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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孩子僵硬了一会儿,慢慢软下了身子,试探着伸手,揽住姬昀的脖颈。
她锁骨处的衣服被一点一点洇湿,带着酸涩的热度。
过了好一会儿,姬昀稳重地抱着小胤承,心思却忍不住有点飘。
也不知道宋瑾最近过得好不好,他要是难过的话,会找到依靠的肩膀吗?很快,她又自问自答了。不会的。他可不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别人。
等姬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消失掉的时候,赵胤承的情绪也已经恢复了过来。
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擦干了眼泪就在一旁不说话了。
姬昀没着急动,她坐到了椅子上,忽然就问了一句,“小承,你喜欢热闹吗?”
赵胤承一愣,也顾不得自己的窘迫了,“什么?”
姬昀看向他,认真道,“你喜欢像你三皇叔这般的热闹吗?”
就算年纪再小,也是皇家养大的孩子,自然听得懂姬昀的弦外之音。赵胤承脸色变了几变,仍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您是,那个意思吗?”
看着小孩神色变换,姬昀愈发觉得有意思,她微笑着,“是又如何呢?”
赵胤承垂下头,暗自握住了拳头。
姬昀并不着急,也没有催促他。
因为她知道他会怎么回答。自从把人从青玄殿里带出来,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了。这是她与赵澜镜交易的一部分。
果然,片刻之后,赵胤承抬起了头。
“喜欢。”他仰头看着姬昀,坚定道,“我喜欢的。”
姬昀拍了拍他的头,笑眯眯的,“我知道了。”
自此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这件事。就仿佛这一场对话不曾有过一样。
只是赵胤承在学业上,更加刻苦了。无论是程晚舟还是赵胤承的武学师傅,都向姬昀夸赞了他许多次。
至于政事的教导,姬昀心里,也有了一个最佳人选。只不过,仍然需要时间而已。
这边把正事办完,姬昀的心思就有些存不住了。离宋瑾的生辰,也不过三天的时间了。
近来他们两人虽然有缓和的势头,可万事俱备了,姬昀却仍然没有把握,宋瑾究竟能不能迈过心里那道坎。
她一路顺遂,想要的都能拿到手里,也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是她的,自然会送到她手里,不是她的,她也不屑于染指。
只有宋瑾,她割不得,舍不下,为了那个人把自己的一颗心都送出去了,却让自己陷入到一种尴尬的境地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姬昀召来暗一。
“宋督主最近心情怎么样?”姬昀问。
“……”暗一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回答。
自家主子喜欢的那位是出了名的孤僻冷漠,除了主子在,实在是很少能看到那位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更看不出来这个玄之又玄的心情了。
姬昀瞥了他一眼,换了一个问题,“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么?”
暗一点头,“是,备了多份,必然无碍。”
姬昀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颇有些有气无力。
她真的是第一次干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万一宋瑾不肯同她一处庆生,她自己也不知道会有多么尴尬。
不过,这件事是两个人早就说好了的,想来宋瑾也不会太绝情吧?何况那是他的生辰,怎么也该有个特例。
姬昀自己想着,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此时的心情犹如怀春的少女,忐忑而又期待。
这时候姬昀还没有想到,世上绝大多数的期待,都会以失落而告终。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五皇子那里出了一个bug
我错了T﹏T 完结后修文会补好
第77章
当把精力完全投注在一件事情上时; 时间是流逝的很轻易的。
等到姬昀终于把要送给宋瑾的字敲定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宋瑾生辰的前一天。
姬昀自己是很满意而且期待的。她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是魔障了。她只为那一个人而着魔。
姬昀的老成持重似乎都被丢到了天边,即便是梦里; 也是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人。她做了一个梦; 清晰地知道梦里是宋瑾,可是醒过来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剩下的只有经历过漫长梦境以后的疲惫感。
没有多想; 姬昀被兴奋冲昏了头。即便是她自己过生辰的时候,也从未有过如此的热情。
她甚至破天荒得起了个大早。窗外的鹂鸟叫的欢快的时候,姬昀就睁开了眼睛,叫暗一送东西来洗漱。周围守着的暗卫都睁大了眼睛; 他们主子这样的一面,可实在是太少见了。
姬昀想,既然是宋瑾的生辰; 她便想要一整天都陪着他的。要是宋瑾不愿意见到她,那么她就磨上一磨。
最坏的结果,要是无论她怎么做宋瑾都不愿意同她一起; 那她就把替宋瑾选的字告诉他; 自己回来便是了。虽说吃闭门羹丢脸一些,可是见到的也都是自己的暗卫,是不敢妄论主子的事情的。
有了心理准备,姬昀准备出门。
她又看了一遍自己要带的东西,却发现一个问题。
琥珀光带着了,却没有准备杯子。
她从前试过; 琥珀光盛在五彩琉璃杯里,是最为好看的。她手里的那套琉璃杯,还是从前她父亲的库藏,宋瑾那里,或许是没有的。
左右时间还早,姬昀叫来了暗一。
“暗一,帮我把库里的五彩琉璃杯取来。”
暗一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这性子,恭敬的应道,“是。”
暗一常常跟在姬昀身边,前两天也是眼看着姬昀摆弄过这些东西,所以找起来也并不艰难。
不过片刻,琉璃杯就送到了姬昀手边。
这琉璃杯本来是番邦进贡而来,由于烧制艰难,送过来的一共也就三套。嘉钰帝自己留下两套,另一套就送来了摇光阁。
这杯子虽小,妙处却不小。只要里面盛有酒液,便能够折射出不同光彩。杯体剔透蕴有流光,映衬的酒液格外诱人可口。同时因为杯子的特殊,倒入其中的酒水会有一种清凉的口感,实际上又没有什么凉意。
姬昀好心情地接过杯子,正要说些什么,脸色却忽的一窒。
一阵猛烈的心悸从胸腔里传出来,紧接着的,就是一阵刀绞似的疼痛。
姬昀疼得脸色发白,无意识中,她指尖一滑,手上的盒子跌落在地上。
“啪!”
