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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赵丽娘已经嫁人。
不管碾州是近还是远,洛紫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去的。所以她等了这么多年,到底为什么?赵丽娘从来就不打算要她。
见到舅母,赵丽娘一定会知道她的处境,她在哪里?那人会来京城寻她吗?
洛紫安静的低着头,手里攥着信纸,站在伞下,好像丢了魂儿一般。
单薄又无助的身影,让范阅辰一阵心疼。她从小到大,真的有人关心过吗?
他伸手,将人轻轻搂住,手抚上纤瘦的后背,“别慌,我帮你。”
洛紫身子一颤,没有乱动,乖巧的靠在人的身上。
“谢谢公子。”
“你先说,怎么会跟柳若甫在一块儿?”范阅辰问,他可记得刚才在水榭,她被堵住无法脱身。
柳若甫是什么人,她一个小姑娘能斗得过他?
“是柳夫人叫我过去,问了东湖的那晚,你做了什么?”洛紫心里乱,事情凑在一起,让她无法理清。
她经历的事情,终归还是太少了,心情根本静不下来。
范阅辰叹息一声,她现在这样,他也不忍心再问。尤其这样,乖乖的任由他抱着,他能感觉到她的忧伤。
“你先回去,碾州的事我来查。”
洛紫嗯了声,轻轻挣开眼前的人,规矩的站好。
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只手,指肚游弋着,慢慢滑上她娇细的脖颈……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扫过。
她没经历过男女之情,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反正早晚都会有那一天,她就这样不动的受着这份痒感,嘴唇却是不觉得咬了下。
“柳四郎,记住了?”尽管范阅辰心疼她,可是不代表她可以随意和别的人在一块。
“知道。”洛紫点头。
范阅辰指尖一顿,她对他的话,是服从,从来都是……他在想在她的心里,只是把自己当做主子?
雨还在下着,道上,仲秋撑伞过来,远远地停下了脚步。
人挡在树后面,“公子,车备好了。”
范阅辰的手轻轻捏了下那细嫩的脸颊,嘴角一勾。主子又怎么样?只要她在他的手里,这就够了。
“仲秋,把你的伞拿过来!”他对着外面喊了声。
仲秋弯腰低头,跑进林子,眼睛盯着地面,一丝也不敢乱斜。
他的伞被范阅辰接了过去,然后转塞到洛紫的手里。
雨水毫不留情的灌进仲秋的脖子里,他缩了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
可不,这就是他自找的,主子在和紫姑娘说话,他跑来凑热闹。得!自认倒霉吧。
范阅辰走了,撑伞沿着小道一直往前;身后是小跑着的仲秋,可怜没伞的他,只能叠着两只手,挡在头顶上遮雨。
裙摆已经湿透了,这是来到京城的第一场雨,好像有了淄城的那种湿润感。
洛紫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收好信,便往紫藤苑走去。
湖边的小道湿滑,她回头看了看,雨雾中的水榭看起来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想来柳若甫还被雨堵在那里吧。
回到紫藤苑,洛紫的鞋袜已经湿透,她回去自己房里,换了一身干净的。
随后,她去了小厨房,蹲在炉灶前生了火。
下雨天,婆子们没事做,就聚在一人的屋里拉家常。厢房开着窗,洛紫能听到一两句。
说的大多就是刘嬷嬷落水的事儿,说人好像在水里吓掉了魂儿,病越发厉害了,床都下不来……更玄乎的,说是湖里的水鬼作祟。
又讲起这些年,湖里不时就会飘上死人……
洛紫听了个断断续续,她在瓷碗里打了一个鸡蛋,待锅里的水烧开了,便直接舀了冲进碗里。
碗里的鸡蛋散开,像黄的白的花丝一样,悬浮在水中。
她在碗里加了些白糖,端碗放上托盘,取了调羹放在一旁。
洛紫去了林月儿房外,伸手敲了下门。
里面应了一声,她便推门进了屋。
屋里,林月儿从里间出来,咳了两声,“洛紫,你回来了?”
洛紫应着,低头看着手里的托盘,碗里的白糖冲鸡蛋有一股腥气,有些人是不喜这味道的。
她担心自己做了这个,林月儿会否嫌弃?
第28章 紫儿才最可爱
“这雨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林月儿看着外面的雨丝。
她身体不好; 整日关在屋子里,心情难免收到天气的影响。
“现在这时候,天气就是这般难说; 前面还好好地日头; 下一瞬就落了雨。”洛紫端着托盘; 放在榻上的小几。
“我没事做,在厨房里为姑娘做了白糖冲鸡蛋。你喝了; 对嗓子好一些。”
林月儿的脸色虚弱; 看着小几上,冒着热气的汤水,嘴角笑着,“你人真好。”
洛紫有些不好意思,心里还觉得人家别是嫌弃她做的'
“会有腥气,喝的时候捏着鼻子就行。”洛紫道。
“不会; 我觉得好看。”林月儿端起小瓷碗,轻轻送来嘴边。
她拿着调羹搅了搅碗里的汤水; 还看得黄白丝便在碗中旋转; 像一朵秋日的金菊。
林月儿将汤水喝净; 手中帕子拭了拭嘴角。
“洛紫做的真好。”她道谢; 说话没什么力气。
本来身体就病着; 一路从遂城过来; 折腾了一顿,现在还没有恢复上来。看着那身子,一阵风就能刮倒。
屋里没人; 安妈妈想必也在外面和那些婆子说话,并不知道林月儿已经睡醒。
“你别站着,坐下啊。”林月儿指着绣蹲,“在紫藤苑,没有什么规矩的。”
她从小几上端过一个朱红色食盒,轻轻放在腿上。
食盒做成柿子的形状,圆圆的看上去不小。盒盖的中间凹了下去,然后做了一个柿子蒂,林月儿捏着蒂,揭开了盒盖。
“你带回屋里吃吧。”林月儿把食盒送到了洛紫面前,“刚刚柳夫人送来的,我这些吃不下。”
洛紫看着食盒,里面分成了几格,每格里的零嘴都不一样,糖,果仁,酥饼……
“姑娘留着吃,这些是柳夫人给你的。”洛紫推了回去。
林月儿苦笑,“我倒是想吃,可是吃不下,现在只能用些清淡的稀粥。你不要与我客气。”
洛紫接过食盒,“那我一会儿拿出去,同妈妈们一起分了?”
