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头跟车的节目组都舒了口气。
到了目的地,录制也很顺利,导演私底下还夸两个人都挺敬业,没把外头情绪带进节目里。
下午的任务是几个人到市集采购,晚上好回来做大餐,稳妥起见,两个嘉宾还是分头行动,谢汀跟着去割草喂羊,季朗风跟着小分队去市集。
集市人很多,几个人边走边逛,前前后后都跟着摄像。
农村人淳朴,都好奇地往这边看,却不怎么敢凑上来。
先买好了需要的东西,导演说时间还早,他们可以随意逛逛。
季朗风和两个年轻的小艺人走在一起,女孩儿看见路边卖传统吃食的小店,便想进去尝尝。
两个男孩子当然没有异议,也跟了进去。
小店不干不净的,半下午时候,放眼望去,只两三人在吃饭。
他们坐下点了单,看摄像头没跟进来,女孩儿就欲言又止看着季朗风,想八卦两句。
“哎,季朗风……”她小声问,很好奇,“你见过安颜吗?她真人是不是也是超漂亮的?”
旁边桌子一个女人正埋头吃饭,像是赶路,慌得大口大口往里塞。
吃着吃着,忽然手一崴,筷子“啪”一声,脆脆敲在桌上。
季朗风皱了下眉,没回应。
女孩儿自言自语:“唉……我没别的意思,安颜是我偶像,我超喜欢她的……就是红颜薄命啊,还遇人不淑,那个谢开成,真不是玩意儿!”
旁边那女人猛地站了起来,季朗风偏头看了下,看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抖的厉害,像是生病,无法克制的颤抖。
他心头略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别在这儿遇见人犯病了什么的吧?
可刚点了吃的,也不好说走,正说着,三个人的摄像都跟着进来了。
旁边那女人正要抖着半边身子往外走,扭头直直撞上三个扛着摄像头的男人,镜头如同三只黑洞洞的巨大旋涡,直直朝她面门而来。
变故陡然发生。
女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矮下身子,抬手就抓在了季朗风的衣袖上,拽着他拼命往后退,踢倒了一大片桌椅,哗啦哗啦往地上砸。
女孩子的尖叫声窜了起来。
那女人看起来十分瘦弱,可手劲儿出奇的大,季朗风被她大力拽着倒退着走,踉踉跄跄东倒西歪,嗓子眼都梗起来。
混乱里,他听见女人发抖的声音在喊:“别拍我!别拍我!”
“谢开成……谢开成……我叫赵晓娟……我不要打针……打针好疼……我是谢开成的女朋友……安颜是小三……安颜是小三!!”
季朗风浑身一僵。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忽然浑身失去了力气,像是被女人拖着的一块破布,往角落里躲去。
女人终于到了墙角处,她紧紧攥着谢开成,让他挡在自己前面,而自己却蜷缩成了一团,浑身发抖,低声喃喃:“我听话……我听话……安颜是小三……打针好疼……谢开成谢开成……我没病……我没病!安颜是小三……”
季朗风只觉浑身血液凝固成冰,而后在心头卷起惊涛骇浪。
他静静地站着,挡在女人身前,一动不动。
节目组的人员冲进来,一把拉住他护着往外走,季朗风偏头看了一眼。
那个叫赵晓娟的女人正双手抱头,瑟瑟发抖,见遮挡物没了,她害怕地向上看了一眼。
那一眼,季朗风看到了无边的恐惧。
他的PD急得要命,跑过来不住道歉,季朗风眼神凝固了般,毫无回应。
后头着急而混乱的声音传来。
“打120吧……那个女的像是有什么病,犯病了……”
“季朗风是不是吓着了……也带去医院看看吧……”
季朗风蹲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
一只蚂蚁举着一块面包屑,吃力地前进着,努力地往前爬。
有人路过,一脚碾下去,再看时,什么都没了。
面包屑没了,连蚂蚁的尸体都消失了。
他终于站起来。
“我要报警。”
第35章
贺家老宅是几代人经营下来的; 几经翻修,面积十分可观。
寸土寸金的地界; 园子里花草打理的漂漂亮亮; 后头竟还开垦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流的还是活水。
秋日午后,阳光温温,草坪上支着的甜品架上,漂亮精致的点心一个都没动。
身着礼服的女人们手里都捏着个细巧的高脚杯; 凑在一起说笑。
“算起来,贺家多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芹姐,你家老爷子可把你这个外甥女儿疼到骨子里去了。泓致看了都得吃上一口干醋吧?”
