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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有益处的。不过这花瓣也有毒素,正所谓是药三分毒,它也不可乱用,最好是能照着方子来服用。若是外用的话,却是无妨的。”
侍女们机灵些的哪里不知这是春雨在教她们,当即有一两个赶紧转变了态度,对春雨也真正的友善相待了。
“久闻顾姑娘善食疗,先前还以为是坊间人随口说的,今日得闻姑娘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了。”花丛背后转出来一年轻男人,带着和善笑颜,对着春雨重重一躬。
男子现身的那刻,周围的侍女齐齐福身:“见过三世子。”
连一直不愿开口的小郡主,都低唤了声“三叔”。
“世子过誉了,小女子不过是在客栈听得多了,所以会做一些民间偏方的小点心而已,当不得世子一赞。”
春雨还礼,语气自然是谦逊淡然的。
“好香的味道,这桂花糕可能让在下品尝一二?”三世子一脸的温和笑意,陪着他圆圆润润的脸和圆圆润润的身材,像极了一尊弥勒佛。
赶紧让厨子将蒸好的桂花糕端了出来,撒上切碎的果脯蜜饯末,热气一蒸腾,红红绿绿的碎末点缀在白白软软的米糕上,色香便已齐全。
用玉箸夹了一块轻轻一咬,软绵而不粘牙,甜香却不腻口,陪着面上酸酸甜甜的果末,口感那是极佳。三两口,三世子便消灭了那块桂花糕。
“不错不错,我说小雅儿,分给三叔几块尝尝如何?”
三世子蹲下身,勉强和小郡主平视,语气中有故作的可怜。小郡主闺名“净雅”,整座王府里,也只有这和善的三叔待她甚好,这次也是三世子自告奋勇送小郡主前来寻她爹的。
“三叔请用就是。”小郡主细细柔柔的嗓音有着稚龄女童特有的软嫩,平日不怎么开口还不觉得,此番多说了两三个字,那声音顿时让春雨萌上了。
婢女们自然也识趣,赶紧用食盒乘了七八块桂花糕,拎在手里乖乖站到三世子身边等候。
“行,我这个大老爷儿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有什么新糕点出来可别忘了三叔啊,小雅儿?”笑眯眯的离开厨房所在的偏院,从头到尾没说其他事儿,好似三世子专程就为了这几块桂花糕而来一般。
春雨自然不会真的这样认为,估摸着她把小郡主拐来厨房的事儿被哪个下人看着了,赶紧的去禀报给主子听,这才让尊贵的三世子降尊纡贵的摸到厨房来瞧个究竟。
只是相比冷冰冰的尚书大人,这位看上去胖乎乎不甚英俊的青年更容易博得旁人的好感,也更加让人无意中就会忽略他的身份。
“好了,捡上几个用食盒装了送到小郡主书房去吧,剩下的就留给大伙儿尝尝。”春雨不是个小气的人,也不觉得自己做的东西只能给某些人品尝。本来吃不完坏掉就是一种浪费,与其这样不如让大伙同乐,多少算来这也是笼络人的一种手段。
北方的人很少吃到这样的点心,小郡主虽然很拘谨,可毕竟年龄在那里,对这些新奇的东西免不了有好奇之心,因此当书房里只剩了她跟春雨两人时,也就不客气的取了一块小口咬去。
看到小郡主眼里一闪而逝的惊喜,春雨很识趣的没露出得瑟,而是起身收拾小郡主上午用过的书案。趁着收拾的空当,也就粗略的了解了小郡主平日所习的功课,果然不出所料,全是些女戒之类的千金小姐必读课本。整理书的时候,不小心落了一本下去,掉地上的声音惊动了吃糕点的小郡主,她回过头愣愣的看着那本被翻得有些旧了的《列女传》静躺在地上,片刻,放下吃了一半的桂花糕,走过来从春雨手中取走,一个人静静的抱着书坐到窗下的条几边翻开。
春雨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小郡主,看着那小小的单薄的背影被夕阳的余晖镀上一层灰暗的光芒,心酸,油然而生。
陪着用过了晚膳,谢绝了尚书大人遣车相送的好意,春雨独自一人打算走回隔了一条街的胡府。
不想刚刚下了偏门的台阶,就被飞驰而来的朱祈给逮住。
“你是打算一个人走回去?堂堂尚书府难不成连一辆马车都吝于派出吗?”
