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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越绣宁本身也是这样打算的,可听她这样说话还是真的很不舒服。
越绣宁点头道:“可以,不过我只住三天,三天左右伤口会结痂,只要结痂了我就走了。”
三太太道:“到时候看吧。”
越绣宁道:“还有和我一起来的人,他的住处也要安顿一下,我现在出去和他说一下。”
三太太微微的有些吃惊,道:“那个人不是杏林堂的人吗?叫他回去就是了。”
越绣宁反倒还有些奇怪:“他不是杏林堂的人啊,是我家的邻居,我出门总得有人陪着,这才请他陪我来的。”
“邻居?”三太太满脸的愕然。
越绣宁想了一下,大户人家的门第观念森严,且男女之防也很森严,自己到了这里还是需要注意一下,避免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解释了一句:“我们是一个村的,就是隔壁邻居,后来也是一起搬到东暨县的,依然是邻居。这一次来长安城,家里头二叔三叔全都没时间,我也不可能找杏林堂的人,我只是采药给杏林堂而已,认识他家在东暨县的掌柜,长安城这边并不认识人,再说了,出门自然是找亲戚陪着的好。邻居家的就跟自家的大哥一样的。”
这么一解释,三太太稍微的明白了点,不过脸上还是有些嫌弃似得表情,想了想道:“想来你也没那么多规矩,既然要去说,就去前院吧,虽然到处都是小厮的,估计你也不避讳。”说着吩咐年妈妈:“你带着过去,回来的时候安顿在你的屋子旁边。”
说着盯了年妈妈一眼。
年妈妈马上就明白了,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越绣宁心里头特别的莫名其妙。这个三太太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让年妈妈盯着自己?自己在这府里能干什么坏事?这个三太太真是心眼比针尖还小。
幸好这样的人自己不用一直打交道,三天之后就可以拿着三十两银子告辞了。
她没多说什么,只当不明白,清洗了手术用的东西,装进箱子里。过去写了个方子。
“这是食疗的方子,这几天就照着这些食材,并按照上面的做法,上面写的清蒸的就清蒸,不要加任何的作料和任何其他的做法。纤维瘤术后必须依赖食物来调理,调理得当不但对手术之后的恢复有好处,今后的身体抵抗力也可以提高,所以这几天尽量照着这些食材做。”
三太太接了过去,看了看点头:“好。”
越绣宁这就跟着年妈妈出来了,年妈妈在前面走,她就跟着。
从这边的正房院出来,走了半天才算是才出了这位小姐住的扶香园,穿过了一个大花园,又穿过了两个花厅,正走着,就听见有人道:“这是谁?怎么走这边来了?”
年妈妈一下站住了脚,扭头看见说话的人从旁边的一个花厅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另一个人。
年妈妈忙过去行礼:“二爷,这就是给四姑娘看病的女大夫,这会儿去找一块儿来的人说话。”
过来的是两个年轻人,前面那个看起来更加年轻一些,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过来就将越绣宁上下的打量,而后面跟着的那个人年纪稍长,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越绣宁原本也是因为那两个人走过来了,所以抬眼看了一眼,这一看后面那个人,不由得一顿。
后面那个青年人眼睛一圈通红,尤其是下眼袋的位置,红的已经有点可怕了,额头上一圈也有些发红,如果只是晃一眼的话,就像是戴了红色的抹额一样。
不过越绣宁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过敏了,从过敏的位置和颜色看,应该是花粉过敏。如果走近了看的话,不出意料之外那过敏的皮肤周围肯定会有一些小痘起来。
一般花粉都是在春季,春季是花儿授粉并且起风的季节,所以春天过敏的人很多。但也有夏末秋初过敏的,而这个时候的过敏源,是一些秋天授粉的花儿,而这种花儿基本上是草木植物。
黄花蒿、葎草、藜、苍耳、地肤、豚草,这几种植物的花粉是最容易让人过敏的秋天的过敏源。
越绣宁低下头去,马上想起来了前面自己和林炤忙活了好几天的那件事。
甘草凝。
甘草凝主治黄花蒿过敏。
这么巧在这个施家就有个看起来是过敏体质的人?不知道和买甘草凝的人有关系没有?就是这个人吗?
如果就是这个人的话,见到了林炤会不会认识呢?
林炤能和她一起垄断甘草凝,不就是因为知道……
“哎呦这个丫头怎么直勾勾的看人?”那个青年人已经说话了,很显然,刚刚越绣宁的表情叫他看出来了,觉着表情中似乎有什么意思,于是便追问了:“你认识我?”
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神情有些轻佻。
越绣宁低着头看着地,道:“不认识,只是看见这位爷脸上的皮肤有些过敏而已。今天早上风比较大,如果皮肤有过敏的症状,刮风的天气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她的话才说完,前面那个施府的二爷已经‘呦呵’了一声笑了道:“真有两把刷子啊,不过看年纪和四妹差不多吧?怎么能找这么年轻的姑娘来看病?”
年妈妈一听,这话怎么回答?四姑娘得了什么病,府里的爷们虽然不知道,但总知道是不能给男大夫看的病。年妈妈犹豫了一下,不过看见二爷看了自己一眼,显然是等回答,不由得支吾了起来:“是……是三太太吩咐的。”只能推到太太身上。
第202章 要住几天
其实那位二爷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一双眼睛依然感兴趣的看着越绣宁,道:“这是已经看完了?”
