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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红唇微启,极致惑人:“因为我一直忘记告诉他了,我真的好爱他。”
“……”
“该你了!”甘幼宁像是做游戏赢了一般,欢跃起来,“你说过要答应我一件事的!”
不知何时,男人心里绷紧的弦便陡然断了,耳中只轰然循着那句我真的好爱他,像是入了魔。
手指轻柔抚上她脸颊,司九楠的声音都有些不稳:“想要什么?”
男人的手凉凉的,很是舒服,甘幼宁蹭了蹭,又蹭了蹭,终于在他崩溃之前,眨了眨眼:“想要你。”
停在脸上的手抚上她发丝,男人没有说话。
“我刚刚又想起来了,他可以养外室,那我也可以!”甘幼宁动了动,发现压着被子一角的力道已经撤了,便伸了半个手出来一指,“我就选你了!”
“我?”
“嗯,你就做我的外室吧!”甘幼宁又看了看他,很满意,“你长得像他,我觉得很好。”
“是吗?”司九楠眼神微沉,“我也觉得很好。”
“那真是有缘了。”甘幼宁很高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司九楠。”
“噫!你们名字也一样哎!”说罢,甘幼宁忽而顿住,满脑子的浆糊猛地便倒了个干净,迟缓地重复着,“司——九楠?”
“嗯。”
司九楠??然而,并没有给她清醒的机会,下一刻,她便就被人覆住了眼,唇上是温柔的触感。
这一次,极尽甘甜,许久,也没有再松开……
第26章 罪过
甘幼宁模模糊糊的意识终于清明的时候,外头日头已经挂得老高,这一回,轮不到她去捡衣服,身上竟然穿得好好的。
而且甚是清爽,丝毫不像是放纵过的样子。
难不成,竟然是做了个梦?
甘幼宁啊甘幼宁,你太不正经了,你怎么能做这种梦呢?!
她分明记得梦里她对着那人说要他来着?而且也确实要了的,只是调了个位置罢了。
想到当中细节,猛地就是一震,手直接就敲上了自己脑袋。
蕊儿当真是已经见自家主子这般多次了,这回算是习惯了,只还是赶紧过去将她手抓下来:“夫人!夫人怎么又打自己!”
甘幼宁摆摆手:“蕊儿我们今儿去趟佛寺吧!我觉得我罪孽有点深重。”
“啊?”蕊儿反应不过来,“夫人有什么罪?”
“我……我做了个奇怪的梦……”甘幼宁瞧着她好奇的眼,半晌泄了气一锤床,“哎!罢了!姑爷回来没有?”
“姑爷?姑爷昨晚就回来了啊!”蕊儿眨巴了一下眼,“夫人不记得了?昨晚上夫人喝醉了酒,还是姑爷陪了一宿,清早才走的。”
什么?甘幼宁揪着被角咬着,整个人都不大好了:“他昨晚在我房里?”
“可不是么!夫人昨晚醉得厉害,姑爷一回来就过来了,夫人闹了一顿,半夜里姑爷还唤了奴婢送水进来。”蕊儿往她身上瞧了瞧,“夫人这身衣裳应该是姑爷给换的吧。”
话没说完,蕊儿就见面前人脸都白了:“夫人怎么了?”
“姑……姑爷现在在哪里呢?”
闻言蕊儿笑起来:“啊!姑爷说夫人馋肉吃,出去给夫人寻点鲜货去。”
呸!她哪里是馋肉吃,她是馋他的身子吧?甘幼宁觉得这府里是待不下了,莫说这脸往哪里搁,她到底是甘家出来的女儿,纵是再不讲道理,哪里有对着男人说要了他的道理?
罪过罪过,太罪过了。
“夫人?”
“蕊儿,听我的,咱们今个就去连云寺,咱们去吃斋念佛几天,就当是为父兄祈福了。”甘幼宁慌慌张张掀了被子起来,“你去,跟管家说一声,趁着姑爷还没回来,赶紧!”