隐含薄怒的声音让候在门边送春雨离开的老管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正当他要磕头辩解的时候,春雨一把搀扶住他。
“是我自己要想走回去的,不关管家老伯的事。”
或许是春雨脸上隐隐的疲惫让朱祈心痛了,也或许是他也认为在人家门口闹事不好,总之一向行事随性的朱祈破天荒的住了口,还亲自扶起老管家。这一幕让隐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更是坐实了春雨和他的暧昧关系,于是乎,在前些日子“春雨和郑统领不得不说的故事”平息之后,新一个版本的“不得不说的故事”开始蔓延开来。
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室内余香渺渺,窗外凤尾森森。春雨手捧香茗静待朱祈开口。这位爷自打从尚书府带自己来了他暂住的地方后,便一直是这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身边的梧身上穿着的,是春雨给做的新衣,刚好合身,颜色也称梧健康的肤色,特别是领口袖口带着浮雕感的花纹,让这件看似平常的衣衫一下子亮起来。腰带上类似几何图案的花纹用的是略浅一些的丝线所绣,一片流动的墨绿被一根别致的腰带一系,梧紧实的腰身也跟着凸显了出来,这一点,让有强烈占有欲的朱祈很是不满。
“春雨,我不想让你去接触那个丫头,只是想保护你而已。”皱着眉头,朱祈叹息一声后缓缓开口。
春雨放下茶杯,恭谨的微微前伏一下才直起身体:“春雨知道的,也明白公子爷在担心什么。可是公子爷,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不做便可以不做的。”
朱祈眉头一蹙正待开口,春雨打断了他继续道:“若是公子爷出门阻止,尚书大人自是不会悖了公子爷的面子而强要春雨过去。但是这样真的妥当么?公子爷和尚书大人毕竟是同宗兄弟,而春雨不过是个孤女,蒙公子爷厚爱梧大哥心疼,收留了我们姐弟,这已是天大的恩德。若是春雨仗着公子爷的疼宠而得意忘形的话,不但旁人会指责春雨,这行为也会给公子爷带来隐患。”
柔柔的一笑,春雨抬眼扫了朱祈和梧一眼:“公子爷是皇亲,是尊族世子,您的作为代表着皇家仪表,尚书大人在如何惹公子爷生气,公子爷也不应该宣于言表,须知皇家人员的一举一动皆被人密切注视着,你们哪怕流露出一点不喜一点气恼,都会让底下的人平添猜测。明明是莫须有的事,传来传去便是你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了,有时候被强迫站位,也是缘于此。”
这番话实在是话中有话,春雨不能讲得太明,只能隐晦的提点。朱祈到底是皇家子弟,虽然性子耿直但不代表他就是憨傻的人,打小看到的听到的关于皇家的阴暗面也不少,只不过因为局势稳定自然不做他想,也就没往深处探究。可现在朝中的波动暗流他已然隐隐感觉到,再被春雨这样一提点,哪里还有不通的道理。
越是往深想,就越是心惊春雨的心智,看来他眼中这个农家出来的平民丫头并非那种不知世事的人,相反,对于政治的敏锐,好似比他这个身处其中的人还来得清晰。
春雨一搭眼就知道朱祈在想什么,知道若不解释清楚,怕这个世子会对她心生罅隙。
“世子其实不用多想,春雨会这样认为不过是刚好拜读了前朝史传有感而发罢了。我朝安平宁静,断不会发生什么皇位争夺之事,春雨之所以提醒公子爷,是因为公子爷现在也算是入仕了,虽不会再承袭爵位,可仕途比起皇位的争夺也不逞多让。早前有尚书大人帮衬着,再加上公子爷的身世背景,自然不会有人对公子爷出手。可有句话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保不齐有人会在暗地里给公子爷下绊子,公子爷性格又直爽,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的自是不通。尚书大人则不同,他为官近十年,官场上的各色手段见识的自然不是公子爷可比的。若是有尚书大人一直相助,公子爷也不会被人当成踏脚石,可若是公子爷得罪了尚书大人,您想想那些擅长见风使舵的家伙们,您说他们是会帮您还是帮尚书大人?”