“行。”林月儿点头。
喝了汤水之后,她的喉咙舒服了些,说话也润了。
“姑娘,能否请你帮个忙?”洛紫不好意思的开口。这送了一碗汤水,却被林月儿送了满满一食盒零嘴,现在还要麻烦人家。
林月儿似乎看出洛紫的不自在,笑笑道,“那你说说?”
“姑娘能帮我写封信吗?”洛紫问,“我想给淄城的舅舅寄回去,我不会写字。”
“这很容易。”林月儿应下,“你想写什么,就跟我说。”
“谢谢姑娘。”洛紫道谢。
“你老是这样客气。”林月儿笑,帕子轻轻捂在嘴上,“不就是写几个字?”
话是说得这样简单,可真不是简单几个字啊,现在谁会平白帮助你?
林月儿站起来,往屋里走,“来,现在就写吧。”
里间的闺房,布置的简单素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气。床榻处,淡紫色的床幔被铜勾收起。
林月儿坐在桌前,铺了信纸在桌上,墨条捏在手里,砚台上滴了几滴水,慢慢的碾磨。
洛紫站在旁边,外面的水滴滴答答,敲打着窗外的花草。
她看着林月儿研墨,然后从笔筒中抽了一支细细的毛笔,娟秀的笔迹落在纸上……
脑海里模糊起来,似乎隐隐约约的,有人也曾攥着她的手,蘸着墨汁,在纸上写字。写的什么,她并不知道,只是模糊一团……
“洛紫?”
一声叫唤,洛紫回过神来,见着林月儿正提笔看她。
“你要说什么?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想家了?”林月儿攥笔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
“其实我也想家,但是我的家没了。”
“姑娘?”洛紫看林月儿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
“说实话,我羡慕你。”林月儿扯下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你有人牵挂,会给你写信。而我?那些所谓的亲人,全是惦记林家的产业,恨不得把你吃了。”
“你还有老夫人,她那样疼爱你。”洛紫安慰。
林月儿摇头,“以后的事情谁敢说?大家族里没有亲情,全是利益。就怕到最后我也……”
她没有再说下去,显然对于自己的以后并不乐观。
“对了,想对你舅舅说什么?”林月儿转开了话题。
雨下了一天,直把之前干透的土地,灌了个松松软软。
洛紫把食盒送去给婆子们分了。
厢房中,婆子们聊得热乎,见着洛紫进来,干脆把着小姑娘也留下了。
听着婆子们说话,洛紫知道了不少伯府中的事情,想必坐在一旁的安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吧。
以后留在这里,自然是要留意这边的情况。
只是有些话,越听越心惊。表面上高高门第的定安伯府,私下里藏着各种的龌/龊不齿。
两日后,老夫人办了一场宴,邀了京城中的夫人姑娘前来,说是自己的外孙女接回来了,让大家认识认识。
外面日头晒着,秉安苑里热闹一片。
花厅里,夫人们凑在一起,同老夫人说着话。
柳敏更是如鱼得水,在一众夫人中来回穿梭,一身华丽衣裳,比年轻女儿家都要艳丽。
老夫人冷眼瞅着和人嘻哈着的柳敏,对她的行为起了厌恶。
林月儿父亲病故,柳敏却穿成这样,还大声笑着……柳家到底是行商出身,缺了些世家的底蕴。
但是,老夫人现下是不能拿柳敏怎么样的,只因柳家还有一位女儿,就是柳敏的姐姐,正是当朝的太后。
原本这宴的主角是林月儿,现在倒好,直接成了柳敏一人的了。还拉着她的两个侄女儿……
真以为范家还会在娶一位姓柳的进门儿?
“看看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老夫人看着坐在自己边上的林月儿,问着。
林月儿坐得久,加之屋里人太多,胸口憋得慌,只是面上还坚持着。
“这几日,洛紫给我做了润肺的汤水,咳症好多了。”林月儿道,“外祖母费心,其实不必特意安排这宴的。”
“你以后算伯府里的姑娘,自然该让别人知道你。”老夫人整了整袖子,栗色的锦缎下,手腕上套了一枚玉镯,质地水润。
她看看站在林月儿一旁的洛紫,那股子妖娆简直藏都藏不住,这屋里的姑娘,还别说,论相貌竟无一人能比得过。
上次,范阅辰带着她回府,她将人给了紫藤苑,其实是有两份考虑。
第一自然是想看这女子安分不,会不会私下里跑去范阅辰那边哭诉,忘了自己身份;二来,就是今日这宴会。
打着林月儿的旗号,老夫人是想看看京城世家中的女儿,也是时候找一位世子夫人了,省得柳敏整日里惦记,恨不得把整个范家都挖回柳家去。
因此,将洛紫从范阅辰身边调开,是有这个必要的。
范家在京城中的名声,老夫人有自知之明。介于当年之事,有些世家大族暗中耻笑范家,是背后捅刀子之辈,虽表面和气,但背地里是不屑。
好在她这个孙子也算争气,在京城中名声不错,洁身自好,不去腌臜之地……更重要的是,他与天子交好。
“那就让她在你那里多住些日子。”老夫人开口。
“谢祖母,”林月儿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