这两位爷的样子也是差不多的轻佻样儿,果然是狐朋狗友。
年妈妈还在回答着:“已经看完了。不过越大夫要在府里住几天,一直等四姑娘彻底好了再走。”
低着头的越绣宁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二爷呵呵呵了一声道:“住家里?好啊。”说着去看了那个大青年一眼,大青年笑了。
年妈妈告退了,领着越绣宁继续往前走,越绣宁皱着眉头低着头,一直到听见有人叫自己:“绣宁。”
她抬起头,看见林炤正走过来。
越绣宁忙迎了上去,道:“林炤,要在这里住几天,刚刚已经说好了,有没有人安顿你啊?”
林炤点头笑着:“有,你放心好了。”他又奇怪:“不是说要治病吗?动刀子的病治疗不会这么快吧?”
感觉才来了半个时辰而已。
越绣宁点头:“已经好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手术。”
林炤道:“那就好。”
越绣宁想了想低声的道:“我刚刚过来得时候遇见了两个人,一个是这个府里的二爷,另一个像是客人,不过我看他脸上过敏很严重的样子……”
林炤一听果然愣了愣,想了想接着就恍然了道:“施家也是商贾人家,田中盛父子来长安城借住在施家也有可能。”
越绣宁就道:“那就肯定是了?你……认识他们吗?不会有什么事吧?”
林炤摇头:“不一定是不是,我也没见啊。再说我不认识田中盛的儿子,田中盛的话,应该也认不出来我,没事的,放心。”说着反倒问她:“你刚刚碰到了?没什么事吧?”
越绣宁摇头:“没事。”又想了一下道:“我这几天只呆在后院,病人情况好转就可以走了,估计三天就差不多。”
就道:“那我回去了?”
林炤点了点头,看着她又跟着那个婆子往回走,不由得蹙眉沉吟。刚刚越绣宁出来的样子,低着头皱着眉头,明显很不高兴,最后只说了三句话,却句句都让林炤觉着她心中不安。盼着要走,又说这几天都待在后院不出来。
林炤想了想,从身上摸出来了一块银子,便回他临时住的门房这边了。
不错,施府的人根本就没有好好的安顿他,他来到前面之后没人管,最后一个管家模样的随手指了指门房,叫他这几天就住门房好了。
是角门这边的门房,这个门也不是多重要的,前面不远还有个大门,所以这个门基本上不关的,门口的值房里没有人,林炤暂时就住在这里了。
值房屋里什么都没有,只一张破板子搭的床,上面破旧的一床褥子,看起来脏兮兮的。
林炤没进屋,而是站在值房左右的看着,看了一会儿,见前面不远的那个大门口值房,一个门房拿着自己的茶杯晃悠着走了,另一个蹲在门口摇着蒲扇。
林炤过去了,笑着打招呼:“大叔。”
那门房斜睨了他一眼,没搭理。
林炤过去道:“大叔,外面哪里有卖酒肉的地方?闲的没事,咱们喝两盅?”说着将手里的银块往空中扔了扔又接住。
果然管用,那门房马上就站了起来,态度也好了很多,笑着道:“大中午的能喝什么呀,我们也就晚上等主子们都安顿了,这门关了才敢喝。”
林炤一听做出恍然的样子,将银块索性给了他:“那这样,这块碎银子大叔你拿着,晚上你看那里能置办些卤肉烧酒,咱们喝两盅。我是东暨县的人,没来过长安城,闲的没事听听长安的奇人异事也好啊。”
那门房接过去了银块,垫了垫估计也有小一两了,顿时眉开眼笑的,道:“你想听典故?那你可找对了人了!大叔我满肚子都是典故!”
林炤笑着点头,又道:“对了,府里头住着姓田的两父子?我刚刚听人说,可是京城的豪富啊,家里头金山银山的?”
没有酒肉,不过闲聊还是可以的,这会儿没人,门房正闲的发慌呢,摇着蒲扇点着头:“可不就是!皇商呢,跟皇上做生意的人,那富贵……比我们府都强!那位爷身上一件瞧着没什么出彩的长衫,就六千多两银子呢!简直吓人……”
林炤道:“皇商可不就是有钱,他们来了也快一个月了吧?快走了吧?”
“快了,说是还有件什么事办完了就走,估计最多也就七八天,十天左右了。”门房说到这里道:“你倒是对他们感兴趣?”
林炤就笑了,道:“感什么兴趣啊,不过就是刚刚老远看见了,好奇问两句而已。那位爷瞧着……倒是好色,路过一个丫鬟,也叫住了拉过去动手动脚的?”
那门房一听,这可说到了感兴趣的地方了,这种事情是他们这些人最喜欢长舌的事情了。
马上挑着眉声音压低了一副长舌妇的样子道:“哪个丫鬟?你看见了?”
“我也不认识啊。”林炤笑着道。
那门房就哼了一声低声道:“那位爷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了府里二十来天,已经闹出来两桩这样的事情了!头来的第三天,客院的丫鬟去给他铺床,结果直接就给……”
说着做了扑倒的姿势,然后‘啧啧啧’的摇头:“那丫头第二天闹着上吊跳井的,把我们大太太三太太倒好一个折腾,好容易给了一百两银子还了身契打发了。可你猜怎么着,我们太太这边焦头烂额的给他擦屁股,他可倒好,转天没事人一样,和我们二爷去逛窑子去了!你说说,什么人呐!”
“这是第一桩,没过几天去逛花园,看见了府里一个打扫院子的丫鬟,因着有几分姿色就上去调戏,那丫鬟不从,结果强行就给……”门房啧啧的摇着头。
林炤心都沉到了底。
竟然是这样的人。而府里的施二爷领着客人逛窑子,可见也是好色之徒,府里有这样