这番话说得朱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似他一点用都没有,全得靠那个冰山一般。眼一横,貌似就要反驳,春雨却掩唇一笑。
“咳咳,公子爷,春雨说的也着实在理。”一旁扮背景的梧瞅准时机开了口,正好堵住他家公子爷的嘴,“您现在是初入仕途,无法跟尚书大人斗那是情有可原的,公子爷只需好生经营,过得两三年未必不能和尚书大人平分秋色,您说是不是?”
朱祈一噎,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怒气冲冲的扫了两人一眼,小孩子一般的背转身子不理二人了。
春雨和梧相视一笑,前者起身告辞,将收尾和安抚的任务全权交给了梧。
回到胡府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换件舒适点的衣裙,丫头上门来请,说是胡大人等了她一晚了。
“春雨,怎的不让府里车夫去接你?”明明得知她被朱祈接走的胡大人避而不谈朱祈,只笑着让春雨以后再别这样了,说是会让车夫提前一些去等她。
“对了,你今日跟小郡主处得如何?”胡大人眼皮子都不抬的恍若不经意的提及,只惹来春雨心中暗笑,道这才是等候她多时的重点吧。
“蒙小郡主不弃,今日相处还甚愉悦。只是……”面露难色,春雨一副踌躇的样子,成功的激起了胡大人的追问。
“只是如何?”
“只是小郡主似乎很偏好读《列女传》,偏巧春雨对这个一无所知,坐到后来感觉没什么话题一般。”春雨低垂下脸蛋,眼光透过扑扇扑扇的睫毛和长长的刘海偷视胡大人的表情。
果然,胡大人一愣,继而眉心紧蹙表情有些纠结。
“她读了一下午吗?”
“差不多有一个半时辰的样子。”将今日自己过去后所做的事细细讲述了一遍,当胡大人听到小郡主尝桂花糕的表情时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可一听到她因为书掉落而变了心情后,也跟着黯然神伤起来。
说实话,若不是小郡主的样貌有七八成像朱慎那家伙,春雨都会以为胡大人才是小郡主的亲爹了,看他对小郡主的关心,十个朱慎加在一起也抵不过。
“唉,可怜她一个孩子,要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枷锁生活,难怪身体不好性格也太过沉静了。”
长长一叹,胡大人揉揉眉心,第一次在春雨面前不避嫌的透露出隐藏起来的冰山的微微一角。
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 胡大人囧了
“大人不必解释。”春雨很突兀的打断了胡大人即将出口的话语,“春雨不想知道得太多。大人委托春雨的事,春雨必定会尽心尽力去完成,除此之外,尚书府其他的事情皆与春雨无关。”
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春雨可从来不认为自己能比号称有九条命的猫更长命。虽然听上去有些无情,但胡大人也知道,侯门深似海,一个不慎连骨头都存不下来。春雨虽不属尚书大人府邸管辖,可左右都是在王府下面讨生活,小心谨慎一些也无可厚非。
“嗯,以后你多帮着点小郡主,她在京城待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几句话说完,室内陷入沉默。
春雨离开书房,掩上门下了台阶。抬头望去,圆圆的月亮悬挂在天上,没有星子的陪伴,虽然明亮但很冷清。那小郡主或许也是如此吧,虽然身份尊贵,可孤孤单单的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