周芹眼底迅速闪过一丝不虞,偏头望了一眼远处。
贺定璋正带着谢汀认人,这家的长辈,那家的小辈,言笑晏晏相谈正欢; 全是谢家接触不到的层面的人。
今天谢汀是主角; 不过又不是那些要争奇斗艳的红毯场合; 她穿了身柔和的浅蓝色纱裙,裙摆蓬蓬地; 遮到脚踝。日系妆容; 抿着嘴笑时; 温柔又俏皮的小姑娘。
周芹收回目光; 笑容纹丝不动:“别说老爷子了; 我都心疼的要命。之前只以为谢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 没想到那个谢开成,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那种事情都干得出来……我们千雁和汀汀可都是受大委屈了,疼一疼也是应该的。”
“男人。”一声嗤笑,“发达后甩了山窝窝里的初恋也就算了,可为了巴上贺家,把千雁捏在手心里,竟然敢串通医生,私自□□虐待初恋,把人在精神病院里关了二十多年……生生把千雁说成是小三,人走了都不放过,还得榨干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太狠了。”
最初开口的女人捂着嘴笑:“要么怎么说,凤凰男不能要呢?咱们这种家庭,要么就听长辈的,联姻去。不愿意接受安排的,也就在这圈子里头转,门当户对地找一个。过得好不好另说,最起码不丢人啊!你们千雁倒好,犟骨头,非得找个山沟沟里出来的,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早早就……唉,也是可怜。”
什么可怜,分明就是个蠢货!
周芹心里腹诽,却还得端着个笑脸,眼底适时露出几分哀思,叹气:“千雁就是单纯……被谢开成骗了。谁能想到呢?连我们老头子都被瞒了这么久。”
“芹姐,跟我们都不透底啊?”另一人眼睛一转,低声笑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谢开成这回是被坑了,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啊?偏偏就让那个季什么风的小明星给撞上那个初恋情人了?还大义灭亲进警局举报自己的姐夫?这后头没你们贺家,怎么能成?”
周芹眉毛一挑,这种事,就算做了也不能承认,更何况……周芹自己也犯嘀咕呢。要是贺定璋做的,绝对不会瞒着贺千洲,可他们从头到尾就没听说这件事儿,也是看到那个警情通报才知道的。
她抿了口酒,不动声色道:“恶有恶报。季家那姐弟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狗咬狗罢了。这回看他们不把牢底坐穿?”
这些什么光鲜靓丽的豪门阔太太,背后搬弄起是非,谈论起八卦时候,也不过跟普通人一样。
唏嘘了几句,便又谈起了当季流行的衣服款式,谁又买了什么珠宝,添置了几栋豪宅,哪家孩子拿到藤校的offer……攀比罢了。
那头,谢汀被贺定璋带着走了一圈,宾客都寒暄个遍。
这是谢汀头一回在圈子里正式露面,贺定璋重视的很,即使贺千洲劝着,也执意亲自带她过去。
一趟走下来,贺定璋年纪毕竟不小,面上便显了几分疲态。
谢汀抬手擦了下他额角的薄汗,扶着他进里面休息,劝道:“好了外公,你就歇着好了,有舅舅和我哥在呢。”
周芹正巧也进了里头,听见这话,笑道:“哟,汀汀可快领了你外公的情吧!这是给你撑腰呢!”
