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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毕之后,女官引着闻长歌入了新房。才坐下不多久时,就听见外面的女官欢喜着声音报说大将军入新房来了。。
听得女官的见礼之声,又听得那熟悉沉稳的脚步声,闻长歌竟是莫名有些紧张了起来,她忙坐得端正了,又将头低了点。
片刻之后,她就感觉到有熟悉的清爽气息到了跟前,紧接着,有双手抬起,轻轻将她头上的红纱掀了去,又将她垂落在眉眼前珍珠流苏拨至了两旁。闻长歌只觉眼前一亮,慢慢抬头起来,就见得一身朱红吉服的魏琼就站在她跟前,他眼神清亮,唇角轻轻扬着,周身散发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长歌……”他看着她轻唤一声,语声绵软。
闻长歌看着眼前的魏琼就愣了神,她忽然想起一年前做过的那个梦来,梦中的魏琼便是这般模样,一袭红衣,眉眼俊美,也是这般温软着声音轻唤她。
“在想什么?是累了吗”魏琼坐到她身侧,见她默不作声,便执起她的手问道。
听得魏琼相问,闻长歌这才反应了过来,她摇摇头轻笑了下,将魏琼又看看,而后才开口道:“你这模样,我从前见过。”
“傻话,我何曾穿成这样过?”魏琼嗔怪着看她一眼。
“真的,我在梦里看到的,就和现在一模一样。”闻长歌脱口而出。
梦里看到的?魏琼听得愣住了,一旁侍立的女官侍女却都有些忍笑的模样。长公主这话的意思,可不是做梦都想着嫁与大将军?
片刻后魏琼总算意识过来了,他看一眼她,还是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这样的梦,我倒也做过。”在闻长歌生出羞恼之色前,魏琼忙低着声音道。
闻长歌听了这话心里顿时舒坦了,斜了一眼魏琼不再说话。一旁的女官连忙上前,结发、撒帐,又奉上了子孙饽饽及膳食,两人一一照做,又进了些膳食。膳后才由女官伺候两人释了吉服,换上了常服,待洗漱停当之后,女官们才行了告退礼退出了新房。
见得一屋子的人都退了出去,闻长歌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整个人就歪在了椅上。
“子美兄,让我歇会儿,今儿一天我太累了……”闻长歌闭着眼睛嘟囔着。
魏琼听得忍俊不住,他自坐了起了身,而后绕到她的椅后,抬手至她肩上轻揉了起来,他力度适中,带着薄茧的指腹有一丝丝粗砺的感觉,这让闻长歌感觉舒适的同时,还生些酥麻来。
“嗯……多谢子美兄……”她仍是眯着眼睛,口中轻哼了一声,好似一只犯了懒的猫儿。
“我想……你是不是该改口了?”听得她还是一口一声“子美兄”,魏琼提议着,声音听着轻缓,却是隐着一丝忐忑与激动。
闻长歌听得这话,眼皮都没抬一下,顺口就道:“夫君说得极是……”
魏琼哪料到她改口这般快?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忙低头又看一眼,见她仍是眯着眼睛一副不想动弹的模样,他更加感觉自己刚才是出现幻听了。
“你刚才唤我什么?”魏琼有些紧张了。
听得魏琼相问,闻长歌终于将眼睛睁开了,她别过脸朝他看看,然后嗔怪着声音道:“怎么,唤夫君你不喜欢?”
魏琼这回听得清了,面上顿时生出了欢喜,他也不说话,只弯了腰探过身子,伸出双臂来,一手搂腰,一手托背,一下子就将闻长歌整个人给抱了起来。
“诶,你做什么?”闻长歌身子突然被悬空,忙伸手扶了他的肩膀。
魏琼却是不理她,径直抱着她就走到了新床之前,将她放在了一堆如云般的锦衾之内。
“既是唤了夫君,那自要做夫君该做之事了。”魏琼坐在榻边,声音温软,眸光也柔软得似一汪春水。
闻长歌见得魏琼这样的眼神,哪里还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当即心头一阵乱跳,面上也生了灼热来,再待开口说句什话来掩饰心里的羞涩时,却不料魏琼已是侧身过来,伸手到她的脚旁,将她的一双绣鞋给脱了,连罗袜也除了,只将她的一双柔皙雪足纳入了自己的手掌内。
“子美兄……哦,是夫君,我……”闻长歌脸上泛起了红晕,想像平日里说句打趣的话来缓解自己的慌乱,可口中嗫嚅着愣着说不出来,只好将身子往床榻内缩了缩。
“该是为夫向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魏琼低哑着嗓音,隽秀清俊的眉眼间分明晕染了一丝情动气息。
“嗯?什么……什么承诺?”闻长歌的声音细软得像猫儿哼唧。
“任你予尔予取啊……”魏琼低叹一声,而后欺身过来,一把将那媚眼如丝的娇俏人儿搂入了怀里。
片刻后,绣有百子图的大红罗帐被扯落下来,掩了一帐内的缱绻风光,只余帐外的一对红烛摇曳生姿,直至天明……
……
半月后的一个清晨,闻长歌悠悠醒转过来,习惯地伸手往身侧一探,却是意外探了个空,她心中惊讶,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然后果拉开罗帐朝屋里看了看,可屋内也是空荡荡的,她一时奇怪,于是起身下了床榻。
