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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对,这里倒是有两座坟,只是里面埋的都是男人,代岳山应该也不是要看他们的坟才对。
她又转了个身,前面一座孤零零的小坟包,就是那个少年的坟。他应该死了很久了,骨骼略有些不完整,说不定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比代岳山年纪还要大一些,应该也不是他。他后面倒是隐约可见几座新坟,应该也不是代岳山的目标。
宋一然再转身,这一次她视线范围之内,除了树就没有别的了。
难不成在她脚下?
宋一然低头沉思,用异能向脚下看去,地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她不死心,又往四面延伸了一段距离,还是一无所获。
会在哪儿呢!
野坟场、树木、空地,抽烟。
宋一然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
雷千钧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见她似乎在想什么关键点,也不敢出声打扰。
人的灵感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说抓住也就抓住了,否则,只是一场空。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不是自杀
人的灵感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说抓住也就抓住了,否则,只是一场空。
这句话在宋一然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就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最能迷惑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代岳山,他到底在用什么东西迷惑他们,或者说,迷惑来找宋清荷尸体的人!
是那些大大小小,无碑的坟茔吗?
显然不是。
代岳山知道宋清荷的女儿回来了,知道她要找宋清荷的尸体,所以他害怕了。又或者,他是本能的想要掩盖住真相,所以代岳山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宋清荷的埋尸地。
他来到这儿,发现宋清荷的坟安然无恙,这才冷静下来。他抽了支烟,让自己相信没有人能找到宋清荷,抽完烟后,代岳山离开了,他确信没有人能找到宋清河。他哪儿来的自信呢!?
迷惑人的东西。
整片林子里,除了坟最多,还有什么?
雷千钧靠在一棵树上,一直守着宋一然。他想,这个时候无声的陪伴,或许比什么都得要。宋一然回望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答案。
树!是树!
林子里除了坟多,树也多。
宋一然马上回顾四周,发现周围有不少树。这野坟场里有百十来年参天大树,也有不过一二年生的小树苗。
她周围的这些树,大多都是槐树和松树,看起来少说也得有二,三十年的样子。整片林子也都是以这两种树为主,松树多,槐树少,分布还算均匀。
偏偏她的面前,在这些树中间,有一棵与众不同的树。
那是一棵银杏树。
现在这个季节,银杏树光突突的,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加上又是晚上,光线暗,所以人们很容易就会把它忽略掉。
银杏也是北方常见的树种,一般人见了它,只怕也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这满是槐树和榆树的野坟场里,为什么会这么突兀的生长着一颗银杏?
难不成是有人特意种下的吗?
宋一然突然想起,矿总医院住院部后面,有好几排银杏叶树,大小跟眼前这棵银杏差不多。
宋一然走过去,拍了拍这颗树。
代岳山来的时候,就是在看这棵树吗?
只要树在,他的秘密是不是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
宋一然利用异能向树下看去……
突然,她身一震,整个人差点摔倒。幸亏雷千钧手疾,扶了她一把。
“然然……”
宋一然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愤怒的哭喊道:“雷大哥,我妈她就在这儿,我妈她就在这儿,她是被人害死的,她不是自杀。”此时此刻,宋一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就失控了。或许那根本不是她的情绪,而是原主压制的愤怒!
“别怕,别怕,我在这儿。”雷千钧心里非常震惊,他不知道宋一然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本能的想要去相信宋一然。
银杏树下,有一具白骨,女性。
树的根系已经将尸骨破坏了,那并不是一具完整的尸骨。但是宋一然还是清晰的看到,尸骨的左脚有手术过的痕迹,左脚小拇指旁,有一个被截掉的骨化印记。
宋清荷从来不穿凉鞋,她天生六趾,左脚有六根脚趾,即便后来手术了,但是手术效果并不好,如果穿凉鞋,就会明显看到小脚趾旁边鼓起一小块。
“你别哭,跟我说,怎么回事,你看到什么了?”
宋一然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但是脸上泪痕未消,她指着银杏叶树道:“她躺在底下,她不是自杀的。”
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很多人都说宋清荷受不了家庭遭遇巨变,受不了爱人的抛弃和背叛,所以她选择了自杀。
在原主的记忆中,宋清荷是上吊而亡。好像说她被关起来那天晚上,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皮带,把自己挂在房梁上,活活吊死了。
银杏树下的白骨,早已没了皮肉,看不出什么痕迹。但是宋一然看得清清楚楚,宋清荷的喉骨被人掐断了。
那人手劲儿得多大啊!
