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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茵看右下角的字幕,青年名叫江御,来自中国,21岁,在刚刚过去的戛纳国际电影节中,击败众多国际知名演员,摘取了影帝桂冠。同时,早在八年前,13岁的他曾凭借一部《寂静的少年》拿过戛纳最佳男配角。
青年看着镜头,眼神是那样坚定。
后面他说了什么,时茵都没注意听。
她看着意气风发的他,内心被深深地触动。
原来,梦想实现的那一刻,人会那样的光彩夺目。
令人着迷,令人难以忽略。
自那以后,时茵慢慢开始关注江御,关注他的戏,他的歌,他的一切动态。
一晃七年,时茵对他的喜欢有增无减。
她的一颗心对其他人是一潭死水,连心理医生也告诉她,她恋爱无能。
可当对象换成江御,她藏匿起来的少女心早已暗暗心动过成千上万次。
直到今日,她也说不清楚,当年究竟是被江御的美色吸引,还是被他身上那股独一无二的少年意气所感动。
不过,她可以笃定的是,她从他那里获得了勇气——继续坚持梦想的勇气。
…
笃笃。
敲门声将时茵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在。
服务生进来,把两杯果汁放到他们面前,悉心提醒:“鹅肝还需要等一会儿。”
送完果汁,服务生离开包间。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江御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来。
“时小姐。”他喊她。
时茵下意识应了声,视线撞进他眼里。
男人漆黑的眼眸星星点点,里头闪耀着细碎的光芒,像是倒映了银河里的漫天星辰。
江御好整以暇地看她,从容淡定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玩味,“聊聊。”
时茵见状,忽的慌了神,“嗯?”
下一秒,江御轻轻勾唇,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语气漫不经心:“听说,我是你前任?”
时茵赫然怔住。
所以,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一字不漏的那种?!
轰地一声,时茵脑子里平地炸开一朵蘑菇云,理智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她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藏起来,或者拨回时间,回到十几分钟以前……
时茵既窘迫又懊恼,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回想之前与他在车里相遇时的尴尬情形,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之前为了掩饰慌乱,她当着他的面开除她自己的粉籍,现在她又造谣他是她前任,搞不好,别说倒追他了,以后或许连粉丝都没得做。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江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知道他何时走到了她身侧,“时小姐,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时茵抬头,对上江御的目光,一时间欲哭无泪。
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哥哥,你别凶我。我、我没有爬墙!”
等时茵注意到江御看她的眼神不对劲时,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究竟都说了什么胡话。
时茵害羞得耳朵都红了,她低下头,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心态彻彻底底崩了。
时茵头一次觉得,自己过去的二十四年白活了。她居然因为这种事情,忍不住哭了。
正难过着,一条手帕被递到她眼前。透过模糊的视线,时茵看到了江御的脸。
他半蹲着,仰面看她,一只手搭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手绢。
他那张一直没什么大的表情波动的俊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顺带着连语气也温柔起来,听着像是在哄人:“对不起,我不该戏弄你。别哭了,好不好?”
时茵接过他的手绢擦了擦眼泪,又静了一会儿,她吸了吸鼻子,突然孩子气:“江御,我不该骗你,也不该利用你骗人。但我真的真的特别喜欢你,我喜欢你七年了。”
时茵眨眨眼,特认真地问:“以后,我还想继续当你的粉丝,可以吗?”
江御瞧她这模样,忍不住想要去揉揉她的头安慰她,手伸到一半又克制地收了回来。
他朝她点了点头,郑重回答道:“可以。”
在得到江御的肯定回答后,时茵像是吃了颗定心丸,整个人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
屋里安静极了,她没说话,江御也没说,只听得两个人的呼吸声。
江御仍然保持之前的姿势瞧她,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时茵感到好一阵局促,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江御移开视线,缓缓站起来。
时茵随着他的动作,抬起了头。
“时小姐,我去厨房看看。”江御说,“你还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时茵想了想,道:“要一份蔬菜沙拉。”
“好。”说完,他就离开了包间。
待江御走后,时茵瘫坐在位置上,松了一口气。
她安静地待了一会儿,把属于成年人的理智一点点找了回来。
时茵垂眸,视线落在手里捏着的手绢上。
手绢是藏青色的,上面织有暗纹,角落里还绣了一个字母“Y”。
指腹擦过布料,仍然能感受到一点点细小的温暖。
想起不久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幕幕,时茵忍不住自嘲似的笑了笑。
原来窘迫到极点会是这个样子。
她说了那么多不合时宜的话,还犯规地哭了,反倒把江御置于尴尬的境地。
然而江御不但没有对她说狠话,也没有怀疑她动机不纯,还把手绢给她擦泪,安慰她,找理由离开让她整理情绪。
时茵禁不住感叹:江御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爱豆啊。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每个女生都这么温柔这么好。
这个想法刚冒了点苗头,就被时茵给掐灭了。
她自言自语道:“时茵,江御是艺人,他有那么多粉丝,女粉丝更多,他怎么可能只对你一个人好呢?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以后真的走狗屎运跟他有点什么,你难道要吃粉丝的醋?”
