至少那人在撕第一次的时候没有撕开。
梁深晚在他第二次撕扯的时候。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头狠狠地撞向他。
没料到她还有这一手。那人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只听“嘶”的一声。梁深晚的T恤在领口处撕了个大口子。圆润白皙的肩头裸露在寒凉的空气里。
只是这一撞。梁深晚可能真的把自己的脑浆撞得飞出脑壳了。钝痛和眩晕让她眼睁睁地瞅着那人再度向她走来。她咧嘴一笑。至少挣扎过了。就算是死。她好歹也勇敢了一次。
可是为什么啊。好不甘啊!
“天鹰”小分队顺着信号指示来到了戈壁滩国道线和乡道交接的地方。信息无误。被遗弃很多年土房子里有影影绰绰的光。信号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胆大包天。敢明目张胆地无视我们的主权。还是说他们没脑子。
戈壁滩上的骆驼草刚有了新芽。嫩刺还不具有杀伤力。
四个人匍匐在房后的骆驼草后。
队长Venus开口:“Mars(火星)、Saturn(木星)、Mercury(水星)。”
四人小声齐回:“收到。”
Venus:“人质安全第一。屋后突破。不能活抓的就当场击毙。”
四人齐回:“收到。”
梁深晚倒在椅背上。尽管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死神在朝她招手。但意识还是清楚地感知那人的双手正在解她背后内衣的扣子。
就在这个时候。或者说。在她濒临绝望的最后一刻。身后突然响起了枪声。
那人的手。蓦然停止。来不及接过他人递来的武器。梁深晚闭眼之前看到他胸口飞进去了几枚金属。随之鲜血喷涌而出。那人翻了个白眼。“扑通”一声倒下。腾起的灰尘钻进梁深晚的鼻子。她想咳嗽。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隐隐间还能听到枪声。再接着就是汽车发动的声音、车轮和砾石摩擦的声音。之后安静了几秒又听到几个人正宗的中国对话:
“要不要追?”
“人质好像不行了。先救人质。”
“走私物品截获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被带走了。”语气中不乏焦虑。
“先救人质。”声音坚定不带商量的余地。
最后。耳边传来了粗犷的喘气声、沉重的脚步声、金属片的碰撞声。还有一个梁深晚死都没想到还能再听到的男声。
“阿深?”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叫她晚晚。却有一个人只叫她阿深。
这下。死也甘心了。
她想。
第三章 重逢
华城的夏季。雨天能占去一半。
梁深晚第一次遇见周湳浦就是在下着滂沱大雨的午后。
他为了一个女孩子。跟人打架被罚站。
在高中入校的军训期间。
跟他打架的对象是梁浅初。他为的是关咲。
原因梁深晚到现在都不清楚。
凌安知去通知她的时候。她正在跟校医开假病历准备逃避军训。
听说梁浅初跟人打架。梁深晚情绪反常得让人怀疑她跟梁浅初是否真的是亲兄妹。
她无比兴奋。对。就是无比兴奋。
凌安知清清楚楚地记得。梁深晚两眼放着光。假病例都不要了。撒腿就往操场跑去。
跑到一半。头顶上“轰隆”一声。接着天就跟漏了一样。雨下得疯狂。简直就像有人站在她头顶上拿着水瓢往下泼水。
她跑到操场只是想看一眼梁浅初铁骨铮铮的样子。从小到大。梁浅初都被当成错生了性别的人拿来跟梁深晚比较。
假如他真的跟人打架了。那往后若是再有人那么说她。她就有话可反驳。为了这一天。她等了很久。
不巧的是。这场雨。破坏了她所有的美好设想。
她淋着雨到了操场。军训的学生早就散了。国旗下被罚站的人中没有梁浅初。
而留下的那个人笔挺地站在旗杆旁边。军训帽扣在脑袋上。雨水像珠帘一样从帽檐边缘流下去。
她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隔着雨幕。那人朝她望了一眼。他有一对英气十足的剑眉。眼型生得十分好看。眼尾上扬。瞳孔似墨像深不见底的井。
他长得真是好看!
梁深晚唯一能想得出来的形容词就只有“好看”。
“我要追你。”
那是。梁深晚跟周湳浦说的第一句话。
关于青春年少。近些年。她已经很少再去回忆了。不过是人在脆弱的时候。似乎只有足够深刻的东西才能给以慰藉。
就如同现在。挣扎在生死边缘。在半梦半醒的混沌状态里。她总是产生错觉。感觉周湳浦就在她身边。还抓着她的手。
“呵呵呵……”她笑醒了!
睁眼看到的是一顶不大但足够宽敞的帐篷。她被裹在睡袋里。枕边放着一杯牛奶。还冒着一丝热气。
知道她心神不宁的时候需要热牛奶才能安定的人。除了梁浅初和胡丹花。就只有周湳浦。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透过帐篷口的缝隙。看到了一片丛林。
晕厥之前她在戈壁滩上。莫名其妙地被挟持。遭了大罪。孤立无援。没有报警。也联系不到家里。
所以。她立马否决掉已经回到华城了的这个想法。
难道。错觉是真的?
想到这里。她用胳膊支着身体坐了起来。脑袋还是有些晕。不过看样子脑浆应该还在脑壳里没飞出来。
至于有没有脑残。这个大概要等以后才能印证了。
她找了一圈。发现存钱罐和单反相机都安然无恙地搁在离她不远的地上。摸了摸身上才发现她穿着一件军绿色的T恤。手机放在枕边。已经没电了。
抓起盖在睡袋上面的迷彩衣披到身上。她站起来准备出去一探究竟。
刚走到帐篷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对男女的对话。
女的说:“真是没想到。这样都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