世界上虽然有巧合,但是不会把所有的巧合都放在同一处,当所有的巧合都出现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东西就变成了证据。
白骨的第六颈椎体下缘的地方有一方小小的印章。人的食管是消化道最狭窄的地方,第六颈椎体下缘处与咽部相接,印章出现在这里,说明印章是被死者生生吞下去的,印章还没来得及落入胃里,死者就被凶手掐死了。
时间仓促,凶手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把印章取出来。而且一旦他破坏了尸体的完整性,就没有办法伪装死者自杀的假象,所以他最后只能放弃拿回印章的想法。为了避免尸体被发现的同时印章也被发现,所以他把宋清荷葬到了这里,还在她的尸体上方种了一颗树,以求瞒天过海,永远不要让人发现宋清河的尸体。
印章上用篆体刻着三个字代岳山。
“雷大哥,我们先回去,有话我们回去再说。”
雷千钧抱着宋一然,觉得她浑身冰冷,即便她穿了大衣,但是整个人仍然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她像是冷到了骨子里,仿佛站都站不急了,踉跄着走了两步,差点摔倒。
打击太大了。
“然然,我背你。”雷千钧低下身子,“过来,听话。”
宋一然眼眶发酸,乖乖的趴到他的背上。
雷千钧背起宋一然往林子外面走,他的步子很稳,速度也很快,宋一然觉得特别踏实,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淌。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这次心底里的悲哀感实在是忍不住了。她不知道那是自己的情绪,又或者是原主的情绪。宋一然只知道,她好想放肆的哭一场,为那些莫名离世,还要背负不白的这冤的人而哭。
雷千钧很快把宋一然带了到车上。
“你还好吗?”
宋一然点了点头,“雷大哥,我们走吧!”
雷千钧见她眼睛有些肿,不免有些心疼,但是她现在急需一个好的休息环境,喝点热水。他快速发动车子,离开市郊,回了大院。
第三百六十三章 良人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进了屋。
雷军没睡,一直坐到客厅里等两个孩子回来。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这两个孩子居然一起往外跑。
他心里惦记,干脆披件衣服到楼下,等他们回来。
差不多凌晨一点半的时候,屋门被人打开了,雷军也顺势把身边的台灯拧开。
三人皆是一愣。
雷千钧和宋一然没有想到雷军在等他们,而雷军看到宋一然眼睛有点红肿,心里明显是误会了什么。
“怎么回事?”雷军板着脸,表情严肃。
雷千钧觉得莫名其妙,这老头半夜不睡觉,乱发什么脾气?
“什么怎么回事?”雷千钧实在是没有心情跟老头子解释什么,只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然然需要休息。”
这个臭小子,他这不是怕他欺负了人家姑娘嘛!
“叔叔,我没事的。”宋一然看明白了,连忙道:“你先上楼吧!太晚了,有话明天再说。”
雷军和很多大家长一样,对儿子苛责,但是往往对儿媳妇比较宽容一些。更何况宋一然的医术他也见识过了,这会儿正感激她救了自己的妻子,哪里会不给她面子啊!
临上楼前,雷军特意回头看了雷千钧一眼,好像在用眼神放狠话,“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雷千钧根本连眼皮没抬一下,他的心思都在宋一然身上,他从没见过宋一那副模样,好像受了无尽的委屈似的。“然然,你先休息一下,洗洗手,再喝点热水。”
宋一然有洁癖,先把外套脱掉,又去洗了头发,洗了脸,然后穿着毛衣坐到沙发上擦头发,神色冷峻。
雷千钧又拿了两条干毛巾,从她手里接过毛巾,坐在她身后帮她擦头发。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很仔细的帮她擦头发,两个人同时沉默着,就像一对相濡以沫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好像他什么都知道。
宋一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一向主张光明正大的申冤,把那些名不符实的帽子摘下去。因为她觉得这样更有意思,更能体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就像黄得彪那件事,其实结果不是很尽如人意,因为秦学忠和秦善旗到最后都是出了‘意外’,一个身死,一个如同植物人,只有黄得彪一人伏法!
为什么有些人就能名誉扫地,能将他正法,而有些人就不能?
答案是权势,比如秦善旗。
代岳山也不能吗?他只是一个医院的副院长而已。
答案也是不能!
宋清荷就躺在那颗银杏树下,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怎么能证明那具白骨就是宋清荷!
难道她要跟别人说她有异能吗?她要说她看到了宋清荷喉骨碎裂?
这是不可能的,别人不会相信,她也把自己暴露在了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
最好的办法就是收拾代岳山,逼他说出宋清荷的埋尸地点,让他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
有可能吗?
难度太大了!她又不会催眠,如何能让代岳山心甘情愿的曝出自己的犯罪事实呢!
“然然,很不好开口吗?”雷千钧能够感受得到,宋一然有事情瞒着他,偏偏这些事情她一个人解决起来可能会很困难。
宋一然知道她之前在野坟场有些失控了,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但是那个时候她是真的需要一个宣泄口。
她转过身来,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雷千钧,还扁了扁嘴,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样。
雷千钧知道她是避重就轻,不想说。
“好了,我不问。”雷千钧把她身体扳过去,“我给你擦头发。”
大概是他的动作太轻柔了,宋一然有点昏昏欲睡,等头发擦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几乎都要睡着了,睡眼朦胧的样子,看着没有平时那么聪明,也少了很多的攻击性。
“然然,回屋睡。”
宋一然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来,像喝醉酒的人一样耍赖道:“你抱我回去。”说完,还张开双臂,示意雷千钧过来抱她。
雷千钧能听到自己无意识咽了一下口水的声音。
太没出息了。
抱一下嘛,自己媳妇,是不是!
雷千钧伸出手,抱住宋一然。谁知道她像是故意的似的,躺在他肩膀上就睡着了。
雷千钧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