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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他心里不太平衡。
作为一名老师,江清对待教学可谓是一丝不苟,兢兢业业,唯独林伶,总是教不明白。
难免挫败。
胡老师喝完水,回到座位,见江清还没走,问:“写得怎么样?看得这么入神。”
江清“嗯”一声:“写得很好,可以打印出来挂在后面黑板上。”
胡老师笑道:“难得你一化学老师有这份心了。”
见他们聊得火热,另外一个语文老师问道:“我寻思咱们大大小小的测试举办了不少场,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出现满分作文的?”
胡老师点头:“不错,五十五分以上的都不多。”
那老师又问:“是不是一班的那个周之学啊?我看他各科成绩都挺拔尖,冲刺高考状元十拿九稳。”
胡老师同意后半句话,前半句就不敢苟同了:“这份作文应该不是他的,看字迹是个女孩子。”
“啧,破系统,什么都能看,就名字看不见。”
那老师笑眯眯地,说:“一班出人才,两个重点班,一班整体水平要比二班高不少。”
有老师插话:“是啊,一班最近不是还来了个上一届的年级第一么,如虎添翼。”
教二班的某个老师听这话不乐意了,她说话温声细语地,却带着化不开的讽刺:“你们算平均分带上夏初,怎么不把这学期刚转过来,那位姓林的女孩子带上?”
其他老师噤声。
倒是胡老师,嗤笑一声,“林伶吧,是叫这个名字不?早有耳闻了,走后门进来的,考不考的上大学都说不定,他们班老师都把她当走读的,算什么平均分啊。”
有老师附和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林伶的分数一算上去,还有什么好比的?一点悬念都没。”
哄堂大笑。
胡老师接着道:“现在他们班老师基本都放弃了,高三这个时间点,二轮复习也快了,说实话她真没什么希望,家里有钱学习什么的无所谓啦,随便去国外待两年,回来过得比大部分人还要好。”
“是是是。”
老师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越扯越远,而且胡老师总是强调“他们班老师”,江清在一旁听着直皱眉。
十分钟过后,一帮女人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不知道实情的老师还以为林伶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在这时候呛上一句,江清打断她们的谈话,冷硬地说:“我知道那份满分作文是谁写的。”
众老师看向他。
“一班的林伶。”
作者有话要说: 完蛋,写一个男配爱一个。
呼,等我搞完考试,大概更新时间就可以稳定一点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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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林伶一听见教官吹哨就爬了起来,她睡眼惺忪地赶到教室,惦记着化学试卷还没做完,要赶在老师进班之前解决掉。
起床时间一样,到班时间各有不同,林伶进四班找了个座位坐好,班里只有她和两三个女孩子。
她翻看着昨晚做的笔记,再结合复习资料上的总结,花了二十分钟左右把有机的选修大题写完。
林伶转了转手腕,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打开手机把整张卷子拍了照,给周之学发了过去。
三分钟后,周之学发来消息:【1。5mol】
林伶心领神会,改了错题,然后点击发送了个开心撒花的表情。
八点钟左右,人慢慢地多了起来,林伶往后面看了一眼,没看见周之学的身影,就连老师都进来了,他依旧没来。
江清这回没带电脑,端了杯茶,闲适地走到讲台上坐下。
大部分学生作业都写完了,基本上除了刷题就是低声聊天,江清知道他们平时学习累,就没管太多,只要声音不是很大,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林伶狗腿般地跑上去,双手捧着试卷,笑嘻嘻地递给江清检查。
心里狂喜:满分,夸我。
江清慢吞吞地喝了口水,认真一题一题看过去,意外地发现竟然全对。
他难免震惊了望了她一眼,问:“花了多长时间写的?”
林伶诚实答道:“……花了好久,一下午加一个晚上。”
“……”
他兴奋的心情瞬间崩塌,“有点久了啊。”
“那……你又没规定时间,只说了让我早上交给你嘛。”林伶越说越自信心爆棚,“找不到错的吧,我还挺聪明的。”
“……”江清突然想到她的那份满分作文,加上现在她熬熬夜也是能把化学题弄出来的,更是印证了他之前的观点。
只要她付出努力,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江清:“聪明是聪明,就是距离高考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
林伶见他要开始洗脑了,连忙点头附和,承诺道:“我之后一定好好学习!没什么事我……”
“等会儿。”江清捏着试卷不让她拿走,说:“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林伶被他逗乐了,说:“大人才都要,小孩子只做选择,我听好消息。”
“……”
“美得你。”江清不让她选了,直接说道:“坏消息是,你这次理综的化学部分可能不及格。”
“……”
林伶摒住呼吸,“好消息呢?”
