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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晴见她神色如常,是真的不在意。可她还是有些不平:“什么女孩子?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青楼……”察觉到叶玉不悦的眼神,才慢慢噤了声。
叶玉请了大夫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季睿的耳朵里。他正在书房看文书,听到管家汇报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相府不是有大夫吗?”
“这……”管家有些迟疑,“府上的大夫也看过了,开了药,但夫人一直未见好。”
“大夫怎么说?”
“说是受了寒。”
季睿的眼神仿佛能冷出冰:“区区受了寒就治不好,我相府还养着这样的废物吗?辞退了,换个大夫去看。”
“是。”管家犹豫了一会儿又问,“大爷您纳妾准备得差不多了,您要不要再过目一下。”
“你看着办就行了。”季睿的声音有些冷淡,与外界所传的对这位新夫人的宠爱有些不符,管家心里也有了数。
等管家走了,季睿拿着文书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索性走了出来。
“大爷,”门口的小厮赶紧走过去,“晚膳要在哪里用?”
“馨园。”
馨园是大夫人的住处,小厮派人去传了话。
叶玉听到季睿要来还有些意外,心想他不是要纳妾了吗?白天刚出了这种事,她也怕妙晴露了情绪,便打发妙晴去休息,换了其他人伺候。
叶玉在门口等着,远远看见一个藏青色身影慢慢走来。这个男人虽然已经步入中年,却愈发地有魅力,深邃的五官和岁月沉淀出的气质,让多少京城的闺中少女还想着往相府里钻。这么一看,叶玉突然就原谅了自己当年的年少无知,这么一个天之骄子对自己柔情似水,谁能不沦陷呢?
“大人!”待他走近了,叶玉方才行礼。
“嗯。”季睿淡淡应了一声就先走了进去,叶玉跟在他后边。
下人们忙着倒茶,布置饭桌。
“没见妙晴。”
季睿不经意的话让叶玉心突了一下,但面上却是无比淡定:“嗯,妙晴昨夜照顾了我一宿没怎么睡,我让她去休息了。”
季睿想到了管家的话:“病还没好?”
“可能是天气原因,未好得透彻。大约等冬季过去了就好了。”
“嗯。”
叶玉和季睿这么多年都是如此,看着相敬如宾,但是叶玉知道他恨着自己。
“季宁来了书信,山城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只是雪积得深,怕是年前赶不回来。”
季睿说完,叶玉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每年过年是她难得与季宁团聚的时候。
季宁是叶玉的孩子,叶玉又是季睿的正房,按理说就该由叶玉抚养成人的。然而季宁一出生就被季睿抱给了瑶夫人。
“你们叶家是叛逆之臣,季宁被你抚养以后只会对他仕途不利。”季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她所熟悉的冰冷。
一个人,怎么能这般狠心。
那是她怀胎十月的骨肉,叶玉怎么能接受还没抱上一抱就与他骨肉分离,看着他承欢别人膝下。
“季睿,你休了我吧!”那是叶玉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歇斯底里,“你休了我,把孩子还给我,你去跟别人生。不要夺走我的孩子!”
刚生产完的她身体极虚,一身狼狈。
一身华服的季睿弯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叶玉,别做梦了。我还没好好折磨你,又怎么会放过你?好好地待着,我会允许你定期看到他。不然你一辈子也别想见到你的孩子。”
旁边的何水瑶抱着她的孩子一脸笑意:“姐姐你放心,以后我会把他当做亲生孩子。”
那是她的亲生孩子!彻骨的恨意侵透了叶玉身体里的每个角落。
可再深的恨意,也终有淡化的一天。
这么多年了,季宁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就像何水瑶说的那样,她把季宁当做亲生孩子抚养。作为相府的嫡长孙,也是季睿唯一的孩子,他有相府和何府作为靠山,在京城中声名大噪,前途不可限量。他与何水瑶母慈子孝,自己算什么呢?自己什么都不是。
是的,季睿的目的达到了,成功地让自己在这里生生受着折磨。
☆、惩罚
“在想什么?”
季睿突然的声音让叶玉回了神,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
“没什么。”她掩藏住了所有情绪。
季睿看了看她也未再追问,只是突然提起:“我后天会纳惜雪为妾。”
叶玉愣了一下,惜雪?就是那个人的名字吗?“你与我说过。”
“哦?”季睿看着她,“没什么要说的吗?”
叶玉不知道自己此刻怎么回答,才能既不违背自己的意思,又能顺着点眼前的男人:“那……祝大人新婚快乐。”
“如果我说要你交出正室的位置呢?”