不是,夫人怎么像是要逃命?蕊儿迟钝地又啊了一声,被人瞪了一眼,急吼吼往外跑去。
要命的还不止这一件,甘幼宁光是记得那后半段,前头的事儿可是一点都记不清了,光是晓得自己与那人说了好多话,费了好些口舌,却愣是想不起来究竟说了啥。
更恐怖的是——那酒还是司九楠的酒!她不过是循着上一世的记忆,从他案头边的柜子里翻出来的。
这可如何跟他解释?
罢了罢了,还是先跑了再说吧!
已近晌午,蕊儿闷头跑出去,刚上外廊就碰了人,而且不是别人,正是姑爷,唬得嘴巴都不利索了。
司九楠将手里东西递给司棋,后者拎了便往后边去,男人这才看向面前的丫鬟:“夫人醒了?”
“醒了!”
“可还清醒?”
这问话太讲究了,蕊儿也不敢抬头瞧人眼色,心道清醒这事该怎么判断,人是清醒的,就是说话有点奇怪,可这怎么对姑爷说?
司九楠皱了眉:“我在问你话。”
“是!夫人刚刚醒来,应是……清醒的。”
司九楠这才注意到这地方本不应该是她现在会来的地:“你要出去?”
不等她答话,似乎有些明了,重新又问了一遍:“夫人要出去?”
不敢说不,蕊儿点点头。
“去哪里?”
“夫人说,做了个奇怪的梦,罪孽深重,今日起要去连云寺吃斋念佛一阵子。”蕊儿吐词清晰,刚说完便听上头轻轻一笑,差点以为幻听。
司九楠绕过她,直接往静苑去。
甘幼宁将自己收拾好了,亲自拾掇了一包东西来,这才坐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又问了自己一遍:“我问你,昨晚上你对司九楠说什么了?”
镜子中的人眉头抓到了一起,脸都皱了,仍是没有回音。甘幼宁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胎记,还疼着呢,却没有想象中的厉害,只隐约记得似乎是有人给她上了药,就是不那么温柔,老疼了。
再多,就真的不记得了。
外头脚步声传来,甘幼宁叹了口气,站起来将床上的东西背起来,一边嘴里念叨着:“走吧,咱们速度要快,免得碰见……姑爷……”
后边这两个字,竟是差点咬到了舌头。
司九楠一进门,就见得那女人背着自己的小包裹,竟然真的是打算要走,遂好整以暇地拣了张凳子坐下:“夫人不想碰见我?”
男人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甘幼宁实在探不清深浅,小小地往门口挪了几步:“没。”
“那就是想见我?”
“也没。”甘幼宁往上娄了娄自己的包裹,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已经落到了这边,下意识又将包裹给甩到了身后。
司九楠看她那点小动作,不动神色地收回视线:“夫人站着做什么,坐吧。”
说罢还亲给她斟了杯茶水,点了点,甘幼宁往门口张望了一下,蕊儿那家伙又不晓得去了哪里,该死的也不过来。
无法,只得捱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下,然后往后又拖了一下凳子,扯出了笑先下手为强道:“夫君怎么这么早过来。”
“哦。”男人瞧了瞧外头。
艳阳高照,是正午的模样,甘幼宁语塞,只听男人道:“听闻夫人突然一心向佛,想过来看看。”
甘幼宁暗自捏了拳,蕊儿你完了。
等不到回答,司九楠又道:“还听说夫人昨日醉酒后突然自觉罪孽深重,不知可是真的。”
甘幼宁继续笑着:“蕊儿这几日真是越发没规矩了,竟然在背后编排主子了,一会我定是要好好收拾一下。”
“原来不是。”
“不是不是,自然不是。”
司九楠了然点点头,又瞧了瞧身后地下可怜的小包裹,甘幼宁依着看过去,伸手将他掰正了脸:“夫君看什么,看我就是了。”
如何也没想到,这人没喝醉也直接上手,司九楠顿了顿,看她撤回手去,也不再追究:“好,我看着你。”
说着,当真没有移开眼去:“顺便,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夫人,还望夫人为我解惑。”
甘幼宁想给自己几巴掌,这不搬着石头砸脚呢么——可是他看起来是确然不会放过自己的,横竖是一死,就这么的罢!