“公主,你醒了?”红楠听见动静走了进来。
“他呢?”闻长歌问道。
红楠听得这话笑了起来,她快步走了过来,一边替闻长歌披着外衫,一边笑道:“公主,将军天不亮就起了,他特地叮嘱我不要吵醒主子,让主子睡好了才起身。”
“那他去哪了?”闻长歌有些不解了。
“将军他去外院书房了。我听青鹤说了,书房等着将军批阅的公文都堆成山了,将军他呀,总算想起要理公务了。”红楠的脸上明显憋着笑。
闻长歌听得这话忍不住面上一热,自大婚起这半月以来,魏琼与她日夜厮守,形影不离,他这公务的确是荒废不少时候,再不去理也的确有些不像话了。
“是吗?将军如此辛苦,我也得贤惠一回不是?红楠你去将早膳装好了,一会儿我亲自送到书房去。”闻长歌吩咐道。
红楠笑着一口答应下来,忙唤了丹珠进来伺候闻长歌洗漱,她侧转身去了厨房。
一会儿功夫之后,闻长歌就出了门,红楠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拎着一只食盒。昨夜才下了一场雪,路边的梅树上都还积了的一层雪,闻长歌一时贪玩,便抬手在将那些梅朵上的积雪都抖落在掌心,直到揉成个雪团又抛了出去。
“公主,仔细手冷……”红楠劝道。
“一点也不冷。”闻长歌丝毫不在乎,正待再捏一团时,一眼看见红楠手里拿着的食盒,瞬就间改变主意放弃玩雪往书房方向走了,她是担心食盒里的早膳凉了。
待走进外书房院子里,闻长歌一抬头,就发现魏琼就坐在窗前。大冷天的,他竟连窗户都不关,就那样坐在靠窗的案前,案头堆着两摞厚厚的公文,他正低着头,手里提着笔,不时写着什么。
“见过殿下。”阶前值守的亲兵见了闻长歌,忙躬身行礼。
听得声音的魏琼抬起了头,透过窗户,就就见得一身大红斗篷的闻长歌正站在院子中,他的面上立即掠过一阵欢喜来,他丢了手里的笔,正待起身相迎之时,一眼又瞥见了案上尚未处理完的公文,顿时又犹豫了起来。
“红楠,快让你主子进屋来。”魏琼终还是没离开书案,只对着红楠吩咐了一声,自己则捡起案上的笔,继续批起公文来。
“这倒是奇了,将军今日变了人一样?”红楠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这半月以来,这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她可是见多了,那魏将军对自家主子可谓是百依百顺呵护备至。可今日在这书房内,魏将军对公主的态度似是疏淡了一些,难不成这热乎劲儿过去了?
红楠正自胡思乱想,闻长歌却是毫不在意魏琼的态度,她进了屋,又在一张软榻上坐了下来。红楠将食盒放在了案上,正待出声请魏琼过来用膳,可抬眼见得魏琼一脸沉静地看着公文,她又有些犯怵不敢开口,只好拿一双眼睛瞅着闻长歌。
闻长歌瞧着红楠这副有些胆怯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下。她自榻上坐直了身子,而后对着魏琼的方向开口说话了。
“将军,我手冷……”
闻长歌的声音轻轻软软的,还似带了些委屈,红楠听得有些惊讶了,心想刚才她刚在路上玩雪的时候,可是说的“一点也不冷的”,这会儿倒是叫起冷了?
“红楠,快给你主子拿手炉来。”案前的魏琼吩咐道。
红楠答应一声,正待迈步时,却听得闻长歌又说话了。
“我不要手炉!”
什么?手冷又不要手炉?红楠的脚步一顿,然后一脸疑惑地看向了闻长歌。这时才发现自家主子的眼神看着窗边魏琼的方向,唇角还有一抹笑意,红楠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她顺着闻长歌的视线看去,就见得案前的魏琼转过身朝这边看了过来。
“公主,怎么不要手炉?捂一捂手就暖和了呀。”红楠轻声劝解。
“不要,那玩意捂着烫手!”闻长歌不满地嘟囊了一声。
魏琼听得这话,眉心微拧了下,而后口中居然道了声“麻烦!”
红楠听得这声音,一时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心想魏将军这真是变了脸了,竟当面说主子“麻烦”,她心中既疑惑又有些不平,正待出声问一句时,令她备感意外的事又了生了,案前的魏琼一把丢了手里的笔,飞快自座上站起了身,又三步并做两步地走了过来。
魏琼走到了榻前,伸手就将榻上歪着人的搂了过来,而后又将她的一双手拢了起来,想也不想地就揣进了自己的衣襟内,又紧贴在自己温热的胸口处。
红楠见了眼前这令人眼热心跳的一幕,哪里还说出半句话来?她顿时羞红了一张脸,慌忙间行了个礼。
“公主,将军,我……我出去,出去看看雪去……”红楠结巴着,而后逃也似地出了屋子。
“暖了没?”屋内的魏琼问。
“嗯,暖了。”闻长歌先是窝在他怀里懒懒地应了一声,而后抬起头来,唇边分明含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怎么?你不看公文了?”她微眯着眼睛问。
“你还敢说?你明知道,你在这里,任是什么我也看不进去的。”
魏琼冷着声音,说完之后却是低头过来,寻着她的粉唇细细碾磨了起来……
窗外,有雪,有梅,有阳光,又是明媚美好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