周芹对谢汀向来不阴不阳的,谢汀懒得和她计较,只扯了下嘴角。
贺定璋却脸微微一沉,淡淡道:“要我不给汀汀撑腰也行,你们做舅舅舅妈的倒做点好事儿让我看看?”
这话不可谓不重,周芹面色微变,有些尴尬,忙转了话头:“爸,看您说的,千雁的事情现在水落石出了,我和千洲是做哥哥嫂子的,怎么会不心疼她?何况汀汀是她唯一的女儿呢!”
贺定璋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周芹有些下不来台。
贺泓致忙抬手揽住她肩膀,带着她往外走,又朝谢汀使眼色:“我妈这是吃醋了,唉我说您,多大人了?你儿子我给你撑腰好不啦?”
周芹笑着拧了他一下,倒也顺着走了。
谢汀上去挽贺定璋的手臂,笑嘻嘻地,光明正大给周芹上眼药:“哼,一把年纪,还吃醋?笑死人啦!”
贺定璋被她说的也笑起来。
里面安静,越过窗子,只见到外头人影憧憧,觥筹交错,乐队奏起温柔乐曲,调子如同秋风般柔和。
有人碰杯笑谈,有人交颈舞蹈。
这景象在贺家,确实很久未见。
贺定璋轻轻叹了口气。
谢汀抬头看一眼他鬓边白发,轻轻咬了咬嘴唇:“我知道外公心疼我,要给我撑腰,只是舅妈那个人,小心眼的很。咱们家以后还是我哥挑大梁,外公也别太偏心我啦!”
贺定璋睨了她一眼,道:“我们家人少,偌大家业,够他花的,你拿的是你妈妈的份,还轮不到她来指教!”
谢汀眼眶一热,她抱着贺定璋手臂撒娇:“哼,就是,还轮不着她!”
逗得贺定璋哈哈大笑。
窗边,贺泓致领着个人经过,贺定璋眼神一闪,眯着眼余光里看谢汀的反应。
这眼神意味深长,谢汀被他看得有那么点儿不自在。
不管平时怎么闹,贺定璋毕竟是长辈,被他知道跟应辞许约pao那回事儿,她脸皮再厚也有点撑不住。
“他怎么也来了……”她小声嘀咕,眼神游移。
“去吧。”贺定璋拍了拍她的手,“得好好谢谢人家。”
平心而论,贺泓致有点怵应辞许。
这男人傲慢、讥诮,眼高于顶,长着一张不好相处的脸孔。再加上两个人之前打过一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根本不想招待他。
但人家是客人,他只好硬着头皮跟他寒暄。
气氛尴尬,直到谢汀的声音响起:“哥。”
两人偏头,贺泓致嘴角翘起来:“哟,女主角来了啊。快点来招待你炮友。”
谢汀:“……”
她有些尴尬,看这处没几个人,抬脚就要去踹贺泓致,可底下是草坪,她穿着高跟鞋,纱裙又长过脚踝,这样一抬脚,重心不稳,一下子晃起来,人没踹到也就算了,还身子一抖,就要往下倒。
贺泓致“啪”地一下后退了一步。
谢汀气的冒烟,简直想一脚踹死他!可这会儿自顾不暇,她手臂下意识挥舞,一把攥住了应辞许的衣袖。
应辞许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向前一迈,抬手捏住了她手臂,另只手在她肩上一按。
谢汀终于站定,两个人不远不近地挨着,这距离暧昧又松散,她耳根泛热,深吸一口气,正想后退,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很淡的,清新的柑橘香。
谢汀面上疑惑一闪而过。来赴宴,他穿的很正式,将将三十的成熟男人,今天的领结是暗红色。
可不该用错香水。
但这事儿不归她管,也就在心头绕了一瞬,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笑说:“谢啦。”
应辞许嘴角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