“夫君倒是不慌!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才是!”
“我先问的。”司九楠沉声。
甘幼宁挺直了腰板:“可这里是我的屋子!主子最大。”
这个说法实在好笑,司九楠盯住她:“是吗?”
哦,这里是司府。甘幼宁咽了咽口水:“那个,就那么个意思,那我问了啊。”
这次,男人倒是没有再拒绝,只将一边手肘搁在桌上,认真听着。
甘幼宁不看他:“我原本是不想说的,可你实在过分。虽说这大合三妻四妾的不少,但我自幼目睹我爹我娘情深,便就是母亲去后这么久,我爹也是未曾动过再寻一人的念头。所以在我们甘家,要不就不娶不嫁,娶了嫁了便就一生一世一双人,绝无例外。”
“嗯。”
见他仍不自知,甘幼宁索性点明:“但是你,你竟然背着我养了外室,我一忍再忍,不想你不仅大婚未过便就将人带进了府,如今竟是还要叫人特意□□,这是何等腌臜!”
司九楠扬眉,却没有说话。
甘幼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呼啦站了起来:“我昨晚上酗酒,不是为了别的,实在是心里堵得慌,不说别的,你这就是在直直打我甘幼宁的脸!”
义愤填膺起来,甘幼宁转身指着他:“你说我讲得对不对?!你但凡稍微迟一点,我也不会这般生气!你如今这般,我便是给你一巴掌都不为过!”
司九楠抬起头来:“夫人说的是。”
嗯?甘幼宁低头,不知有意无意,竟然瞧见他脸上几道浅浅的印子,心思一晃,突然想起来好似昨晚有人拍了她手,她气不过使了浑身的劲甩了回去,此番一看——
见她应是想起了什么,司九楠淡笑:“夫人可有出气了?”
“没有!”甘幼宁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是一巴掌能解决的事情吗!这事儿传出去的话,你叫我如何做人?!这整个京城怕不是要笑话死我!”
“是我想得不周到。”司九楠轻易就认了错。
甘幼宁仍是瞧他:“没了?”
“夫人还想听什么?”
“外室呢?!”甘幼宁指着他,“这就完了?!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既然这样,那我也去养了外室!”
“恕我直言,昨晚似乎夫人已经养了一个。”男人镇静得很,“就是不知可能讨夫人欢心了。”
“……”呸!不要脸!甘幼宁又无端就气了起来,话都说不出来。
见已经差不多了,司九楠这才从怀中掏了几页纸过去。
甘幼宁不接,那人却执意要给,她刷得抽过来:“干什么!我讨厌瞧字!”
“劳烦夫人了,夫人看看便是。”
第27章 献丑
司九楠不着急,只眼见着她将那几页纸翻得哗啦响,险些要撕碎了去,半晌,那泄恨的声音才缓了下来。
甘幼宁扬起手里的东西:“你还开了赌坊和烟柳坊?”
“收集信报而已。”司九楠不多解释,“你看见的两个,根子不错,□□一番便就可以送进去,烟柳坊卖艺不卖身,最适合官宦相交,奉为才子风流。”
甘幼宁只晓得他后来位极人臣,却不晓得他竟然这个时候就已经有这般基业,这什么人啊!
“最后两张是素荷素桃的卖身契。”
不想听完这句,那几章薄薄的纸张又被扔回给了他,甘幼宁站在那里,气势仍是不减,反是更甚:“那你为何不说!一两句话的事情!早点说很难吗!”
“夫人说的是。”司九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