原本精美的杯子,在盒子里摔的粉碎。
暗一皱紧了眉,没空管地上摔碎的杯子,一只手扶住姬昀,另一只手掌贴在姬昀的后心,为她缓缓输送着内力舒缓。
姬昀喘着气,这一阵没来由的心悸慢慢平息。
等她稍微缓过来的时候,就见到面前跪着一个影卫。
“……十三?”
黑衣的影卫嘴里吐出的话冰冷而又刺耳。
“主子,那边出事了。”
姬昀说过,若是赵澜钰安分一些,她不介意让他在太子的位置上多待一些时日。
可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不仅不安分,甚至还胆大包天。早知如此,她必然会让他在那一场宫变里消失,哪怕后面的烂摊子难整理一些,她也义无反顾。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宋瑾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声息。
她宁愿今天的结果是被他狠狠地拒绝,颜面扫地,也绝不希望见到这样的一幕。
地上乌鸦鸦的,宋瑾的心腹跪了一小片,有的甚至忍不住喉咙里的呜咽。
姬昀听得直皱眉,厉声道,“哭什么,他不会有事。”
没人见过祭司大人这样冷厉肃杀的样子,室内的气氛在一瞬间凝滞。
姬昀看见这群满面悲凄的人就觉得烦躁,“小路子留下,剩下的都出去。”
地上的人面面相觑,最后得了小路子的点头,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去,只剩下小路子和暗一在屋里。
屋里没了别人,姬昀长吐出一口气来。
她闭了闭眼,压下指尖几乎无法停息的颤抖,触摸上宋瑾的脉门。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半晌,姬昀才停下自己的动作,把宋瑾微凉的手送进了锦被里。
“祭司大人……我家督主如何了?”
小路子绷紧了声音,问出口。
他的脸色也很难看。慎刑司里也有他们自己的大夫,摇光阁离慎刑司到底是有一些距离。所以在姬昀来之前,他们的大夫已经为督主诊治过了。
那几位也算是有名的名医,可几个人除了摇头就是摇头,再就是跪在地上谢罪。大家都以为督主救不得了,才有了刚刚地上跪一片的一幕。
可是现在,是祭司大人来了。祭司大人,说不定会有办法的吧?
“是‘蚀心’。”姬昀垂着眼,道。
蚀心,是一种很恶毒的毒。不过,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成蛊要更准确一些。蛊虫在体内吸食血液与精气,随着血液游移,直到心脏,吞噬人心。在整个过程中,被下毒的人血液不断流失,人也会越来越苍白,等到蛊虫行走到心脏的时候,宿主往往已经成了一具干尸。
小路子显然也听说过这种毒,他的嘴唇颤了颤,看向姬昀的眼神里仍有一丝希冀,“祭司大人,您…您有办法吗?”
姬昀沉默片刻,点头,“我能救他。”
世人都说蚀心无法解除。但姬昀不这样认为。
她向来偏爱疑难杂症,曾经行走江湖那几年,稀奇古怪的病和毒都见得很多,里面就包括蚀心,所以,她也仔细的研究过。
蚀心蛊以人血为食,一路前往心脏,也正是因为心乃血气之源。这种蛊虫能吃且贪婪,所以要想解除蛊虫,也很简单。找到一个更能够吸引蛊虫的受体,将蛊虫吸引出来就好了。
而之所以说蚀心无解,有两个原因,其一,人血大多相似,能够引诱出蛊虫的特殊血液实在难找。其二,蛊虫游弋速度极快,引血推宫需要两人掌心相合,那么蛊虫即便被引出,势必也会进入另外一人的体内。可是这世间人情复杂,谁又肯为别人去死呢?
听了她的话,暗一一怔,“主子……”
他剩下的话在姬昀冷厉的眉眼中咽了下去。
小路子隐约察觉到这对主仆间似乎有些不对,可眼下他却没有功夫考虑那么多,知道姬昀能救宋瑾,喜悦已经淹没了他好不容易维持的理智。
姬昀并没有介意小路子的失礼。她想起来的是另外一件事。
“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蚀心的毒能解,可他的副作用却不好办。”姬昀道。
“如今宋……”姬昀把到嘴边的宋哥哥咽了下去,换成宋瑾,“宋瑾突然气血亏空,身体无法支撑。他有多年累积下来的寒症,虽然之前在调理,却没能根除,如今爆发起来,他身子必然是受不了的。即便是解了蚀心,用不了多少时日,寒症也会拖垮他的身子。”
“能很好的治疗寒症,又不会加重宋瑾身体的负担的,只有一种药,涅火灵芝。”姬昀没有卖关子,把她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涅火灵芝……”小路子脸色有一瞬间的欣喜,待反应过来,又极快的苍白下去。
跟在宋瑾身边,他自然也见识过听说过许多的奇珍异宝,对于涅火灵芝也有所耳闻。
涅火灵芝虽然带着个灵芝的名字,却与普通灵芝截然不同。它性属阳,生长在山口,唯有岩浆漫过的地界,方有长出这种草药的可能,然而也只是可能而已。也正因如此,涅火灵芝成了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传说中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