叶玉心里直叹气,难道季睿事到如今还以为自己把这个位置当做宝贝?“叶玉,自然是不敢有二话的。”
身边的人有一瞬间升起的滔天怒气,叶玉甚至觉得季睿会马上甩手走人,然而他却又拿起了筷子,他不再说话,叶玉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两人只这么默默无闻地吃着饭。
叶玉没吃太多,她本就胃口不太好,与季睿同桌就更让她难以下咽。
等下人们把桌子上的东西撤了,叶玉以为季睿总该走了,季睿却完全没有走的意思。
“我今晚就歇在这里。”
叶玉皱了皱眉:“大人,我身子还没好利落,怕会把病气传染给你。”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不知情的人听起来只会觉得她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但是季睿知道,她只是单纯地赶自己走而已。
“是么?”季睿深深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甩手走人了。
他离开的时候表情不是太好,躲在一边的妙晴也看到了。
若是以往,她肯定要劝劝夫人,不要与大爷闹得太僵,学会服服软。可如今夫人都只剩一年的寿命了,她只恨大爷这个时候还要惹夫人不快。
事实上叶玉并没有不快,季睿走了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以前浑浑噩噩倒也没什么,如今知道自己只有一年的时间了,与季睿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令她难以忍受。
李旭在家里辗转反侧,他心里一直惦记着相府的那位夫人。
虽然已经答应了不再过问,可心里总是忍不住泛起怜惜。无论是作为一个医者或是……别的什么。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了扣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李旭起来披上了外衣,已经有学徒去开门了。
“你们是什么人!”他只听到学徒这么喊了一声,紧接着,一个个身着铠甲的士兵鱼贯而入。
李旭吓了一跳,他可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
“各位官爷,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比起这些士兵,男人更像是一个如沐春风的书生。可惜李旭知道他不是,眼前这人整个夏国没有不认识的。
“林……林将军!”他赶紧跪下行礼,“草民见过林将军。”
无数次抵御外敌,被称为夏国守护神的男人,值得一跪。
“李大夫不用多礼,快快请起。”林枫的外表上看不出半点习惯了战场的粗犷,在他身上能看到的更多的是文人的儒雅。
很难想象这个人在战场杀敌的样子。
“不知将军光临草民寒舍,是有何指教?”李旭小心翼翼地问。
林枫面有难色:“本将军有件事,想请先生帮忙。”
能帮到林枫那是自己的福气,这个想法,想必是大部分夏国人的心声。
“将军且说便是,草民一定竭尽全力。”
“听闻你前日去了丞相府给……大夫人诊疗,不知道她所患何病?”
李旭一愣,万万没想到林枫居然会问起这个,相府夫人和大将军,怎么看都扯不上关系吧?
“这……”他面露为难,“作为医者,要对患者……”
下一刻,脖子上传来冰冷的触感,李旭心一惊,一动不敢动,只能斜眼看向架在自己身上的刀。
“识相就快点回答将军的问题。”身后的人不耐地吼道。
林枫对他摆摆手:“不得无礼。”说完又和善地向李旭拱手,“先生有所不知,丞相夫人的父亲,与家父曾是……故交。如今叶府只剩她这么一丝血脉,本将军自然是想护她周全。”
李旭恍然间想起,之前确实听说过林家与叶家是关系不错,想到他说的叶府,再想到那位夫人的情况,他有些唏嘘。可又惦记着自己的承诺而不敢开口。
虽然这些情绪只是电花火石一瞬间的功夫,可林枫是什么人?又怎么能看不出来他眉间的一丝沉重。
他握紧拳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心中的暴虐和惶恐,一伸手就把对方抓着衣领甩到了凳子上。
李旭有些懵,他疼得直咧嘴,不能理解林枫的突然变脸。
“将……将军……”
“给我说!若是有半句谎言,我会让你这医馆从此消失。”
眼前的人就像是拖去了他假笑的面具,仿佛这嗜血的面容才是真面目。李旭毫不怀疑他真的会让自己的医馆包括所有人一起消失。
“我……我说。”他不敢隐瞒,把叶玉中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他每说一句,林枫的面色就沉一分,吓得李旭简直不敢说下去。
“你知道骗本将军的后果吧?”
“草民说的都是真的,无半句隐瞒。”
“中毒!季睿那个该死的!”手边的桌案在林枫的一掌之下七零八碎,然而这也丝毫没有减轻他心里的愤怒。季睿!他怎么能让玉儿中了十年的毒!心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去相府把那该死的男人剁了,然后把玉儿抢回来。
李旭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半晌,刚刚盛怒的男人蹲了下来:“真的……无解?”
那语气几乎是小心翼翼,这个夏国人民心目中无所不能的战神,此刻竟然能看出脆弱,这让李旭到口的答案在嘴边滚了又滚才点头:“是的。”
林枫的眼里被绝望和悲伤溢满,他站了起来,却又似乎是站不稳地倒向一边,扶住了身边的柜子。
“将军!”旁边的下属们想要去搀扶被他甩开了。
林枫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本以为此生就这样了,最坏也不过就是自己守着这份无望的爱恋孤独终老,只要她还好好的,也不算太糟。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那个人只有一年的寿命了,她怎么能!
一片混乱中,只有一个念头越发清晰:“我一定会救她的。”
李旭看他这样子本来也不想说打击的话,可还是开口了:“将军,夫人她……似乎没有治疗的打算。”
没有治疗的打算,就是在等死。林枫那一刻,心就像是被谁的手紧紧揉捏,痛得难以呼吸。
原来,这才是惩罚吗?
☆、纳妾
季睿纳妾那天,叶玉因为头天晚上咳嗽得彻夜难眠而醒得晚了些,她正睡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听到外边有谈话声,便叫了一声:“妙晴。”
外边的声音戛然而止,不一会儿,妙晴便走了进来。
“夫人,您醒了吗?昨晚您一宿没睡好,还是再多睡一会儿吧!”
叶玉拉开了床帘:“是前院来人了吗?”
不然她这院子平日里可是静得很。
“嗯,今天大爷……纳妾,夫人您是正妻,老太太差了人过来叫您过去,不过已经被奴婢打发走了,夫人您就好生歇着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