她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低头把手绢仔细叠好,放进了随身带的包包里,打算拿回去清洗之后再还给江御。
又过了几分钟,江御回来了。
进来之前他事先敲了门,还问时茵好点了没。
时茵走到门口开门,软声道:“不好意思,失礼了。”
江御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没关系。”
两人重新落座,没过多久,菜品都上来了,还多了一些时茵没点过的。
江御一一向她介绍,补充道:“这些是我们店的特色菜,尝尝看。”
时茵看看食物,又看看他,不忍打破他的期待,盛情难却之下,她只好埋头吃东西。
尽管法餐每份的分量不多,然而招架不住种类多,时茵吃到最后真吃不下了,放下餐具,老实说:“我吃饱了。”
江御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
“不好吃吗?”
时茵摇头,“好吃。”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其实,我来之前吃过晚饭了。”
江御闻言,面露歉意:“抱歉,我应该事先问问你的。”
时茵连忙摆摆手,“不不不,是我没说清楚,这不是你的错。”
说着,她声音软了些,“我不该隐瞒我的真实意图,其实我就是见到你太兴奋又太紧张了,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多说说话。”
江御看向她,眼神格外认真,“时小姐,你想聊些什么?”
时茵“啊”了一声,忽然感到一阵莫名。
她好像又犯蠢了……
现在,主动权又回到了江御手上。
她再次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第6章 尴尬
到底要聊些什么呢?时茵一时间也没个主意。
又怕多说多错,于是挑了个风险最小的话题聊。
时茵说:“江御,我上周刚追完你的新剧《雁门关》。虽然你不是主角,但还是好出彩。你演的那个角色被男主杀死的时候,我哭了好久。”
江御听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演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你不觉得解气,反而难过?”
时茵想了一下,伸手比划,“有那么一点点解气。”
江御挑眉,“只有一点点?”
时茵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反应过来了。
对于一个演员来说,肯定希望自己演的角色深入人心,而不是浮于表面。
于是,时茵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道:“哥哥你演得真的特别好,你信我。我完完全全被吸引到那个戏的场景里面去了,在很多个瞬间,我都忘了你是江御。”
“虽然你演的程小连是一个坏蛋,但有血有肉有灵魂,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他的痛苦、纠结和悔恨。所以,最后程小连死的时候,我心里很难过。”
“但我难过的点在于,在那样的社会背景下,他反抗过、努力过,也曾向往过光明,却依然被推进了一条深黑不见底的绝路上。我难过的是那个吃人的时代,难过的是时代悲哀下的千千万万个程小连。”
“……”
江御听得格外认真,他看着眼前这个说起他的角色头头是道的女孩,心像是有清泉浸润过,整个人一下子舒畅起来。
和她再次相遇令他愉悦,发现她喜欢作为演员的自己,更令他欢喜。
很多情绪涌上来,江御情不自禁叫起她的名字:“时茵。”
“嗯?”时茵条件反射似的回了一句。
她从头脑风暴里回过神,突然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刚刚好像听到江御叫她的名字了?
还是,她听错了?
时茵抿了抿唇,试探性开口问:“江御,你刚刚说了什么?”
男人看向她,视线不偏不倚撞进她眼里,他动了动唇,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声音比刚才更清澈。
时茵被很多人喊过名字,被喜欢的爱豆喊,还是第一次。
这感觉既奇妙又新鲜,像是中了奖,又远远比中奖要开心。
习以为常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是欢快的钢琴曲,格外悦耳动听。
时茵尚在回味刚刚江御叫她的那个语气。
此时,江御继续说:“你对程小连的解读很到位,谢谢。”
时茵乐了,双手撑着脑袋,眨着星星眼看他,“嗨,粉丝的自我修养嘛。这点小事不值得一夸呀,哥哥。”
江御凝神,若有所思道:“既然聊了我的作品,礼尚往来,时小姐你也说说你的作品。”
“我的作品?”时茵怔了怔,惊奇道,“你知道我?”
“嗯。”江御点头,“我前阵子在乔诺美术馆看到过你的画。”
时茵更惊讶了,“你是说那幅《织梦》?”
江御不假思索:“对,我很喜欢那幅画。”
从江御口中听到“喜欢”两个字,时茵骤然有些飘,脑袋晕乎乎的。她完全没想到,幸福会来得这么快。
既然江御喜欢她的画,那他们这不就有共同话题了吗?
时茵很高兴,但面上仍保持谦逊:“17岁的作品了,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多稚嫩的地方,哥哥你过誉了。”
江御道:“这也恰恰是它迷人的地方。我从你的画里能看出来,17岁时的你有一股旁人所不能及的冲劲。”
“画面色彩的交织碰撞,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自成一脉,层次感鲜明。”
“说出来你或许不信,那天看完你的那幅画,我竟然热泪盈眶。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往我心上开了一枪,完完全全击中了我。”
说到这里,江御顿了顿,十分自然地继续:“时小姐,我特别想收藏你的那幅《织梦》。你可以考虑一下,把它卖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