“好消息嘛,语文考得不错。”
江清看她表情快速地变化,笑了一声:“明天成绩就能出来了,先回去看书吧。”
林伶听话地走回座位,回想着老师讲的坏消息和好消息,语文只说了考得不错,究竟有多不错,界限很模糊,难以让人真情实感的开心起来。
倒是化学,不及格,着实使她的信心大幅度丧失了。
林伶像是被刺激到了,看着桌子上一摞试卷,跟打了鸡血似的,郁闷的心情抛诸脑后,全身心地投入学习大业。
江清照例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班里越来越吵,但林伶充耳不闻,埋头学习,好像周围安静如昔,一点嘈杂的声音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学到眼睛都有些酸涩,和其他人相比,林伶几乎可以算是重新来过,很多东西都需要从零开始。
有些不会的题,如果翻书之后还是不会,她就偷偷把手机拿出来,拍张照片给周之学,问他能不能教教她,不知不觉中,林伶一天下来问了他十几道题。
周之学都耐心地解答了。
这样的好态度让林伶渐渐形成一种习惯。
弄不明白的题就找他。
——
隔天是返校日,各班班主任都发了短信通知家长,当天随同学生一齐来校,下午两点准时开家长会。
所以在早上,年级主任特意把成绩排名打印出来,贴在一楼最显眼的地方,以至高三的家长们一进来就能看见。
除此之外,每次考完试各科单科状元,以及总排名前五十的照片会被贴在墙上,以示嘉奖。
因为这次时间比较急,所以上面通知让符合要求的学生早上提前到校拍照,林伶在家校联系手册上留下的电话号码是她自己的,凌晨四五点收到了王海生的通知。
她望着短信上“恭喜”两个字出神,确认再三后,说的确实是,她这次是语文单科状元。
林伶差点激动地跳起来。
不过很快,王海生的另一条短信出来了,是各科成绩的短信,果然,她的化学没及格。
好在物理和生物还行,让理综成绩看起来不至于太糟糕。
林伶匆匆赶到班级,一班的门已经开了,生活委员早早过来打扫卫生,她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后把作业及复习资料放回自己的座位,简单整理了下仪容,小跑到指定的集合地点拍照。
这还是她第一次接受荣誉表彰,内心抑制不住地激动。
到了国旗广场,已经有不少人来了,给他们拍照的老师林伶不认识,依稀听见有人说胡老师好。
没一会儿,另外一个年轻老师开始点名,来了的先拍,没到的后面再补。
“林伶。”
“到!”
林伶满怀欣喜答到,走到年轻老师面前拿奖状,拿完奖状后就去后面排队等着拍照了。
接过奖状,一股无以言表的成就感包围着她,不管什么时候,得到别人的肯定总是一件备受鼓舞的事。
但是下一秒,她笑不出来了。
奖状上的名字,写错了。
她叫林伶,不是林玲。
不光如此,她还留意了其他人的奖状,他们的奖状上都写了班级,只有她没有。
就连别人的名字,一笔一划,漂亮利落,而她的,潦草无比,像是随手涂鸦。
林伶不敢相信,这种赤。裸。裸的针对歧视意味太明显了,她不会天真到以为是时间不够,随手补的。
名字对着名单写,也能写错么。
所有人的都好好的,唯独她的奖状不一样。
胡老师举着相机,余光瞥见林伶望着奖状一脸落寞的表情,扯扯嘴角,不屑地嚷嚷道:“排好队,先拍年级前五十,按照顺序来,拍照的时候报名次,来来动起来搞快点!”
队伍自觉地调整成一条长龙,年级前五十里来了约有四十人出头,剩下的各科单科状元在旁边等着,有人自发出来组织:“这边也排好队,不要蹲着,不要稍息,站好了。”
林伶攥着奖状,跟随着大部队排着队,她夹在队伍中间,是单科状元中,唯一一名女生。
瘦瘦小小的,突兀地存在着。
她的唇线逐渐崩成一条直线,眼神迷失在广场的地砖线里,好像这个世界,跟她格格不入。
好像这种表彰,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之前积攒的伤心、难过,一瞬间全部爆发了。
凭什么。
年级前五十拍完照了,年轻老师给没来的几位学生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让他催一下。
很快,周之学从教学楼另一侧的小路边抄近道赶过来了,他刚从王海生办公室出来,满头大汗,秋季校服脱了搭在手臂上,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
胡老师认识他,其实年级里所有老师几乎都认识他,并且对他的印象挺好,也没有多说什么,周之学向两位老师道了歉,然后领了奖状,一张年级第一,一张数学单科状元和一张化学单科状元。
年轻老师建议他先去休息一下,把汗擦擦再拍照,让胡老师先给其他人拍。
周之学说好。
他朝后面的队伍走去,意外地发现在单科状元的队伍中间,林伶低着头,闷声站着。
手里的奖状都快被她撕碎了。
周之学跟站在林伶后面的男生商量:“不好意思,能空个位置出来吗?”
男生很有眼力见地看看林伶,又看看他,自动往后退了两步。
周之学顺理成章地在林伶身后站定。
林伶都没有发现他来了,一直在发呆。
来拍照应该是件开心的事。
周之学大概能猜出来她是语文或英语的单科状元,但是不清楚林伶为什么垂头丧气。
碍着老师和同学的面,周之学没有做出过分引人注目地举动,他静静地站在林伶身后好一会儿,听见“嗒”得一声,她手中的奖状飘落在地。
林伶站着不动,一点也不想捡。
还想赶紧走人。
周之学弯下腰,替她把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